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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金蝉脱壳智离樊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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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不自觉地摸向腹,只盼着这一胎是个男孩儿,也好及早为陈家延续香火。

俄尔,迎春忽而道:“夫君……红玉、绣橘几个,也不用一直避着。陈家人丁单薄,还是及早开枝散叶为好。”

陈斯远笑道:“我才多大?这事儿不急。”顿了顿,又道:“二姐姐可是心下感念,总想着为我做些什么?”

迎春赧然点头。

陈斯远眼珠乱转,凑近了附耳嘀咕一通,顿时惹得迎春霞飞双颊。虽有些荒唐、羞人,可谁让他喜欢呢?

眼见陈斯远巴巴儿盯着自个儿,二姑娘一时不忍,便腻哼着应承下来。

“果然?”陈斯远大喜,顿时搂着迎春好生轻薄。

直到迎春提醒其顾忌孩儿,陈斯远这才讪讪撒开手。

待其兴冲冲回转东路院,谁知才过穿厅便被宝琴拦住了去路。

不待陈斯远什么,宝琴便眯着一双水杏眼甜腻腻道:“远哥哥何时也来我房里宿一回?”

宿一回?那本书就得灰飞烟灭!

陈斯远激灵灵一个寒颤,蹙眉叱道:“你才多大,少胡吣。”

宝琴却笑道:“我知远哥哥疼惜我年纪……”话间自然而然挽了陈斯远的臂膀,又低声道:“……不过螺、钿可都是已经及笄了的。”

想起螺、钿的模样,比照苗儿、条儿还差了三分,陈斯远顿时兴趣全无。因是探手揉了揉宝琴的脑袋,道:“乖,等你及笄了再。”

罢负手踱步,直奔正房而去。

宝琴有些傻眼,待反应过来要去追,却见陈斯远已进了正房。宝琴不禁瘪嘴气恼,思量一番,不禁恶行恶相道:“这是嫌螺、钿姿容欠佳?回头儿我便央哥哥送个好模样的丫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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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陈斯远倚红偎翠,却荣国府情形。

这日宝玉往私学去游逛,宝蟾便被叫到了王夫人院儿。当下王夫人将檀心、玉钏儿尽数打发出去,独留了宝蟾话儿。

闲话过,王夫人忽而便起那七千两银子来,随即问道:“听闻……麝月素来与琥珀亲近?”

宝蟾久在夏金桂身边儿,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王夫人略略一提,宝蟾便知王夫人这是将心思打在了老太太私库上。

宝蟾便道:“太太不知,那琥珀性子执拗,就算与麝月亲近,平素也不过多了两句话罢了。琥珀是个油盐不进的,一心只听老太太吩咐行事。此前琏二爷几次求告,那琥珀就是咬着牙不点头。

再麝月也是老太太的人……太太若想拉拢琥珀,只怕得另寻法子。”

王夫人道:“我的儿,我如今也没了法子,你有什么好主意,只管来!”

宝蟾道:“琏二爷几番兜搭,琥珀都不大搭理,盖因琏二爷身边儿妾室本就多,二奶奶又是个狠厉的,谁都知道琏二爷身边儿不是好去处。可宝二爷又不同……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太太再许了姨娘位份,料想琥珀必然心动。”

王夫人不言,蹙眉思量不已。

宝蟾抬眼扫量王夫人一眼,又道:“只有一样……阖府都知二爷身边儿的袭人入了太太的眼,如今要想拉拢琥珀,袭人那边儿总要有个法儿。”

是了,袭人如今可是拿二两银子月例的,等同于姨娘。想要拉拢琥珀,便是王夫人亲自出面,这般贸贸然出来,但凡琥珀想到袭人与宝蟾,又怎会信了王夫人的鬼话?

既要拉拢琥珀,不得便要先行将那袭人给处置了。可如何处置?胡乱寻个由头,大张旗鼓的处置?明眼人只怕定会私底下数王夫人背信薄情。

王夫人蹙眉思量一番,袭人自是个好的,奈何如今比不得琥珀有用处,且还不如宝蟾跟自个儿这般贴心。

如今思来,却是不得不舍弃了。

王夫人拿定心思,当面儿却道:“好孩子,这事儿我且思量思量。”

宝蟾咬了咬下唇,暗忖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又怎会轻易舍弃?当下又献言道:“袭人行事素来仔细,只怕一时也寻不见错漏,太太何不卸了她的差事,来个静观其变?”

王夫人心下另有法子,当下含糊以对,宝蟾心下不甘,却只得暂且退下。

待其一走,王夫人便将周瑞家的叫来,附耳嘀嘀咕咕交代了一番。

周瑞家的得了吩咐领命而去,下晌时寻了胡太医讨了一包药粉,转头又寻了大厨房的一个婆子。

转眼到得翌日,一早儿答对了宝玉往北静王府而去,袭人方才与麝月等取了食盒用起早饭来。

也不知怎地,用罢饭食袭人只觉头晕目眩、困倦不已。

强撑起身形抄了鸡毛掸子四下拂尘,忽觉天旋地转,袭人捂着额头便栽将下来。亏得一旁麝月眼疾手快,忙搀扶了一把,这才没让袭人砸在椅子上。

麝月见袭人面色惨白,额头虚汗不止,忙道:“这是怎地了?昨儿个也不曾值夜……莫不是月事快来了?”

袭人摇了摇头,道:“差着日子呢,我也不知怎地了。”

恰此时宝蟾拾掇过床褥,瞥见这边厢情形,忙凑过来关切道:“袭人姐姐这是发病了?可不敢马虎了,快来两个,先扶回耳房去。”

宝蟾先前便与袭人不对付,换做寻常,只怕就要心下生疑。奈何这会子病势来得急切,她也不及思忖这些,便被两个丫鬟搀回了耳房。

入得耳房里,袭人睡了个昏天暗地,一径到得下晌方才懵然醒来,待过得半晌,却觉头疼欲裂。

袭人心下惴惴,暗忖自个儿莫非真个儿得了恶疾不成?

思忖间,忽而听得外间喧哗,旋即便有丫鬟道:“袭人姐姐,平姨娘来瞧你了。”

袭人忍着头疼爬起来,正待地去迎,便见先是个丫鬟挑开棉帘,旋即才有穿金戴银的平儿行了进来。

平儿扫量其一眼,道:“听你病了,我便顺道儿过来瞧瞧。”顿了顿,又吩咐那丫鬟道:“你且去院儿中耍顽,我与袭人两句就走。”

丫鬟应下,撂下帘子扭身而去。

平儿也不急着往炕头凑,反倒盯着丫鬟出去了,这才急急两步坐在炕沿,扯了袭人的手儿道:“袭人,你可是得罪了人,为何厨房要害你?”

“啊?”

早前因着贾琏的糕点一事,凤姐儿主仆便对大厨房极为用心。即便凤姐儿失了势,大厨房里也留着其安插的眼线。

那周瑞家的前脚来唆使婆子下药,后脚儿眼线察觉有异,便将此事告知了平儿。平儿唬了一跳,唯恐王夫人要对自己的哥儿不利,这才赶忙四下查探。

不查不要紧,查出来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平儿实在不知王夫人为何要对袭人下了黑手!

鸳鸯、平儿、袭人大抵前后脚进的荣国府,又都是管事儿丫鬟,换做看不惯袭人的鸳鸯,只怕会守口如瓶。奈何平儿心善,思来想去一番,还是冒险来知会袭人。

袭人只觉愈发头疼,探手抓紧平儿道:“好姐姐,到底怎么个情形?”

平儿抿着嘴,见其果然一无所知,便将自个儿所知了一通。

袭人听罢顿觉心若死灰……阖府皆知周瑞家的乃是王夫人心腹,周瑞家的既露了面儿,可想而知定是王夫人要对其动手了。

不拘是觉着自个儿没用了也好,信了宝蟾谗言也罢,袭人如今不去管缘由,只一心求活命。事到如今,荣国府再非久留之地,便是拼着丢了半条命也要早早逃离。

袭人忍着头疼,攥住平儿的手哭道:“好姐姐,太太容不下我了,我别无所求,只求姐姐为我请了太医来。”

平儿本要推拒,可话到嘴边又心生不忍,瞧着泫然欲泣的模样,到底叹息着点了头。

事不宜迟,平儿起身去请太医,袭人挣扎着起身,自箱笼里翻找出个瓷瓶来。拔开瓶塞,哆嗦着倒出三枚漆黑丹丸。袭人咬咬牙,一狠心便将三枚丹丸尽数吞下!

吞服罢,袭人藏好瓷瓶,这才重新歪在炕上。迷迷糊糊之际,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外间喧嚷。

便有宝蟾道:“不过是一时疲乏,哪里就要请太医了?啧,到底是金贵人,咱们可比不得。”

麝月就道:“我瞧着袭人不大对,请太医瞧瞧也好。”

话音下,帘栊挑开,麝月只扫量一眼便面色骤变,掩口惊呼道:“了不得了,袭人见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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