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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天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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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天花

太子染了天花!

这个噩耗就像是一阵风,迅速从在京百官们心中刮过。

这么大的动静也很难瞒得住所有人,就连京中百姓们都很快知道了,他们那天资聪颖、有明君之相的太子殿下竟然染了天花。

一时之间,恐慌的情绪开始在京中蔓延。

比他们更恐慌的是陆远平一家。

对于孟梓华和陆风致来说,陆执安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哥哥,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而对于陆远平而言,陆执安还多了一个他满意的继承人身份。

无论是于公于私,陆执安这一病,三个人都险些昏过去。

好在陆远平也不是年轻人了,还算沉得住气,第一反应是让所有太医去东宫为太子看诊,然后就是封宫、迅速阻隔所有有可能患病的人,尽可能避免疫情外传。

忙活完这些之后,陆远平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去了距离东宫最近的宫殿,随时关注着陆执安的情况。

忙活完这些之后,陆远平才总算是有精力一边关注着东宫里的情况,一边处理朝中的紧急事务。

如果不是那些事务实在是由不得他拖延,陆远平甚至都想要直接将这些政务全部丢在一边,先等儿子过了这道难关再说。

那可是天花啊!幸存率还不到五成的天花!

一想到陆执安现在患了这样危险的病症,陆远平就觉得呼吸滞塞。

他到底是已经经历了不少事的人,这会儿还能勉强保持清醒,孟梓华更是已经雷厉风行地开始查起了天花是怎么传进宫里的。

只有陆风致,已经懂了一些天花的含义,此时却什么都没有办法做,只能干着急。

东宫内的人不能往外出,有什么情况就只能隔着宫墙大声汇报,听消息的人离得近了还能闻得到里面传来的浓浓醋味和酒味。

等待的每一刻都是煎熬的,对于每一个关心陆执安情况的人来说,他们又怕迟迟没有好转的消息,又害怕万一得来的是坏消息。

而奉命在东宫中为太子看诊的太医们,此时却是惊愕与不解参半。

天花的可怕没有人比身为医者的他们更加清楚,尤其是其中有不少人都经历了今年年初的那一场发生在松州的鼠疫,城中那凄惨的景象尚且历历在目。

若是天花也像是鼠疫一样传播开来,还是在京城中传播开来,意味着什么,他们十分清楚。

到时候,别说是他们治不好太子殿下会被牵连,就是家中老少都不一定能在这样的灾祸中幸免。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就是看惯了生死的太医们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狠狠摇头。

无论为公为私,他们都不能让天花扩散出去。

只是哪怕他们是大恒最厉害的太医,此时都有些拿不准手上的脉案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几个最擅长儿科的太医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但就算是不知道,也要硬着头皮开口了,太子殿下可还在病床上等着呢,拖不得。

“秦院首,你看这脉案……”

最终,大家还是目标一致地看向了秦院首。

秦院首页疑惑呢,太子殿下的脉案确实很奇怪。

从表现症状上看确实是天花,但是从脉象严重程度上来看,却又和天花有所不同。

身为医者,本不应该轻易下定论,但是此时太子正高热,若是不及时降温,只怕是会于性命有碍。

思来想去,先是给陆执安开了一个去热解毒的房子。

这方子不一定恰恰对症,但对于殿下如今这般症状还是很有帮助的。

此时陆执安依旧在昏迷不醒,若是不能平安度过出痘期,将体内的毒发散出来,那才是真的要命。

昏迷的人自然是无法自己喝药的,作为近侍的侍墨就承担起了喂药的责任。

让他感到庆幸的是,殿下虽然高热,但是还没有到紧咬牙关的程度,这药汤不需要太过强硬地灌下去。

若是连药汤子都灌不进去,那可就真的是要听天由命了。

喂了药之后,一众太医也不敢放松警惕,乌压压的全都守在太子床前,每隔一刻就要上前重新查看脉象,以便能及时作出应对。

大概是药汁起了作用,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同样一直守着的侍墨,在陆执安的衣领附近看到了一小块红痕。

顾不上敬不敬的了,侍墨伸手拉了一下陆执安的衣襟,然后便看到了衣领下一个小小的痘。

“太医!太医!殿下发痘了!”

怨不得侍墨如此兴奋。

天花从感染到痊愈中间足足有好几道关卡,每一关都影响着病人的生死与未来。

高热和出痘就是第一关。

如果没有及时将高热降下来,人就算是能救活,只怕也是个傻子。

如果没有将痘发出来,那病灶就在身体里面肆虐而没有出口,只会让病情越来越严重。

发痘了,就意味着有了五成的康复几率。

秦院首连忙凑上前细细诊脉。

他小时候就出过天花,也是因此走上的学医道路,倒是不怕陆执安身上的病气,一直守在最前线。

然而这一号脉,秦院首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不对,还是不对。

秦院首满脑子不得其解。

他因为幼时已经染过天花,所以对于这要人命的病并不算避讳,年轻的时候经常给天花病人看诊,经验也算是丰富。

但不论是哪里的天花病人,他都没有见过这般奇怪的脉象。

殿下身上刚刚开始发痘,目前能看到的还只有零星几个,脉象却像是已经发完了一样。

除此之外,脉象上和普通的天花略有区别,但总体来看确实是在好转的。

这是毒素被压制在了体内还是已经排出来了?

即便是经验丰富如秦太医都不敢妄下定论,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不算特别大的卧房里面气氛压抑极了。

此时谁都不敢拿主意,有人是怕害了殿下性命,有人却是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没办法,秦院首只得将先前的药方改了改,不用再清热了,只保留最安全的祛毒效果。

这个药方中各种药材的用量都是谨慎再谨慎的,只要正常使用,便是不对症也不会伤了太子。

秦院首诊脉诊的更勤了,从原先的一刻一次,变为如今的一刻两次。

.

陆远平在距离东宫最近的武德殿里坐立不安。

从一早东宫来人传信说是太子疑似天花、太医紧随其后传来确诊消息之后,他就一直守在这里。

好不容易熬了一上午,临近午饭的时候里面的人传信说是太子的高热已经渐渐退了,也开始发痘,他那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才稍稍安稳了几分。

但是一整个下午,东宫中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这让陆远平又紧张了起来。

此时除非是十万火急,否则根本没有人敢把自己的折子往上递,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君王的出气筒。

但即便是这样,陆远平别说是休息了,就是午膳,他都没有心情用几口,让本就焦急的何书急得嘴角生了好几个火泡。

孟梓华在偏殿里面紧急排查着宫中的纰漏点,试图找出是谁想要害了她儿子,夫妻俩各忙各的,却都放了心腹随时传递东宫中的消息。

渐渐地,天黑了。

冬日夜幕降临的早,休息的时间也早,只是这一日,谁都没有心情休息,就是因为已经下值又临近宵禁,各家也都留了人在宫门口等着消息。

不是他们不愿意在宫门处等,而是陆远平不乐意他们这么耗着。

陆执安那小子,就讲究这些东西,平日里就老担心这群大臣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不好干活,嘘寒问暖的。

冬夜这么冷,真让他们在宫门处守着,陆远平也担心明日还能上值的会不会连一半的人都没有。

但他也体谅他们的担心,便允了他们留个人随时往家带消息。

这时候,什么宵禁什么规矩,统统都是个屁!

夜色逐渐深沉,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陆风致毕竟年纪还小,终于扛不住,睡死过去,被贴身侍女们扶上床休息。

孟梓华也终于将宫中可疑处全部排查完毕,却没有找到任何有可能是天花入宫的途径。

这也就是说,这天花,要么是陆执安在宫外染上的,要么就是有人藏得更深,以至于她对皇宫的掌控力度都没有办法追查到来源。

宫外……宫外!

孟梓华面色一变,匆匆来了武德殿正殿。

陆执安这些天并没有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只有前日去济民书院授课,昨日又跑了一趟京郊的皇庄。

这两个地方看守同样严密,但确实不如宫中,若是有人伺机在这两个地方投毒,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这两个地方,一个是儿子格外看重的学校,里面上千个十来岁的孩子;另一个是对于大恒百姓们来说无比重要的试验田所在地,关系着未来许多年百姓们的生活条件能不能得到极大的改善。

这两个地方,无论是哪里起了天花疫情,对于大恒来说都是一个打击。

所以,即便是精神紧绷了一整天,已经很疲惫了,孟梓华依旧强打着精神,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陆远平。

陆远平和孟梓华的反应是一样的。

绝不能让疫病扩散开来!

只是如今宫中所有已经出过天花的太医全都在东宫里,他们就是想要派人支援书院和皇庄,一时之间也没有合用的人手。

为了避免疫情逸散,只能先把这两处都封起来,断绝进出,又隔着墙让人给开了预防天花的药水,先在这两处地方撒一撒,尽量预防。

忙碌间,时间就过了子时。

原本这个时辰大家多已入睡,宫中更是早已下钥,但是此刻的皇宫,依旧灯火通明。

.

东宫,太子寝殿

浓浓的药味将这里包裹,连空气都是苦的。

陆执安就是被这样苦的空气和嘴里苦涩的味道一起给唤醒的。

他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可沉可沉了,脑子也像是睡过了头一样,昏昏沉沉的,不是很清醒,差点以为嘴里和空气里的苦味是久睡过后产生的幻觉。

费力地睁开眼,陆执安下意识喊了一声:“侍墨,有水吗?”

因为嗓子干涩,陆执安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惊醒殿中的所有人了。

正在翻看临时抄录来的各地天花资料的秦院首手一顿,险些把手上的纸张给撕了,猛地回头看向床边。

只见太子殿下依旧躺在床上,却不再是昏迷不醒的模样。

比他反应更快的是就在跟前的侍墨,见陆执安睁眼,他险些喜极而泣,吸了吸鼻子,立刻应声。

“殿下,奴婢这就去拿!”

茶桌就在不远处,因为高温干渴,侍墨一直都在用干净的帕子浸了放温的开水给陆执安润唇,此时茶壶里还有不少的温水。

陆执安醒来没几息的功夫,就喝到了水。

只是他现在嘴里是苦的,呼吸也是苦的,连喝到的水,都似乎也染了苦味。

这让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就在这一点功夫,东宫内所有的太医都凑了过来,秦院首更是毫不客气地拉过陆执安的手垫上脉枕,就开始给他诊脉了。

十几个人乌压压地围在自己床前,陆执安就是傻,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不得了的情况了,不然他床前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

尤其是太医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再加上那萦绕不去的苦味,都在告诉他,他似乎是患了什么重症。

喝完水,陆执安没有说话打扰秦院首的思绪,等他也收回了手,才缓缓开口。

“我这是得了什么病,竟然还劳动了这么多太医。”

见他思绪清晰,身上的热度还在缓缓降低,秦院首险些哭出来。

好在他还算是有些定力,缓缓开口将现在的情况大致讲给了陆执安听。

从他的口中,陆执安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染了天花!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是心中的懊恼却比紧张更甚。

天花是什么他很清楚,同样也清楚传说中的天花疫苗。

这知识一直都在他的脑子里,却因为没有遇到与天花相关的事情而一直没有被想起,直到他自己也染了天花。

若是早一些想起就好了!

感觉到浑身肌肉的酸痛感,以及太医们紧张的模样,陆执安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染上的天花,但是听秦院首说,他的症状与普通天花相差甚远,病程也快很多,陆执安就开始感觉不对劲。

只是这事不能轻易下定论,等到其他太医又为他诊过脉以后,陆执安才让秦太医单独留下。

最后,东宫寝殿内就只剩下了陆执安、秦院首以及侍墨三人。

醒了有一会儿的陆执安身上渐渐有了力气,让侍墨扶着他,坐在了床边,再不换个姿势,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僵硬了。

只是这个姿势的变化,却让本身就已经有些虚的他喘了几口气,才能稳稳地坐住,可见这一病对他的消耗有多大。

“秦院首,我现在没什么力气,咱们长话短说。”

陆执安的心中和秦院首一样充满疑惑,所以他现在需要人去帮忙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你让我爹派人去皇庄,让小禄子把庄子上的牛好好检查一遍,是否有牛出了类似天花的痘症。”

秦院首说他的症状比一般天花轻一些,病程也快很多,陆执安就想到了传说中的天花克星——牛痘。

也是在古代最行之有效并且方便的天花疫苗。

他回忆了一下,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害他,那么,昨日他在皇庄上与牛近距离接触,或许就是感染源了。

不过昨日他没往这上面想,哪想到今日一早就昏迷不醒了呢。

秦院首有些疑惑,但还是记下了陆执安所说的话。

“如果有,那就让那牛单独待着,或许,天花有办法预防了。”

陆执安紧随其后的这句话,让秦院首心头一震。

什么叫天花有办法预防了?

此时的大恒还从未有过能预防天花的方法,一旦感染,那就是听天由命。

家境好的还能找好大夫挣扎一下,家境一般的就只能看天意。

但即便是有好大夫,这病也不是一定就能痊愈的,否则秦院首他们也不会如此紧张了。

可现在太子却说,天花有可能有预防方法了?!

秦院首将信将疑,但还是将陆执安的话原样传了出去,一并传出去的,还有太子已经退热清醒的好消息。

又迈过了一关。

身体已经困倦到不行,但因为担心孩子还硬挺着的夫妻俩终于得了个好消息,险些喜极而泣。

东宫内传出的消息不多,两人都注意到了陆执安说的牛的问题,顾不上时间早晚,立刻派人策马出京去皇庄上寻牛。

他们都知道陆执安的不寻常之处,对于他的话倒是没有太大的怀疑。

而对于掌控宫禁的孟梓华来说,如果陆执安所说的是真的,就不是因为有了疏漏所以导致儿子被投毒,而是机缘巧合。

陆执安的天花症状比寻常的天花病人轻太多了,也就最开始的高热和昏迷太过吓人,但按照太医的说法,自从他醒来之后,身上的症状确实是在飞速消退。

夫妻俩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孩子没事好,还是为可能找到的天花防治方法感到喜悦好。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让他们紧绷了一天的脸上露出一些笑容了。

“何书,传膳!”

精神放松下来,陆远平终于感觉到腹中饥饿。

听到他的话,何书险些落泪。

天可怜见的,这难熬的一天可算是要过去了!

因为皇帝皇后今天一天都没有用膳,御膳房到现在都没敢休息,时刻准备着给两位大佬上膳,灶上温着许多耐放的炖菜,还有一些转眼间就能出锅的菜品随时可以下锅。

因此,两人等了不到半刻,膳食就已经送上来了。

他们在等候的时候已经派了人去皇庄上查看情况,这会儿听着东宫内时不时传来的好消息,心情还算不错。

隔着宫墙一起用膳的还有陆执安。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昨晚吃过饭之后一路昏睡到现在,早就饥肠辘辘了。

只是他今天高热了好长时间,出了不少的汗,身体也比较虚,东宫的食官署没敢乱做菜,只上了一些清淡好消化的。

陆执安没有多说什么,在侍墨的帮助下吃完饭,喝了药之后又很快睡下了。

秦院首他们没敢早早歇下,又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陆执安状态还算稳定之后才排了轮值时间,分批去偏殿和衣小憩一下,如果出现什么反复,还能快速赶来。

或许是因为身体机能正在自我修复的原因,这一觉,陆执安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陆执安再醒来的时候,天光早已大亮。

经过一夜的缓冲,陆执安的身上也有了些力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没有惊动边上累得趴在床边就睡的侍墨和睡在椅子上的太医。

寝殿里有一扇窗户是半开的,不过角度明显精心考虑过,算好了是不会让他受风的。

陆执安走到窗边,透过缝隙深吸了一口气,清清肺里苦涩的味道。

“殿下?!”侍墨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就要醒来找人,刚刚一睁眼发现人不见了,直接惊呼出声,把殿内的太医一并给惊醒了。

这下好了,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先是侍墨和太医一起冲上来把他拖回了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是太医们一窝蜂地从外面涌入,有的手上拿着书,有的拿着药材。

最过分的是秦院首,他左手拿着药罐子的盖子,右手是搅拌药汁的勺子。

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陆执安看着众人不赞同的眼神,乖乖缩回被子里:怕了怕了。

不过他的身体确实是在飞速好转中,昨晚醒来的时候他连坐在床边都费力,现在却能自如行走。

如果不是脉象还有一些虚浮,身上的痘痕还没有彻底消下去,已然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发现让所有太医啧啧称奇。

天花病人他们见过不少,但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们殿下这样快速好转的。

别说是不到两天就能下地行走,就是两天内能把高热降下来都不容易,后面的出痘、消痘更是要许多天,半个月能治好都是运气好了。

陆执安最初的高热确实是很吓人,但是降得还算快,没让大家觉得太过惊悚,后面更是顺利。

过了最难的一关,大家的心情就放松了许多,又盯着陆执安喝了药之后,就把他当成研究工具人,三五不时给他把个脉,然后就自顾自地围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讨论着这个新奇的发现。

哦对了,他们还否了陆执安吃辣子鸡的突发奇想。

开什么玩笑,一个病人,没事儿吃什么辣!

东宫的消息又一次传了出去,虽然睡了两个时辰但是几乎每刻都要惊醒一次的陆远平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打着汇报军情幌子,实则是来打听外孙情况的孟信昭看着陆远平的表情,急得快要抓耳挠腮。

陆远平也没有吝啬,和他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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