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这未来秦王是真正的神人啊！（1/2）
洪武四年的深秋，金陵城已经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寒意中。
除去昨夜叶言和青鸾游南京街，玩的还不错外。
这老朱的宗室新政《宗藩永额疏》是决定迅速昭告天下，但这也要接连着最少两日去调度这档子事的推行。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又有一件非常奇妙的事在发生。
准确来说，是朱标和他那些兄弟搞出来的……嗯，古怪，还是真能称为奇妙的事情？
总之，是在确定政策发行的第三天。
叶言是安心的在东宫上班之际，分身李魁也在大本堂里埋首整理书卷时，包括王彦等分身都在忙着工作之际……
叶言其实后知后觉察觉，自己此次改革的宗室问题似乎有些方向还是做的不足，倒不是说他改的内容不行，而是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同一时间，叶言也更清楚永额之策虽是他力谏，但具体发放方式和后续管理，也是需要皇帝和户部来安排章程。
他也深知朱元璋的性子，这第一笔给宗室“安家立业”的钱，老朱这位皇帝恐怕为了显示皇恩浩荡，新政能顺利落地，极为可能做的就是雷厉风行地迅速下发，以示朝廷决断之心。
如此思考之际，罕见的是，大本堂李魁那边有人来往的迹象。
他视角直接来到这边，堂外传来了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控制着分身李魁立刻抬头，只一眼，叶言看到未来的燕王朱棣和晋王朱?是一脸复杂地快步走了进来，身后都没跟着什么内侍，显然是私下前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
“何事慌慌张张？而且来了我这里？”
李魁马上起身相迎目光在两位年轻亲王脸上扫过。
朱棣年纪虽小，但眉头紧锁。
朱?则是一副欲言又止，可表情愤懑下，好似还带着点看热闹的古怪神情？
这是搞什么啊？
不过叶言马上就知道了他们的心思。
“先生！”
此刻竟然年纪稍小一些的朱棣抢先开口，他声音压得低，却透着一种罕见的急切，“实在是出事了，我二哥他……”
朱?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和不可思议：“李先生，您怕是还没听说吧？您的改革，我父皇完全接受，但是呢，我二哥，或者说咱大明的这位未来秦王殿下，那可真是……真是因此阔绰得紧啊！”
？
叶言都被勾起了兴趣，内心也恍惚间终于清楚自己那丝对自己改革政策的不安在哪里了。
他控制李魁抬头看向他们，明知故问道：“你们宗室的事来找我这个学士谈？而且秦王殿下他怎么了？永额的钱，难道已经拨下去了？”
必然拨下去！
不过叶言都内心咯噔一下，不是，朱元璋你这效率，真是相当洪武了，这钱发的也太干脆了。
而且……
“何止是拨了！”朱?马上点头认可分身猜测，并且几乎是抢着在说，“我父皇改革之决心确实是干脆，那户部和宗人府的人前天刚核准后，昨天就把钞银绢帛，连同一部分折算的田庄契书，一股脑儿都全送进秦王府了！父皇的意思，就是要让天下宗亲看看朝廷推行新政的决心和速度！”
朱棣也在一边不停点头，他肯定因为还小什么都不懂，但他是相当佩服他这个父亲的决心和利索动作。
只是。
全额？
一次性？！
老朱你真是不怕你儿子被钱砸晕啊！
叶言明显意识到了什么，此刻本体也恰好忙完东宫政务，正好忙着要回到家里。
而他几乎是刚踏进自家院门，还没来得及换下官服，就见青鸾像只发现新奇玩具的猫儿般，眼睛亮得惊人，几乎是蹦跳着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公子！公子！天大的趣事！金陵城都快传疯啦！”她声音又急又兴奋，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您猜怎么着？秦王殿下！就那位二皇子殿下，他……他怕不是要把整个金陵城都给买下来吧？！”
叶言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心里那点关于永额的不安预感瞬间放大：“秦王？朱樉？他做什么了？”
他一边问，一边下意识地看向大本堂方向，李魁正听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故事开头。
也就是——
朱棣脸上是有着震撼，但更多是一种无法理解长兄的难以置信。
“先生，您猜我二哥他拿到这笔钱，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不等李魁猜测，朱?已经都嗤笑出来：“二哥他？二哥他是立马派人把金陵城里最大的骡马市给包了半场！一口气买进三十匹西域来的高头大马，说是要建什么‘秦王猎苑’，以后专供他秋冬射猎之用！那马贩子笑得牙不见眼，据说数钞银都数得手抽筋了！”
这边青鸾也说这件事，同时她还说出一句——“改革？这就叫改革啊，那马贩子都说，这样花钱，这帮宗室子弟以后肯定饿的都不行，这也太扯了。”
大本堂内。
李魁被控制的不露出表情，但朱棣都忍不住再接话道：“先生啊，这都不算完呢，我二哥今日一早，他干脆把京城他那秦王府上的长史，典簿都几乎倾巢而出的派出去，拿着他的名帖，是横扫了珠市街！”
朱?此刻再度嗤笑一声，直言道：“二哥真是有意思，我劝都劝不了，他把绸缎、古玩、玉器、甚至海外来的什么琉璃屏风……是见什么买什么，听说好几家铺子的库底都被搬空了，掌柜们跟在后面点头哈腰，恨不得把他当财神爷供起来！”
朱?啧啧两声，摇头晃脑，也不知是羡慕还是讽刺。
“最离谱的是，晌午有人瞧见，几个金匠铺的老师傅被急召进秦王府，抬进去好几匣新熔的金锭，说是要照着古籍上的样式，给他打一套宴饮的金壶玉碗！先生，您说说，这像话吗？！”
青鸾这里。
她也是越说越起劲，根本没注意叶言古怪的表情。
“还有呢！秦王府的长史带着人，把他店里压箱底的苏绣、蜀锦，甭管多贵，全包圆了！还有那家‘古韵斋’，几个前朝的花瓶，平时当镇店之宝不肯卖的，也被秦王殿下的人请回府了！掌柜的现在逢人就说秦王殿下慧眼识珠，是文雅之人……噗！”
她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
“文雅？我看是钞银识珠吧！最离谱的是，有人说看见金匠铺的人被急吼吼叫进王府，抬进去的都是刚熔好的金锭子，说是要打一套宴饮的金器！纯金的！”
“公子您就说，这得花多少永额里的银子啊？陛下这新政，是让他这么花的吗？这哪是安家，这是要撒钱听响啊！”
青鸾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扶着叶言的胳膊才站稳。
“现在满金陵城都在议论，说秦王殿下这手笔，比当年前朝的富商们还阔气！茶楼说书的都快编出新段子了！叫什么……昂，《秦王爷一掷千金，应天府纸醉金迷》！哈哈哈……”
叶言：“……”
他听着青鸾绘声绘色的市井传闻，再对比着脑海中李魁那边朱棣、朱?带来的“官方投诉”，两相印证，画面感极强，荒诞感也直接拉满。
他仿佛能看到朱樉那小子在堆成山的金银里打滚，而朱元璋那份旨在“长治久安”的《宗藩永额疏》，正被这位二皇子当成购物清单在用。
青鸾笑够了，抹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才发现叶言脸色复杂，不是好笑，更像是……无语和头疼？
“公子？”她收敛了笑容，小声问，“这事儿……不好笑吗？”
何止是不好笑。
青鸾和朱棣他们的思维都不同，青鸾是觉得这洪武秦王真会玩，她是在看笑话。
朱棣那边好歹经历过皇室教育，他们去找李魁就是察觉这样搞下去，会出事啊，具体什么事，他们看不到，但意思就是让李魁出手赶紧阻止。
而听到青鸾的诧异反问，叶言只是吐出一口气，头疼的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好笑？”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青鸾啊，你这听来的不是趣闻，是你家公子我新政草案里的第一个惊天大窟窿……而且，这窟窿正以秦王殿下撒钱的速度，飞速扩大中。”
回到大本堂内。
控制李魁的叶言听着朱棣和朱?你一言我一语的控诉，心中那股荒谬感越来越强。
而且朱棣见李魁沉默不语，脸上忧色更重，又忍不住说他来此的意义。
“先生，您就说，二哥他如此行事，若传扬出去，被御史言官们知道了，参到父皇面前……这刚推行的新政，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父皇的颜面何存？”
朱?也收起了些许戏谑，压低声音道：“先生，您不知道，坊间也已有议论。说这哪是朝廷恩养宗室，这简直是拿国库的银子填秦王殿下的无底洞，还有人私下嘀咕，说这般挥霍，与史书上那些亡国的骄奢藩王何异？”
“亡国的骄奢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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