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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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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叶鸣赫的嗓音低沉暗哑,可传到苏念耳中仿若一道惊雷般炸响,把刚接受这孩子的欢喜炸得支离破碎,取而代之是无尽的疑惑、不解和屈辱。

良久,才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唇,缓慢地问:“你,你说什么?”

叶鸣赫沉默,脸色阴沉得可怕。

苏念心头又酸又涩,何必再问,刚才她听得十分清晰,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他要她喝滑胎药。

她的脸色煞白,脑中一时空白一片,一时又充斥着各种猜忌。

她想到了沛玉珊的话——国公爷不会让你生下孩子,他绝对会压着你喝药去胎,因为他的孩子只能从我肚子里生下来。

一语成谶。

看,他给孩子起名字就是一个笑话,不过是再确认之后,在逼着她去胎。

苏念扬起苍白的唇角,冰凉的泪水无t意识地顺着两腮滚落,她如一条被抛在岸上的鱼,每呼吸一下,都感受到胸腔的刺痛和黏腻,她厌倦了这种感受。

一次又一次选择相信他,却换来一次又一次他居高临下的践踏和欺骗。

是自己的信任太廉价,还是他那不近人情的性子,根本无法体会旁人的喜怒?

都有!两者都有!

她想笑,是发自内心的笑,笑自己的可笑之处,如果第一次算遇人不淑,那第二次算什么?还不是自己的问题!

你心软,你愿意听他狡辩,你信任他!

活该吗?

从一开始,她是怎么对你的,你不清楚吗?

此时的苏念,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眼神失焦地看着某处,眼睛一眨不眨,叶鸣赫擡指拂她的泪,却觉得怎么都擦不完。

“你别这样……”叶鸣赫抱着她,脸贴在她满是泪水的脸颊上,“你放心,我一定寻到不伤身的药方,然后在好好调养你的身体。”

苏念的眼瞳凝聚了些微的光,她转目看向叶鸣赫,依然有些木然,“必须要这样吗?”

叶鸣赫的双瞳紧缩,抱着苏念的手也瞬间用了力道,他从喉间滚出几个字:“这个孩子,不可以留。”

苏念轻缓点头,声音也很轻,“好,都听你的。”

叶鸣赫将苏念箍得更紧,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温声道:“小念,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的。”

——我知道,唯独我们的孩子不行。

苏念颤抖地擡起手,也紧紧一般抱住叶鸣赫,一同逼回了眼底的泪水。

“你有公事要忙,先去吧。”苏念道。

“嗯,”叶鸣赫松开抱着她的手,确定苏念情绪已稳定,“我会让张妈妈多安排几个人服侍你。鹤安……你不喜欢鹤安,我让他暂住别处。总之你放宽心,好好将养。西边互市动乱,不是大事,就是逼我出面。”

听完这句话,苏念的脑中闪过一丝精光,为何要逼叶鸣赫出面,他虽没有坐镇西北,但威名一直都在,他眼盲的这一年中,边境互市都没有动乱,偏在他病发换人格,不能带兵不能出战的时候?两者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而胡川给她说,叶鸣赫这两次病发都是因为自己。

苏念直觉不对,仿若发生在叶鸣赫身上的事像巧合,又好似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忙完公事,就回府。”叶鸣赫说完,便起身离开。

苏念将自己瘫在床上,思考眼下境况。她原先就没有同叶鸣赫开玩笑,但凡他负了她,她一定是要走的,这次不过是带着腹中孩子一起走。她方才表现得乖巧听话,就是不想让叶鸣赫加派侍卫看守她,等他明日带军出征,她有的是机会离开。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苏念的思绪,苏念去开门,门外站着张妈妈,她说:“苏姨娘,有人要见您,说是您的父亲。”

苏福?

苏念不由一愣,自从被父亲和继母算计之后,她就和苏家决裂了,后又成为叶鸣赫的妾,苏福也不敢招惹她,对她更是不闻不问,现在怎么忽然要见她?

“你去回他,我不见。”苏念语气硬冷地回绝。

张妈妈得令,出了寝阁交代来传话的仆从,仆从走后没多久,这次却是管事从前厅而来,又说苏福求见。张妈妈刚见着苏念的态度,又得叶鸣赫的吩咐,要照顾苏念的情绪,便怎么都不肯再进去传话。

那管事也无奈,“我本也是百般拒绝的,实在那位老爷言辞恳切,态度真诚,还说将这个呈给苏姨娘看,她保准会同意见他,”说着,管事将手中的一方锦盒递给张妈妈,“若苏姨娘见此物,还是不肯相见,那便作罢;若万一见了呢,你我这般阻挠,是不是断了人家父女重归于好的情分?”

大凡忠仆都希望主子们能好,就像张妈妈一心巴望着国公爷和苏姨娘和和美美一样,她也不知苏姨娘和她父亲有什么龃龉,若是平常琐事,确实没必要这样扭着,毕竟血浓于水,做长辈的都先低头了。

更何况,这管事说的也在理,不过是给苏姨娘呈个物件看,人要不要见,还是苏姨娘自个儿做决定,但如果人家父女就查这一步机缘,她去阻挠了去,那确实是自己的罪过了。

张妈妈接过锦盒,道:“你且等着,我再进去递个话儿。”

这锦盒里是一本手劄,纸页已经泛黄,好在保存完整没有残缺,苏念拿到手上,刚翻了几页,便知这手劄是母亲的遗物。

上面记载着皆是自己儿时的成长记录,除此之外,记录旁侧还有批注,让那生硬的成长变得有趣多了。苏念认得,那是苏福的笔迹,她仔细对比过,这应是当时写的。

一本手劄,承载着一家三口最初的爱意,苏念对那时的回忆很模糊,大多记着是母亲的郁郁不乐和母亲过世后她一个人与那另外一家三口的抗争。

“我去见他吧。”手劄放入锦盒中收好,苏念轻声道。她倒不会因为一本手劄就能念着苏福身为人父时的那一丁点儿好,她要知道苏福大费周折地找她,到底出于何目的。

“姐!”

苏念刚从寝阁出来,就被追出来的苏君远叫住了。

她闻声回头,见苏君远追得满头是汗,问道:“怎么了?”

苏君远呼哧呼哧喘着气,他揩掉额前的汗,说道:“咱爹……呸!苏福他来了?”还未等苏念应声,他指着自己的头上的疤,“这是拜他所赐,我可是他亲儿子。你不会现在要去见他吧。”

苏念道:“他不敢动我。”

苏君远摸着下巴砸吧嘴,沉思道:“哪倒是,有姐夫给你撑腰呢。”

苏念听到“姐夫”的称谓,就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淡淡道:“那我去了。”

苏君远赶紧扯上苏念的衣袖,“不行,姐你别去,我怕苏福有诈,等姐夫回来再说。”

苏念哭笑不得,“怕什么,我就在这府里,他能把我怎么着啊。我去看看,苏福找我到底有何事?”

苏君远一想也就是这么个理,他道:“那你仔细着些。”再又盯着苏念的脸来回看,“姐你没事吧,怎么感觉不高兴?”

苏念微诧,方才她照过铜镜,很确定自己神色与往常无异,才出的门。

怎么会让一向大喇喇的弟弟,瞧出了端倪?

“我没有啊,高兴着呢。”她抚上自己的脸,倔强地不肯承认,“我去了。”说完就转身去往前厅。

苏君远“唉”地叹了一声,嫌他姐不听劝,但他姐一向都有主意,自己确实也左右不了,便拐身回到自己屋中。

苏念来到前厅,苏福迎了两步,她立刻停住脚步没继续朝前走,苏福见状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念姐儿。”苏念从他跟前过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苏念分出眼神只瞧了一眼,脚步依旧不停地走到椅子跟前上坐下,苏福跟在身后,坐到苏念对面的椅子上。

有丫鬟给苏念和苏福斟茶,趁着这个当儿,苏念打量着苏福。

她觉得苏福看上去很憔悴,腰背比以往伛偻,也不知是因为要对自己卑躬屈膝的缘故,还是这段时日他过得也不好,把他折磨成了这般。

苏福似是感应到苏念的目光,他忙搁下茶盏对她赔着笑脸,“念姐儿,你最近过得还好吗?”说完,他又恍然拍着自己的额头,“我这张嘴真不会说话,国公爷之前待你如何我可是瞧着呢,你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苏念不得不承认,在她以叶鸣赫妾的身份回苏宅时,叶鸣赫给了她莫大的体面和护持,自此以后苏福也不敢再寻她麻烦了。

“你找我有何事?”苏念不想和苏福来回客套,开门见山地说。

苏福站起来,半弯着身,堪称讨好地说道:“念姐儿,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还怨我,是我对不起你,我耳根子太软,听信你母……方氏的话……”

“你有话直说吧。”

在她的印象中,苏福这个爹,就是高高在上的,而现在这般逢迎讨好的模样,于苏念来说十分陌生。

她莫名烦躁,想快些结束这个会面。

苏福尴尬地笑了两声,“前不久南川王不是来府上寻上我了么?”

这个苏念知道,她点头。

“自此之后,我总梦见,梦见你母亲……”苏福说着苦恼地摇了摇头。

“梦见我娘?”

“是呀,t你娘是个柔静的性子,但时时出现在我梦里,我,我也招架不住。”

苏念冷笑,“我倒希望我娘夜夜入我梦中,你是怕了,你做了亏心事,你对不住我娘!”

苏福痛苦地擡眼,继而又任命般地点头:“念姐儿,你说得对,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也不是一个好丈夫,你和你娘,我都……”说到此,他哽咽了起来,“我都对不住!”

苏念觉得自己心硬了,被至亲伤害过之后,谁不想让对方为自己的行为后悔甚至忏悔,如若有那么一刻,自己该是带着快意的报复来欣赏,但她内心毫无波澜,似乎只是在看一个人表演。

“我去给你娘的坟前烧纸……可依然夜夜梦见你娘,我实在是被折磨的……”苏福垂下头,用手拨开自己束着的发,裸露里面一块一块跟大拇指甲盖般大小的头皮。“头发都掉了大把……所以,我想着,你娘最疼你了,你能不能替我给你娘烧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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