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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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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要快些,再快些回去,他正要扬鞭,身后忽然传来坠马声,随行的近卫忽然栽了下去,倒地不起。

“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们已经驰出去一段距离,刘义真当即勒马,把身边的人推了出去查看,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天而将,以手做刀依次连劈,剩下三四个亲卫随即倒地。

马上的少年将军骇得一夹马肚,向石头城的方向狂奔,又忍不住频频回头。

后方连道鬼影也没有,只有他的人七零八落倒在地上,但他不敢耽搁,又朝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这下总甩掉了吧!

他心中戚戚,眼看军营即在眼前,马背上一沉,一双手绕过他,替他拉住了缰绳。

希律律——

“放心,你的人只是晕过去了,不过要委屈他们在荒郊野岭睡一觉,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刘义真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越听越觉得耳熟,一边挣扎一边往后瞭:“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哦,原来是你!你,你你你就不怕我拉你一起跳崖!”

荆白雀擡起眼皮冷漠地扫了一眼左手方崖外奔腾的长江和远处孤岛白鹭洲,微微勾唇:“不错,一年多不见,胆气壮了。”

说完她拎着那小子的衣服,把他拽到了地上,老马在悬崖边扬蹄,似要踏碎月亮。

刘义真梗着脖子大喊:“我告诉你,我忠君爱国,绝不会帮你刺杀皇……”

荆白雀在他脑门上拍了一把:“我要见司马文善。”

这一巴掌把他拍懵了,好半天刘义真才愤怒地抗议:“我好歹也是扬州刺史,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

“你不是来刺杀皇帝的,你是为了阿善哥哥来的?”刘义真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甚至忘记了反抗。

荆白雀郑重的点头。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其别扭古怪,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半晌后他用力甩臂,忿忿地说:“是不是眼瞎,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居然跑来找我!我!我爹是刘裕,现在还在榻上躺着呢,生死未卜!”

“找了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无非是无法对症下药,你不想要解药?”

一个“想”字就要脱口,刘义真又憋了回去:“不过阿善哥哥不承认是他做的,他说没有解药。”

荆白雀松开他,认真地说:“那你们就去找真凶要啊。”

刘义真瞠目结舌,这话接得理直气壮,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大家都误会了司马文善。他理了理衣服,隔着一臂的距离狠狠盯着她:“哪来的什么真凶,铁证如山,他就是真凶!”

荆白雀想了一下,道:“那你跟我说说,怎么个铁证如山法,不然我只能认为是有人要嫁祸他。”

“你对他倒是,倒是情深义重!”刘义真哼了一声,心中悲愤无比:“连你都如此重情重义,他怎能这样对我父亲!”

“毒真是他下的?”荆白雀不由放柔声音。

“差,差不多吧。”刘义真嘟嘟囔囔:“父亲得知他回到颍川后闭门谢客,担心挂念,一直想来看看,但因为公务繁冗,脱不开身,好不容易得空只带了几个家将亲自走一趟,却遭了这样的罪。”

“我听说他着急离开颍川,若是事出有因,父亲难道还会故意拦着么!事实也没有拦着,我听家将回禀,父亲还与他喝了践行酒,说要再送他一程,既然已经谈妥,为什么要下毒杀人呢!”

他在京中这些年,不是没有浸淫权术,大抵他还是有些孩子心性在身上,年轻气盛,以感情断人断事,也就会因为感情无法接受。

刘义真鼻头发酸,但他在荆白雀面前又倔强地不肯露出心怯,于是擡头,冲着夜空深深吸了吸鼻子,叹道:“阿善哥哥走后没多久,父亲就毒发巢湖,他带的人不多,只能先行送他回京寻大夫,再派人快马去追阿善哥哥,我们一开始也没有怀疑是他下毒,只以为遭了暗算,还担心他在路上出意外,直到……”

“直到阿善哥哥现身江陵,军中哗然。”

毕竟刘裕平时吃喝都有人看着,思前想后也就他们单独说话的功夫能得手,而所有人候在湖边,显然没有第三个人靠近,总不可能是刘裕自己杀自己,那么嫌疑人自然只有司马文善一个。

于是军中随刘裕征战的人不忿,上报朝廷,并在建康内外埋伏,司马文善一靠近城门,立刻就被抓了。

“如果受伤害的是你的父亲,你被人胁迫去帮凶手喊冤,你会作何感想?“刘义真红着眼苦笑一声,吹了声口哨,把坐骑唤回身边。

荆白雀握拳的手紧紧掐入掌心,深吸了一口气才能逼自己说下去:“我只相信证据。“

刘义真翻身上马。

荆白雀一把拽住辔头:“你真觉得你的阿善哥哥会对付你爹?他如果真的要害你们,你以为你在长安还能……“

刘义真摇摇头,打断她的话:“其实之前就有好多人明里暗里提醒我,阿善哥哥回到江左后,必然会暗中联络朝中大臣。“

荆白雀心里咯噔,松开了手。

他没说下去。

两人僵持了一会,刘义真想她也是用情至深,有几分不忍,反过来劝道:“我本不欲把话说尽,但你不死心,我别怪我不顾及情分和脸面。有人想要谋害我爹,也不是一回两回,一天两天的事情,敌国本朝的都有,所以这两年我爹的饮食都经过严格把控,他身上带着的水和食物,都是经人试用的,饮酒的家仆在家中完好,可见那酒壶带出去时是没有毒的,而离开视线的东西爹也绝对不会饮用,排除以上两者,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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