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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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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林幼蝉这一歇息,便到了近昏。

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她听得外头青梅跟海棠不知道跟谁在说话,等神志完全清醒过来后,才慢慢从榻上爬起来。

“青梅?”

“蝉大夫,您醒了?”

青梅赶紧进了里间,过来搀扶着她起身:“您还好吧?”

作为贴身照顾的婢子,晓云筑的管事江嬷嬷,还有青梅跟海棠都知晓自家主子对外称的事伤势过重昏迷不醒的事,便是不封口,也知晓缄默不得外泄半句。

但亲自处过理伤口,见过主子身上的瘀伤,亦知对外虽夸大其辞,但实际上伤势亦不轻,不然像蝉大夫一向那般精力充沛的人,不会一下安置一个下晌。

如今看着脸色是好转了,可伤势实际如何,还得看主子自己体会。

林幼蝉自我感受了一下,扯了扯嘴角。

虽然及时吃了修复液药丸,也及时敷了药膏,伤口确实在慢慢痊愈,但疼痛难免。

于是叫青梅拿过针袋,自己动手给行了一套止痛针。

等行完针,在外头的海棠也走了进来:“大娘子醒了?婢子没吵着您吧?”

“没有,是江嬷嬷来吩咐你们办差呢?”

“不是,是府上别个院子里的婢子,听说大娘子您受了重伤,来打听您的情况呢!”海棠道。

因为海棠原本就是江府的奴婢,与江府各处的奴婢跟管事比青梅熟悉,所以但凡与外头其他院落的迎来送往,都是海棠在做。

“那就说我醒了,不过伤势依旧没有好转,只能卧榻不起吧!”

明儿就是阿爹跟崔九对付卫国公的关键时辰,原本阿爹是要带上自己一起伴驾去看龙舟赛的,而后再在龙舟赛后另做安排。

但如果她是受伤卧病不起的话,那就不用操心明日还要跟阿爹伴驾去看龙舟赛的大事了。

而且用她被重伤这事,还可以降低卫国公赵铭的防备之心。

“好的,蝉大夫!”

“喏,大娘子。”

既是装伤重到底,也为了逼真,那林幼蝉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到府上去溜达的,所以这日的晚膳她亦没有跟阿爹一起用,而是海棠去大厨房拿了回来,就在晓云筑吃。

而江叔珩在晚膳后过来了一趟。

今日他可是在蹴鞠场上眼睁睁看着蝉娘被摔出去的,便是伤势没有对外谣传的那般严重,受伤后蝉娘那般痛苦的神色,确也做不得假。

想到那飞鸿社的人怕亦是卫国公安排的,江叔珩便对赵铭愤恨不已。

“蝉娘你放心,阿爹定不会叫那赵铭好过的。”

待明日将崔景明暴露给皇帝知晓,便看那皇家的人,会如何收拾赵铭。

林幼蝉点点头。

“那,阿爹您明日也得万事小心。”

江叔珩冲林幼蝉微微一笑,“好!”

而在江府前院,江衡亦听了着白忠义唤府上婢子打听得来的消息:“她醒了,但伤势过重,尚不能活动下榻?”

白忠义点头,“那去晓云筑打听的婢子是这么说的。”

“呵!”江衡一拍掌,抚起了下巴。

竟然还醒过来了,不过不能下榻,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可惜三叔在,不然……

但明日三叔要伴驾出行,定是不在府上的,所以干脆明日他……

不不不,这事,还是阿爹出面还稳妥一些。

既然阿爹知道有人在对付她,将这事说与阿爹知晓,叫那群人来对付她,岂不是更稳妥?

只是今夜已经不能通传去合寿坊了,那唯有明日早些过去禀告与阿爹了。

很快,一宿便过去了,正式来到了端午这一日。

阳光明媚,便宜出行。

江叔珩早早地便入宫去了,江衡亦继他之后,乘坐上马车赶忙去了合寿坊。

而江仲珏在这一日亦神清气爽地老早便起身了。

他自昨儿听闻了圆社的蹴鞠赛上,江首辅家的小神医上场,被飞鸿社的人揍成重伤,心情便出于意料的好。

啧啧,听那去过圆社看那场蹴鞠赛的人说起那一场比赛,江仲珏就直觉,估计便是卫国公的人干的。

在告诉了卫国公他要找的林小大夫就是江叔珩的闺女后,他就一直留意这小神医的动静。

永春堂被病人大闹的事,他猜到就是卫国公在发难了,可惜,棋差一着,功亏一篑,竟然让蝉大夫给逃过一劫。

但小神医药铺不久之后就被烧个精光,倒是让他乐呵了不少。

让那蝉大夫胆敢得罪卫国公,就该让她倒霉。

可惜他没有提早知晓,卫国公打算在蹴鞠场上对她动手,不然,便是他再怎么不喜蹴鞠,也该去圆社亲眼瞧上一瞧那一出大戏的。

听说江叔珩也在圆社,那他的表情一定也很精彩。

据说那蝉大夫被他带回江府后就重伤昏迷,也不知道如今情况如何,要是就这般死过去,就最好不过了!

江仲珏又是高兴又是遗憾地品着茶,便听白管事说,大郎君来了,一下站了起来:“衡儿,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阿爹,顺便,给阿爹说个好消息。”

好消息自然是林幼蝉清醒过来,但依旧卧榻不起的事。

啧!江仲珏心中更感遗憾,怎么那蝉大夫那般走运呢!

“阿爹,您看?我们是不是?”

如果可以,他当然想马上回府,亲手掐死那个死丫头。

可如今要对付她的是卫国公,从几次的手笔来看,卫国公是誓要置这丫头于死地的。

他才因为对付这死丫头的事不意暴露与江叔珩生了罅隙,要想回江府,自然不宜再动手为妙,省得教他与三弟的关系更加恶化。

自然是耐下性子,等着卫国公替自己清除障碍最好不过了。

“衡儿,莫要着急,阿爹不说了,自有人会对付她么?”江仲珏瞥了自家郎君一眼,心里头既满意,又不满意。

满意地是他巴巴来给自己传递信息,亦知道最信得过的人是他这个作爹的。

不满意地是明明自己告诉他了,有人会替他们解决着蝉大夫,还想过来叫他这个作爹的动手,不太机灵。

“作壁上观,看着旁人除掉她,而不弄脏自己的手,才是上上策。”

若不是当初想着趁没人知晓那林小大夫的身份来历,先掐掉危险的幼苗,他哪里需要自己叫最信得过的人去动手,害他不仅白白丢了李应那么好用的一个人,还被江叔珩发现后赶出江府。

如今他自然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要动,也得等卫国公解决了那死丫头后,再去找江叔珩谈判。

“今日是端午,既衡儿你来了,我们父子俩好好聚一聚,那些杂事,我们先放一旁。”

“既阿爹这么说,那便听爹的。”

而此时,林幼蝉懒洋洋睡到了自然醒,才优哉游哉地起身洗漱。

因着是端午,江府里里外外都置办一新,艾草菖蒲在檐下悬挂起来,散着淡淡的青草味儿,案桌上新采回来的栀子花,亦给华丽的厢房带来一抹新香。

青梅海棠昨儿起就给她准备好了香囊,只是因为她要去参加蹴鞠赛,便搁放在梳妆台上,今日亦无须出门,所以亦暂且放着。

倒是她手腕上,已经戴上了阿爹送的长命缕,说是能护佑自己无灾无痛,长命百岁。

第一次过这般的佳节,收到这般的好礼,林幼蝉心情甚佳。

大厨房里在此佳节自然是少不了粽子的。

林幼蝉今儿用的早膳便是粽子。

掀开外层的箬叶,露出里面包裹得严严实实晶莹剔透的白糯米,期间还有红色的枣子跟黄色的豆子间杂其中。

咬一口,咸香软糯,吃到里头的火腿跟蛋黄时,更是肉香浓郁。

林幼蝉大快朵颐,一下就吃了四个。

等享用过后,觉得吃得过饱了,才出去厢房散了散步。

因为还在继续装重伤病人么,也不好到外头院子里溜达,所以就在晓云筑里头转了两圈,接着便又回到了厢房,让青梅跟海棠在外头守着,自己在外间拿出了药箱,从里头找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医案册子,翻了翻。

如今在永春堂挂单看诊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期间也替不少病人看诊过,每个病人的医案,除了当场记录的,还有后头她再重新整理后的脉案。

这样的册子她都记载有三本,都是难得的临床病例资料,可得好好留存下来,一便于自己积累病例知识,二好自己随时翻查,熟练对照病灶。

而且平时遇见病案有自己不确定的,记录下来也可以及时请教夏大夫跟高大夫他们,若再有疑问,还能拿出黑匣子,用详细的脉案资料进行,从而在数据库里头的古医药知识得到对症的方子。

自己开的方子,夏大夫们拟定的医案,再加上黑匣子里头提供的解决病患方法,三者按照具体病情取长补短,酌情开方,是以这些日子以来,林幼蝉的医术进步飞快。

便是之前一直觉得不熟悉的带下病,亦开始有了具体的对策,已经能自己开方了。

关于这一点,倒是要感谢医馆里的高大夫。

因为永春堂里擅长带下病的就是高大夫,知道这是自己的弱点,所以林幼蝉每每空暇时候,总喜欢跟高大夫讨教,甚至在最近一段时间里,自己病人不多的时候,主动给高大夫做助手帮着照顾来让他看诊的妇人们跟娘子们,获益众多。

等整理学习完脉案资料后,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林幼蝉停下来歇息时,望着外头湛蓝的穹空,不由得想起今日在城里头举行的龙舟竞渡。

苏三表哥跟左四郎亦登记报名了这龙舟赛呢,不知道跟他们竞渡的都是谁人,表哥他们还能不能赢呢?

端午最大的竞技赛事,现场一定很多人吧?

可惜自己不能亲临,不然她定也是要去凑凑热闹的。

等海棠从厨房提来午膳时,林幼蝉略略用过后,便跟往常一般,让青梅海棠在外头候着,自己则换了里衣,上榻歇息去了。

嗯,按照平时的作息,午休必不可少呀!

不仅有助于帮忙恢复精力,还能助力身子休息,好好生长。

已经习惯了规定的作息,林幼蝉躺下后,便很快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午憩,是如往常那般入睡,却没有如往常那般醒来。

迷迷糊糊中,她忽而便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堵得疼痛起来。

等到觉得窒息地快要喘不过气来,整个身子似乎在往下坠时,林幼蝉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却只见得一片黑暗。

挣扎着左右转头时,光线一闪,辨识出是自己放在榻旁美人靠上的抱枕。

她很快意识到,是有人,想要闷死自己呢!

那拿抱枕压在自己脸上的人,按得死死的,显见力气大得很,是发狠要将自己置诸死地。

林幼蝉胡乱挣扎着,手快速在枕头下摸了摸,很快摸出了一个针袋,捏到针后,辨了辨角度跟方位,用尽力气往要压死自己的那个凶手身上戳。

一声惊呼发了出来。

是个女声。

大概是吃痛,手松了,林幼蝉感觉压在自己脸上的抱枕有松弛的迹象,却没去掀抱枕——指不定那人反应过来后,马上再按压下来。

所以她得到这一空隙,一边大口呼气,一边摸了银针死命再继续戳过去。

痛呼声连连响起,抱枕彻底滑落时,林幼蝉将抱枕一掀,却只见一个杏色身影踉跄地逃了出去,“青梅,海棠,江嬷嬷?”

林幼蝉一边抽气大口呼吸,一边叫了起来。

外间却不见任何动静。

不在?她们都去哪儿了?

林幼蝉一下起身,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直咬牙。

她依旧快速从榻上爬起来,跑到厢房外面时,已经不见那进来想闷死自己的人了。

但肯定是自己府上的婢子。

林幼蝉冒着冷汗,从药箱里翻出了自己的配套针袋,掏出银针给自己运了一套止痛针,这才缓过劲来,大大舒了口气。

“青梅,海棠,江嬷嬷?”

林幼蝉走出厢房,正要走出晓云筑的时候,恰见到青梅跟海棠笑盈盈的一起走进院子,想到方才自己差点丢了小命,林幼蝉没好气地看着她们:“你们方才都去哪儿了?”

“蝉大夫,就在院子外头。”

“绣房管事给咱们婢子送长命缕呢,所以着奴婢过来每人挑一条。”

海棠说着,与青梅一起给林幼蝉看系在手腕上的长命缕,“大娘子您看,是不是很好看?”

“你们都擅离职守了,谁在厢房里头看着我?”林幼蝉冷冷道。

“桂花姐啊,就是桂花姐着奴婢们出来领这长命缕,而后她说帮奴婢们暂且照顾一下您的。”青梅与海棠看林幼蝉神色不对,意识到什么,脸上笑意全无,一下双双跪了下去:“蝉大夫/大娘子,以后奴婢再也不敢了。”

“去,叫江嬷嬷或者是江大管事,把这个叫桂花的给我逮了。”

林幼蝉瞥着她们手腕上的长命缕,气得咬牙。

这两个糊涂虫,中了奸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还浑然不察,她们的主子差点就因为她们的疏忽没了性命。

可人终究却没有逮着。

闻知府上婢子要害大娘子后,江大管事顷刻发动全府人手去找桂花,最终在后院的枯井里头发现了桂花的尸首。

所以,是知晓自己逃不了,所以干脆在被逮住之前自投死路么?

倒是死得干脆。

可别以为死了,她就不知道指使她的人是谁了?

肯定是卫国公。

昨儿蹴鞠赛上没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自己,听闻她重伤,所以才想着再推一把,干脆让她伤重不治而死是吧?

啧!

林幼蝉看有江大管事料理此事,急匆匆回了晓云筑,翻出了自己搬回江府时带的便服,在里头找到了郎君装束的衣裳,穿上,将头发给盘上扎好,再一把将佩囊带上后,佩戴上短刀短剑,又叫青梅从厨房带了两坛好酒,叫海棠到府上去找四个竹筒。

“大娘子,您想用竹筒装水还是药酒?”

“都行。”

“那兽皮水囊可不可?”海棠出主意的时候,还惴惴不安的。

方才听大娘子跟江大管事说要着桂花姐,好似是因为,桂花姐想杀害大娘子?

是就方才,她跟青梅擅离值守的时候?

若真是,那她们便是失职了,还指不定主子会怎么严罚她们。

但现在江大管事忙着清理府上有问题的奴婢,这大娘子似乎也想忙什么无暇处置她们,所以海棠极力讨好,但愿老爷回来后知晓此事,会从轻发落。

“也可。”

但一个兽皮水囊只能勉强装下一坛子酒。

林幼蝉还是找来自己的竹筒,以及拿了另一个竹筒,装好后拧上盖子,接着去叫江嬷嬷马上安排马车给自己了。

“蝉大夫,您这是想干嘛?”

“烧宅子去。”林幼蝉气呼呼道,带些酒水去助燃,烧得越旺越好。

“若是外头有人寻我,就说我被那个桂花袭击,伤势加重,动弹不得,晓得了么?”

“大娘子?”青梅与海棠惊疑。

“要是你们谁走漏了风声,我便将你们数罪并罚。”

林幼蝉威胁完两个婢子后,将两个火折子放进佩囊后,将两个竹筒也放了进去,最后将鼓囊囊的皮囊系在腰间,从后院侧门离开后,道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直接往合寿坊去了。

她知道今日阿爹跟崔九的计划。

阿爹会借口体察民情,让喜欢微服私访的皇帝行走坊市,而后将皇帝一行人引到合寿坊里,

崔九一行人假装刺客,在合寿坊的坊务司闹出动静后,假意从坊务司救出了崔景明,

最后逃跑时将崔景明暴露在皇帝面前,同时雇用人在外郭城内郭城散布崔景明,当年东宫崔詹事还活着的消息。

声势浩大之下,京城里头的所有人,均会知晓当年诬陷被杀的当事人还活着,一来确保崔景明身份暴露后,卫国公跟皇帝双方都不敢轻易杀人灭口,二来让无论是京城百姓,还是文武百官跟权侯世家,都发现当年江氏与崔氏两族纷争背后,还有黑幕。

至于阿爹跟崔九的另一个目的,自然便是要以崔景明此人,制造卫国公府赵家与皇帝之间的龃龉。

而被卫国公多番针对的林幼蝉,此时是佛都有火。

第一次是试图摧毁她小神医的名声,而后烧毁她的小神医药铺,在蹴鞠场上重伤她不止,还想趁她病,取她命。

既然如此,不礼尚往来,那怎么行呢?

算算时辰,眼下阿爹应该已经领着便服的皇帝进入合寿坊了,而崔九等人假扮的刺客,应该也在坊务司里头蓄势待发。

而她,不过是去助他们一臂之力而已,林幼蝉冷哼。

在抵达合寿坊北门后,付给了车资给车夫,下了马车,走进合寿坊后,径直朝那袁家大宅——坊务司寻了过去。

卫国公烧了她的药铺,她今日便也要烧了这袁家的大宅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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