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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黛珂丽的软肋,我的利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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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壮汉闷哼一声,声音像被掐住喉咙的猪,短促又浑浊。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头,身体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往前倒去,“咚”的一声砸在湿沙上,溅起细小的泥点。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还映着野狗逃窜的残影,显然到死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很快,那点光亮就彻底暗了下去。

我顺势蹲下身,右手一把拽住他腰间的匕首——刀柄缠着发黑的粗布条,布料磨得发亮,边缘起了毛球,入手粗糙得硌手。手腕狠狠一拧,匕首瞬间出鞘,寒光在夜色里闪了一下。没等尸体彻底冰凉,我反手将刀刃精准刺进他的心脏位置——那里的衣服还带着体温,刀刃没入时几乎没遇到阻力,只听“噗”的一声闷响。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带着滚烫的温度,溅在我的白衬衫上,瞬间晕开一大片暗红。温热的液体顺着衣料往下淌,黏腻得像融化的沥青,糊在腰间,带着浓重的腥气,呛得人鼻腔发疼,最后在裤腰处积成一小滩,冷得很快。

几乎在我动手的同时,魅姬的动作也动了。

她腰间的双短刀“唰”地抽出,刀身在夜色中划出两道银亮的寒光,快得像闪电劈过。左脚尖轻轻点在湿沙上,身体像片轻薄的柳叶,微微侧倾避开野狗的冲撞,手腕顺势一翻——短刀的刃口精准地扎进野狗的喉咙,深度刚好穿透气管。

“嗷呜——!”

野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刺破了夜色的沉寂。它丢起更多的泥沙和血水。不过几秒钟,它的动作就慢了下来,最后蹬了两下后腿,彻底没了动静。喉咙里的鲜血汩汩往外流,在湿沙上汇成一小汪,慢慢渗进沙粒里,把周围的沙子染成深褐色。

丽丽姐再也顾不上维持半分倨傲,连十公分的高跟鞋陷在湿沙里都没察觉。她往前踉跄两步,膝盖重重磕在粗糙的沙地上,发出“咚”的闷响——沙粒里的贝壳碎片硌得皮肉生疼,她却像没知觉似的,瞬间跌坐在地。

不等男孩反应,她已经扑了上去,双臂死死圈住男孩瘦小的肩膀,把他往怀里按得紧紧的。米白色西装的前襟瞬间蹭上了男孩身上的污泥和水草,却半点不在意。她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气音发颤,几乎要卡在喉咙里,每一个字都裹着哭腔:“阿明,妈妈来了……妈妈来接你了……”

她埋在男孩的颈窝,肩膀剧烈地抽搐着,眼泪顺着她没来得及擦的泥点往下淌,大颗大颗砸在男孩纠结的头发上,混着污泥和成了黑褐色的水痕,顺着发梢滴进沙里。“是妈妈不好,妈妈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男孩先是僵在原地,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茫然,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的泥点跟着轻轻抖。他盯着丽丽姐的脸看了足足三秒——看她眼角的泪、皱巴巴的西装,还有蛇头项链上沾着的沙粒,突然像是认出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妈妈……?”他试探着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哭腔。

下一秒,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涌出来,砸在丽丽姐的手背上,滚烫得灼人。他小小的胳膊突然死死勒住丽丽姐的脖子,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妈妈!妈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们每天都打我,用脚踢我……不给我吃饭,只有发霉的面包……”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混着抽泣,每一个字都像针戳在人心上,“昨天我饿极了,去捡地上的骨头,他们还笑我是野狗……我好怕……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丽丽姐的哭声更响了,却刻意放轻了呼吸,怕震疼怀里的孩子。她一遍遍地抚摸着男孩的后背,掌心贴着他破烂的衣服,能清晰摸到皮下凸起的肋骨和新旧交错的伤痕。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渗着血丝的抓痕和结着厚痂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你……”她反复呢喃着,吻落在男孩沾满污泥的发顶,“以后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晚风卷着海腥味吹过来,丽丽姐的米白色西装沾了泥、泪和沙,皱得不成样子,蛇头项链的玛瑙蛇眼在昏暗中泛着湿光。男孩的哭声渐渐小了,却依旧死死抱着她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怀里,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像只终于找到港湾的雏鸟。

我站在一旁,指尖还沾着壮汉温热的血,腥气混着海风钻进鼻腔,心里却五味杂陈。这个半小时前还眼神冰冷、下令灭口时毫不犹豫的毒枭,此刻却抱着儿子哭得像个无助的女人——刚下令刺向壮汉心脏时的狠戾,和现在避开儿子伤口时的温柔,像两把极端的刀,同时扎在我眼前。

她的软肋太明显了,就是怀里这个浑身是伤的男孩。阿明的每一声哭、每一道疤,都是戳穿她坚不可摧外壳的针。

我很快清醒过来,指尖悄悄攥紧——这不是心软的时刻。丽丽姐的软肋,就是我潜伏至今最关键的突破口。雷朵集团的毒网、王婶和丁家旺的牺牲、肖雅的安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这个“破绽”上。我必须抓住它,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

赫猜和莱塔的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不是近处,是十米外的礁石后,粗嘎又刺耳,像两块生锈的铁皮在互相摩擦,带着戏谑的残忍,刮得人皮肤发紧。那笑声里裹着海风的腥气和恶意,每一声都像钝刀在磨骨头,听得人后槽牙发酸。

我猛地转身,后背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只见赫猜斜倚在一块半人高的礁石上,嘴角咧得老大,露出那颗晃眼的金牙,金牙上还沾着点不知是烟油还是食物的污渍。他怀里的AK47斜挎着,右手食指搭在扳机护圈上,指腹慢悠悠地摩挲着冰冷的金属扳机,动作轻佻得像在把玩玩具。

莱塔站在他身旁,笑得更放肆,嘴角的黄牙全露了出来,唾沫星子随着笑声溅在胸前的迷彩服上。他手里的霰弹枪枪口朝下,却对着我们的方向微微倾斜,枪身的锈迹在煤油灯的光线下泛着暗斑。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们身后——七八个穿迷彩服的手下像扎在地上的铁桩,齐刷刷站成一排,手里端着的枪有AK47,也有改装过的猎枪,每支枪的枪口都黑洞洞的,像要吞人的兽口。煤油灯的昏黄光线扫过枪身,泛着森冷的哑光,连扳机护圈上的划痕、枪托上的磨损都清晰可见,枪口稳稳对准我们,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黛珂丽,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赫猜的笑声顿了顿,金牙又闪了闪,语气里的嘲讽像泼了盆冰水,“前阵子在曼谷的酒会上,你不是还穿着丝绸旗袍,端着香槟,说自己‘从不受人胁迫’吗?怎么,现在抱着儿子哭鼻子了?”

他的手指突然用力按了按扳机,发出“咔嗒”一声轻响,眼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货我们已经拿到了,仓库里那两箱白粉末,纯度够高。”顿了顿,他的目光像毒蛇似的缠在阿明身上,嘴角的笑意更阴恻了,“至于你儿子……”

“留着他正好,以后每次跟你要货,都能让你多让利三成。”莱塔抢着开口,声音像破锣敲,“毕竟啊,母爱可是这世上最值钱的东西,不是吗?”他说着,还故意朝阿明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眼里的戏谑几乎要把人戳穿。

“痴心妄想!”

丽丽姐猛地抬起头,原本挂在眼角的泪珠瞬间被狠戾逼了回去,她抬手狠狠擦了把脸,掌心的泥和泪混在一起,却丝毫没影响她眼神里的锋芒。她一把将阿明往身后按了按,让男孩完全藏在自己的影子里,后背绷得像拉满的弓,身体微微前倾,膝盖下意识弯曲,摆出防御的姿态——活像头被激怒的母狮,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连头发丝都透着凶气。

她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魅姬,动手!”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我身侧的魅姬已经悄然后退半步,右手闪电般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刀鞘上的尼龙绳被她攥得发紧,眼神像鹰隼似的扫过对面的枪口,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魅姬的动作快得突破了视觉极限——几乎在丽丽姐“动手”二字落地的瞬间,她腰间的双短刀已“唰”地抽出,磨砂黑的刀面在夜色中划出两道银亮的寒光,刃口反射着远处煤油灯的微光与零星星光,像两道撕裂黑暗的闪电。她手腕极快地翻转半圈,刀刃顺势朝下,脚尖轻点湿沙的瞬间,身体已像被强弩射出的箭,朝着赫猜的方向猛冲过去。黑色劲装的衣袂被风扯得猎猎作响,裤脚扫过地面的杂草,带出细碎的“沙沙”声,整个人快得只剩一道模糊的黑影,连落脚的痕迹都轻得几乎不可察。

可对方早有准备。赫猜嘴角的笑意刚扬到极致,身后的手下已齐齐扣动扳机——“砰砰砰!”的枪声骤然炸响,沉闷又尖锐,像惊雷在耳边炸开。子弹带着“咻咻”的尖锐破空声,擦着魅姬的耳边飞过,灼热的气流扫得她鬓角的碎发都向后贴去。其中一颗子弹擦着她的肩头掠过,“噗”地扎进旁边的沙地里,溅起一串细密的泥点,在地上砸出个指甲盖大小的弹坑,湿润的沙子瞬间被火药气熏得发焦。

魅姬反应快得惊人,身体猛地向下一沉,借着冲势完成一个利落的矮身翻滚,动作弧度极小却精准避开所有子弹。她的后背擦着湿沙滑行半尺,最终“咚”地贴紧一块半人高的礁石——礁石被海水泡得冰凉,寒意顺着衣料渗进皮肤,却刚好挡住了后续的子弹。她双手死死攥着短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刀刃抵在礁石上,发出极轻的“嗡”鸣。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晕开细小的湿痕,却死死盯着赫猜的方向,眼神里没有半分慌乱,只剩蓄势待发的狠戾。

“躲啊?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莱塔的狞笑声盖过枪声的余韵,他往前跨出一大步,军靴踩在沙地上发出“咚”的闷响。手里的霰弹枪枪口缓缓抬起,黑洞洞的枪管对准魅姬藏身的礁石,枪身的锈迹在光线下泛着暗沉的斑痕,枪口甚至能看见凝结的火药残渣,透着刺骨的寒气。他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口黄得发黑的牙,唾沫星子随着嘶吼溅出来:“等老子把这破礁石打穿成筛子,看你还怎么藏!”说着,粗糙的拇指已搭在扳机上,指腹因用力而泛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右侧三米外的沙地——那里躺着刚才被我解决的壮汉掉落的AK47。枪身沾着湿漉漉的泥沙和暗红色的血迹,木纹枪托被磨得发亮,上面还缠着发黑的布条;旁边散落着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匣,金属外壳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哑光,能清晰看见弹匣上的卡榫纹路,子弹的黄铜弹头隐约可见。

心脏猛地狂跳起来,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下意识压低身体,几乎整个胸口都贴在了湿沙上,冰凉的沙子顺着衣领往里钻,却顾不上半分不适。借着夜色的掩护和半人高的杂草遮挡,我手脚并用地朝着枪的方向匍匐冲刺——膝盖蹭过沙地,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手掌撑在湿软的沙地上,指尖沾满泥垢,却死死盯着那把枪,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身体贴地滑行的最后半尺,我几乎是用尽全力伸出手,指尖终于触到了那冰凉又熟悉的枪身,粗糙的木纹和金属的寒意同时传来,瞬间攥紧了我濒临紧绷的神经。

“抓住他!别让他拿到枪!”

赫猜的嘶吼声像被踩断了脊梁的狼,尖锐得刺破夜色,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绷得像要炸开。他死死抓着AK47的枪托,指节泛白,原本斜倚礁石的姿态彻底崩碎,身体前倾着,眼神凶得要吃人。身后的手下立刻调转枪口,几颗子弹“嗖嗖”地擦着我的后背飞过——最险的一颗擦着肩胛骨掠过,“嗤”地撕开衬衫布料,留下一道半寸长的破口,灼热的气流像烙铁似的扫过皮肤,火辣辣的痛感顺着脊椎往上窜,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我死死咬着后槽牙,把痛感压进喉咙里,指尖刚触到AK47冰凉的金属枪身,还没来得及攥紧,就听见身后传来魅姬急促的喝声:“小心身后!”

那声音又快又利,像淬了冰的针。我几乎是本能地向左侧翻滚,身体贴在湿沙上滑行半尺——刚避开原位,一把生锈的砍刀就带着“呼呼”的风声劈了下来,刀刃擦着我的头顶掠过,砍在旁边的沙地里,溅起一串混着碎石的泥点,刀刃的寒光晃得人眼晕。

持刀的是个穿迷彩服的毒贩,脸上沾着油污,眼里满是凶光,见一刀未中,立刻扬起刀要补劈。我借着翻滚的惯性,右手攥紧AK47的枪托,手臂绷得像钢棍,狠狠朝着他的膝盖砸过去——“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比枪声还要刺耳。

毒贩的惨叫瞬间炸响,像被宰的猪般凄厉,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砸在沙地上晕开细小的湿痕,双手死死抱着伤处,身体剧烈抽搐。没等他再发出半声哀嚎,魅姬已从礁石后窜了出来——她的身影快得像道墨色的风,黑色劲装扫过杂草,双短刀在夜色中划出道冷光,手腕一翻,锋利的刀刃精准地抹过毒贩的脖子。

温热的鲜血“噗”地喷溅而出,溅在她的脸颊和衣襟上,暗红的血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淌,她却连眼都没眨一下,只是抬起手背随意擦了擦,指尖蹭开一片血污,眼神依旧冷得像冰。

“左边!三个!”

魅姬的声音又响起来,短促、果断,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我立刻调转身形,枪口顺势抬起对准左侧——三个毒贩正猫着腰冲过来,手里的枪托抵着肩膀,眼看就要进入射击距离。我手指狠狠扣下扳机,AK47的后坐力瞬间震得肩膀发麻,枪口微微上跳,子弹“哒哒哒”地倾泻而出,在夜色中划出三道模糊的火线。

最前面的毒贩胸口瞬间炸开三朵血花,他闷哼一声,身体往后一仰,重重砸在沙地上;中间的人被子弹穿透喉咙,双手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里汩汩往外冒,踉跄两步后跪倒在地;最后一个试图转身逃跑,子弹精准命中他的后腰,他往前扑了个趔趄,脸朝下摔进杂草里,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三具尸体躺在沙地上,眼睛都瞪得溜圆,瞳孔里还残留着死亡瞬间的恐惧与不甘。

这一刻,我和魅姬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却像配合了千百次的战友,形成了天然的默契。她清楚我持长枪的火力优势,更明白近战是我的短板——每当有毒贩试图突破火力网近身,她就像离弦的箭般窜出,双短刀翻飞间解决敌人,为我扫清射击盲区;而我则稳稳守住中远距离,用AK47的密集火力压制赫猜等人的进攻,为她的冲锋提供掩护。

她矮身躲避子弹时,我立刻调整枪口方向,用点射逼退敌人的追击;我换弹匣的间隙,她又迅速退回礁石后,用短刀格挡飞射而来的流弹。两道身影在枪林弹雨中交替进退,脚步配合得严丝合缝,连呼吸的节奏都莫名同步。原本凶猛的第一波冲击,竟被我们硬生生挡了回去,沙地上躺满了尸体,鲜血渗进湿沙,泛着诡异的暗红。

“妈的,一群废物!连两个人都搞不定!”

莱塔的暴怒像炸开的炮仗,吼得嗓子都破了,脖子上的青筋鼓得像蚯蚓,连胸口的迷彩服都跟着剧烈起伏。他狠狠踹了脚旁边的碎石堆,石子飞溅着砸在礁石上,发出“噼啪”的脆响。粗厚的手掌死死攥着霰弹枪的枪托,指节泛白,肌肉绷得像铁块,枪口因为愤怒微微颤抖,就要对准我们扣动扳机——那架势像是要把所有怒火都倾泻在枪眼里。

“别冲动!”

赫猜的动作比声音更快,一把攥住莱塔的手腕,力道大得指节发白,硬生生把枪口往下按了半寸。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眉骨处的青筋突突直跳,脸上的刀疤跟着抽搐,像是要活过来似的。凑近莱塔的耳朵,压低声音低吼,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留着黛珂丽还有用!她手里握着曼谷、清迈的三条走私渠道,杀了她,咱们找谁拿货?这笔账算不过来吗?得不偿失!”

莱塔的胸膛依旧剧烈起伏,却被赫猜拽得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我们,牙齿咬得“咯吱”响,唾沫星子溅在赫猜的手背上。

就是这短短两秒的迟疑,成了转瞬即逝的间隙。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俯身,左手按住AK47的机匣,右手手指扣住空弹匣底部的释放钮——“咔嗒”一声轻响,空弹匣顺势滑落,砸在湿沙上发出细微的响动。紧接着摸出腰间的新弹匣,指尖一推,弹匣精准卡进枪托,“啪”的一声归位。右手快速拉动枪栓,子弹上膛的“咔嚓”声在海浪声里格外清晰,干脆利落得没有半分拖沓。

抬枪、瞄准、扣扳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噗!噗!噗!”

三发子弹接连射向赫猜藏身的礁石,弹头撞在坚硬的岩石上,炸开细碎的石屑,碎石子像冰雹似的飞溅,有的甚至弹到了赫猜的裤腿上。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原本探出来的半张脸瞬间缩回礁石后,连呼吸都放轻了,再也不敢冒头。

我趁机转头看向丽丽姐——她正死死抱着阿明,后背贴得笔直,紧紧抵在下水道的井壁上,冰冷的砖石硌得她肩膀微微发颤,却连动都不敢动。阿明的小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乌黑的头发蹭着她沾了泥的西装领口,小小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衣摆,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身体抖得像筛糠,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细碎的呜咽。丽丽姐的下巴抵着他的发顶,眼神里满是狠戾,却又藏着一丝藏不住的恐惧,指甲深深抠进井壁的砖缝里,留下几道白印。

“码头!”

魅姬突然冲我低喝一声,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急促。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飞快地朝我使了个眼色,下巴朝仓库方向的码头轻轻一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仓库旁的空地上,停着一架墨绿色的军用直升机,机身蒙着层薄尘,螺旋桨静静垂着,旁边的两个守卫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显然是刚才的枪声惊得躲了起来。

“有直升机!”她又补了一句,指尖悄悄指了指那架飞机,眼里闪过一丝决绝——那是我们唯一的退路。

我顺着魅姬示意的方向急扫过去——果然在码头尽头的空地上,停着一架墨绿色的军用直升机。机身是哑光质感,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连机身上印的军用编号“073”都被遮得模糊不清;螺旋桨叶片上沾着褐色的油污,边缘还磕掉了一小块漆,静静垂着,像蛰伏的猛兽收起了翅膀。

直升机旁站着两个守卫,背对着我们,肩膀微微耸起,显然还没察觉这边的异动。他们穿着黑色紧身制服,领口系着银色领扣,腰间别着的黑色对讲机垂在裤侧,天线细细的,时不时闪一下微弱的红光。两人手里都端着16步枪,枪口朝下斜指地面,枪托上缠着灰色防滑布,一看就是赫猜他们预留的交通工具。

“掩护她们!”

我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对着魅姬吼出三个字,声音压得低却带着决绝。她没说话,只是飞快点头,右手腕猛地一翻——双短刀“唰”地从刀鞘里抽出,磨砂刀刃在煤油灯的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寒光,刀身还沾着刚才斩杀毒贩的血渍,顺着刃口往下滴,在沙地上砸出细小的红点。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左脚尖轻点湿沙,身体像离弦的箭般朝着右侧的毒贩群冲过去。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黑色劲装的衣摆扫过半人高的杂草,只留下一道墨色残影;双短刀在她手中翻飞,划出两道银亮的弧线,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嗤嗤”两声轻响,刀刃已精准划破第一个毒贩的颈动脉,鲜血喷溅的瞬间,她侧身避开,短刀再挥,第二个毒贩的膝盖关节被生生切断,惨叫着跪倒在地。

短刀入肉的闷响、毒贩的凄厉哀嚎、布料撕裂的声响混在一起,像一曲血腥的旋律。赫猜的手下果然被惊动,大半枪口齐刷刷转向魅姬,“哒哒哒”的枪声瞬间朝着她的方向倾泻,子弹擦着她的耳边飞过,在沙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弹坑。

就是现在。

我死死盯着直升机旁的两个守卫,手指扣在AK47的扳机上,稳得像焊住了一样——呼吸放得极浅,连心跳都刻意放缓,瞄准镜里的十字线精准套住左边守卫的额头。“砰!”第一枪射出,子弹穿透他的太阳穴,带着暗红的血珠从另一侧飞出,他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直挺挺地倒下去,“咚”地砸在直升机的机身上,发出沉闷的回响,震得机身微微晃动。

右边的守卫刚转头,眼里还带着茫然,我的第二枪已经跟上——“砰!”子弹正中他的眉心,鲜血瞬间从弹孔里涌出,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聚成血珠。他手里的步枪“啪嗒”掉在地上,金属枪托砸在沙粒上发出脆响,身体跟着瘫倒,脑袋歪在一边,眼睛还圆睁着。

“丽丽姐!往直升机那边跑!快!”

我对着丽丽姐的方向嘶吼,声音因为用力而沙哑。同时枪口猛地调转,对着赫猜藏身的礁石连开数枪,子弹撞在坚硬的岩石上,溅起的碎石子像雨点般乱飞,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屏障,把赫猜他们刚探出来的枪口死死压了回去。枪身的后坐力震得我肩膀发麻,掌心的旧伤被硌得生疼,却丝毫不敢松懈——眼睛死死盯着礁石的缝隙,只要有半个人影探出来,立刻扣动扳机。

丽丽姐几乎是在我嘶吼的瞬间就动了——她弯腰一把将阿明牢牢抱在怀里,手臂像铁箍似的圈住男孩的腰,手掌死死托着他的臀部,把他的小身体往自己怀里按得紧紧的。阿明立刻伸出小手,死死搂着她的脖子,指节攥得发白,小脑袋埋在她沾了泥沙的肩窝里,眼睛闭得严严实实,长长的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翼,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她踩着十公分的细跟,刚踏上湿滑的沙地就踉跄了一下——鞋底沾了泥浆,打滑得厉害,身体猛地往左侧倾去。丽丽姐下意识收紧手臂,把阿明护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撑在沙地上稳住身形,指尖瞬间沾满污泥,米白色的西装裤膝盖处蹭上了大片黑渍,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咬着牙直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直升机狂奔,好几次脚下打滑差点摔倒,都靠着腰腹的力气硬生生稳住,怀里的阿明始终被护得稳稳的,连晃都没晃一下。

“拦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赫猜的眼睛瞬间红得像要滴血,眼白上布满蛛网似的血丝,脸上的刀疤跟着抽搐,显得愈发狰狞。他一把揪住身边一个手下的衣领,嘶吼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唾沫星子溅在对方脸上:“谁要是让他们上了飞机,我现在就毙了谁!”

那几个毒贩像是被抽了魂的疯狗,眼睛里布满凶光,嘴角咧得歪歪扭扭,举着枪就朝着丽丽姐的方向疯冲过来——有的甚至弃了枪,拔出腰间的砍刀,刀刃在夜色里闪着寒芒,恨不得立刻扑上来把人撕碎。

魅姬见状,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眼前的敌人,脚步一拧,身体像陀螺似的转了个方向,朝着丽丽姐身后的毒贩冲去。她手腕猛地翻转,双短刀横劈而出,锋利的刀刃带着破风的“呼呼”声,精准地划在最前面那个毒贩的左臂上——“嗤”的一声轻响,皮肉被划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淌,滴在沙地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可另一个毒贩趁机从斜后方扑了上来,双手握着枪托,狠狠朝着魅姬的后背砸去——“嘭”的一声闷响,枪托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肩胛骨上。魅姬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意,身体往前踉跄了三步才勉强稳住,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黑色劲装上,晕开细小的血点。

我心头猛地一紧,像被一只手攥住了喉咙,呼吸都跟着停滞了半秒。没等那毒贩扬起枪托再补一下,我立刻调转枪口,准星死死锁在他的太阳穴上——手指狠狠扣下扳机,“砰”的一声脆响,子弹瞬间穿透他的头颅,鲜血混着脑浆从另一侧喷溅而出。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身体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重重砸在沙地上,扬起一片细小的泥尘。

“快!上机!别恋战!”我对着魅姬嘶吼,声音因为急切而沙哑,枪口同时朝着其他冲来的毒贩连开两枪,逼得他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暂缓了冲锋的脚步。

魅姬咬着牙,用短刀撑在沙地上慢慢爬起来,后背的剧痛让她眉头皱得紧紧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沾湿了鬓角的碎发。她踉跄着往前挪了两步,每一步都透着吃力,却依旧死死攥着双短刀,眼神里没有半分退缩。

冲到直升机旁,她一把抓住舱门的金属把手,用力往后一拉——“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炸开,金属门轴因为常年缺乏润滑,摩擦出尖锐的噪音,听得人牙床发酸。舱门被拉开的瞬间,丽丽姐焦急的哭喊声立刻传了出来:“袈沙!魅姬!快进来!他们快追上来了!”

她已经抱着阿明蜷缩在机舱角落,阿明依旧埋着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丽丽姐则死死盯着舱门外,眼里满是恐惧与急切。

我边打边退,枪口始终对着冲在最前面的毒贩——最后三发子弹接连射出,分别打中两人的膝盖、一人的手腕,惨叫声此起彼伏间,AK47的枪身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脆响,空仓挂机的机械声在螺旋桨初动的嗡鸣里格外刺耳。子弹彻底见了底。

身后就是机舱门,我没有半分犹豫,反手抓起枪身,朝着离我最近的那个毒贩狠狠砸过去——枪托带着惯性砸向他的面门,他下意识抬手格挡,胳膊被砸得“哎哟”一声弯了下去。趁着这半秒的间隙,我纵身一跃,膝盖先顶进机舱,随即翻身落地,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金属舱壁上,发出闷响。

魅姬几乎与我同时行动,我刚落地,她已紧随其后跳进机舱,反手一把拽住舱门——“砰”的一声,厚重的金属舱门严丝合缝地合上,她指尖飞快掠过控制面板,精准按下启动按钮。

直升机的螺旋桨先是慢悠悠地转动起来,叶片擦过空气发出“呼呼”的轻响,随着引擎功率提升,转速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一道模糊的银灰色残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巨响。强劲的气流卷起地面的黄沙与碎石,像一堵浑浊的墙扑面而来,迷得地面的毒贩睁不开眼,连赫猜的怒吼都被风声盖过了大半。舱内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座椅跟着微微发抖,金属扶手都传来细密的震颤,连牙齿都忍不住跟着打颤。

“开枪!把飞机打下来!给我打下来!”

赫猜的怒吼穿透风声,带着滔天的怒火,几乎要掀翻夜空。他抓着AK47疯狂扫射,子弹擦着螺旋桨飞过去,却被气流卷得偏了方向。莱塔更是红了眼,双手死死托着霰弹枪,枪口朝天,扣着扳机不放——霰弹像密集的雨点,“咚咚咚”地砸在机舱壁上,每一声都闷得像敲在鼓上。舱壁瞬间被打出一个个凹陷的弹痕,有的弹痕边缘卷了起来,金属外壳被打得变了形,细小的金属碎屑顺着弹痕缝隙往下掉,落在我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我死死抓着机舱内的金属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绷了起来,身体随着震动微微摇晃,却死死盯着地面——赫猜和莱塔还在疯狂射击,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先是像拳头大的黑影,渐渐缩成一个个模糊的小黑点,最后被夜色和扬起的黄沙裹住,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丽丽姐抱着阿明缩在机舱角落,后背紧紧贴在座椅上,身体还在因为后怕微微发抖,却依旧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掌心贴着他破烂的衣服,嘴里不停念叨着:“没事了,阿明,没事了,妈妈在……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她的声音还有点发颤,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温柔。

阿明慢慢从她怀里探出头,乌黑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泥点。他怯生生地扫了我和魅姬一眼,大大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未散的水汽,像蒙了雾的玻璃,却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叔叔阿姨……”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刚说完又赶紧把头埋回丽丽姐怀里,只露出半张泛红的小脸。

魅姬靠在舱壁上,后背还在隐隐作痛,却对着阿明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难得扯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机舱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只有螺旋桨的嗡鸣和远处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终于让人松了口气——我们暂时安全了。

魅姬靠在冰冷的机舱壁上,后背的伤口显然还在灼痛——她的眉头拧成一道深痕,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黑色劲装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她没出声,只是从战术背心的内侧口袋里摸出一块叠得整齐的无菌纱布,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咬着牙往后伸手,指尖笨拙却精准地按住伤口,另一只手飞快地将纱布缠在肩背处,打结时动作猛地一顿,显然牵扯到了伤处,嘴角溢出的血丝又深了些。

包扎完,她抬起头,视线落在我身上,原本冷硬的眼神柔和了半分,对着我轻轻点了点头——那动作极轻,却带着无需言说的认可。我也朝她颔首回应,指尖无意识地蹭过掌心的枪茧。刚才那场枪林弹雨中的交替掩护、生死相托,早已磨掉了我们之间原本的戒备与疏离,两个各怀目的的人,此刻因为共同的战场,真正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直升机的引擎轰鸣着冲破夜色,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劈开浓密的黑暗,朝着城市的方向飞去。我侧身看向窗外,下方的荒滩、仓库和礁石渐渐缩小,最后彻底被墨色的夜幕吞噬,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漆黑海水,偶尔有远处渔船的零星光点,像掉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旧伤——那是上次和丁家旺对峙时,被他的刀刃划开的口子,此刻疤痕早已结痂,却依旧能摸到浅浅的沟壑,仿佛还残留着当时刀刃的寒意。而疤痕周围的皮肤,还沾着方才战斗留下的血迹,温热的触感早已变冷,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王婶的笑容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她端着红烧肉走出厨房时,围裙上还沾着油星,眼角的皱纹里都裹着暖意,说“袈沙快吃,凉了就不香了”;紧接着是丁家旺决绝的眼神,他将肖雅护在身后,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最后看向我的眼神里,有决绝,更有嘱托;还有肖雅,她站在别墅门口,粉色发圈晃悠着,眼里满是期盼,说“老公早点回来”。这些画面像慢镜头电影,一帧帧掠过脑海,清晰得连细节都不会错。

“袈沙,魅姬。”

丽丽姐突然开口,打破了机舱里的沉寂。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沙哑得像蒙了层砂纸,和之前的冷硬锐利截然不同,甚至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松动。她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熟的阿明,男孩的小脑袋靠在她的胸口,呼吸均匀,手指还攥着她的衣摆。丽丽姐的手指紧紧攥着阿明的衣角,指节泛白,却刻意放轻了力道,怕惊醒怀里的人。

“这次……谢谢你们。”

这几个字说得很轻,却足够清晰,在引擎的嗡鸣里,透着难得的真诚。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转头看向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旧伤,那里的痂皮被蹭得微微发疼。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螺旋桨转动的残影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光,映得我眼底一片沉郁。

我太清楚了,这场从泰缅边境荒滩上的死里逃生,从来不是结束,而是更凶险的序章。雷朵集团那张铺在东南亚的毒网,依旧像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一切,绝不会因为一次交易的波折就断裂;赫猜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莱塔嘶吼时飞溅的唾沫,还有他们盯着直升机时怨毒的眼神,都在昭示着——这群被断了货、失了筹码的毒贩,只会像疯狗一样卷土重来,报复会来得比夜色更迅猛。

而丽丽姐方才那句带着疲惫的“谢谢”,更像层薄冰。她眼底深处对我的猜忌,未必真的消散,或许只是在阿明平安的前提下,暂时按下了戒备。她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从不会真正信任任何人,这场“缓和”不过是权宜之计,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因为新的利益冲突,再次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还有魅姬。我们在枪林弹雨中结下的临时同盟,像在火里淬过的钢丝,看似坚韧,实则脆弱——她忠于丽丽姐,我藏着自己的目的,一旦立场相悖,今日的并肩作战,转眼就可能变成明日的兵戎相见。这份默契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准。

但指尖触到掌心那道陈旧的疤痕时,我又瞬间定了神——至少,我活着回来了。更重要的是,我攥住了丽丽姐最致命的软肋:阿明。那个浑身是伤、攥着发霉面包发抖的小男孩,那个能让她卸下所有冰冷、露出脆弱的孩子,就是刺破雷朵集团毒网的最利的针。

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肖雅的样子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她站在别墅雕花木门旁,粉色缎面发圈松松垮垮挂在发梢,眼里满是期盼,说“张妈炖了红烧肉,等你回家”;王婶端着菜走出厨房时,围裙上的油星子闪着光,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起;丁家旺最后挡在我身前时,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眼神里是豁出一切的决绝。

他们用等待、用善意、用生命,为我铺了一条往前走的路。

我深吸一口气,喉结重重滚了滚,将所有的犹豫与疲惫都压进心底。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不见底的黑暗,哪怕下一秒就要再次直面枪林弹雨,我也必须咬着牙走下去。要撕开这层包裹着罪恶的黑幕,要让雷朵集团的毒瘤暴露在阳光之下,要让肖雅能真正安心地等我回家吃一顿热乎的红烧肉,要让王婶和丁家旺的牺牲,都换得值得。

窗外的风透过缝隙吹进来,带着海水的腥气,却吹不散我眼底的坚定。这场仗,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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