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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市井烟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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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隐寺归来,心头的滞涩仿佛被那山间的泉水和慧觉师父的话语洗涤过,通透了不少。贾姨见我眉宇舒展,不再整日对着湖水出神,也暗自松了口气,便开始鼓励我多在家附近走动。

“总闷在屋里也不好,身子既好了,也该见见日头,认认街坊。”一日早膳后,贾姨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巷口有家针线铺子,王婆婆开的,人很和气。斜对面是孙家茶摊,他家的薄荷饮子最是消暑。再往前,过了石桥,便是市集了,虽比不得城中大市,倒也热闹,瓜果蔬菜、针头线脑都能买到。”

我听着,心里生出几分好奇。成为苏小小以来,活动范围不过这小院和去灵隐寺的马车,对于这南齐钱塘的市井生活,所知甚少。那些史书典籍、诗词歌赋里,可不会记载这些琐碎而真实的烟火气。

于是,在一个阳光晴好的上午,我略作收拾,揣着贾姨给的几枚铜钱,第一次独自踏出了院门。

巷子窄而长,青石板路面被岁月磨得光滑,缝隙里长出茸茸的青苔。两侧是高低错落的屋舍,大多是夯土墙,覆着黑瓦,偶有几家稍显齐整的,用了青砖。有妇人坐在门口的小凳上洗衣,木槌敲打在衣物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有孩童光着脚丫追逐打闹,笑声清脆;还有老翁倚着门框,眯着眼晒太阳,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我的出现,引来了一些或明或暗的打量。目光里有好奇,有审视,或许还有几分对于这新搬来的、据说“命硬克亲”的孤女的怜悯与疏远。我尽量目不斜视,学着顾嬷嬷教导的步态,从容而行,心里却有些发紧,像以前送外卖走进陌生小区时那般。

巷口果然有家针线铺子,门面窄小,招牌是一块旧木板上用墨写着“王记针线”四个歪扭的大字。一个头发花白、身形干瘦的阿婆正坐在门口的光线下穿针,眯着眼,手指却异常灵巧。

我走过去,轻声道:“王婆婆。”

她抬起头,眯着眼打量我,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是苏家小娘子啊,身子可大好了?”语气倒是和善。

“劳婆婆挂心,好多了。”我点点头,“想买些绣线。”

“要什么颜色的?进来挑。”她放下针,引我进店。铺子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棉布和染料混杂的气味。靠墙的木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各色丝线、棉线,还有针、顶针、剪刀等小物事。

我挑了几色常用的丝线,又选了两根细针。王婆婆用一张干荷叶替我包好,收了铜钱,又额外塞给我一小卷红色的零碎线头:“拿着玩吧,女孩儿家,学着绣个花儿朵儿的,挺好。”

道了谢,走出针线铺,阳光有些刺眼。我站在巷口,犹豫着是回去,还是再去别处看看。目光越过石桥,能望见对面街道上人影绰绰,传来隐约的吆喝声。

深吸一口气,我迈步走上了石桥。桥是单孔石拱桥,桥栏低矮,雕刻着简单的莲花纹样。站在桥顶,视野豁然开朗。桥下河水浑浊,泛着绿沫,几艘乌篷船慢悠悠地划过,船公站在船尾,不紧不慢地摇着橹。对岸的街道显然热闹许多,店铺林立,旗幡招展,行人摩肩接踵。

刚走下桥头,一股复杂的气味便扑面而来——新鲜蔬菜的泥土气、鱼虾的腥气、熟食的油腻香气、还有人群汗液与牲畜粪便混合的、属于市集特有的味道。这气味浓烈而鲜活,瞬间将我包裹。

街道两旁,摊位一个紧挨着一个。卖菜的农人蹲在地上,面前摆着还带着露水的菘菜、荠菜、新挖的竹笋;鱼贩子大声吆喝着,木盆里的鲫鱼、鲤鱼偶尔扑腾起水花;肉铺门口挂着油光发亮的猪腿,伙计拿着砍刀用力剁着骨头,发出“咚咚”的声响;还有卖陶器的、卖竹编的、卖柴火的、卖炊饼的……喧嚣鼎沸,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

我小心地避让着行人,目光好奇地掠过一个个摊位。在一个卖果子的摊前,我停下脚步。摊子上摆着青梅、桃脯,还有一小堆金灿灿的枇杷,看着很是诱人。想起贾姨似乎喜欢吃些酸甜的,我便指了指那枇杷。

“小娘子,这枇杷是今早刚摘的,甜得很!”摊主是个面色黝黑的汉子,嗓门洪亮。

我正要问价,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略带轻浮的声音:“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好生标致,以前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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