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当真如此禽兽?”(1/2)
“大人他.......当真如此禽兽?”
想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嫁给兰鸢山为妻,出嫁从夫以夫为天,成为他兰鸢山的附庸?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梁卿玉睁大眼睛,死死瞪着兰鸢山的脸,片刻后在兰鸢山将手指伸进来搅弄他的唇舌时,梁卿玉狠了狠心,用力在兰鸢山的指尖上咬了一口。
他咬的很用力,兰鸢山的皮肤登时便皮开肉绽,见了血,留下几个牙印。
兰鸢山能躲,但是他没有躲,冷眼看着梁卿玉咬他时,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的模样。
看来不是什么乖顺好作弄的小公主,而是一个被逼急了也会呲牙的兔子。
兰鸢山这么想着,半晌伸出手,掐着梁卿玉的脖颈,用力将其按到在地。
他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梁卿玉被他掐着脖子,后脑勺咚的一下撞在地面上,疼的他登时呼吸一窒,眼前发黑,脸颊涨红,吃痛地放开了兰鸢山:
“唔——”
他的脖颈被五根手指死死地掐住,像是被一条冰凉的黑蟒缠上,因为窒息,肺部蔓延开火辣辣的疼痛。
兰鸢山半跪在地,没让任何侍从上前,就这样垂眼看着他掌心里的一截细白脖颈,看着梁卿玉因为痛苦而逐渐变得潮红的脸颊,喉结滚动片刻。
他享受这样将一个人的生命完完全全掌控在手心里的快感,他希望梁卿玉像此刻这般,永远仰视他,眼底只有他,如果不能——
就杀了。
不听话的东西,没有必要留着。
兰鸢山如此想着,冷眼看着梁卿玉逐渐呼吸不能,宛若濒死一般蹬着双腿,指尖用力在自己的手背上抓着,留下几个鲜明的红痕。
无关痛痒。
梁卿玉朦胧的视野内是兰鸢山波澜不惊的面容,还有一旁宫人冷眼旁观的模样,此刻,内心的恐惧才如潮水般蔓延了上来。
这个男人.......是真的会杀了他。
父皇已死,弟弟尚且年幼,还未曾执掌大权,而他对外的身份是女子,在大梁没有登基的理由,加上他没有实权,即便是一名公主,也只能像是砧板上的鱼,任由兰鸢山这个天子亚父作弄。
他能如何.......他该如何!
在神志涣散的瞬间,梁卿玉开始真正地害怕兰鸢山。
他用力咳嗽了几下,借着咳嗽用力呼吸几道微薄的空气,半晌,才提起声息,努力地喊道:
“夫君.........”
细细弱弱的嗓音从他的唇间吐出,露出荷色的舌尖,兰鸢山听见了。
他盯着梁卿玉,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未有刚才那般冷淡。
梁卿玉心中一喜,忙又喊道:
“夫君.......”
他眼角流下一行生理性的眼泪,沾湿鬓角,头顶的蓝色双蝶水晶步摇抖动着,更显脆弱无辜,衬的他眼尾如化了朱砂般艳丽:
“夫君........我疼。”
兰鸢山歪头看了他片刻,头顶的银冠微动,半缕马尾披散在肩,青丝铺散,宛若玉面修罗。
梁卿玉放弃了抓兰鸢山的手,转而抓住了兰鸢山的蓝色发带,轻轻地攥紧。
像是在示弱。
兰鸢山终于松开了手。
他松手的一瞬间,梁卿玉的肺部登时涌入大量的新鲜空气。
那股濒死的感觉终于退散而去,梁卿玉猛地咳嗽几声,缓缓坐起身。
兰鸢山从他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发带,站起身。
他没有坐回去,只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梁卿玉。
梁卿玉仰头看着他,又缓缓垂下眼看了一眼兰鸢山被他咬的鲜血淋漓的指尖,半晌爬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捧起兰鸢山的右手,忍了忍,接着便低头舔去兰鸢山指尖的血。
兰鸢山没料到梁卿玉会有这样的举动,下意识想要将指尖抽回来,但梁卿玉却追了过来,温热的唇含住他出血的指节,缓缓地舔去上面的血迹。
他的动作很慢,兰鸢山能感觉到微微粗糙的舌面划过皮肤的触感,又湿又热,还带着淡淡的酥麻痒意。
偏偏梁卿玉还不明白自己这个举动代表着什么,半坐在地,唇边含着兰鸢山的手指,仰面看着兰鸢山。
他的眼睛很单纯,歪坐在地上仰头时,刚刚好将兰鸢山整个装进双瞳里,看兰鸢山的目光又专注又卑微,像是在仰视什么让他敬畏的神明。
他很聪明,这个眼神很好地取悦了兰鸢山。
兰鸢山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
他猛地收回手,将被舔干净的手背在身后,冷声道:
“够了。”
梁卿玉喊他:“夫君。”
“戏过了,夫人。”兰鸢山任由侍从给他穿上大氅,拿起扇子,另一只手则拖着梁卿玉的下巴,道:
“今天到此为止。”
他说:“夫人,要乖乖的给臣待在披香殿。一个月后,接亲的车马自然入宫来,夫人有再多的手段,可等到一月后,在为夫的床上,一一使出来。”
言罢,兰鸢山便没再停留,擡脚出去了。
梁卿玉跪坐在地上,看着兰鸢山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松了一口气,在兰鸢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道的一瞬间,整个人往后一倒,歪倒在小榻边缘,手臂还不小心带倒了一旁的小几,上面的杯子滚落下来,碎成无数片。
他没有留宿在披香殿,也没有借此强要了梁卿玉,或者杀了他,梁卿玉劫后余生的同时,内心也涌起了浓浓的求生欲。
他不能嫁给这个阴晴不定的男子,他要想办法改变命运,重新夺权。
可是他现在对外还是男儿身,兰鸢山又手握重权,要怎么样做,才能让梁若光安安稳稳登上皇帝的位置,重振皇室威仪呢?
梁卿玉一边想着,一边环视四周。
兰鸢山走之前,留了不少侍卫和宫娥太监,一是为了看管,二是为了服侍梁卿玉。
按道理来说,先皇崩逝,梁卿玉该因此守孝三年,但偏偏梁英帝也不知道是病糊涂了,还是想在时候拉拢兰鸢山,让梁若光顺顺利利登上帝位,偏偏下了让兰鸢山和梁卿玉不日完婚的诏书。
一想到三个月内,自己就得嫁给兰鸢山,梁卿玉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跪在灵堂中央,一身缟素,看着身边病弱咳嗽的弟弟,头痛欲裂。
该怎么办........他不愿嫁......
何况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男人,要是兰鸢山发现了,又得想出什么招数来折辱他?
正如此想着,一旁忽闻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着青色衣裳,外罩白粗麻孝服的人擡脚走了进来。
梁卿玉不由得擡眼看他。
那人应该不过二十七八左右,皮肤微黑黄,但很健康,显然是久经风沙时被太阳吹晒的,脸颊上有胡渣,但被打理的很干净,并不显颓废,而五官也十分英俊明朗,相比于兰鸢山那副看似温润如玉的清俊书生模样,显然要更加复又男人味一些。
梁卿玉看见那人走上前来,朝他行了一礼:
“微臣拜见公主。”
这人是谁?
梁卿玉正不知该如何称呼见,忽听一旁的梁若光出了声,迷迷糊糊地喊:
“左将军。”
原来是将军。
梁卿玉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何黛的腰上划过,道:
“左将军。”
他脸色不太好,只化了淡妆,手镯和钗饰皆褪去,只留了素银玉簪和白玉耳环,脖颈上还有明晃晃的掐痕,实在难掩憔悴。
何黛的视线在梁卿玉的脖颈上瞄了一眼,随即关心道:
“公主的脖子怎么了?”
梁卿玉道:“有一歹人.........算了,不说也罢。”
梁卿玉接过宫娥手中的香,递给何黛:
“将军请。”
他不愿意多说,何黛也不好再问,只能一边看梁卿玉,一边给先皇上香。
等他上完香,梁卿玉再度接过,将香插在香炉里,随即道:
“将军,我父皇的灵柩还要在宫中停留多久,才能进皇陵。”
“按照惯例,需要在宫中停棺一月,等众大臣来祭拜吊唁,且下葬的流程准备好后,才能下葬入皇陵。”
何黛掐指一算:
“算起来,陛下的棺椁已在宫中停留有二十五日了,估摸再过几天,首辅大人就会让太子殿下下令下葬。”
梁卿玉闻言,登时一怔:
“下葬的一切事宜,也得由兰鸢山下令,方可实行吗?”
“自然。”
何黛疑惑:“陛下死之前曾让太子殿下称首辅大人为亚父,伺候宫内一切事宜和令行禁止,都由首辅大人一手经办,宫内上下,莫不敢听从。”
梁卿玉思及此,心已然凉了一半。
若是这宫内上下皆由兰鸢山说了算,那别说他想抗旨抗婚,就算是想要离开皇宫,都够呛。
思及此,梁卿玉看了何黛一眼,半晌忽然问:
“大人......可曾婚配?”
何黛莫名:“在外征战,恐误了女子好芳华,至今未婚。”
闻言,梁卿玉稍稍放下了心。
他笑了笑,让何黛在灵堂前稍等片刻,随即转到灵堂后,约莫一刻钟内,便端出一叠糕点。
他将糕点交给了何黛,叮嘱何黛一定要吃完。
晚间,梁卿玉借着尚有东西落在道观内未曾取回的由头,借机出了宫一趟。
假意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后,梁卿玉拖到很晚,才离开道观。
马车在青石板上缓缓滚动着,等到路过醉春风酒楼时,梁卿玉又忽然说肚子饿了,要进酒楼。
跟随的侍从对视一眼,只好放梁卿玉下来。
梁卿玉今日只做寻常女子打扮,依旧一身素衣裙钗,头饰则用玉兰小插簪着。
但即便如此,他刚一迈进门,还是吸引了不少酒客的主意。
他生的月貌花容,即便是淡妆素钗,也依旧难掩光华,一身白衣,衬的他腰间细致。
不少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偌大的酒馆内难得安静下来,许多男子纷纷放下酒杯,视线追着梁卿玉,见他提起裙摆,缓步上了楼。
楼上有一处天字三号包厢,梁卿玉颇为熟悉,推门进去,赫然正见白日的左将军何黛临风窗前,对月饮酒。
梁卿玉定了定神,让侍卫在外候着,提裙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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