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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一纸盟约动世家,两姓豪族定乾坤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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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拱手:“江东共守。”

此时,八个小童从台后牵出一条长布,布上是《徐州十年图》的简本。他们将布举过头顶,绕台一圈。布旁的百姓不是全都识字,但那些用墨勾出来的渠线、堤岸、学堂、义仓、官市营市分区、白马津与清口的朱点,仍让人看得心里咚咚响。有人仰头问:“真修渠啊?”有人回答:“要修。”有人又问:“学堂真招我们家娃?”旁边一位青衣学子笑着指指布上的小牛与“学”字:“‘学’写在‘市’的旁边,不写在‘衙门’里。”

陈宫收了笑色,向台下拱手一揖,声音敛而重:“徐州百姓,与诸商旅听着——今日立约,并州军仍不入城,城外施政如故。鼓木在此,账薄在此,‘民问十条’张榜在此。若有违约者,不问军官市吏,三日不审,你们敲鼓讨我。”

他的“讨我”两个字甫一出口,台下忽然响起一阵真切的笑声。笑不是嘲,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气”。风从泗水上吹过来,吹动了鼓木下那一束束“夜炬”,火头白亮。

就在这时,白马津方向忽然传来短促的喧哗。一个小船跌跌撞撞靠岸,船上几名商旅一身水气,抱着一名伤者冲向台前,口中大喊:“遇盗!夜里二更,三条小艇围逼抽税,幸得‘夜炬’队响号,巡哨军士追来,才脱!”

台上台下的心同时一紧。魏相拎刀跃下台,一边喝令“医坊”抬担架,一边沉声问话。那商旅喘着粗气,指向江面:“那伙贼往狼沟渡方向去了,旗上画一只歪钩鱼!”

不等陈宫发话,张辽已在台侧。他一把提起短旗,白斜线在黑底上亮得刺眼:“‘护江会’第一案——我去。”话落,三角营中的号角声像刀子一样划破风。夜炬队在日下集结,十余支小艇如离弦之矢,顺流直下。江上不一会儿便有了“冬、冬”的更鼓声,与“唿——嗒——”的号子交错,节律恰如逍遥津“二进一退”的三拍。

台上台下,谁也不讲话。风一阵阵,吹得人心里的弦紧起来。陈宫却不看江面,他盯着台前的鼓木与账薄,忽然对陈登道:“元龙,把‘错单’准备好。”陈登会意,回手把“错单簿”翻开,压在台边。糜竺也出声:“把‘缓冲金’的条款念一遍——让商旅知道,价可动,规不动。”

魏相当街念:“遇兵荒天灾与盗扰,公估价三日内可先行二成,三日后回正。‘缓冲金’出于‘分利’之中,商旅遇险,先补后核。”

几乎在“后核”二字一落时,江面那头传来一阵短促而密集的哨声。夜炬的火星像一串被风扯长的红线,猛地收回来。随后就是“悉悉索索”的船身互撞声与一声极清脆的“喀嚓”。围观的人心里一松,又丢了半口气。张辽的人从水上回来时,抓着两个湿淋淋的贼,抛在台前。魏相把贼的旗扯下一看,冷笑:“‘歪钩鱼’——是城里旧‘抽私税’的那伙。”

当街问责,当街计罪——夜里说书的故事,此刻成了白昼里的真人戏。贼被押下,医坊把伤者抬走,小船上的商旅在台下站了很久,方才抱拳一揖:“若‘护江会’常如是,愿岁岁缴‘护路钱’。”

“不是‘护路钱’。”陈宫纠正,抬手指了一指台上的卷轴与印,“叫‘规矩’。”

掌声从台下再次浮起,像短促的浪,压下去又起,起了又压。鲁肃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低声道:“法与刀,今日站在了一处。”

——

清口之盟既立,当晚,彭城南门外,几间老宅的烛火亮到了更深。

东海郡某氏宗祠里,几个穿青绸长衫的宗老围在炭盆旁,小声议论:“陈、糜两家,竟真签了。”有人不服:“吕布终是武夫,今日讲法,明日便要讲戈。”有人却摇头:“你未见北营‘账薄’与‘鼓木’,魏相当街责罚军士,我亲眼所见。若真要以戈压人,何必先立‘错单’?”

彭城刘氏的一位宗长沉吟半晌,拍板:“**世风要变,先从‘看账本’变。**明日叫小子去‘市学’听课,学那‘公估背面’。”

另一处,观讲堂。刘备站在窗前,听屋内学子朗声背读《尚书》,声音清朗。他指尖缓缓摩挲窗棂上的霜痕。关羽、张飞、赵云分立侧后。张飞从午后就憋着气,终于忍不住:“三哥,陈、糜两家与并州合署,那不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吗?只要那条‘三印’不落在咱手里,咱就要被法‘牵’。”

关羽只是抿着胡须,未语。赵云看窗外北营方向,轻声道:“翼德,‘牵’不是坏事。小民日日被‘乱’牵,今天若被‘法’牵,未必不好。况且‘义仓’与‘学校’在名义上归三哥主持,三哥之‘仁义’,今日有了可落地的地方。”

刘备回身,眼里有光,亦有忧:“两位贤弟,‘名’不与‘法’争,‘名’要在‘法’里行。陈元龙已以‘法’押‘家’,糜子仲以‘秩序’押‘钱’,我刘备若只以‘名’自居,便是空。——**三日,我再看三日。**若‘三约’与‘十条’真能稳市,我愿亲自去北营‘市学’讲第一课:‘仁义何以落地’。”

张飞还要言,关羽抬手止住,缓缓拱手:“三日后,云长愿随兄同行。”

屋中的灯更亮了一分。

——

合肥营中,夜已深。吕布立在帐外,风吹过来,带着水上的盐腥与木台上尚未散尽的墨香。他从鸩卫处接过一沓新抄的“市议会条”,又看了看“盐盟会”的三印拓影,目光很久没移动。他忽然抬手,像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桥、镜、路、旗——四个字,落在夜色的四个方向。

“主公。”陈宫自帐内出,笑中带着一丝疲态,“**一纸盟约,世家动了。**陈氏立‘法碑’,糜氏挂‘秩序’,江东肯试‘盐盟’,‘护江会’第一案当街结了。‘十年图’下,‘学入市中’四个小字,今已成‘市口第一讲’。”

“好。”吕布只是一个字。他把印拓在灯下举了举,红色的印痕在灯影里像刚止住血的伤口,鲜亮而不刺人。他忽然轻声道:“押上‘家’,押上‘钱’,押上‘名’,才是真的‘定局’。”

“主公的‘戟’。”陈宫笑意更深,“如今一半在手里,一半在‘规矩’里。”

吕布没有否认。他收起拓影,转身入帐:“传令:‘渠工’勘测先行;‘市学’三日内再增两堂,一为‘丁役抵差’,一为‘鼓木之法’;‘盐盟会’设常坐,鲁子敬为座上宾,半季之后复议。再——三日后,若刘玄德仍未应,文远请他‘讲’。我们不逼他‘站队’,请他**‘上台’。**”

陈宫应声。转出帐门时,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他回头看了吕布一眼,忽然记起那句在合肥断桥边生出的头语:“我以一戟开疆,不以一戟取人。”今日起,这句话后头,还可以添一行小字:“以一纸定法,不以一纸夺名。”

——

第三日清晨,彭城北营“市学”草棚外,“公估背面”第二课开讲。第一排坐着昨晚才从东海郡赶来的几个宗家小子,旁边坐着商行的掌柜,后排则挤满了带着孩子的妇人。一块翻转过来的“公估”木牌背面,四条刻线在晨光里清楚得惊人。

课未半,一阵鞭炮声自清口传来。人群起身向东望去——“盐盟会”上空,三面小旗升起,黑底白字:**“互通”“联防”“月开”。**孩子们拍手,老人笑,商旅把账本合上,抬头看天。

街口,说书人照约起腔,嗓子清亮:

“合肥神迹断桥头,徐州合约立清口。

陈家法碑押家名,糜家石印挂秩序。

三印并下可改条,潮水回正不欺市。

护江夜炬三更明,学入市中丁抵役。”

歌声从市口飘到祠堂,又从祠堂飘回市口。有人笑说:“陈家押了‘家’,糜家押了‘钱’,刘家若押‘名’,徐州这盘就真定了。”也有人说:“不管谁押,总比我们这些小民天天押命强。”

日光一寸寸升上城楼,“民问十条”旁边多了一张新牌:**“市议会条”。**最下方,刻着四个不甚工整却极有气力的小字:

“徐州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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