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2)
第39章
殿下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伤处,痛与痒使得他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刺激,就好像,殿下下一秒就会吻上来,将他整个人占据,他害怕并期待。
如今没有了贞洁锁的束缚,这羞耻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强烈,郁云霁只要擡眸,便能看到他不知羞的神情。
孤启微微仰起了脖颈,他咬紧下唇,尽量不让郁云霁看出他的失态,可身子却不听指挥,微微泛起了薄粉。
他小心的汲取着郁云霁身上的清甜,生怕被她发现端倪,只是这次的羞耻之事来势汹汹,他如今的举动无异于饮鸩止渴。
此举,仅够孤启聊以慰藉。
“伤得好重。”郁云霁看着眼前深深的伤口,轻声道。
孤启肩头的剑伤如今还泛着深红色,周边的肌肤都跟着泛红一片,触目惊心。
男子都是害怕留疤的,孤启上的这般重,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若是留下了,他想来会难过许久。
她为孤启重新敷上了一层药粉,药粉是止痛的,可带着凉意的药粉撒子啊伤处,孤启咬着牙,发出一声闷哼,似是疼得狠了。
“再忍一忍,一会就不痛了,”郁云霁认真为他清理着,“这些都是无可避免的,一阵儿就好了。”
“……好。”孤启的声儿都在颤。
郁云霁分出一部分心神思量着。
溪洄送她的药膏很好用,毕竟是太师的神药,如今她的手背好多了。
只是溪洄送她的这上好的祛疤膏,她一时间不知拿给孤启用会不会不合适,还是一会开口问问他吧,问问便不会出差错了,也省得他误解些什么。
“这块伤,很丑的。”孤启轻喘了几声,稳住声线,对她如此道。
郁云霁随口道:“不会,我会去寻些祛疤膏,我便尽量不让它留下疤,你安心养伤便是。”t
孤启只当她在宽慰他,他试探着问,郁云霁果然是介意的。
没有女子喜欢儿郎伤痕累累,儿郎的身子当是白玉。
他提及此事,郁云霁顺便问他:“溪太师前些时日差人为我送来祛疤膏,我倒是觉得很好用,若是你愿意,便先用着。”
“溪太师……”他喃喃道。
溪洄吗,他果然是惦记着殿下的。
郁云霁不曾注意到,可他留意到了,提及溪洄,她的语气明显更温柔了些,这是对他说话时没有的。
郁云霁没有注意他的情绪变动,只当他是答应了,顺势从袖口中拿出那光洁的小玉瓶。
“溪洄炼药很厉害的,我的伤如今也不打紧了,若说是神药也不为过,”郁云霁勾唇道,“他当真是极厉害的儿郎。”
她无心的夸赞,落在孤启耳中却变了意味。
看着眼前的小玉瓶,孤启醋意翻涌。
殿下很宝贝这瓶药,否则不会将它随身携带,可与其说殿下宝贝着这瓶药,倒不如说是宝贝溪洄的心意,那可是溪太师,不论对谁都清高自持的溪太师。
殿下很欣赏他。
一阵强烈的危机感涌上来,孤启看着那枚玉瓶,很想将它打碎。
他胸膛微微起伏着,而因着身.下羞耻的快感,与他见不得人的心思,此刻他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稍有不慎便会跌进火炉,在她面前化为湮粉。
“这么冷吗?”察觉到他战栗着,郁云霁擡眸对上他。
只一眼,足以郁云霁脑海中嗡鸣一声,随后当即宕机。
孤启的凤眸像是融化的春水,他眸中凝着一层水膜一般,莹莹的望着她。
她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孤启像是在经历着极大的痛苦,又像是享受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快感,他面颊还带着酡红,眸色深沉的看着她,这幅神情却像一只待宰羔羊。
仿佛一瞬间她才是野兽,随时能将眼前儿郎撕扯,拆吃入腹的野兽。
孤启的唇离得她很近,她只要再擡头,便可以含住那张红唇。
不对,不对劲。
郁云霁起身,后退了两步,看着他面上受伤的神色,蹙眉轻声道:“你……”
“抱歉,殿下,”孤启将头埋得更低,可他越是这版,身上的感觉变愈发明显,“引之,引之……”
她想到了贞洁锁,若非先前她为孤启将贞洁锁取下,此事他应该还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
郁云霁偏头轻咳一声。
儿郎们身子敏感,这些,也是不能避免的。
她只当看不见,忙岔开话题道:“我为你包扎好了,天色也晚了,你早些休息……”
孤启面上的落寞遮掩不住。
他承认,他方才是怀了勾.引殿下的心思,可也只有一瞬间,这些心思全然消失不见。他如今不能冒险,殿下如今对他这般好,可他深知这些好只是泡影,稍有不慎,便不复存在了。
孤启不敢去试,他没有底气,也没有接受郁云霁拒绝的能力。
郁云霁起身欲走,他亦不能说些什么,只得巴巴的望着郁云霁的身影。
身.下的灼烧感愈发强烈,他喉头发紧,却不敢再说些什么。
“您不能进啊,两位殿下皆在……”
“我要见王夫哥哥,放我进去!”
随后门外像是撞翻了什么东西,依弱撞开了门,眸中含着泪闯了进来。
他看了郁云霁一眼,委屈的抿着嘴,随后看着衣衫不整的孤启,小声道:“依弱是有事,不是来坏哥哥好事的……”
孤启曾教过他几句中原话,却不想会被他乱用。
依弱下定了决心,杨着眸子道:“依弱不想要小殿下,求王夫哥哥与殿下做主,帮依弱……”
他的话还不曾说完,耳边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是什么东西破碎了。
孤启急急的喘了一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此刻狠狠的抓在桌角上,碎瓷与热气将他的手背烫红。
依弱像是做了错事,但又忍不住委屈:“王夫哥哥。”
郁云霁彻底僵住了。
依弱的话冲击着她的认知,而眼前孤启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悲恸的望着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郁云霁如此道,只是这句解释有些干巴巴,不足以让人听信,她转头问依弱,“什么小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希望依弱能说两句公道话,免得她再三被误会。
她可什么都没有做,如今菡王殿下花花女娘的名声方洗白了些,如今若是传出这等事,只怕,会有有人拿此做文章。
“依弱,依弱好像是,有孕了。”他磕磕绊绊道。
依弱怀了殿下的骨肉。
而此事是他一手促成的。
他当真是为自己种下了一棵树,这树上结满了苦果,无一不是在告知他,他与殿下根本就是不可能,他孤引之注定不会是郁云霁的王夫。
可为什么呢,原本这一切不该如此的。
郁云霁待他太好了,他总想要更多,可郁云霁心中却不只装了他自己,她心中还有家和国,导致,如今他只想把心捧出来给她看,只求郁云霁能多留意他一眼。
他想将自己的心思娓娓道来,可先前的他将郁云霁的好全然败光了,是他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
如今殿下也有了自己的骨肉,他,更是不得殿下的心了。
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身上的疼痛好似也没有什么了,孤启看着眼前郁云霁的面容,自嘲的扯了扯唇角,他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朝身后床榻倒去。
墨发披散开,在床榻上铺开,他眼角缓缓滑出一滴泪。
像他这样的人,死了也好,这样就不会再碍人眼,也省得人惦记,更省得惦记人。
绵软的床榻将他包裹,孤启阖着眼,任由意识缓缓流逝。
“孤启!”郁云霁没有将他的肩头揽住,眼睁睁的看着孤启跌回了榻上。
他肩头方缠好的绷带此刻再次被血洇湿,血迹刺痛了人眼。
依弱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仅仅是提起了此事,王夫哥哥便昏迷了过去,孤启肩头的血将他吓坏了,依弱手足无措的看着郁云霁。
“殿下……”依弱带着哭腔道。
“宣太医!”郁云霁吩咐,她看向一旁的依弱,“先别哭,一会等太医来了为你把脉。”
依弱乖乖的点头,将眼泪收了回去,守在孤启的榻边。
他同孤启的感情似乎很好。
郁云霁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一时间心头的纷乱也散去了些。
不会有事的,孤启不会有事的。
她眼前似乎还是孤启在倒下之前的神情,郁云霁摩挲着指节上的玉戒,她看不明白孤启,也不懂他,更不知他的情绪从何而来。
他眸中的情绪她总是看不懂,孤启整个人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纱,她看不透他。
可孤启眸中的悲伤她忽视不得,为什么,自她同孤启相识以来,并没有为之做过什么,且她已将话说的很清楚,如何会让孤启不可自拔,郁云霁不明白,她的游刃有余在此刻好似派不上用场。
他苍白的脸色让人怜惜,可她对孤启好似并没有所谓喜欢的情绪。
或许两人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情爱之事,还是不能为难。
她心疼孤启,可她清楚的认知,她没有喜欢孤启。
太医匆匆赶来,放下药箱后为孤启把了脉,朝她行了一礼。
“王夫郁结于心,脉象紊乱不齐,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太医丞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原本是无碍的,但,王夫似乎不愿醒……”
“这话是什么意思?”
郁云霁漆眸对上她,看的老医丞心肝儿一颤:“就像是溺水之人,若是此人还想活,便会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岸上游去,可王夫,他并没有如此,他……”
孤启不想醒。
郁云霁知晓的,他是一心向死之人,一个自毁倾向极强的人,她先前就领教过了,那时孤启还有所顾虑,她拿着恭王做威胁,孤启就会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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