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if线24（1/2）
贝利亚那声充满鄙夷的“大角牛”和毫不客气的质问，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了奥特之父心中最不愿触及的角落。
他沉默了一瞬，眼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过后，是深切的悲伤，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担忧。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被黑暗侵蚀、充满戾气的面孔。奥特之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低沉而沉重地响起：
“贝利亚......”他唤着这个久违的名字，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沉痛“你......果然还是回来了。但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选择这条充满破坏和痛苦的道路？”
他上前一步，无视了贝利亚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目光恳切而悲伤：“收手吧，贝利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黑暗和仇恨就是你追求的一切吗？回到光明的.........”
“闭嘴！肯！”贝利亚粗暴地打断了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耐和......或许是更深层的、不愿被触及的情绪，但立刻被更浓的嘲讽覆盖“少在这里摆出这副悲天悯人的恶心嘴脸！”
他环视着这间充满了“家”的氛围的客厅，看着紧张对峙的泰罗一家，看着瘫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托雷基亚，看着被伏井出K护在身后的小陆，最终目光落回奥特之父身上，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弧度：
“看看你们，挤在这个小地方，演着一出出令人作呕的家庭温情剧！这就是你所谓的‘光明’？可笑至极！老子宁愿在黑暗里称王，也绝不再回到你那虚伪的光之国！”
这番毫不留情的嘲讽和践踏，彻底点燃了另一个人的怒火。
伽古拉额头青筋暴跳。贝利亚毁了他的门，在他的地盘上大放厥词，侮辱他的“客人”（尽管有些是他不想接待的），现在更是将这里贬得一文不值！冰冷的杀意瞬间攀升至顶点！
“贝——利——亚——！”伽古拉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暗色的能量在他手中疯狂汇聚，蛇心剑瞬间凝实，剑尖直指贝利亚“你，立刻给我滚出去！否则，我不介意亲手把你‘请’出去！”
他周身杀气凛然，一步踏出，眼看就要不管不顾地挥剑砍去——什么光暗对峙，什么宿敌恩怨，他现在只想把这个聒噪又碍眼的家伙剁碎了扔出去！
“伽古拉！别！”红凯大惊失色。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贝利亚的可怕，即使对方是人形状态，也绝非伽古拉能轻易对付的。眼看伽古拉被怒火冲昏头脑，红凯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从背后猛地伸出双臂，紧紧地环抱住了伽古拉的腰身，将他死死地箍住，往后拖拽。
“放开我！凯！”伽古拉猝不及防被抱住，用力挣扎，手肘狠狠向后撞击，试图挣脱“我要宰了这个混蛋！”
“冷静点！伽古拉！你打不过他的！”红凯咬紧牙关，任凭伽古拉挣扎捶打也不松手，他不敢动用太多力量怕伤到对方，只能凭借体力和意志力强行将暴怒的无幻魔人往后拉，远离贝利亚所在的方向。两人拉扯间，撞倒了一把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响。
“啧。”贝利亚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奥特之父那令他烦躁的悲悯眼神，以及那边像小孩子打架一样拉扯的伽古拉和红凯，发出了一个充满不屑的音节。
他甚至懒得理会，目光再次扫视全场，最终，越过脸色难看的奥特之父，落在了被伏井出K紧紧护在身后、却依然好奇地探出半个小脑袋的朝仓陆身上。
小家伙那双清澈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里面没有其他人眼中的恐惧、愤怒或悲伤，只有纯粹到极点的......好奇。
他眨巴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站在门口、又高又大、看起来超级凶，把伽古拉叔叔气到要砍人，还让那个很威严的爷爷露出难过表情的......红眼睛叔叔。
这个叔叔......好像......特别厉害？
小陆歪了歪头，完全无法理解现场复杂危险的局势，只是凭着孩童最直接的感官，对那个散发着强大又可怕气息的“红眼睛叔叔”，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些许畏惧和强烈好奇的关注。
伽古拉被红凯死死抱着腰往后拖，手肘几次后击都撞在红凯结实的胸膛上，发出闷响，但红凯硬是咬着牙没松手。
挣扎间，伽古拉气息微乱，头发也散落了几缕在额前，显得有几分狼狈。他猛地停下挣扎，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够了，凯。”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暴怒的杀意，却带着一种更令人心悸的平静“松开。”
红凯感受到他语气的变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臂，但身体依然保持着警惕的姿势，随时准备再次阻止他。
伽古拉没有立刻发作，他先是抬手，慢条斯理地将散落的头发捋回耳后，然后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和袖口，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他甚至还弯腰，扶起了刚才被撞倒的椅子，轻轻放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眼，先是不带感情地扫过一脸戒备的泰罗父子，掠过眼神复杂悲伤的奥特之父和奥特之母，掠过依旧瘫在沙发上但明显在看戏的托雷基亚，最后，落在了紧紧护着小陆的伏井出K，以及门口那个罪魁祸首，贝利亚身上。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伏井出K脸上，语气平静得可怕，一字一句，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客厅里：
“伏井出K。”
被点名的伏井出K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目光与伽古拉对视。
伽古拉抬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他身后好奇张望的小陆，最后指向门口抱臂而立、一脸“老子就站这儿你能奈我何”的贝利亚。
“带着你，”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儿子，还有那个——”他顿了顿，似乎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贝利亚，最终选择了最直接的“——贝利亚。”
“出去。”
这两个字他说得异常清晰冰冷，不容置疑。
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十足的压力：
“以及，赔钱。”
“我的门，还有精神损失费。”他环视了一圈满屋子的“不速之客”，意有所指。
整个客厅一片死寂。朝雾早在贝利亚破门时就吓得躲到伽古拉腿边，此刻正抱着爸爸的腿，懵懂地仰头看着这奇怪的大人们，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伏井出K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应。他身后的贝利亚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极其响亮的嗤笑，猩红的眼眸饶有兴致地看向伽古拉，仿佛在打量一个不知死活的蝼蚁。
伏井出K在伽古拉冰冷的目光和贝利亚充满嘲讽的嗤笑中，沉默地伸手入怀，掏出了手机。他的动作依旧从容，仿佛刚才的混乱与对峙都与他无关。
“多少。”他言简意赅地问道，平静地看向伽古拉。
伽古拉报出了一个数字。这个数字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结舌，足以更换顶级定制门扉以及他今天遭受的所有精神折磨，但又恰好卡在伏井出K能够轻松接受、不至于让他觉得是在刻意刁难的范围内，伽古拉在报价方面，向来“公道”且精准。
伏井出K眼皮都没眨一下，熟练地操作手机，调出支付界面。几秒后，伽古拉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一声清晰的到账提示音。
“哼。”伽古拉冷哼一声，算是认可了这笔交易，但他脸上依旧没有半分缓和，逐客的意思昭然若揭。
“喂！K！”贝利亚不爽地皱起眉，瞪着伏井出K“你给他钱干什么？这破门.........”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伏井出K已经转过身，面向了他。K没有看贝利亚那不满的表情，而是微微躬身：
“贝利亚saa，”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贝利亚的不满“麻烦您，先跟我出来一下。”
说着，在所有人惊愕或探究的目光中，伏井出K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
他伸出手，并非触碰贝利亚那看起来就充满力量的手臂，而是轻轻拉住了贝利亚黑色风衣的袖口，用一种既不失恭敬又带着某种笃定的力道，轻轻往外一带。
“走了，小陆。”他同时侧头，对还处于好奇张望状态的小陆说了一句。
更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刚才还嚣张跋扈、仿佛下一秒就要拆了房子的贝利亚，在被伏井出K拉住袖口的瞬间，虽然脸上依旧写满了不爽和“你最好有正当理由”的表情，但他那高大的身躯，竟然真的顺着伏井出K那微不足道的力道，迈开了脚步！
他就这么被伏井出K拉着袖口，像是被顺毛捋的某种大型凶兽，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伏井出K，以及小跑着跟上父亲的小陆，一起走出了那扇被他亲手毁坏的大门，身影消失在了院外。
客厅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奥特之父脸上的悲伤和担忧尚未褪去，就混合了巨大的错愕。奥特之母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泰罗张大了嘴巴，看看空荡荡的门口，又看看自己的父母，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泰迦更是目瞪口呆，他印象中那个疯狂、强大、不可一世的贝利亚，就这么.........被伏井出K先生.........拉走了？
红凯也愣住了，抱着伽古拉腿的朝雾眨了眨大眼睛，小声嘟囔：“KK和红眼睛叔叔.........走了？”
唯一还算淡定的，大概只有沙发上的托雷基亚。他看着门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低声自语：“呵......有意思。”
伽古拉看着那扇洞开的大门，又看了看手机上的到账信息，最后目光扫过客厅里一群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光之战士，没好气地“啧”了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他冷冷地下达了最终指令“戏散了，该修门了。至于你们”
他的目光落在奥特之父一家身上“要么帮忙，要么，也请自便。”
............
伽古拉家附近的林荫小道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伏井出K并没有走远，只是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停住了脚步。他松开了拉着贝利亚袖口的手，姿态依旧从容。
贝利亚双手环抱靠在树干上，眼眸眯起，盯着伏井出K，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爽：“K，你最好给老子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给那个无幻魔人钱？还有，拉我出来干什么？”他虽然这么问，但并没有立刻发作，似乎也在等K的回答。
伏井出K没有直接回答关于钱的问题，那在他看来是必要的“麻烦清理费”。他微微侧身，将一直安静跟在他身边、正好奇地仰头看着贝利亚的小陆，轻轻往前带了一步。
“贝利亚saa，”伏井出K的声音平稳，但若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不同于往常的郑重“您回来了。”
这句话似乎不仅仅是一句陈述。贝利亚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小陆有些紧张，小手不自觉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但那双眼眸里好奇依旧占了上风，他勇敢地没有躲开贝利亚的打量。
贝利亚打量着这个孩子。黑发，略显瘦小，但站姿却隐隐带着K那家伙的影子，尤其是那眼神里透出的、介于懵懂和某种内在韧性之间的东西.........啧，怎么看都像是K的翻版，软乎乎的，一点都没有他贝利亚的霸气。
【这小鬼.........怎么一点也不像老子？全随了K了？】
但他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是眼神在小陆和伏井出K之间扫了个来回，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
伏井出K将贝利亚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词语，然后，他低下头，看着小陆，用温和的语调说道：
“小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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