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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空印案下,真的全都该被罚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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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方则继续道:“每一份文书,都需逐级用印。从我这小小的署丞印,到军器局大使印,再到兵部武库清吏司的关防……若有一字差错,一数不合,便要打回重造。京师往返,快则旬日,慢则月余。”

他跟在分身旁边,看着四周同样被抓,同样妻离子散的惨状,那是忍不住的苦笑了一下。

“弓弩制艺,时节、干湿皆有讲究。一批材料,若因文书往返耽搁而存放不当,失了效性,便是数百两银钱打了水漂。这责任,谁能担?”

“陛下立国,也需要战事稳定天下大局,这制作之事,耽误了边军器械补充,而这罪过,又谁能扛?”

“所以。”

周文方看着前方回头看他的于正,眼神空洞,也冷静的说着仿佛不是他的事一般,在讲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那空印的文书,便成了惯例。老官我一生也并未利用此法贪腐一点一滴,只为,只为我负责的事情能办下去,只为不让公事因这些纸纸片片的限制而停滞。”

“元朝时,大家便是如此,大家也都是这般做,是上官默许,同僚心照……但我们,或者说他们竟都忘了,如今是洪武爷的天下了。”

他是泣不成声,但说话间却仿佛泣之极也,而反笑之。

他的声音里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认命般的绝望。

“好啊,点出此问题的官吏也是将名垂青史,陛下这雷霆之怒,也是要肃清积弊,老夫明白,明白的很啊!”

他摇头叹气的,倒是主动要求于正的侍卫给他戴上枷锁,可嘴依旧不停。

“只是,只是这欺君的帽子扣下来,便是直接杀头、流放……陛下可曾想过,这‘法’若本身就将万千琐事逼至绝路,叫人除了利用此‘欺君’法外,别无他选能保证我等政务顺畅时,又该如何?”

叶言控制分身不语,这其中的事,史书没写,他终究也有算漏的时候。

所以自己的决定真的对吗?

而且……

“但不管如何,陛下眼里,只有对错,只有忠奸。”

周文方最后喃喃道,像是说给于正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啊,朱元璋他看不到这其中的不得已,看不到这官场外,这‘润滑’,他只要绝对的洁净,哪怕血流成河,哪怕……他确实也在做‘好事’。”

这个好事就是彻底粉碎了,这最大的贪腐事件,空印之事!

但这其中的事,朱元璋看不到,叶言又何尝也是看不到呢?

对方又突然请求的要停下脚步,是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署衙。

“可是现在,这些也都不重要了。陛下要的就是干干净净的账本,要的是分毫不差的规矩。”

他苦笑了一下,皱纹在脸上刻出深深的沟壑。

“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跟不上大明这个新国家,这个新的时代了,于主事,你说未来……大明是不是很好啊?至少也比那元朝强很多呢?”

叶言突然操控于正彻底停下脚步,一步也迈不下去。

身体,身体都在颤抖……

好?

好个屁!

老子不改大明,朱元璋的一些政策可以说和元朝毫无区别,压迫百姓至极致!

或许是看到于正的不对劲,那老头还拍了拍分身的肩膀,主动跟着其他侍卫向前走。

走到街口,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周文方又忽然说:“陛下此次决策也还好,老夫我也仅仅是被仗打后流放,我儿子其实也在兵部当差,是个书办。于主事,嗯,老夫贸然的拜托你一件事,若日后见着他,替我说一声……让他好好当差,按新规矩办事,大明啊,差不了!”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发哑:“也帮老夫告诉他,爹不怪谁,是这世道变了,我们这些老人,就是该退场了。”

说完这话,他挺直了腰板,虽然戴着枷锁,却走得格外沉稳。

阳光照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光。

但!

叶言听的却内心触动!

他豁然转身,直视这个分身抓捕的第一个底层官吏。

他明白了对方的无奈,他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认可了他的说法!

不需要调查,因为对方说的就是事实!

空印案杀的人多,但这个多对比其他三大案其实又少……

历史上并不完全能确定到底死了多少人,但有一点,叶言极为清楚。

他脑海中出现了系统此前提供过的明史。

《明史·刑法志》载:“十五年空印事发。每岁布政司、府州县吏诣户部核钱粮、军需诸事,以道远,预持空印文书,遇部驳即改,以为常。太祖疑有奸,大怒,论诸长吏死,佐贰榜百戍边。”

《明太祖实录》卷一百四十二,洪武十五年春正月丁卯条记:“户部奏言:‘天下郡县钱粮、军需等项,每岁终,其布政司、府、州、县各遣官诣户部奏缴、查理,若数目舛错,驳回再造,必经数月,往复甚难。缘此先具空印文书,以备续填。此积年之弊,乞救禁治。’

上曰:‘此法所谓罔上行私,盗弄权柄,罪莫大焉。尔户部即移文天下,敢有仍前用空印者,官吏皆处死,妻、子流二千里。’”

史书上的记载,与叶言亲身主导的这场洪武四年的提前爆发的空印案,在核心事实上惊人地一致——

地方官员为应对户部核销时的驳回,预先准备盖有官印的空白文书,以便当场修改,这已成为官场惯例。

而当时的户部官吏也求着老朱清楚,这空印虽该绝,但底层官吏并非贪腐,其本质是为了突破这文书纸张的限制,完成自己的责任政务罢了。

可无论他们怎么说,朱元璋得知后,是直接将其定性为严重的欺君和贪腐预谋行为,并施以严惩!

所以史书也记载了,像周文方这样并非为贪腐,仅为提高行政效率而遵循惯例的技术官吏,数不胜数。

他们的命运在史书中也往往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或“佐贰榜百戍边”中的一员。

而这句佐贰榜百戍边的技记载,正是朱元璋此刻的空印案的处理逻辑。

抓主犯,从犯戍边!

“朱元璋……你真的只是‘疑有奸’,而看不到这惯例背后的行政逻辑吗?还是说,你看到了,却故意借此机会,进行一场彻底的整肃?”

叶言本体当时在自己府上陷入了沉思。

以朱元璋的精明和对基层事务的了解,他不可能完全不明白空印存在的客观原因。

但这位开国皇帝的选择是——不管初衷如何,此风绝不可长,必须用最严厉的手段扼杀任何可能导致权力失序的苗头!

可他所谓的操作却又在历史中记载,只处死为首恶主,副手,例如周文方这等佐贰榜百戍边。

也就是只重打百仗,不死而流放。

也就是,老朱还分的清该杀谁,不该杀谁。

但他的底层逻辑……

“呵……原来如此,好一个洪武大帝啊。”

叶言本体在思考中,突然苦笑了,他也意识到,自己或许在一定程度上‘低估’了朱元璋。

这位皇帝并非不懂变通的莽夫,他有着极其冷酷和深远的政治考量。

自己借郝建之口点燃的空印案,在朱元璋手中,已然变成了一柄实现其政治目的的利刃。

这柄刀,既砍向了贪官污吏,也难免伤及像周文方这样许多只是随波逐流,甚至有正向利用此漏洞的官吏。

而老朱就是在清算!

清算所有利用此风却瞒而不报之人!

哪怕他无辜,但朱元璋只在乎一点——你报给我,我不听,也能证明你的忠诚!

但你不报……此事在原本历史中是朱元璋自己察觉的,他的愤怒是无与伦比的!

或许他的清算,在现在的洪武四年看来,也可能就是在清算胡惟庸等世家的官吏。

而还有更可能的是,他在行一个现代人能看懂的事。

朱元璋是可借此机会,狠狠打击可能存在的真正贪腐,更能趁机震慑全体官僚,重塑官场规矩,将权力更紧地收拢在自己手中,告诉所有人他的规矩才是规矩!

不过,对应现在。

叶言操控分身于正听着,心中哪怕波澜涌动,也将周文方押送至诏狱门口,交割文书。

看着老署丞佝偻着背,沉默地走进那阴森的诏狱大门……

叶言突然有了觉悟!

他也仿佛能听到朱元璋在奉天殿下的怒吼,那声音穿透宫墙,回荡在整个大明的上空——

“朕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朕的规矩,就是铁律!触者即死!朕要用你们的头,告诉天下人,咱大明皇帝绝不容欺!绝不容任何苟且!”

“此风,必断!”

断,必须得断!

但,不可如此血腥的断!

我得争!

无辜者,就是无辜!ru2029

u2029其实真不知道怎么评价朱元璋了,这空印案他还真没有说像其他三大案那样全杀,历史也记载了我写的这种情况,但朱元璋就是不管好坏,好的也只是不死,但被打,被流放根本逃不过,我感觉肯定是在肃清官场,但具体肃清那一派,那帮人是完全分析不出来的,史书还是有局限性的。

u2029

当然最关键的是,空印案一直有争论,有的史书是说八年、九年,洪武十五年爆发的。

u2029

八、九年爆发肯定针对的就是胡惟庸等世家的官吏,但正史记载的十五年的话,那就是我说的分析不出来朱元璋的目的了。

u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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