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死前的其言也善，朱元璋赐分身恶谥！（1/2）
死是必然的，叶言用脑袋想都知道分身必死，不过他骂的爽啊，他不信朱元璋以后记不住这件事！
而奉天殿上依旧是他那句命令的回声——“拖下去！夷九族！”
这话之平淡，但其中蕴含的纯粹就是皇帝被冒犯后的极致愤怒。
百官也不管多说，今天早朝当真是死了好多人啊，他们注视分身，注视……这家伙怎么到死都没有一丝的悔意，甚至毫不害怕？
“哈哈哈！好一个夷九族！好一个洪武大帝！”分身哪怕被侍卫死死按在地上，他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那笑声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嘲讽！
“朱元璋！你今日杀我，夷我九族，就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还是能封得住史官如椽之笔？啊！”
分身也不挣扎，但在走之前，依然不忘好好嘲讽这位洪武大帝，好好发泄本体叶言内心中的极致不爽。
“你夷我九族？呵，是你容不得我这等直言之臣，你就算夷我十族又如何？”
十族是什么东西？第十族是那些人？
叶言也是野史看多了，此刻是脱口而出，百官相当疑惑第十族算的是那些人？
但……
你别说，他们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刚烈之人，管他十族是哪十族，你这真是不怕死啊！
“十族？好，朕必杀之！”
朱元璋也是气急，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十族，但他愤怒之下，那是无比冷漠的顺从分身之意。
“哈哈哈哈，好好好，那你就杀，但我告诉你！朱元璋，你的《太祖实录》必将记下今日！记下你这开国之君，如何亲手杀死诤臣，你的户籍制到底在历史中，在未来，在后人嘴里会如何评价，绝不是什么好词好话！”
“住口！给咱撕了他的嘴！”
朱元璋彻底气急，大手一挥下，侍卫怔了怔，随机在动手前……居然犹豫了一秒，可是慌忙的去企图捂住分身的嘴。
可却被分身狠狠咬了一口，鲜血都直流。
朱元璋气的咬牙切齿，侍卫的犹豫，他看的清清楚楚。
难道他的户籍就那么不得人心？
可实际上，侍卫也不是什么大官，这叶言利用分身谏言，争取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真正为了百姓？
朱元璋他明白这一点吗？
分身也趁此机会说了最后的话！
“你就抱着你的政策，你就这样看着你的江山！朱元璋！看着它让你的子民，看看百姓他们怎么妻离子散，看看百姓们怎么叫苦连天！”
“我今天在死之前也再告诉你一个道理！”
“朱元璋啊，你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的功劳确实不能否认，我也对你依旧报有几分尊敬！”
这是叶言的心里话，老朱他不是圣人，他就是封建头子。
但是呢，看历史人物，你再不爽他，再看不上他，他的功劳你要记得，看人永远不能片面，要客观！
朱元璋此时也是表情一变，似乎难以置信的看向分身，此刻的他居然感受到了什么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是！我死了不要紧，朱元璋你要知道你的江山，到底是建在什么之上的？！”
“是建在千千万万被你这明君亲手打入贱籍，甚至永世不得翻身的百姓尸首之上！是他们信你，是他们随着你当年的红巾军拼命，是他们这些，你现在还口口声声爱民，却视为牛马猪狗的百姓！”
说到这里，叶言也是忍不住在操控分身时，两体同时叹口气。
“百姓之苦，你当皇帝的应该多看看，我不求你真的让人人平等，那也不现实……”
但！
“你至少该给他们一点希望！一点能够凭借自身努力，而非你那该死的户帖子就能改变命运的希望！”
“就像你驱逐蒙元时，口口声声说的拯生民于涂炭！而如今呢？你不能做出这种，百年后，你我地府相见时，你自己都知道这政策发展到最后，大明也不过是个没有明面把汉人列为四等人的‘元朝’！”
侍卫此刻也表情变化剧烈，注视压着的分身身影，仿佛在看一个真正的壮士，甚至说那是能被历史记载，是过去书里所写真正为国为民的官吏，也在现实中存在的清官大人！
“到那时，你会后悔吗？”
“你会和臣和解吗？你会和臣说你当初为何不听我的悔意吗？”
“我华夏永远都是分分合合，但史书记录了那么多，你难道还没发现，唯有百姓是这史书中永远不变的根基，是有了百姓，有了民心，我华夏子孙才五千年都永不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而哪蛮夷都已经在时间中没了多少？”
他最后扭动身躯，目光看向旁边压着他的侍卫，也扫向殿内一些真正是好官的，是宁愿吃不饱，也有几分想为百姓做事的官吏人脸上。
“你杀再多的贪官，你要清楚的是贪官出现不仅仅是他们人不行，更多的是你的制度导致了这个结果……且你再看看这些压着本官的侍卫，他们的父亲或许就是随你征战天下的老兵，而如今他们的子孙，却要在这大殿之上，替你按住一个为他们说话的人，朱元璋，这就是你想要的江山吗？”
朱元璋不傻啊，他扫过那些侍卫的眼神，在他这个历史名人面前，他的沧桑经历，自然是看得出这些人眼底那丝因为他之命令的歉意，以及无奈。
朱元璋浑身一震，那几个侍卫身体也猛地一颤，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觉地松了几分，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还有他们！”分身的目光又扫向文官队列，“这些读书人，寒窗十载，挤破了头想为你朱家江山效力……但你要清楚的是华夏正统朝廷现在是独你一家，他们才来于此。”
“可若今后那些出身匠籍、商籍的人，即便有经天纬地之才，科举革新是给了他们机会，但你死的那天，你的后代们会不会不动这个政策？士大夫的利益，会让他们始终坚守你朱元璋开国的祖宗制度吗？”
点到即止，朱元璋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他这皇帝在治国上有难度外，何尝不是发现当上皇帝后，他才知道世家远比元朝的敌人还要难搞。
“你……”
朱元璋此刻心情一定多次变化，甚至对于要不要杀死分身也或许打个问号？
但最终——
“妖言惑众！”
“呵！是啊，我妖言惑众，但我今天死在这里一定有价值，你要让历史记住我的话，你朱元璋的后代才会知道这国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历史也会记住今天！会记住有一个皇帝，因为害怕真相，亲手在奉天殿上杀死了说真话的人！会记住你的狭隘，你的恐惧，和你这建立在万民之上极为僵化，没有人性的秩序！”
“哈哈哈哈哈——！！！”
分身说的话就是叶言的心里话，越是从最初因为单纯想回家，到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越是知道改变封建王朝到底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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