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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壬释兆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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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壬释兆10

“大人”,她思忖着,声音里裹着萧肃,“太子他...必须死!”

盛从周从她脖颈间擡眸,尚未餍足的眼神,缓慢冷凝。

“他对阿梨做了什么?”

黑眸深处隐有血丝,动情时是情欲,现在是杀念。

棠梨面色沉定地回视着他。

“大人应该问,我对太子做了什么?”

她伸手将他额前一绺濡湿的发拨开,几乎能看见他眼中火花跳动,隐隐爆裂的火星沫子。

“大人离开后,有卫所的人来报叙永和纳溪失守,我担心大人安危,遂叫季风带着令牌去调集窃卫寻找大人,自己留在眉山协助苏大人办案。太子杀我之心不死,借着清宴将我骗去衣阁,我识破了熏香有迷药,将计就计假装晕倒,又以短刀挟持太子,想要从他口中探听大人的消息。”

“太子被我捆绑后,亲口承认,他就是杀害我父母兄长的幕后之人。还说他联合安昌王布局,诱引大人入合江城,三十万大军必不会让大人活着走出合江。他气焰嚣张,笃定我不敢杀他,我确实怕杀了他后,会殃及大人的族人,所以...”

她终于淌着冷汗,心虚道,“我亲手阉了他...他恐怕,再不能有子嗣...”

盛从周的心,短短几秒内,从被情欲折磨的炙热,到顷刻间覆满大雪,眼中泛起零星冰粒,望向棠梨的神色,混含了几分复杂。

“大人,我可是闯祸了?”

棠梨见他如此,也生了犹疑。

那毕竟是东宫太子,圣上最宠溺的儿子。她当日听闻大人已死,心生绝意,才会下了这般狠手。而现在大人还活着,她也觉出这般举动,太过大胆放肆。

盛从中微滞片刻,冰冻般的神情,方才缓和过来。

“阿梨”,他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是有些梗塞。“那把匕首,我当日送你时说过,若下次再敢有人在你面前放肆无状,你可随意处置,我必护你周全。”

棠梨目光惶惑。

“那是我父母的定情信物,我只是觉得阿梨拿着这把刀,做这种事,既脏了那把刀,也脏了自己的手。”

见棠梨不安的样子,他捧着她的手,搁在掌心里揉搓着。

“这种畜生,阿梨一刀捅死他,才是永绝后患。否则,只会激起更狠戾的报复。”

他咬着牙,震惊过后,又觉心疼,也无法想象,阿梨尚是闺阁女子,怎能应对这种事。

心绪不宁,棠梨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盛大人揉皱了。

“大人,我只是猜测,太子为了登上帝位,必然隐瞒这件事。如此,既能报仇,纾解心中郁气,又不至于殃及国公府。”

盛从周垂眸望了她半响,二人的手交叠在她的膝上,辗转碾磨。

“阿梨,如果我是太子,遭此羞t辱,既不能对人言,又想报复阿梨,我会怎么做?”

棠梨眉目略皱,不解的看着盛大人,没有说话。

盛从周叹了口气。

“阿梨此举,太过冒险。这对寻常男子,尚且是奇耻大辱,更何况他是东宫太子?阿梨可曾想过,我若当真死在合江,无法护你周全,太子怎会咽下这口气?若是阿梨落入太子手里,他又岂能轻巧饶过你?”

棠梨从袖中掏出匕首,“我那时存了死志,想着实在走投无路,大不了一刀抹了脖子,追随大人去了。”

盛从周埋首在她脖颈处,轻咬了一口。

“阿梨犯傻了,每个进昭狱的犯人,起初都想着,大不了一死了之,可这世上多得是法子,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棠梨只觉身体一颤,心有余悸。

“那大人,眼下怎么办?”

盛从周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戾,“如阿梨所言,太子必须死!”

“狄青已经到了京城,当日阿梨研制的药,既然被太子的暗卫带了回去,我会传讯与李皇后,让她里应外合,配合着扳倒太子。她既然想除掉李家,就不可能干净着双手,坐收渔利。”

“大人打算怎么做?”

盛从周撚着她的锁骨,淡淡道,“阿梨聪慧,怎会猜不透这其中关窍。”

“若单单只是物证,自然不能消除圣上的忌惮。但至少能够让圣上对太子的怀疑,更深一步。尤其是这物证,由李皇后无意暴露在人前......”

棠梨眸光闪了闪,似有所悟,盛从周又接着道:

“圣上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刚继位时,靠着李家登上皇位,连续很多年,宫中都没有诞下新的皇子,若说没有李家手笔,绝无可能。所以,圣上才会培养锦衣卫,豢养自己的势力。如今圣上膝下的皇子,除了太子以外,皆是年幼的稚童。相比较太子继承帝位,李贵妃将来母凭子贵,李皇后肯定更愿意扶植年幼而容易掌控的皇子。”

“所以,我只需告诉李皇后,时机成熟。让她想办法揭发东宫私藏罪证,太子涉嫌谋害圣上的罪行,再让圣上发现太子有谋害幼弟的嫌疑......等到安昌王的叛乱被平息后,他的口供,就会给太子最后致命一击。”

棠梨一错不错的盯着盛大人讲话,忽而紧张道,“大人怎知,太子还涉嫌谋害幼弟?”

盛从周摩挲着她的锁骨,轻拢慢撚着,语气却一片冰冷。

“阿梨查案子时,讲究的是证据确凿,可朝堂之上,想要拉一位朝臣下马,只需要让圣上对他生出忌惮和怀疑。我既然要太子必死,他做不做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圣上看见他做了。况且,李皇后当日既然笃定,太子未必能登上大位,自然是知晓太子什么把柄。她和李贵妃私下里斗了这么多年,对李贵妃母子的事情,最是清楚不过。”

“太子既然必须死,自然是数罪并下,才能让圣上信服。”

棠梨心中不安稍减,锁骨上蓦地一阵疼痛,盛大人伏在她锁骨凸起处,狠狠咬了一口。

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看见,清绝白皙的锁骨上,一排血红的啮印。

“大人这是作何?”

“给阿梨一个教训。”

他薄唇强势的落下红痕后,用拇指碾压着淡淡的红色破口,棠梨颈间都是汗,刺刺刺的细密痛感。

“若是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阿梨不许做危及自身的事情。”

他垂首细细看她,眸光里都是郑色。

“我会给圣上去信,说明对阿梨的心意,求圣上立即赐婚。”

“大人为何这么急?”棠梨向上拉了拉衣襟,下意识挡住伤口。

他却将衣襟向下拉了拉,定定看着那排红色血痕,慢慢变成青紫色。

“阿梨不妨想想,如果,太子发现我没有死,他不能背后使阴招报复阿梨,他会怎么做?”

棠梨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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