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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他的眼里含着让人心惊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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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他就要云禧抱。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正是工匠力工午休时聚餐,路过行商也需要解决午膳,补充干粮酒水。

总之是最忙的时候。

云禧抱了一会儿,就忙着要去后厨照看。

她急匆匆地想将元宵递给奶娘,却发现手中一轻。

偏头,发现萧慎敬已经将元宵抱在了手中。

他抱得不甚熟练,元宵看到他倒也没哭,只是挣扎着朝云禧扑来。

“你要做什么?”云禧盯着他问道。

“你不是要去忙吗?”萧慎敬挑了挑眉“不然把这破店关了跟我回去……”

“闭嘴!”云禧横了他一眼。

对于萧慎敬要和元宵亲近这件事,云禧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等元宵再大点,他若是喜欢的是江湖自由,她一定拼尽全力带他走。

可他若是对这江山权利更有野心,那她也会适当放手。

总之,元宵的路得让他自己走。

可无论如何……先得要学习启蒙,而这一点萧慎敬比她更合适,他能给元宵找来最好的夫子接受世间最好的教导。

看到萧慎敬抱着孩子要出门时,云禧下意识地交代道:“不要将元宵抱太远了,马上要吃……”

意识到什么,云禧懊恼地闭上嘴。

隔空相望,萧慎敬却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猝不及防地撞到了心口上。

他在这一瞬仿佛踏进了一个从未想象过的、鲜活而滚烫的梦境。

他看到了寻常夫妻的晨昏琐碎,听到了市井生活的喧闹。妻子忙碌随口叮嘱,丈夫抱着孩子逗弄玩耍,再没有奏章如山的沉重,没有后宫倾轧的阴冷,没有孤家寡人的死寂,只有这扑面而来的……世俗的甜蜜。

这一瞬,帝王的心好像泡在了温水中,变得柔软至极。

他抱着孩子的手臂都不自觉地收拢了一些,仿佛想将这陡然而来的暖意牢牢锁住。

这甜丝丝的滋味,他尝到了。

有些光,一旦见过,黑暗便成了酷刑。

有些暖,一旦拥有,寒冷便足以致命。

从未尝过甜味的人,可以忍受终生的苦涩。可一旦舌尖触碰过那一丝真实的、温暖的甘甜,哪怕只有一瞬,便如同染上了最深的瘾。

而他,这位尝过“甜”的帝王,宁愿燃尽一切,也绝不会再回到那无边孤寂的坟墓里去。

无论前路发生了何事。

他和云禧终会在一起。

云禧看着萧慎敬,那深不见底的眼也看着她,含着浓郁得让人心惊的情绪。

她立刻板着脸,没有一丝温情地转身去了后厨。

并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下次,她一定会注意。

萧慎敬哄孩子很简单粗暴。

生疏地抱着元宵,在大街上一通买。

元宵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回来时,就连身后的侍卫手中都被塞满了东西。

云禧不喜,说道:“这些东西拿回去。”

“这是元宵的东西。”萧慎敬却说道。

“他还小,自然是我做主。”她理所当然地说道,丝毫也不退让“拿走。”

以萧慎敬这种,帝王威仪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云禧相信他会立刻拂袖而去。

结果他却若无其事地捏了捏元宵胖乎乎的小脸,唇瓣扬着一丝笑说道:“看来,你娘亲觉得这些东西不好,那不然我给元宵送骑乘机关兽……或是微型演武场?”

“……你快滚你快滚。”知道这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云禧烦得不行。

反正除开今日,她并不觉得会经常见到萧慎敬。

他好歹是个天子,江山社稷那么多事需要他操心。

所以她忍了又忍,只希望眼不见为净。

萧慎敬好不容易滚了。

云禧以为自己能清净下来时,门口又出现一个女子,一身素净的天水碧罗裙,料子却绝非寻常市货,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头上那顶轻纱帷帽。

帽檐垂下的轻纱长及腰际,薄如蝉翼,却又足够严密地遮蔽了她的容颜,行走间纱幔如水波般轻漾,如同笼罩在一团流动的云雾里。

即便还未露脸,可看她身后的两个丫鬟都知道这女子的身份非富即贵。

不少吃酒的人瞧瞧打量中,女子身后的丫鬟咒骂呵斥“看什么看?”

台柜后,云禧眯了眯眼。

这位可真是许久不见。

但她却没什么兴趣地收回视线。

来旺一边招呼,一边也觉得纳闷。

虽说这京师乃天子脚下,尊贵之人比比皆是,可他们这店就不是有钱主子会落脚之处。

来人根本不理来旺的招呼,径直走到了台柜前。

云禧正在算着今日采买的帐,写写算算,眼皮也未擡。

来人撩起帷帽,唤了一声“云禧。”

云禧毫不诧异,慢条斯理地看向帷帽后熟悉的脸,扬起亲切地笑容说道:“这位客官,本店的酒很烈,不适合闺阁女子饮用,你还是换一家酒楼最好。”

她熟练地招呼,语气甚至算得上热切。

可崇安公主却只觉心口发闷,缓了缓,终于说道:“云禧,许久不见。”

云禧收起笑,悠悠说道:“是有许久不见。”

一别经年,已物是人非。

崇安公主一时只觉得心中怅然,喃喃说道;“我有……许多话想和你说说。”

“不好意思,恐怕我没有这样的时间。”

对于云禧大逆不道的话,身边的侍女立刻皱了眉。

崇安公主却说道:“没事,我等你。”

这一等,便生生等到夜幕降临的戌时。

生意再好,云禧也要回去陪元宵睡觉。

见她要走,崇安公主追了上来“云禧,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云禧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用麻烦,这里很近,我走回去就行了。”

“那我陪你一起。”崇安公主说道,立刻跟了上来。

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云禧也懒得再说,提步就走。

两人沉默,一直走了快半条街,崇安公主终于说道“云禧,对不起。”

声音有些涩然。

云禧在宫中发生的事她基本都知道。

伤岑氏,被贬为奴隶,打入浣衣局,最后被岑氏陷害打入了冷宫。

她虽然贵为公主,却根本帮不了忙。

萧慎敬皇权独揽,虽然对外广施仁政,对皇亲国戚却极尽打压。

要不是当初她跪得快,也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活着。

如今先帝一脉,也只剩下老九和十一。

能活下来是因为这两人母族不显,几乎没有任何的是势力能成为萧慎敬的威胁。

云禧根本不在意“公主,前尘往事不用再提了。”

崇安公主立刻问道:“你可还是在生气?生气我没有站出来帮你?”

云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谁理所应当为别人出头。”

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公主,低三下气却连续被拒,不免来了脾气,她眉头微蹙说道:“可……以前你不是这样。”

以前,她们是朋友。

云禧会叫她的小名,会为了她两肋插刀。

可现在她口口声声叫着公主,语气似乎带笑却永远不再热切。

这次,云禧干脆不说话了。

加快速度朝自己的宅子走去。

崇安公主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提着裙摆追了上去“云禧……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话。”

“所以,下次别来了。”云禧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她走路大马金刀,几步就将崇安公主甩到了身后。

追了几步却见自己追不上,崇安公主再不甘心也只能停了下来。

“公主……她怎么敢这样对你!”一旁的侍女低声替崇安公主抱不平。

“闭嘴。”崇安公主狠狠地盯了她一眼。

站在人流里,又看了半晌云禧,才收回视线。

第二日,云禧刚到店,空气中弥漫着新酿的醇香和若有似无的……清幽兰香。

这一看,就发现台柜上出现了两盆姿态清雅的建兰,碧玉般的叶片修长舒展,几支花葶亭亭玉立,鹅黄带绿的素净花朵半开半合,宛如含羞的仕女,吐露着沁人心脾的冷香。

这般风雅昂贵之物,放在她这店里着实有些太过突兀。

她冲先来的小北挑了挑眉,小北笑着小跑过来,将一方印有花鸟暗纹的信笺递给她。

特赠此兰,以添雅意。

即便没有落款,可这熟悉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谁。

范子石。

这两盆兰不显富贵,放在这烟火气略重的酒肆里,竟奇异地调和出一种独特的韵味,云禧很是喜欢,很快还亲自浇了水。

萧慎敬处理完事情,差不多申时到的桃花坞。

甫一踏入,他就看见云禧正倾身去嗅兰花,唇边还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脚步一顿。

云禧察觉到了注视,敏锐地擡眸,就看到萧慎敬的目光锁在兰花上,那眼神,绝无半分欣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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