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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彻底推行四步之法,彻底肯定分身作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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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发展也不出乎叶言所料,百官,或者说是汪广洋都中仔细阅罢由内侍分发下来的抄录文书后,尤其是看到关于吴江县李明德所作所为的详细记述后,他花白的眉头都越蹙越紧。

这位在明史记载中作为以“醇谨”、“持重”著称的老臣,他其实看到的就并非最终防洪成功救下万民的功绩,而是过程中那些触目惊心的酷烈手段。

因此,朱元璋也早有预料,他看到汪广洋深吸一口气,稳步出列,手持笏板在声音沉稳下就来谏言了。

“陛下,臣有本奏!”

“说!”老朱直接抬手示意,对方也就不客气了。

汪广洋当场躬身,目光低垂,抬头后却语气沉痛:“臣是细观吴江县丞李明德所为,其防洪护民之心或可嘉,然其行事之法,臣……实难苟同!”

这就是封建和现代思维的不同,叶言都想到了这一面。

果然啊,他此言一出,不少本就对李明德激进手段心存疑虑的守旧官员纷纷暗自点头,目光聚焦于他身上。

连胡惟庸都微微侧目,想看看这位被陛下推出来制衡自己的右相,究竟会如何出牌。

朱元璋不可置否,只是继续挥手示意继续讲。

汪广洋更不客气了,堪称言辞愈发恳切,也引经据典在说他的下文。

“陛下,《尚书》有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为政之道,首在仁爱抚民,县丞李明德为修堤防洪,强驱百姓,毁人家园,所予补偿远不足另觅栖身之所,虽也建房供人居住……可此非仁政,实近暴行!”

好家伙,你明哲保身我不抨击,我分身救的是万民,你反而能引经据典的说出暴行二字?

叶言当时就眉头一皱,倒要听听汪广洋能放出什么后续的屁来。

老汪也继续说:“虽事后功成,百姓感念,然此例一开,就如四不两直法审计官吏所推测……后世官吏若皆效仿,在地方动辄以‘公益’之名,行侵夺民产之实,朝廷默许的话,则国本动摇,民心离散,其害远甚于一时之水患治理之法!陛下,此风是绝不可长!”

他顿了顿,再看向朱元璋时,眼神里更充满了老臣忧国的焦虑。

“臣以为更忧者,在于其‘不教而诛’!未予充分晓谕,未做妥善安置,便以雷霆手段加之于民。”

意思就是没有安抚民心后去做事,但安抚民心要花多久,水患来的时候,新大坝能修完吗?

这是人话?

朱元璋都眉头紧锁,汪广洋所说其实并非歪理,可未免又过于保守和让人不齿了。

汪广洋也可能不在乎这点,他谏言在乎的是长久的未来。

“故,此非父母官所为,乃同于酷吏矣!长此以往,官民离心,何以谈治理?臣恳请陛下,明察其过,虽功不掩,然过必纠!当申饬此类行径,以正视听,以安天下士民之心!”

这番话是彻底站在儒家的仁政道德的至高点,句句在理,也立刻引起了殿内众多持重守旧官员的共鸣。

几位御史、翰林纷纷出言附和。

“汪相所言极是!岂能因结果有利,便纵容过程之不义?”

“此乃竭泽而渔之道,非长治久安之策!”

“李明德有功,当赏;但其过,更当罚!否则纲纪何在?”

殿内议论之声渐起,直接形成了一股质疑李明德,也强调程序仁政是重于结果的风向。

老朱依旧沉默,这发展在他预料之中,但此时不好应付。

他也并没有表态,而是又突然看向脸色微白,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宁身上。

“陈卿。”

“臣在!”陈宁一直魂不守舍,多少还是在乎黄子澄坑了他一把这档子事,难得心态不稳,闻言也是马上出列拱手。

朱元璋也微微点头,直接就跳过诸臣的反对,看向了他。

“你的好学生黄子澄,在笔记里可是把你那套‘格式无误便是功’、‘不做不错’的道理,批得是体无完肤啊。说他往日所学,于此生死边关之地,显得苍白可笑。”

“对此,你有何话说?”

唰!

所有人的目光又瞬间聚焦于陈宁。

反驳的事不论,吃瓜的事……嗯,华夏人吃瓜几乎可以说人皆如此。

他们的注视让陈宁心中叫苦不迭,暗骂黄子澄愚蠢,竟将他师徒间的私议写入可能御览的笔记中,他虽然不认真教导对方,但他教的那一套是符合世家利益的。

这小子简直不把他这个老师当回事,这话能写在文书上,能告诉朱元璋这皇帝?

要命!

陈宁此刻的内心也更恨王远、于正,乃至李魁等人带来的这股实务风气。

大明自洪武官场风气的变化,乃是始料未及。

嗯,叶言不来,确实不是这样,确实始料未及啊。

叶言注视系统中心情关键词的概况,他都快笑死了,陈宁也是倒霉的不行。

总之。

陈宁想的这些都是电光火石间的东西,他是深知此刻绝不能承认弟子对自己的批评,但也不能直接反驳笔记记载的事实,更不能显得心胸狭隘。

如此之下,他深深一揖,语气极力保持平静与超然:“回陛下,子澄他年轻气盛,骤临边关险地,有感而发,言辞或有偏激失当之处,臣身为师长,教导不力,也请陛下恕罪。”

他先轻描淡写地将黄子澄的震撼感悟归为年轻气盛,旋即话锋一转,开始阐述自己的为官哲学:

“然,臣以为为官之道,犹如百工之技,各有其道,各有其用。子澄他所见边关急务,需临机决断,固然是一种新道的理解。然朝廷运转,亿兆民生,更需纲纪法度,井然有序。”

他越说越顺畅,这小子诡辩是一把好手!

“文书规制,看似繁琐,实乃维系朝廷政令畅通之基石……无此规矩则不成方圆。若人人皆可因‘情急’而越矩,则法度荡然,朝廷权威何在?”

这话对了,老朱表情放缓,此言断然没错。

陈宁或许也观察到这一幕,因此也松口气的继续讲:“臣非不知权变,然权变不可逾矩,此乃臣一贯秉持之道。至于子澄所言……”

他微微一顿,还是用略显苍白的言语辩解:“或许是边关特殊,非常态可比。”

一句话,陈宁的诡辩是圆滑至极,边关这种地方的具体问题变化和常态规制必然,怎能相提并论?

此话既维护了他自己,也未直接否定黄子澄的见闻,完全将规制的重要性拔高到维护朝廷统治的层面。

可是,他或许是松口气的问题,说的话出现了漏洞,朱元璋等的就是这好似‘规矩至上’的论调出现!

老朱猛地起身,指向他!

“边关特殊,非常态可比?陈卿,这话说得倒是轻巧!”

“那朕就来问你,你口口声声的常态,指的是什么呢?是天下承平、四境无忧,衙门按部就班去让文书往来如仪?”

“那我大明立国至今,北元残余屡犯边塞,东南沿海倭寇不时侵扰,黄河淮河水患频仍,中原白莲教匪暗中蠢蠢欲动……你告诉朕,何曾有过你所谓的常态?!”

朱元璋这骤然发难,并非发难黄子澄的批评问题,而是等于借着批评陈宁,回应刚刚的汪广洋之谏。

陈宁表情有过变化,完了,说话出现了漏洞。

而漏洞在哪里呢?

老朱给出答案!

“朕告诉你,我大明的天下,在建国初期难道不是无一日都在应对危局,无一处不都需封疆大吏临机决断!你今天能拿边关特殊来搪塞,明天是不是就能以河工紧急为由推诿?”

“后天是不是又能说剿匪事大,无文书,而不去遵朝廷利害而剿之?”

“若事事皆可被你等冠以‘特殊’之名,而行因规制而不做实干之实,那朕还要这规制何用?朝廷就不再有所为否!”

朱元璋抓的就是一点,你拿特殊来说事,我也和你辩什么是特殊——那就是都特殊,你就能胆大妄为吗?你就能借口因此什么都不干吗?

叶言当时都低头忍着笑声——‘好好好,黄子澄坑你这一下,你都心态不稳了,你说的话不让朱元璋抓问题么?’

陈宁当时表情惨白的不行,他也明白一点——要么承认所有政务都需要权变,要么承认自己那套规制为上的理论根本就脱离实际,无法应对现实治理的复杂需求。

老陈是嘴唇哆嗦着,必须要去试图辩解,所以他忍不住说:“可是陛下,臣并非此意,臣只是说……”

朱元璋却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乘胜追击,直指其理论的核心缺陷!

“你不是此意?那朕再问你!你恪守的规制,其本意是什么?是为了让文书好看,格式工整,让你等官员安稳做官,不出差错?”

“还是为了最终能办好实事,保住朕的江山,护佑朕的子民?”

朱元璋肯定从泥腿子蜕变成统治者时,他屁股坐的地方就变了。

他肯定私心极重,例如用小农思想、家天下思想去治国……但他现在说的这个逻辑却没问题。

他是皇帝,他也还是在乎百姓的民怨与否,规制若不能让百姓安稳,百姓感激他朱元璋,那么规制被破,又能怎么样?

“若朕的百官,地方官都死守着你那套文书格式、规制之上的逻辑,却导致城破地失、百姓流离——就像黑山墩险些发生的那样!”

他再度直指陈宁的脸庞:“那你守的就不是规制,你守的是迂腐!是无能!是欺君罔上!”

“须知,朕都明白规制是死的,人是活的!规制是工具,是为达成治国安邦之目的而设!若规制碍事,当改的是规制,而不是让天下事来迁就你那本破文书!”

这话能从朱元璋口中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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