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死前的其言也善，朱元璋赐分身恶谥！（2/2）

就算系统是那种战神系统，他推翻了明朝，他的制度，他在这个时代用的下属官吏，不也是这些思维僵化的古代人吗？

未来人觉醒是在大苦大难，明白了封建的残酷，不改革，亦是可能灭种之灾啊！

除非系统让他活一万年，活几百年，但他能一直保住初心吗？

权力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因此。

这就是有点带着牢骚的叶言心里话，朱元璋能不能听进去，他并不在乎，他只知道人民的意义已经说给这位皇帝听了。

这最终。

“死……不可怕的。”

分身猛地主动向前一撞，脖颈精准地撞在了一名侍卫，此前抬起，架在他脖子那里的刀锋之上！

噗嗤！

血光迸现！

笑声也戛然而止。

但他的身体依旧被侍卫架着，未曾倒下。

那双失望之际的双眼，就仿佛还在说，我待在你朱元璋的大明，简直让人心寒！

也甚至仿佛在讲，好好看看，朱元璋，我连死都不用你，我都不劳你这狭隘的封建皇帝动手！

奉天殿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呵！”

好久之后，朱元璋反倒是冷笑了一声，但这笑的意义似乎很难让人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

“死了好，死了好啊！”

他猛地袖袍一挥，背身走回龙椅的位置。

这一刻他的决定居然是……

“你死了，你说的，不也就是为了让自己千古留名吗？咱答应你，咱今日就把你这番言论写进书中！”

“但！”

“你是口口声声为万民，言必称大义，声嘶力竭，慷慨赴死？我也顺着你！”

“史官！”

负责起居注的史官早已吓得面无人色，闻声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出列跪倒。

“给咱记！”朱元璋的声音斩钉截铁，“洪武四年，冬月，给事中陈启年及其同僚，心忧国事，情激激动，因军制之议，于朝堂之上言辞过激，冲撞天颜。虽忠耿可悯，然言行失度，终致……自戕于廷前。”

没给恶名？

史官也是一愣，但马上抬手称是。

但胡惟庸等人却看的明白，这小官谏言的内容确实是有极大道理，但朱元璋仅仅概况为军制之议？

后世人看这段历史，或许只会觉得这两个官员有点冲动，为了讨论军制问题在朝堂上吵架吵得太激动，自己气不过或想不开就自杀了。

朱元璋这皇帝还挺宽容，没追究他们冲撞的责任，还给了忠耿可悯的评价。

可军制之议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气的自杀？这将化为永远的谜团，也不会有人知道，今日这二者抨击的核心，其实是大明开国给万民定的户籍之制！

但朱元璋也把一点写进去了，授勋制是代替严苛的军勾令，这一点后代人必然动容，断然猜到这二人也不是简单的历史人物，但其改变这苛刻策法时到底说了什么呢？可分身进明史这一点，叶言都莫名有些……爽？

总之，当朱元璋看着史官颤抖着记录完毕，脸上紧绷的表情也终于放松了几分。

这最后的话倒是有些意思。

“不过念其……”他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带着一丝很虚伪的悲悯，“终究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所说谏言之制度之优秀，虽不识大体，不明天命，然其以身殉其道，也算有几分愚忠愚直。”

“赐谥——忠愍！”

忠愍？

叶言当时诧异的不行，这忠可是个好的谥号啊？

朱元璋改性了？

不对！

是愍字才是关键，愍是指哀怜，在史书上也有暗指其不识大体的含义。

这是个初看好名，但实际是给了分身一个臭名的赐谥啊！

“恩，也传旨，九族……不夷，只夷其家！此乃朕之恩典！”

朱元璋说完这句话，目光扫过所有人，声音更加冰冷的讲：“至于今日之议……”

“军功勋赏之制，照旧推行！但开户籍之议，再有妄言者，视同此獠！退朝！”

他那简直是逃一样的率先走出奉天殿，根本不看其他人的表情。

不过夷九族换成夷其家？

实际上就是不杀其舅舅、叔叔之类的亲属，只灭其一家的父母、兄弟、子嗣，确实也算是天恩了，说明老朱还是听进去了一点，一点点。

但这种恩典也实在过分！

可却有效的止住了哪怕记录历史官吏的嘴。

那分身骂的多难听，多冒犯，可朱元璋这一下，某种程度也是大度。

可这到底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