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金蝉脱壳智离樊笼(1/2)
多好的林妹妹?想到原书中香消玉殒,得个‘玉带林中挂’,陈斯远便恨极了宝玉那个不成器的货!
“夫君?”
陈斯远回过神来,这才惊觉不觉间抓紧了黛玉的肩头,惹得林妹妹眉头微蹙。
陈斯远忙舒了口气,笑道:“妹妹……与云妹妹这般钟灵毓秀的女儿家,就合该畅快恣意活一世,不该拘在深宅内院。”
黛玉闻言俏皮笑道:“我心思虽野,却也知礼法,夫君可不要教坏我!”
陈斯远爱极了黛玉的模样,忍不住搂在怀中好生揉搓,惹得黛玉娇嗔连连方才罢手。
谁知他撒开手,黛玉反倒自个儿扑在其怀中,俏脸儿上一直噙着笑。她素来心思敏锐,又怎会不知枕边人的疼惜与怜爱?
黛玉心下本就隐隐生出爱慕,平素更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性儿,且二人好几日不曾亲近,黛玉便禁不住一手在陈斯远心口不住的画圈儿。
陈斯远心下异样,正待挑逗两句,谁知此时黛玉幽幽一叹,又笑道:“先前你点了探花,我还生怕你走了我父亲的老路。如今看来,却是多虑了。”
“如何就多虑了?”
黛玉戏谑道:“我父为王命不吝己身,你却是个紧着自个儿享受的,来日际遇自然天差地别。”
陈斯远笑道:“我是比不得岳丈。”
黛玉却摇头道:“我反倒觉得你这般性儿最好,也免了我与二姐姐、宝姐姐每日家提心吊胆的。”
陈斯远嘿然一笑,自得道:“为夫可是凭真本事吃皇粮的,既然随随便便出个主意就好,那又何必自个儿冲杀在前头?”
“是是是,夫君最是刁滑了。”
陈斯远低声附耳道:“我是刁滑,妹妹不刁却很滑……”
黛玉顿时臊成了大红脸儿,抬手轻轻捶打其几下,又抬手去揪其耳朵。陈斯远故作经受不住,求饶不迭,却又趁机揩油,于是车中叽叽呱呱、嬉闹不休。
待午正时回转发祥坊,陈斯远送过二姐姐、林妹妹,便往东路院而来。
他才进正院儿,便见宝姐姐沿抄手游廊来迎,陈斯远赶忙抢步上前扯了宝姐姐的柔荑一并往正房而去,嘴上兀自嗔道:“好生生的迎出来作甚?可曾用过午饭了?”
宝姐姐笑着摇头,道:“头晌与香菱几个耍叶子牌,一时贪顽忘了时辰,这会子正要吃用呢。”
宝姐姐什么性儿陈斯远还不知?此言不过是托词罢了,实则宝姐姐一直等着与陈斯远一道儿用饭呢。
“你啊。”
扯着其进得房中,果然便见厅中桌案上摆了食盒。自有莺儿、文杏服侍二人净过手,夫妻便挨坐桌案之后,一道儿用起饭食来。
少年夫妻,本就没那么多规矩,用饭食陈斯远便略略将荣国府情形了一遭。
贾赦中风一事,宝姐姐不过略略关切几句,待听闻贾政打发了厮来送信儿,宝姐姐立时蹙眉道:“姨夫莫不是又来讨要银钱的?”
陈斯远讶然道:“为何这般?”
这事儿没什么可瞒着的,宝姐姐便道:“夫君不知,二姐姐出阁前,姨夫便打发厮回来了一趟。听妈妈,好似到底拿了两千两银子去。”
陈斯远纳罕道:“老爷身边儿人手不多,何至于抛费如此多银钱?”
宝姐姐压低声音道:“还不是那个傅姨娘?”
宝钗细细道来,却是傅秋芳为着傅试,缠磨着贾政为其兄长疏通打点,到底谋了个知州的差事。
顺天府乃首善之地,推官为从六品,地方知州为正六品,大顺制,京官总要比地方官高半级,从推官转任知州,看着是平调吃了亏,实则是从佐贰官转到了正印官,往后的际遇天差地别!
陈斯远心道,贾政这是老树发新芽,为了个傅秋芳昏了头了啊!
傅试何等样人?趋炎附势之徒。为佐贰官还好,总要看上官脸色行事。但凡为一地正印,指不定造下多少孽呢。
过此事,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俱都瞧出彼此心下不齿贾政所为,于是默契地相视而笑,绝口不提贾政品性。
待用过午饭,二人闲适会子,便一并往罗汉床上偎在一处。
良人待自个儿爱不释手,宝姐姐心下欢喜,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想起头晌时在园中听见的传闻,略略嗫嚅,宝姐姐便道:“夫君若是有意,不若夜里叫了莺儿来伺候吧。”
“真的?”
宝姐姐噙着笑僵硬道:“自是真的。”
陈斯远哂笑一声儿,抬手捏了捏宝姐姐的鼻子,道:“醋坛子,你是怎么一本正经违心话儿的?”
宝姐姐顿时瘪嘴,道:“夫君如何瞧出来的?”
“你呢?”陈斯远不答反问。
宝姐姐暗自气馁,又将粉脸贴在陈斯远心口,道:“那夫君可曾想过我是个妒妇?”
陈斯远悠悠道:“一早儿就知道了……妹妹不过是太过在意我,这才不想将我分出去罢了。”
霎时间杏眼横秋水,宝姐姐哼哼一声算是应下,噙了笑,与陈斯远贴得更紧了。
实则宝姐姐心思多着呢,一则爱煞了陈斯远,不喜分润出去;二则为宗祧计,总要自个儿先生下孩儿再;三则,莺儿是个心思多的。如今有妾室位份吊着,还能任凭宝姐姐驱使,可难保来日有了孩儿不会生出别样心思来。
对莺儿,既要用,又要防。文杏倒是心思少、不中用,只可惜陈斯远从未正眼瞧过,想来也不愿将其梳拢了。
夫妻腻歪了一下午,到得夜里,宝姐姐自忖经受不住,到底将陈斯远赶去寻香菱了。
一夜无话。
转天下晌,陈斯远正陪着宝姐姐对弈,莺儿忽而入内道:“老爷,廖侍郎送了一封信笺来。”
“哦?”陈斯远丢下棋子,接过信笺铺展开来。
略略扫量一眼,陈斯远便笑道:“妹妹且封了棋枰,我先去寻二姐姐些事儿去。”
宝姐姐乖顺应下,心中却纳罕不已。
陈斯远起得身来,扫量宝姐姐一眼,忙身子前倾附耳道:“好事儿,孙绍祖死了。”
宝姐姐掩口惊呼一声儿,旋即笑道:“这可倒好,免得二姐姐再魇着了。”
陈斯远笑着颔首,别过宝姐姐,快步兜转过穿堂,不一刻便到了中路院正房。
这会子迎春憩才醒,正歪坐床榻上发怔呢。眼见陈斯远到来,忙趿了鞋子起身要迎。
陈斯远两步上前按住香肩,道:“你我夫妻,不必这般客套。”
迎春笑道:“方才还听绣橘夫君与宝妹妹对弈呢,怎地,这会子分出胜负了?”
“对弈且不急,倒有一桩好事儿告知二姐姐。呶~”
陈斯远笑着将信笺奉上。二姑娘纳罕不已,接信扫量一遭,忽而便重重舒了口气。
二姑娘信道不信佛,道家讲究的是‘有仇必报、否则心障难消’。孙绍祖既为其梦魇,二姑娘巴不得其早死早超生呢。
略略欢喜了一瞬,又唯恐惹得陈斯远不喜,二姑娘忙咬了下唇道:“夫君……我观之如释重负又窃喜不已,妾身是不是太不良善了?”
陈斯远挑了迎春下颌笑道:“你不良善,那为夫这等始作俑者又算什么?”
“啊?”
见迎春懵懂,陈斯远扯了其座床沿,便将前后因由了一通。
迎春听罢心下酥软,一边厢搂紧陈斯远,一边厢朝着道祖求告,来日若有承负只管算在自个儿头上,万万莫要牵连身边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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