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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赵相公出谋借宿寺 运河畔偶遇段王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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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驿馆夜宴藏机锋,长街杀阵隐刀兵。

才道圣旨能护体,哪知暗箭更伤情。

话说西门庆、耶律云水、买买提三人,前一刻尚在运河粮船上深陷重围,眼看就要被乱箭穿心,不料峰回路转,当朝宰相赵鼎携圣旨而至,不但赦免前罪,更赐金牌令其奉玺入觐。霎时间,形势逆转,那王通判、李天霸等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逆圣旨,只得悻悻退去。

当下赵鼎命人将西门庆一行接入镇江驿馆安顿。这驿馆乃官家接待往来要员之所,位于城西僻静处,高墙深院,戒备森严。赵鼎亲自坐镇,调派亲兵把守各处门户,又延请名医为白仁兴诊治箭伤。那白仁兴本已伤重,全凭一股忠义之气支撑,如今见西门庆转危为安,心神一松,顿时昏厥过去。幸得名医施针用药,至夜半方悠悠醒转。

西门庆沐浴更衣,褪下那身沾染米尘汗渍的粗布衣衫,换上赵鼎所赠锦袍,虽连日奔波消瘦不少,但眉宇间那股英气愈发逼人。耶律云水亦是梳洗整齐,恢复本来容貌,虽荆钗布裙难掩天姿国色。买买提守在门外,如铁塔般纹丝不动,那双环眼却不住扫视四周,显是经过日间变故,更加警惕。

掌灯时分,赵鼎在驿馆花厅设宴,为西门庆压惊。席间并无外人,仅有赵鼎、西门庆、耶律云水及作陪的镇江府一位老成持重的通判。酒过三巡,赵鼎屏退左右,低声道:“西门官人,今日之事,你可知其中凶险?”

西门庆放下酒杯,正色道:“若非相公及时赶到,我夫妻二人早已命丧运河。这圣旨来得蹊跷,还望相公明示。”

赵鼎捻须叹道:“官家虽深居九重,亦知江湖风波恶。那秦桧......”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瞥了一眼窗外,方继续道:“秦相在朝中势大,耳目众多。你携玉玺北上的消息,早已传入临安。若非青萝夫人冒险通过宫中旧识直达天听,官家尚被蒙在鼓里。”

耶律云水插言道:“妾身听闻,秦桧与金人暗通款曲,这玉玺若落在他手,岂非......”

赵鼎急忙以指抵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夫人慎言!此等话语,出你口入我耳,绝不可为第三人道也。”他叹了口气,“官家虽下旨召你入觐,但这一路上,秦桧党羽必不甘心。今日那王通判,便是秦桧门生。李天霸的漕帮,也与黑莲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西门庆闻言,心头一紧,道:“如此说来,即便有圣旨金牌,前路依然凶险?”

赵鼎点头:“正是。老夫此番奉密旨南下,明为巡查漕运,实为接应于你。但秦桧老奸巨猾,岂能不知?他必已布下天罗地网。这驿馆虽安全,却非久留之地。依老夫之见,明日一早,便启程北上,日夜兼程,早日抵达临安面圣,方为上策。”

西门庆沉吟片刻,道:“相公所言极是。只是我还有几位兄弟失散在外,那牛天罡今日在码头制造混乱,引开官兵,方才解了我等之围,如今不知下落。还有龟山岛的芦里漂、水生子等人......”

赵鼎道:“这个不妨,老夫已派人四处打探。若寻得他们,自会安排接应。当务之急,是你须安然抵达临安。玉玺在身,便是最大的靶子啊!”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面金牌,递给西门庆,“这是御赐通行金牌,沿途关隘见此牌如见圣驾,不得阻拦。你务必贴身收藏,万不可遗失。”

西门庆双手接过,但见那金牌沉甸甸的,上刻“如朕亲临”四字,四周龙纹环绕,在灯下熠熠生辉。他小心收入怀中,贴身藏好。

正当此时,忽闻驿馆外传来一阵喧哗。买买提推门而入,低声道:“将军,外面来了几个乞丐,非要见赵相公,说有紧急军情禀报。”

赵鼎眉头一皱:“乞丐?何等模样?”

买买提道:“为首的是个老乞丐,瘸着一条腿,却带着几个精壮后生,不似普通叫花子。”

赵鼎与西门庆对视一眼,皆感诧异。赵鼎道:“让他们进来,但要仔细搜查,不可携带兵刃。”

不多时,买买提引着四人进来。果然如他所言,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乞丐,衣衫褴褛,左腿微跛,满面风霜,但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身后跟着三个年轻乞丐,虽故意弄得蓬头垢面,但身形挺拔,步履沉稳,显是练家子。

那老乞丐进得厅来,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最后定格在赵鼎身上,躬身行礼:“草民叩见赵相公。”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

赵鼎打量他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你...…你莫非是‘铁拐李’李老三?”

老乞丐微微一笑:“不想相公还记得草民这个废人。”

赵鼎急忙起身,亲自扶起老乞丐,对西门庆道:“西门官人,这位乃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铁拐李’,曾随宗泽老元帅抗金,一条铁拐不知打死多少金兵。后来不幸中箭伤了腿,才退出军旅,隐姓埋名。”

西门庆闻言,肃然起敬,拱手道:“原来是抗金英雄,失敬失敬。”

李老三却摆摆手:“好汉不提当年勇。草民今日冒死求见,是有要事相告。”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秦桧已派‘鬼见愁’带三百精锐,化妆成商队,日夜兼程赶来镇江,最迟明晚便到,专为截杀西门官人!”

“鬼见愁?”西门庆久在江湖,自然听过这个名号。此人乃秦桧麾下第一杀手,原名无人知晓,因杀人如麻,手段狠辣,江湖人称“鬼见愁”,据说从未失手。

赵鼎也是大吃一惊:“此事当真?你从何得知?”

李老三道:“草民虽已退出江湖,但昔年的一些兄弟还在各地讨生活。今日午后,我在城外土地庙歇脚,巧遇两个镖师打扮的人在庙后密谈,说起‘鬼见愁’已到常州,明日必至镇江。他们以为庙中无人,却不知草民在神像后睡觉。”

耶律云水蹙眉道:“这驿馆有重兵把守,他们敢硬闯不成?”

李老三摇头:“‘鬼见愁’行事,向来不按常理。他若来,必是有了完全之策。据那两人言谈间透露,驿馆内恐有内应!”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买买提怒道:“哪个吃里扒外的杂种?待俺揪出来,撕碎了他!”

赵鼎沉吟道:“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驿馆守卫虽多是老夫亲信,但难保没有秦桧安插的耳目。”他对西门庆道,“看来今夜不能在此过夜了。”

西门庆点头:“既然如此,不如趁夜转移。”

赵鼎道:“城东有座慈云庵,住持慧明师太乃老夫故交,庵中有一密室,极为隐秘。不如暂避那里,待天明再做打算。”

计议已定,赵鼎即刻安排。为掩人耳目,他命人准备三顶小轿,声称要送西门庆夫妇去拜会本地名士。自己则坐镇驿馆,吸引可能存在的耳目注意。

约莫二更时分,三顶小轿悄无声息地从驿馆侧门而出,在夜色中穿街过巷,直奔城东慈云庵。买买提扮作轿夫,紧紧跟随。李老三及其三个徒弟则分散在前后左右,暗中护卫。

此时已近午夜,街上行人稀少,唯有更夫梆子声偶尔响起。镇江城依山傍水,街道多坡多坎,轿夫走得小心翼翼。耶律云水在轿中低声道:“官人,我总觉得心神不宁,似有大事要发生。”

西门庆握了握她的手:“不必担心,有买买提和李老英雄护卫,应该无碍。”话虽如此,他自己也是全神戒备,软剑早已藏在袖中,随时可以出手。

正行间,忽听前方巷口传来一阵婴儿啼哭之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轿夫不由得放慢脚步。买买提低喝道:“莫停,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轿队即将通过巷口时,两侧屋顶突然亮起数十火把,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但见前后巷口已被大车堵死,两侧屋顶站满了黑衣劲装的汉子,个个手持强弓硬弩,对准了下方的轿队。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前方屋顶传来:“西门庆,恭候多时了!”

买买提暴喝一声,护在轿前。李老三及其徒弟也各亮兵刃,背靠轿子形成防御圈。西门庆掀开轿帘,但见前方屋顶上立着一人,身材高瘦,面蒙黑巾,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在火把映照下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鬼见愁!”西门庆心头一沉。没想到对方来得如此之快,而且精准地掌握了他们的行踪。

鬼见愁冷笑道:“赵鼎老儿自以为聪明,却不知他身边最信任的侍卫长,早已是秦相爷的人了。”他一挥手,“放箭!除了西门庆,格杀勿论!”

刹那间,箭如飞蝗,从四面八方射来。买买提怒吼一声,挥舞轿杠拨打箭矢。李老三铁拐舞得风雨不透,护住一侧。他那三个徒弟也是好手,各施手段抵挡。但箭矢太过密集,转眼间,两名轿夫中箭倒地,李老三的一个徒弟也肩头中箭,鲜血直流。

西门庆软剑出鞘,剑光如匹练般护住轿子,对耶律云水道:“云水,用暗器打屋顶的弓手!”

耶律云水应声而出,双手连扬,淬毒银针如雨点般射向屋顶。顿时几声惨叫,几名弓手翻身栽下。但对方人数众多,立刻有新的弓手补上。

鬼见愁见状,冷哼一声:“果然有些门道!”他从腰间抽出一对判官笔,纵身从屋顶跃下,直取西门庆。

买买提大吼一声,挥拳迎上。二人瞬间战在一处。买买提拳风刚猛,每一拳都有开碑裂石之力;鬼见愁身法诡异,判官笔专攻穴道,阴狠毒辣。斗了十余合,买买提一拳击空,被鬼见愁一笔点中肩井穴,整条手臂顿时酸麻无力。

西门庆见买买提遇险,软剑一抖,如灵蛇出洞,直刺鬼见愁后心。鬼见愁听得背后风响,判官笔回身一格,“叮”的一声,火星四溅。二人各退一步,心中皆惊:好强的内力!

就在这时,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如龙吟九天,由远及近,速度极快!鬼见愁脸色微变:“什么人?”

啸声未落,一条黑影已如大鸟般掠过街边屋顶,几个起落便到近前。但见来人身材高大,乱发虬髯,手中一条熟铜棍,正是牛天罡!

“牛兄弟!”西门庆又惊又喜。

牛天罡哈哈大笑:“西门将军,老牛来迟了!”说话间熟铜棍横扫,两名黑衣汉子应声飞出。

原来牛天罡日间在码头制造混乱后,与芦里漂、水生子等人躲入城南一处破庙。傍晚时分,巧遇李老三的徒弟前来打探消息,得知西门庆已脱险住进驿馆。牛天罡本要立即前往相见,被芦里漂劝住,说驿馆必有耳目,不如暗中保护。果然今夜发现有可疑人马调动,他们便悄悄跟随,及时赶到。

牛天罡一到,战局顿时扭转。他那条熟铜棍势大力沉,当者披靡,转眼间便打翻七八个黑衣汉子。芦里漂和水生子也从另一侧杀入,芦里漂的鱼叉神出鬼没,水生子的分水刺专攻下盘,配合默契。

鬼见愁见势不妙,判官笔虚晃一招,抽身后退,吹了一声口哨。黑衣汉子们听到信号,纷纷后撤,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中,连同伴的尸体也拖走了,只留下满地箭矢和斑斑血迹。

买买提还要追赶,被西门庆拦住:“穷寇莫追,小心有诈。”

牛天罡提着熟铜棍走来,浑身浴血,却咧嘴笑道:“痛快!痛快!几日没动手,骨头都痒了!”

西门庆拱手道:“多谢牛兄弟及时相救。”

牛天罡摆摆手:“将军,说这些作甚!只可惜让那领头的跑了,不然定叫他知道俺熟铜棍的厉害!”

耶律云水查看众人伤势,李老三的徒弟肩头中箭,买买提肩井穴受伤,手臂暂时不能动,另有两人轻伤,都不致命。她取出金疮药为众人包扎。

芦里漂道:“此地不宜久留,鬼见愁虽退,难保不会卷土重来。”

西门庆点头称是,命轿夫抬起轿子,众人护卫着,急急向慈云庵赶去。

到了慈云庵,已是三更时分。慧明师太早已接到消息,开门迎入。这慈云庵规模不大,但庭院深深,古木参天,甚是幽静。慧明师太年约六旬,眉目慈和,却自有一股威严。她将众人引至后院禅房,挪开观音像,露出一个暗道入口。

“这密室乃前朝所建,极为隐秘,诸位可在此暂避。”慧明师太合十道,“贫尼已在四周布下机关,若有外人闯入,自有警示。”

西门庆谢过师太,众人依次进入密室。这密室颇为宽敞,有床铺桌椅,甚至还有一个小佛堂,点着长明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西门庆问道:“大伙谁知道黑莲教的来历?我总觉得他们不简单,组织严密,高手如云,绝非普通江湖帮派。”

牛天罡沉吟道:“俺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也是近来才听说黑莲教的名头。据传教主是个女子,神秘莫测,教中网罗了不少邪派高手。更可怕的是,他们与朝中大员有勾结,否则岂能调动官兵?”

一直沉默的李老三忽然开口:“黑莲教的根底,老朽略知一二。”

众人皆看向他。李老三缓缓道:“二十年前,金兵南下,中原大乱,有许多江湖败类投靠金人,为虎作伥。这黑莲教主,便是当年‘赤发魔女’聂冰倩的徒弟。”

“赤发魔女?”耶律云水惊呼,“可是三十年前搅得江湖血雨腥风的那个女魔头?”

李老三点头:“正是。聂冰倩当年被武林正道围剿,重伤遁走,据说逃往关外,收了个徒弟,便是现在的黑莲教主。此女深得聂冰倩真传,更兼心机深沉,这些年在暗处发展势力,网罗亡命之徒,帮助金国收集情报及暗杀人物,所图非小。”

西门庆恍然:“难怪黑莲教处处与金人配合,原来有这层渊源。”

买买提怒道:“这等汉奸走狗,比金人更该杀!”

正说话间,忽闻密室上方传来三声钟响,这是慧明师太示警的信号。众人顿时噤声,凝神细听。但闻庵外马蹄声急,似有大队人马赶到,接着是敲门声和呼喝声。

慧明师太沉稳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夜深人静,诸位官爷有何贵干?”

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奉王通判之命,搜查钦犯西门庆!老尼姑,快开门!”

慧明师太道:“佛门清净地,哪来的钦犯?官爷莫要扰了菩萨清静。”

那军官怒道:“少废话!再不开门,就撞开了!”

接着便是撞门声和僧尼的惊叫声。密室中众人皆握紧兵刃,准备拼死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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