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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助大胤正统,太子南司丞登基。”叶炀说道。

“不对！”叶子晦转身面向宇文禅彧和叶炀，“你们若不认账呢？我替你们打跑宇文犷，你们完全可以转头就和大胤现在的皇帝联合在攻打我西北。毕竟……五年前,你们就已经开始在大胤部署,想让我陷入势孤的境地。”

顿了一顿，叶子晦又道：“我那双眼睛可不是白瞎的。”

宇文禅彧心口一提,暗道不好，他最怕的就是对方翻旧账不肯合作,可人家说得没错，他那次眼盲,确实是他们利用丹秋娘给下的毒。

叶炀看着叶子晦的脸,凝神片刻，试图再次通过细枝末节来判断此人的人格到底是哪个？

卫慈说已经成功地将“叶子晦”的人格唤了出来，进入王帐初见他时，见对方那一派英武神俊的气势，他以为此人是与他交过手的叶鸣赫呢。

但方才从他那个荒诞的“刺猬豪猪”的言论里，又以为是“叶子晦”。

本来就是想通过手段逼迫“叶子晦”这个人格来谈判，一则叶鸣赫对苏念情深至斯,肯定不会放人去对付宇文犷,二则他们同叶鸣赫谈判，一定讨不到半点好处，甚至会让叶鸣赫拿捏到痛处，加筹码。

可叶炀此时糊涂了，此人格到底是“叶鸣赫”还是“叶子晦”？言语时而荒唐可笑，但思虑并非不周全。

这句问罪,更让他们陷入被动境地。

叶炀干脆不去猜度，不管对方是哪个人格,都不好继续糊弄下去，是他们的形势更加迫在眉睫，他的姿态就要放到更低。

他亦起身，冲叶子晦再次行礼，谦卑地说道，“叶将军既已有了疑虑，那是否心中已有打算？”

叶子晦沉吟片刻，就道：“若我考虑应下协助你们攻打宇文犷，你们也要同时助我出兵南明赟。”

叶炀闻言，知晓这是两条战线同时展开，虽然耗兵力，但也是最快结束战争的作战方法。

“可以。”叶炀颔首。

“那么第二，”叶子晦看向叶炀，“你同我回西北。”

叶炀眼神一凛。

叶炀是鲜卑的国师，没了叶炀，宇文禅彧就算再次坐稳大君之位，对于西北来说也不足为惧。

“不行。”那厢宇文禅彧坐不住了，出声先不同意，他又看向叶炀，“叶炀你不能同他去。”

叶炀擡臂阻止，双眼却始终不离叶子晦，“这个，也可以。三日后叶将军考虑若愿意与我们合作，我就去西北。”

宇文禅彧拧起眉头，他知道叶炀下定的决心，没有人可以阻拦。而叶炀肯定也清楚他回大胤，等待他的就是众人唾弃。

连提出这个要求的叶子晦，都未想到叶炀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他向叶炀施拜别礼，亦是头次见了这个人之后，给予他汉人之间的礼节。

“那我告辞了，三日后答复大君。”言毕，叶子晦就要离开。

“我送叶将军。”叶炀疾步跟上，同叶子晦出了王帐。

有侍卫将叶子晦的佩刀和匕首奉上，叶子晦接过，一边将佩刀匕首重挂在腰间，一边道：“看来国师有话要单独同我说。”但见叶炀即将开口，他又飞速补充，“若是劝我让那什么女医师去对付宇文犷，免谈！”

叶炀突地哈哈大笑，“叶将军还真是……猜得准，这个女医师叫苏念对吧？”他偏头看向叶子晦，“说来，差一点儿，她就成了我的儿媳。”

叶子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会，她只会成为你的侄媳。”

“咱俩名义还是父子，我指的就是你当初差点娶了她，并非是指……卫慈。”

叶子晦长眉拧起，看向叶炀，“所以……你是想告诉我，卫慈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娶苏念，他只是利用这场婚事。由此，你再想告诉我，卫慈守了多少年的女人他都能放弃，可我却护得这样紧，很没出息？”

叶炀没有回答，做为一军主帅，他该知道孰轻孰重。不费一兵一卒的方法，就算他因一己私欲不同意，但坐镇在西北的太子也会考虑。

默了片刻，叶炀又道：“待，两军都重夺权之后，我们彼此之间还会有一场硬仗。真的要打吗？”

“这句话应该我问。”叶子晦说道，“大胤与鲜卑数年的互市，两族之间虽偶有摩擦，但逐渐形成井水不犯河水的势态，不好么？为何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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