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麻辣烫(2/2)
苏晚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厉沉舟:“你……你真的不怪我?你真的愿意接受这个孩子?”
“我怪你瞒着我,怪陆泽伤害你,但我不怪这个孩子,也不会怪你。”厉沉舟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我们是夫妻,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应该一起面对。这个孩子既然来了,就是我们的缘分,我们一起把他养大,好不好?”
苏晚用力点头,扑进厉沉舟怀里,哭得更凶了,不过这次是感动的眼泪:“厉沉舟,谢谢你……谢谢你不怪我,谢谢你愿意接受这个孩子……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跟你过日子,再也不瞒着你任何事了。”
厉沉舟抱着苏晚,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知道,接受这个孩子可能会面临很多闲言碎语,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可只要能跟苏晚在一起,只要能守护好这个家,再大的困难他都能扛过去。
第二天,厉沉舟去镇上的卫生院给苏晚买了些营养品,还特意咨询了医生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回来后一条一条记在本子上,生怕漏了什么。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温暖,之前的不安和愧疚也慢慢消散了。
没过多久,陆泽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苏晚怀孕的事,居然又跑到面摊来,想看看孩子是不是他的。厉沉舟正好在熬卤,看见陆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挡住他的去路:“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我听说苏晚怀孕了,我来看看孩子是不是我的。”陆泽也红了脸,语气带着点急切,“苏晚呢?让她出来跟我说话!”
“你不配见她!”厉沉舟握紧拳头,强忍着没动手,“当初你对苏晚做的那些事,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苏晚是我的妻子,孩子也是我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陆泽还想争辩,苏晚从屋里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却很坚定:“陆泽,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不然我就真的报警了。”
陆泽看着苏晚决绝的样子,又看了看厉沉舟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再纠缠也没用,只能不甘心地走了。厉沉舟赶紧扶住苏晚,担心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累着了?”
“我没事。”苏晚摇摇头,靠在厉沉舟怀里,“以后他不会再来了,我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
厉沉舟点点头,扶着苏晚回屋休息。接下来的日子,厉沉舟每天都会早起给苏晚做营养早餐,中午和晚上也会做她爱吃的菜,还会陪她在院子里散步,给她讲笑话,让她保持好心情。
镇上的邻居一开始也有闲言碎语,说孩子不是厉沉舟的,可看到厉沉舟对苏晚那么好,对孩子那么上心,慢慢也没人说了,反而都夸厉沉舟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林渊也来送过几次补品,还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有担当,以后孩子出生了,我当干爹。”
厉沉舟笑着答应了,心里也越来越期待孩子的出生。他会在晚上给苏晚的肚子讲故事,会跟孩子说“爸爸等你出来,带你去看海,带你去捡贝壳”,苏晚靠在他身边,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九个月后,苏晚在镇上的卫生院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孩子很健康,眼睛像苏晚,鼻子像厉沉舟,看起来很可爱。厉沉舟抱着孩子,心里满是激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苏晚的孩子,不管他是谁的亲生骨肉,他都会用一辈子去疼他,去爱他。
苏晚看着厉沉舟抱着孩子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她没有选错人,厉沉舟是个有担当、有爱的男人,她会跟厉沉舟一起,把孩子养大,把这个家经营好,过一辈子幸福安稳的日子。
孩子满月那天,厉沉舟请了镇上的邻居来家里吃饭,大家都来给孩子送祝福,院子里热闹极了。厉沉舟抱着孩子,苏晚站在他身边,俩人脸上都满是幸福的笑容。
晚上,等客人都走了,厉沉舟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小声说:“老道士,谢谢你教我穿墙术,也谢谢你让我明白,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我现在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我会好好守护他们,过好每一天。”
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像是老道士的回应。苏晚走过来,靠在厉沉舟身边,握住他的手,三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依偎在一起,温暖而美好。厉沉舟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爱的人在身边,有可爱的孩子,有平淡的幸福,这就够了。
厉沉舟攥着dNA检测报告的手都在抖,白纸黑字写着“排除生物学父亲关系”,而补充备注里的基因比对结果,指向的居然是已经“得道升仙”的老道士苏哈哎。他盯着报告上的名字,脑子里嗡嗡响——怎么会是老道士?苏哈哎明明早就离开了山神庙,怎么会跟苏晚有牵扯?
他捏着报告跑回家,推开门时,苏晚正坐在沙发上给孩子喂奶,看见他脸色不对,赶紧放下孩子:“怎么了?是不是检测结果有问题?”
厉沉舟把报告摔在茶几上,声音发哑:“你自己看!孩子不是陆泽的,也不是我的,是苏哈哎的!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苏晚拿起报告,看了两行就白了脸,眼泪瞬间掉下来:“我……我跟他没什么!就是有一次你去学穿墙术,我去山神庙送点心,他说帮我算姻缘,让我闭上眼睛……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一直以为是陆泽,没想到是他!”
厉沉舟看着苏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又气又乱,可看着旁边熟睡的孩子,又狠不下心来指责。他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突然想起老道士离开时留下的那张黄纸,还有苏晚说的“算姻缘”,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老道士耍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厉沉舟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山神庙跑,却被苏晚拉住:“他都升仙了,你去哪找他?再说了,孩子都生下来了,就算找到他又能怎么样?”
厉沉舟愣住了,是啊,老道士早就没了踪影,就算找到又能改变什么?他看着孩子皱巴巴的小脸,心里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既然孩子是苏哈哎的,那他就该给苏晚和老道士一个名分,就算老道士不在了,也得办场婚礼,让孩子名正言顺。
他把想法跟苏晚一说,苏晚愣住了:“办婚礼?可老道士他……”
“就算他不在,我也得办。”厉沉舟语气坚定,“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的名分,你也不能一直背着这个名声。我来当司仪,邀请镇上的邻居来,就当是给老道士和你补一场婚礼。”
苏晚看着厉沉舟认真的样子,心里又酸又暖,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忙着筹备婚礼,订了镇上最大的酒店,买了红地毯和鲜花,还特意做了个老道士的牌位,放在婚礼的主位上。邻居们听说后都很惊讶,可看着厉沉舟这么用心,也都愿意来帮忙,连林渊都主动来布置现场,笑着说:“你这想法虽然荒唐,可够义气,我佩服你。”
婚礼当天,酒店里张灯结彩,红地毯从门口铺到舞台,舞台中央放着苏晚和老道士牌位的合影,厉沉舟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司仪台上,看着台下坐满的邻居,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我们在这里举办一场特殊的婚礼,新娘是苏晚,新郎是苏哈哎道长。”厉沉舟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道长虽然已经得道升仙,可他留下了孩子,留下了对苏晚的牵挂。今天这场婚礼,是为了给苏晚一个名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苏晚穿着白色的婚纱,抱着孩子,站在舞台上,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却带着幸福的笑容。台下的邻居们都鼓起掌来,有人还喊着“新婚快乐”,场面热闹又温馨。
厉沉舟继续主持:“现在,有请新娘苏晚,为新郎苏哈哎道长献上戒指……”
就在这时,苏晚怀里的孩子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孩子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变成一股白色的雾气,飘到半空中,慢慢凝聚成老道士苏哈哎的样子——还是穿着那件灰布道袍,白胡子飘在胸前,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哈哈,我变的!”老道士的声音响彻大厅,吓得台下的邻居们都站了起来,有人还以为是眼花了。
厉沉舟也愣住了,指着老道士:“苏哈哎?你……你不是升仙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孩子是你变的?”
“什么升仙啊,那是我跟你开玩笑的。”老道士笑着落在舞台上,拍了拍厉沉舟的肩膀,“我就是想看看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有担当,会不会对苏晚和孩子好。没想到你还真办了场婚礼,不错不错,没白教你穿墙术。”
苏晚也愣住了,抱着空了的怀里,又惊又气:“你……你居然骗我们!孩子是你变的?那我之前怀的是谁?”
“你没怀孕啊。”老道士笑着说,“我就是用气功给你弄了个假肚子,让你以为自己怀孕了,再变个孩子出来,就是想考验考验厉沉舟。你想想,你那段时间是不是没什么孕吐反应,也没觉得累?那都是我用气功帮你调理的。”
厉沉舟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老道士耍得团团转,又气又笑:“你这老道,居然跟我们玩这么大!知不知道我差点就当真了,还为了孩子跟陆泽吵架!”
“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好嘛。”老道士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我看你小子对苏晚是真心的,可就是有点倔,遇事容易冲动。我这么一闹,就是想让你明白,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和担当,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现在看来,你小子过关了。”
苏晚也反应过来,又气又笑地打了老道士一下:“你这老道,以后可不许再这么骗我们了!害得我白哭了那么多次!”
“好好好,不骗你们了。”老道士笑着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要真的去云游了,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这个穿墙术的口诀,我再教你一遍,以后遇到什么事,也好有个自保的本事。”
厉沉舟点点头,认真地跟着老道士学口诀,心里满是感激——虽然老道士的方法有点荒唐,可也是为了他和苏晚好。他看着身边的苏晚,又看了看老道士,心里突然觉得很温暖。
婚礼继续进行,不过这次的主角变成了厉沉舟和苏晚——老道士非要给他们补一场真正的婚礼,还亲自当司仪,逗得台下的邻居们哈哈大笑。林渊在台下喊着“厉沉舟,你可得好好对苏晚,不然我可不饶你”,场面热闹极了。
婚礼结束后,老道士跟厉沉舟和苏晚告别:“我走了,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就对着山的方向喊我,我会听见的。”说完,老道士化作一股白烟,消失在空气中。
厉沉舟和苏晚站在酒店门口,看着老道士消失的方向,心里满是不舍,却也充满了希望。他们知道,老道士虽然走了,可他留下的不仅是穿墙术,还有对他们的祝福和期盼。
回到家,厉沉舟抱着苏晚,笑着说:“没想到咱们的婚礼这么曲折,还被老道士耍了一顿。”
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笑着说:“不管怎么样,结果是好的,咱们以后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嗯,好好过日子。”厉沉舟紧紧抱着苏晚,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只要他和苏晚在一起,互相信任,互相担当,就没有什么能打倒他们。他们会在这个小镇上,守着他们的小面摊,守着彼此,把每一天都过得热气腾腾,幸福美满。
厉沉舟的麻辣烫馆开在小镇最热闹的街口,开业这天特意挂了块红布帘,上面写着“厉记麻辣烫”五个大字,门口支着个小桌,煮好的麻辣烫冒着热气,香味飘出老远,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
“厉沉舟,你这麻辣烫闻着就香,给我来一碗!”隔壁杂货店的阿明率先喊了一声,手里还攥着刚买的烧饼。
厉沉舟笑着应下,转身往厨房走,心里琢磨着得给开业添点热闹——之前在面摊时总爱琢磨新鲜点子,这次开麻辣烫馆,他早就想好了要露一手。只见他从消毒柜里拿出五六个白瓷碗,一碗碗盛满麻辣烫,有肥牛卷、鱼豆腐、海带结,还特意多加了勺红油,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碗摞起来,越摞越高,最后堆成了个尖尖的“菠萝塔”形状,看着就壮观。
“大伙看好了啊!”厉沉舟端着摞得老高的麻辣烫,慢慢从厨房走出来,手臂稳得很,脸上满是得意,“这叫‘麻辣烫菠萝塔’,今天开业,前五位顾客免费送个鱼丸!麻辣烫麻辣烫,厉沉舟的麻辣烫,不好吃不要钱!”
周围的邻居都鼓起掌来,有人还拿出手机拍照,苏晚站在旁边,笑着帮他递纸巾,眼里满是骄傲。可就在厉沉舟要把“菠萝塔”放到桌上时,脚下突然一滑——刚才煮麻辣烫时溅到地上的汤汁没擦干净,他的鞋底一沾,整个人瞬间往前扑去。
“小心!”苏晚吓得赶紧伸手去扶,可还是晚了一步。只听见“哗啦”一声巨响,厉沉舟手里的麻辣烫“菠萝塔”整个扣了下来,滚烫的汤汁、红油还有各种食材,全泼在了苏晚的头上和身上。
“啊——!”苏晚疼得尖叫起来,双手本能地去摸头,可刚碰到就被烫得缩回来,头发上挂着海带结和鱼豆腐,衣服上全是红油,滚烫的汤汁顺着脖子往下流,滴在脚背上,疼得她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站在原地直跺脚。
厉沉舟也懵了,赶紧爬起来,顾不上自己手上的烫伤,一把拉住苏晚的手:“苏晚!你怎么样?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
周围的邻居也慌了,有人赶紧递过来湿毛巾,有人跑去喊救护车,阿明还找了块干净的布,帮苏晚擦头上的汤汁。厉沉舟小心翼翼地帮苏晚把头发上的食材摘下来,看着她通红的额头和手背,还有脚背上鼓起的水泡,心里又疼又悔,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都怪我逞能,非要摞什么菠萝塔,害你受这么大的罪!”
苏晚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靠在厉沉舟怀里哭,眼泪混着脸上的红油,看着格外可怜。没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医护人员赶紧给苏晚做了简单的处理,然后把她抬上救护车,厉沉舟也跟着坐上去,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到了医院,医生给苏晚检查后说,头部和手背有轻度烫伤,脚背上的烫伤比较严重,起了不少水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涂烫伤膏治疗。厉沉舟守在病床前,帮苏晚擦脸、喂水,心里满是愧疚,一句话都不敢说。
苏晚缓过劲来,看着厉沉舟自责的样子,反而先开口了:“别自责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开业热闹点。”
“可我还是害你受了伤。”厉沉舟的声音发哑,“早知道我就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了,安安稳稳给客人煮麻辣烫多好。”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苏晚笑着说,伸手摸了摸厉沉舟的手,“麻辣烫馆刚开业,你别总在医院守着我,回去看看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厉沉舟摇摇头:“馆子里有邻居帮忙看着,我不放心你。再说了,跟你比起来,麻辣烫馆算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每天都在医院和麻辣烫馆之间跑——早上先去馆子里安排好当天的食材和人手,然后就去医院守着苏晚,帮她换药、陪她聊天,晚上再回馆子里收拾好,才回医院陪床。
邻居们也经常来医院看苏晚,还带来了自己做的粥和汤,说:“厉沉舟这小子虽然冒失,可对你是真心的,你就安心养伤,馆子里有我们呢。”
苏晚听了,心里暖暖的,也更心疼厉沉舟——他每天跑前跑后,眼睛都熬红了,却从来没说过一句累。
过了一周,苏晚的烫伤好了不少,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厉沉舟赶紧办理了出院手续,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晚回家,还特意把家里的地板擦得干干净净,怕她滑倒,又把床调得矮了点,方便她上下。
回到家,苏晚看着厉沉舟忙前忙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瓷娃娃,没那么容易碎。”
“我就是怕你再受伤。”厉沉舟说,给苏晚端来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你在家好好养伤,麻辣烫馆我就先让阿明帮我看着,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打理。”
“不用,我在家也能帮你。”苏晚说,“我可以帮你算算账,或者给你出出主意,总比在家闲着强。”
厉沉舟拗不过她,只能答应。接下来的日子,苏晚在家帮厉沉舟处理麻辣烫馆的账目,厉沉舟每天晚上回来,就跟她聊馆子里的事——今天来了多少客人,谁夸麻辣烫好吃,谁还提了建议要加什么食材。
苏晚听着,也帮他出主意:“咱们可以加些蔬菜串,比如茄子、青椒,还有小朋友爱吃的芝士年糕,肯定受欢迎。”
厉沉舟听了,赶紧记下来,第二天就加了这些食材,果然很受欢迎,尤其是小朋友,都吵着要吃芝士年糕。
又过了半个月,苏晚的烫伤彻底好了。她第一次回到麻辣烫馆时,邻居们都围过来说:“可算等你回来了!厉沉舟这小子煮的麻辣烫,总觉得少了点味道,还是你在的时候好吃。”
苏晚笑着说:“以后我天天来,保证让大家吃够。”
厉沉舟看着苏晚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幸福。他走到苏晚身边,小声说:“对不起啊,之前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罪。以后我再也不逞能了,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好好打理麻辣烫馆。”
苏晚笑着点头:“好,咱们一起好好干,把麻辣烫馆开得红红火火的。”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搞过什么“菠萝塔”之类的花样,而是踏踏实实地给客人煮麻辣烫,苏晚则在旁边帮忙招呼客人、算账,夫妻俩配合得格外默契。麻辣烫馆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不仅小镇上的人爱来吃,连周边村子的人都特意跑来尝鲜。
有时候,厉沉舟看着满座的客人,还有身边笑着忙碌的苏晚,会想起之前那个冒失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虽然那次的“菠萝塔”让苏晚受了伤,可也让他明白了,真正的幸福不是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而是跟爱的人一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把简单的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晚上打烊后,厉沉舟和苏晚坐在馆子里,吃着自己煮的麻辣烫,喝着冰镇的汽水,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满是安稳。
“以后咱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苏晚靠在厉沉舟肩上,小声说。
“好。”厉沉舟握紧苏晚的手,“一直这样,守着咱们的麻辣烫馆,守着彼此,过一辈子。”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麻辣烫馆里还残留着红油和香料的香味,那是幸福的味道,是属于他们俩的,简单而踏实的幸福。
厉沉舟第二天一早就醒了,想起昨天开业时“菠萝塔”扣在苏晚头上的事,非但没觉得愧疚,反而觉得“挺热闹”——他琢磨着苏晚昨天说“没事”,又说自己恢复得快,说不定真不怕烫,正好能帮他“试试麻辣烫的温度”。
他早早去了麻辣烫馆,熬好汤底,煮了满满几碗麻辣烫,又像昨天那样摞成“菠萝塔”,比上次还高了两层,手里端着摇摇晃晃的碗,嘴里还念叨:“今天得让客人看看,我这手艺没的说!”
苏晚刚走进馆子里,手里还提着给厉沉舟买的早餐,就看见厉沉舟端着个“麻辣烫塔”朝她走过来,眼神里还带着点“期待”。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后退:“你别过来!昨天刚烫过,今天还来?”
“怕什么!你昨天不是说没事吗?”厉沉舟没停,反而加快了脚步,“我这是让你帮我试试温度,要是不烫,客人吃着才舒服!麻辣烫麻辣烫,厉沉舟的麻辣烫,保证够味!”
话音刚落,厉沉舟脚下又“不小心”滑了一下——这次是他故意把水桶碰倒,洒了点水在地上。手里的“麻辣烫塔”瞬间失衡,滚烫的汤汁、红油混着肥牛卷、鱼豆腐,劈头盖脸地扣在了苏晚头上。
“嗷——!你他妈干什么!”苏晚疼得一蹦三尺高,双手乱挥,想把头上的麻辣烫扒下来,可滚烫的红油顺着头发流到脖子上,滴在手背上,昨天刚好的烫伤处又传来一阵刺痛,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
周围正在收拾桌椅的邻居也懵了,阿明赶紧跑过来,递上湿毛巾:“苏晚你没事吧?厉沉舟你疯了?昨天刚烫过,今天还来!”
厉沉舟却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还笑着说:“你不是不怕烫吗?昨天你自己说没事的,我这是让你磨练磨练,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不怕了!”
“我不怕烫也不能光烫我呀!”苏晚气得浑身发抖,抓过旁边的毛巾擦着脸,红油顺着毛巾往下滴,“昨天是意外,今天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拿我当玩笑耍?”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你帮个忙。”厉沉舟见苏晚真生气了,才有点慌,可嘴上还硬着,“咱们开麻辣烫馆,总得有人试温度,你是我媳妇,不找你找谁?”
“找你自己!”苏晚把毛巾摔在地上,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昨天烫得脚都起水泡了,你今天还来!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觉得我受伤无所谓?”
周围的邻居也看不过去了,纷纷帮苏晚说话:“厉沉舟你这就不对了,苏晚昨天刚受了伤,你今天怎么还故意折腾她?”“就是,试温度用温度计不行吗?非要拿人试,这像话吗?”
厉沉舟被说得脸通红,看着苏晚通红的眼睛和脸上还没擦干净的红油,心里突然一阵愧疚——他昨天确实觉得苏晚恢复得快,今天又想逞能让客人看看“热闹”,才故意这么做,根本没考虑苏晚的感受。
“对不起……我错了。”厉沉舟赶紧走过去,想帮苏晚擦脸,却被她躲开了。他挠了挠头,声音也软了下来,“我不该拿你试温度,不该故意折腾你,我就是想让开业热闹点,没考虑到你会疼……你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不用你假好心!”苏晚虽然还在生气,可看着厉沉舟愧疚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消了点,“我自己去就行,你好好开你的麻辣烫馆,别再拿我当玩笑了!”
说完,苏晚转身就往外走,厉沉舟赶紧追上去,拉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麻辣烫馆让阿明帮我看着,我不放心你。”
阿明在后面喊:“你们去吧!馆子里有我呢,放心!”
厉沉舟拉着苏晚,快步往医院走,路上还不停道歉:“苏晚,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搞这些花样了,再也不拿你试温度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晚没说话,可也没甩开他的手。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苏晚的头部和手背有轻度烫伤,幸好这次没烫到脚背,涂几天烫伤膏就能好。厉沉舟小心翼翼地帮苏晚涂药,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嘴里还不停念叨:“以后我一定小心,再也不冒失了。”
涂完药,厉沉舟拉着苏晚去了镇上的甜品店,买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糕:“给你买的,算是我赔罪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晚看着手里的桂花糕,又看了看厉沉舟愧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呀,就是太冒失了,总想着逞能,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改。”厉沉舟赶紧点头,“以后咱们开麻辣烫馆,就安安稳稳的,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我用温度计试温度,保证不让你再受一点伤。”
苏晚点点头,咬了一口桂花糕,甜丝丝的味道化在嘴里,心里的委屈也慢慢消散了:“这还差不多。咱们回去吧,别让阿明一个人在馆子里忙不过来。”
厉沉舟笑着答应,拉着苏晚的手往回走。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得让人心里发甜。厉沉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能拿苏晚的安全当玩笑,要好好疼她、照顾她,跟她一起把麻辣烫馆开得红红火火的。
回到麻辣烫馆,阿明赶紧迎上来:“怎么样?苏晚没事吧?”
“没事,涂几天药就好了。”苏晚笑着说,“辛苦你了,帮我们看了这么久的店。”
“不辛苦!”阿明笑着说,“厉沉舟,你以后可别再折腾苏晚了,不然我们可不饶你!”
厉沉舟赶紧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搞过“麻辣烫菠萝塔”之类的花样,而是踏踏实实地煮麻辣烫,用温度计试好温度再给客人端上去。苏晚也继续在馆子里帮忙,夫妻俩配合得格外默契,麻辣烫馆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有时候,苏晚还会拿这件事跟厉沉舟开玩笑:“你还记得你把麻辣烫扣在我头上的事吗?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疼呢。”
厉沉舟赶紧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给你煮碗麻辣烫赔罪,多加你爱吃的鱼豆腐,好不好?”
苏晚笑着点头:“这还差不多。”
看着苏晚笑着的样子,厉沉舟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夫妻之间难免会有小摩擦,只要彼此包容、互相体谅,就能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幸幸福福的。而他也会一直记得这次的教训,好好疼苏晚,跟她一起守着这家麻辣烫馆,过一辈子安稳幸福的日子。
第三天凌晨,天还没亮透,厉沉舟就蹲在麻辣烫馆后厨的煤炉前,把汤底熬得“咕嘟咕嘟”冒热气,红油浮在表面,烫得能把筷子尖煮软。他盯着锅里翻滚的肥牛卷,脑子里没想着开业的事,满是前一天苏晚说“那也不能光烫我”的话,心里反倒憋了股劲——觉得苏晚就是“娇气”,多烫几次肯定能适应,还能帮他把麻辣烫的“火候口碑”立起来。
等苏晚提着刚买的新鲜蔬菜走进馆子时,就看见厉沉舟端着个比前两天还高的“麻辣烫塔”站在门口,碗沿的红油都快溢出来了,他眼神里带着股子没道理的狠劲,根本没像往常那样喊“早饭买了吗”,反而直勾勾盯着苏晚,脚步“咚咚”地朝她走过来。
“厉沉舟你干什么?放下!”苏晚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后退,手里的蔬菜筐都差点掉在地上。她以为前两天的事已经让厉沉舟长记性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来,而且看这架势,比前两次还凶。
可厉沉舟根本不听,反而加快脚步,在苏晚退到墙角没地方躲的时候,胳膊猛地一抬,又猛地往下一扣——“哗啦”一声巨响,滚烫的麻辣烫连汤带料,结结实实地扣在了苏晚的头上。肥牛卷挂在她的发梢,鱼豆腐顺着脸颊往下滑,滚烫的红油像小溪一样顺着脖子流进衣领,滴在手腕上,瞬间就红了一片。
“你有病吧?!”苏晚疼得浑身一哆嗦,几乎是吼出来的,她伸手去扒头上的食材,手指刚碰到滚烫的汤底就被烫得缩回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混着红油在脸上冲出一道道印子,“前两天烫我我以为你是不小心,今天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疯了?”
周围早起路过的邻居听见动静,赶紧围过来看,有人赶紧递上湿毛巾,有人急着说“快送医院”,还有人忍不住指责厉沉舟:“小厉你这就不对了!哪有这么折腾自己媳妇的?苏晚都疼成这样了!”
厉沉舟却没一点愧疚的样子,反而叉着腰,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喊什么喊?我不就是让你试个温度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适应烫啊?”他说着,还踢了踢地上的空碗,“我这汤底熬了三个小时,就指望你试出最合适的温度,结果你倒好,每次都喊疼,我还没怨你耽误我做生意呢!”
“耽误你做生意?”苏晚气得浑身发抖,抓过旁边邻居递来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红油,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疼得快死了,你居然还想着做生意?厉沉舟你有没有良心?你是不是忘了前几天我怎么帮你看店、怎么给你算账的?你现在为了个破麻辣烫,天天拿我当靶子烫?”
“什么叫破麻辣烫?这是咱们俩的生意!”厉沉舟也急了,声音提得更高,“我让你磨练磨练怎么了?以后客人要是说麻辣烫烫,你能帮我解释?现在多烫几次,你就能记住这温度,以后不就省事了?”
“省事?你怎么不自己烫?”苏晚指着厉沉舟的手,“你怎么不把麻辣烫扣在自己头上试试?看看疼不疼!看看你能不能适应!”
厉沉舟被问得噎了一下,可嘴上还是硬:“我是男人,我皮糙肉厚,跟你不一样!你是女人,细皮嫩肉的,试温度更准!”
“我看你就是自私!就是想拿我当幌子!”苏晚再也忍不住,拎起地上的蔬菜筐就往外走,“这麻辣烫馆你自己开吧!我不陪你疯了!”
厉沉舟想拉住她,可苏晚走得又快又急,他伸手只抓到一把空气。周围的邻居也纷纷指责他:“小厉你太过分了!苏晚多好的姑娘,跟着你受这罪!”“你赶紧去道歉啊!不然苏晚真跟你生气了!”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狼藉的麻辣烫,又看了看苏晚消失的方向,心里突然有点慌。刚才那股子“较劲”的劲过去了,他才想起苏晚前两天烫伤还没好透,想起她每天早起帮他买食材、晚上帮他算账,想起她笑着说“咱们一起好好干”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又疼又悔。
他赶紧捡起地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红油,也顾不上开门营业了,拔腿就往家跑。到家时,看见苏晚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烫伤膏,自己给自己涂手背上的红印,肩膀还在轻轻发抖。
厉沉舟走过去,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苏晚……对不起,我错了。”
苏晚没理他,继续涂药膏,眼泪还在往下掉。
“我不该拿你试温度,不该跟你较劲,更不该故意把麻辣烫扣在你头上。”厉沉舟蹲在她面前,看着她手背上的红印,心里更疼了,“我就是想把麻辣烫馆开好,想让咱们的日子过好点,可我太急了,急得忘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晚还是没说话,可涂药膏的手慢了下来。
厉沉舟赶紧又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拿你试温度了,我买个专业的温度计,每天煮好先自己尝,烫了我自己咽,再也不折腾你了。麻辣烫馆要是忙不过来,我就请个人帮忙,你想在家歇着就歇着,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好不好?”
苏晚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厉沉舟:“你真的知道错了?不是哄我开心的?”
“真的知道错了!我要是再犯,你就把麻辣烫扣在我头上,扣多少碗都行!”厉沉舟赶紧举手发誓,“我明天就去买温度计,再去给你买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和糖葫芦,咱们不去麻辣烫馆了,我在家给你煮你爱吃的打卤面,好不好?”
苏晚看着他着急又愧疚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慢慢消了,可还是忍不住说:“厉沉舟,我不是不愿意跟你一起吃苦,我是不愿意你拿我的疼不当回事。咱们开麻辣烫馆是为了好好过日子,不是为了互相折腾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厉沉舟赶紧点头,伸手轻轻握住苏晚的手,“以后咱们好好的,不折腾,不较劲,安安稳稳开馆,安安稳稳过日子,好不好?”
苏晚点点头,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可这次是委屈的眼泪,也是原谅的眼泪。
第二天,厉沉舟真的去镇上的五金店买了个专业的食品温度计,还买了一大袋桂花糕和糖葫芦,放在苏晚面前。他没去开麻辣烫馆,而是在家给苏晚煮了她最爱吃的打卤面,还特意多加了她爱吃的香菇丁和肉丁。
苏晚吃着热乎的打卤面,看着厉沉舟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的委屈彻底散了。她知道,厉沉舟虽然有时候冒失、认死理,可他心里是在乎她的,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的。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提过“拿人试温度”的事,每天煮好麻辣烫,都会先用温度计测好温度,再自己尝一口,确定不烫了才给客人端上去。苏晚也回到了麻辣烫馆,继续帮他招呼客人、算账,夫妻俩偶尔还是会拌嘴,可再也没有过像这样“拿疼当磨练”的荒唐事。
麻辣烫馆的生意越来越红火,镇上的人都知道厉沉舟疼媳妇,都愿意来他们家吃麻辣烫。有时候,厉沉舟看着满座的客人,还有身边笑着忙碌的苏晚,会想起自己那三次荒唐的“麻辣烫扣头”,忍不住笑自己傻——原来好好过日子,根本不用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磨练”,只要把对方的疼放在心上,把彼此的感受当回事,就是最好的日子。
晚上打烊后,厉沉舟会给苏晚端上一碗温热的糖水,看着她喝完,然后一起收拾好馆子,手牵手回家。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暖得像一碗刚煮好的麻辣烫,不烫,却满是幸福的味道。
第四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厉沉舟就把麻辣烫馆的门推开了。他蹲在灶台前,盯着翻滚的汤底,心里又开始犯嘀咕——前三天虽然两次把麻辣烫扣在苏晚头上,可他总觉得“没试出效果”,琢磨着苏晚说不定已经悄悄适应了热度,只是嘴上不说,今天得再“试探试探”,要是真适应了,以后客人说烫,苏晚就能帮着试探“这温度刚刚好”。
他煮了满满六大碗麻辣烫,摞成比之前更高的塔,碗沿的红油晃来晃去,差点洒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端着碗站在门口,眼睛盯着苏晚来的方向,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苏晚提着刚买的新鲜香菜和葱花,刚走到巷口,就看见厉沉舟端着“麻辣烫塔”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股子不正常的执着。她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想往回走,可已经晚了——厉沉舟看见她,像疯了似的冲过来,脚步又快又急,手里的碗晃得更厉害了。
“厉沉舟你别过来!”苏晚一边往后退,一边喊,手里的香菜撒了一地,“你昨天不是说再也不这样了吗?”
厉沉舟根本不听,嘴里还念叨着:“就试这最后一次!试完就不试了!”他往前一扑,手里的“麻辣烫塔”直接砸在苏晚头上,滚烫的汤汁顺着苏晚的头发往下流,浸透了她的衣服,肥牛卷、鱼豆腐、海带结掉了一地,连她刚买的香菜都被红油染成了红色。
“你到底有完没完呢?!”苏晚疼得尖叫起来,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伸手去扯头上的食材,可刚碰到就被烫得缩回手,手背瞬间红了一片,“你昨天还跟我道歉,说再也不折腾我了,今天怎么又来?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周围摆摊的邻居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卖早点的张婶赶紧递过湿毛巾:“苏晚快擦擦!这孩子怎么回事啊,天天这么折腾你!”阿明也跑过来,一把拉住厉沉舟的胳膊:“厉沉舟你清醒点!你看看苏晚都疼成什么样了,你还来!”
厉沉舟被阿明拉住,看着苏晚通红的眼睛和脸上的红油,心里也慌了,可嘴上还是硬着:“我以为你已经适应了……我就是想再试探试探,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接受这个温度……”
“适应?你让我怎么适应?”苏晚气得浑身发抖,抓过毛巾擦着脸,眼泪混着红油往下掉,“滚烫的麻辣烫扣在头上,谁能适应?你自己怎么不试试?你把这碗扣在自己头上,看看能不能适应!”
厉沉舟被问得说不出话,看着地上狼藉的麻辣烫,又看看苏晚手背的红印,心里的那点“试探”的念头瞬间散了,只剩下满满的愧疚。他想伸手去碰苏晚的手,却被苏晚狠狠甩开:“别碰我!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苏晚说完,转身就往家跑,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肩膀一抽一抽的。厉沉舟想追上去,却被阿明拉住:“你别追了!让苏晚冷静冷静!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天天拿她当靶子,换谁谁能忍?”
周围的邻居也纷纷指责:“小厉你太过分了!苏晚那么好的姑娘,跟着你受这种罪!”“你要是真为了生意好,就好好琢磨味道,别拿媳妇撒气!”“赶紧去给苏晚道歉,不然你们俩这日子没法过了!”
厉沉舟站在原地,听着邻居们的指责,看着地上的麻辣烫,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的行为有多荒唐——为了所谓的“试温度”“探适应度”,一次次把滚烫的麻辣烫扣在苏晚头上,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感受,没心疼过她的疼。
他赶紧把手里的空碗放在地上,拔腿就往家跑。到家时,看见苏晚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前几天医生开的烫伤膏,自己给自己涂手背,眼泪掉在被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厉沉舟走过去,声音哽咽:“苏晚……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再试探你,不该再把麻辣烫扣在你头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晚没理他,继续涂药膏,可涂药膏的手却在发抖。
“我昨天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以为你已经不生气了,就想着再试一次……我真的没想着要伤害你,就是太钻牛角尖了。”厉沉舟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手背,眼泪也掉了下来,“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骂我,别自己憋着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种荒唐事了,再也不拿你试温度了,咱们好好开麻辣烫馆,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苏晚慢慢抬起头,眼睛通红,看着厉沉舟:“厉沉舟,我不是不愿意跟你一起努力,也不是不能吃苦,可你不能拿我的疼当玩笑,拿我的感受不当回事。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以为你真的改了,还特意早起给你买了你爱吃的葱花,结果你又……”
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真的怕了,我怕你哪天又突然端着麻辣烫扑过来,我怕我再也承受不住了。”
“我再也不会了!”厉沉舟赶紧抓住苏晚的手,用力点头,“我今天就把那些碗都收起来,再也不摞什么塔了!我明天就去买最好的温度计,每天煮好麻辣烫,我自己先喝一碗,确定不烫了再给客人端上去!我要是再犯,你就跟我离婚,我绝不拦着你!”
苏晚看着厉沉舟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他通红的眼睛,心里的火气慢慢消了。她知道,厉沉舟虽然有时候认死理、犯糊涂,可他心里是在乎她的,只是用错了方法。
“你要是再敢这样,我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苏晚抽了抽鼻子,把烫伤膏递给厉沉舟,“帮我涂药,轻点。”
厉沉舟赶紧接过烫伤膏,小心翼翼地帮苏晚涂在手背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嘴里还不停念叨:“我轻点,我轻点,保证不疼。”
涂完药,厉沉舟去厨房给苏晚煮了碗小米粥,还放了点红糖。苏晚喝着粥,看着厉沉舟忙碌的身影,心里的委屈也慢慢散了。
从那以后,厉沉舟真的再也没提过“试温度”“试探适应度”的事。他把那些用来摞塔的碗收进了柜子里,每天煮好麻辣烫,都会先用温度计测好温度,再自己喝一口,确定不烫了才给客人端上去。苏晚也回到了麻辣烫馆,继续帮他招呼客人、算账,只是偶尔会拿这件事跟他开玩笑:“今天要不要再试一次你的‘麻辣烫塔’?”
厉沉舟每次都会赶紧摆手:“不了不了,再也不试了,我可不想再被你赶出门了。”
麻辣烫馆的生意越来越红火,镇上的人都知道厉沉舟以前的荒唐事,也知道他现在有多疼苏晚,都愿意来他们家吃麻辣烫。有时候,厉沉舟看着满座的客人,还有身边笑着忙碌的苏晚,会想起自己那四次荒唐的“麻辣烫扣头”,忍不住笑自己傻——原来真正的生意兴隆,不是靠“试温度”“博眼球”,而是靠用心做味道,靠真心对身边的人。
晚上打烊后,厉沉舟会给苏晚端上一碗温热的银耳羹,看着她喝完,然后一起收拾好馆子,手牵手回家。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暖得像一碗刚煮好的麻辣烫,温度刚刚好,满是幸福的味道。
第五天的天刚亮透,麻辣烫馆后厨的烟囱就冒起了烟。厉沉舟蹲在灶台前,把汤底熬得“咕嘟咕嘟”响,红油在锅里翻着花,热气裹着辛辣的香味飘满整个屋子。他盯着锅里的食材,心里那股荒唐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前几天虽然被苏晚骂、被邻居说,可他总觉得“没试到最后”,琢磨着苏晚说不定只是“嘴上喊疼”,实际已经能扛住这个温度,今天特意在门口设了埋伏,想“出其不意”再试一次,要是这次苏晚没那么大反应,就说明真的适应了。
他煮了八大碗麻辣烫,每一碗都舀了刚滚沸的汤底,碗沿烫得能烙红手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碗摞成塔,端着藏在门后。门帘被他留了条缝,眼睛紧紧盯着外面的巷子,耳朵竖得老高,听着苏晚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就听见巷子里传来苏晚的声音,她正跟卖菜的王婶打招呼,手里还提着给厉沉舟买的豆浆油条。厉沉舟屏住呼吸,手指因为用力端着碗而发白,心脏“砰砰”跳得飞快。
“王婶再见啊,我先去馆子里了。”苏晚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刚要掀门帘。
就在这时,厉沉舟猛地从门后冲出来,手里的“麻辣烫塔”直接朝苏晚头上扣去!“哗啦——”滚烫的汤汁、冒着热气的红油,混着肥牛卷、鱼豆腐、海带结,劈头盖脸地砸在苏晚头上。滚烫的液体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浸透了她的衣服,滴在手腕上、手背上,瞬间就红了一片,连她手里的豆浆油条都被红油染成了深色。
“啊——!”苏晚疼得尖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重重地摔在地上,手里的豆浆洒了一地,油条滚到了路边。她想伸手去扒头上的食材,可刚碰到滚烫的汤底就被烫得缩回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混着脸上的红油,狼狈得让人心疼。
门帘被掀得大开,周围路过的邻居、早起摆摊的小贩都围了过来。卖早点的张婶赶紧跑过来,递上湿毛巾:“苏晚快擦擦!这孩子是真疯了吗?天天这么折腾你!”阿明也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厉沉舟,指着他的鼻子骂:“厉沉舟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昨天刚道歉,今天就又来?你是不是想把苏晚烫死才甘心?”
厉沉舟被阿明推得一个趔趄,看着摔在地上的苏晚,还有她手背上明显的红印,心里那点“试探”的念头瞬间碎了,只剩下慌乱和后怕。他想伸手去扶苏晚,却被苏晚狠狠甩开:“别碰我!”
苏晚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身上的衣服全是油污和滚烫的汤汁,头发一缕一缕粘在脸上,眼睛通红,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厉沉舟,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跟你过日子,跟你一起开馆子,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天天这么折磨我?”
“我……我就是想再试一次……”厉沉舟的声音发颤,看着苏晚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我以为你已经适应了,我没想着要伤害你……”
“适应?这种滚烫的东西扣在头上,谁能适应?”苏晚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掉得更凶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所以一次次拿我当玩笑耍?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周围的邻居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厉沉舟:“小厉你太过分了!苏晚这么好的姑娘,跟着你受这种罪,你良心被狗吃了?”“就是!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天天拿媳妇试温度,你怎么不拿自己试?”“苏晚你别跟他过了,这种男人不值得!”
厉沉舟被说得无地自容,看着苏晚绝望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为了那点荒唐的“温度试探”,一次次把苏晚推向痛苦的边缘,把她的包容当成了“适应”,把她的心疼当成了“矫情”,他根本不是在“试温度”,而是在亲手毁掉自己的幸福。
“苏晚,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厉沉舟蹲在苏晚面前,声音哽咽,眼泪也掉了下来,“我不该再试,不该再伤害你,我这就把馆子关了,再也不做麻辣烫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晚没说话,只是慢慢捡起地上的油条,又弯腰捡起撒在地上的香菜,动作缓慢而僵硬。她看着手里沾满油污的油条,眼泪滴在上面,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厉沉舟,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折腾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家走,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孤单。厉沉舟想追上去,却被阿明拉住:“你别追了!让她冷静冷静!你现在追上去,只会让她更生气!”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苏晚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里满是悔恨。他转身回到馆子里,把灶台的火关掉,把锅里的汤底倒掉,又把那些摞塔的碗一个个收起来,放进柜子里。然后,他拿起笔和纸,在门口贴了张“暂停营业”的纸条,纸条上的字因为手发抖而歪歪扭扭。
他回到家时,看见苏晚正坐在床边收拾行李,衣服、生活用品被一件件放进箱子里。厉沉舟心里一慌,赶紧走过去:“苏晚你干什么?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做麻辣烫了,我再也不折腾你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苏晚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厉沉舟,我不是在跟你赌气,我是真的累了。这几天,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你突然端着麻辣烫扑过来,害怕自己哪天被你烫得受不了。我跟你在一起,是想过安稳日子,不是想天天活在恐惧里。”
“我真的改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厉沉舟抓住苏晚的手,不让她继续收拾,“我明天就把麻辣烫馆转让出去,我们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苏晚看着厉沉舟通红的眼睛,还有他眼里的悔恨和恳求,心里的防线慢慢松动了。她想起他们刚在小镇安家时的样子,想起一起开面摊时的温馨,想起厉沉舟虽然冒失却始终在乎她的样子,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真的能改吗?”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真的能不再拿我试温度,不再做这些荒唐的事吗?”
“能!我一定能!”厉沉舟赶紧点头,把苏晚手里的行李袋放下,“我今天就把麻辣烫馆的东西都处理掉,明天我们就去看房子,重新找个地方开个小面摊,就像以前那样,安安稳稳过日子,好不好?”
苏晚看着厉沉舟真诚的眼神,犹豫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我再信你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敢这样,我就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厉沉舟激动地抱住苏晚,眼泪掉在她的肩膀上:“谢谢你,谢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真的把麻辣烫馆转让了出去,把那些用来摞塔的碗都送给了收废品的,还特意去医院给苏晚买了最好的烫伤膏,每天帮她涂药,陪她散步,变着花样给她做她爱吃的菜。
苏晚的烫伤慢慢好了,心里的阴影也渐渐散去。他们在小镇的另一条巷子里租了个小门面,重新开了家小面摊,还是像以前那样,卖打卤面,厉沉舟煮面,苏晚招呼客人,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安稳和温馨。
有时候,厉沉舟看着苏晚笑着给客人端面的样子,会想起自己那五次荒唐的“麻辣烫扣头”,心里满是庆幸——庆幸苏晚还愿意给他机会,庆幸自己及时醒悟,没有亲手毁掉这份幸福。他终于明白,最好的日子不是靠“试探”和“折腾”得来的,而是靠珍惜和包容,靠把对方的疼放在心上,靠一起把简单的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晚上打烊后,厉沉舟会给苏晚端上一碗温热的糖水,看着她喝完,然后一起收拾好面摊,手牵手回家。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暖得像一碗刚煮好的打卤面,不烫,却满是幸福的味道,这味道,会一直陪着他们,走过往后的每一天。
那是1995年的深秋,北方的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凉,机场大巴站的铁皮棚子被风吹得“哐哐”响,地面上积着没扫干净的落叶,踩上去“沙沙”地响。苏晚裹紧了身上的旧毛衣,手里攥着刚从老家带来的土鸡蛋,眼神不停地往大巴进站的方向瞟——她要等的人是厉沉舟,那个在信里跟她写了无数次要一起去南方闯的男人。
半个月前,厉沉舟从南方给她寄了封信,说在深圳找了个卖麻辣烫的好摊位,让她赶紧过去,俩人一起干,等赚了钱就结婚。苏晚揣着攒了半年的积蓄,瞒着家里人,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又转了三趟汽车,才到这个机场大巴站,就为了跟厉沉舟汇合。
“苏晚!这里!”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苏晚抬头一看,厉沉舟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端着个保温桶,正快步朝她跑过来。他脸上带着兴奋的笑,额头上还冒着汗,显然是刚从摊位上赶过来。
“沉舟!”苏晚也笑了,赶紧迎上去,把手里的土鸡蛋递给他,“我妈让我给你带的,说补身体。你在南方还好吗?摊位怎么样?”
“好!都好!”厉沉舟接过土鸡蛋,塞进怀里,然后把保温桶递到苏晚面前,眼睛亮闪闪的,“我特意从摊位上给你煮了碗麻辣烫,还热着呢,你赶紧尝尝,咱这味道,在深圳肯定能火!”
苏晚笑着接过保温桶,刚打开盖子,一股滚烫的热气就冒了出来,带着红油和辣椒的香味。她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厉沉舟突然伸手想帮她把桶盖再掀开点,可手一滑,保温桶“哗啦”一声翻倒,滚烫的麻辣烫连汤带料,全泼在了苏晚的脸上。
“啊——!”苏晚疼得尖叫一声,手里的保温桶掉在地上,滚烫的汤汁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滴在脖子上、手背上,瞬间就红了一片。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脸,可刚碰到皮肤就被烫得缩回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混着脸上的红油和食材,狼狈得让人心疼。
厉沉舟也懵了,看着苏晚脸上瞬间起的水泡,还有她痛苦的表情,脑子一片空白,嘴里只会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围等车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人赶紧递上纸巾,有人急着说“快送医院”,还有个老太太看着苏晚的脸,心疼地说:“这姑娘脸怕是要毁了,这么烫的东西泼在脸上,可怎么好啊!”
苏晚听着老太太的话,心里一凉,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能感觉到密密麻麻的水泡,还有一阵阵钻心的疼,心里满是恐惧——她才二十岁,要是脸毁了,以后可怎么办?
厉沉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抱起苏晚,往附近的医院跑。他跑得飞快,风在耳边呼啸,怀里的苏晚疼得不停发抖,可他却只能紧紧抱着她,嘴里不停说:“苏晚你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一定会没事的,我保证!”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苏晚的脸部、颈部和手部都有二度烫伤,脸部的水泡比较严重,虽然不会留下大面积疤痕,但会有色素沉着,可能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和恢复。厉沉舟坐在病床前,看着苏晚脸上缠着的纱布,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眼泪也掉了下来:“苏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喝那么烫的麻辣烫,我不该那么不小心……”
苏晚躺在病床上,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声音沙哑:“沉舟,我的脸是不是毁了?我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厉沉舟赶紧握住苏晚的手,用力点头,“医生说了,只要好好治疗,慢慢就会恢复的,就算有色素沉着,咱们也能治,我一定赚更多的钱,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把你的脸治好!”
接下来的日子,厉沉舟关掉了深圳的麻辣烫摊位,专心在医院照顾苏晚。他每天帮苏晚涂药、洗脸、喂饭,还会给她讲笑话,想让她开心点。可苏晚还是很难过,每天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的疤痕,都会偷偷掉眼泪。
有一次,苏晚看着自己脸上的色素沉着,忍不住跟厉沉舟说:“沉舟,你别跟我在一起了,我现在这个样子,配不上你,你再找个好姑娘吧。”
厉沉舟听了,赶紧捂住苏晚的嘴,眼睛通红:“你胡说什么呢!我厉沉舟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都要跟你在一起!你要是不嫌弃我,等你好了,咱们就结婚,就算以后不能去南方,咱们回小镇开个小面摊,也能好好过日子!”
苏晚看着厉沉舟真诚的眼神,心里满是感动,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过这次是幸福的眼泪。她知道,厉沉舟虽然犯了错,可他心里是真的在乎她,真的想跟她好好过日子。
过了半年,苏晚的脸慢慢恢复了,虽然还有淡淡的色素沉着,但已经不影响正常生活了。厉沉舟带着苏晚回到了他的老家,一个靠海的小镇,在镇上开了家小面摊,卖起了打卤面。
每天早上,厉沉舟都会早早起来熬卤,苏晚则会在旁边帮忙择菜、端面,夫妻俩配合得格外默契。面摊的生意虽然不算特别红火,但也能维持生计,日子过得平淡而安稳。
有时候,苏晚看着厉沉舟认真熬卤的样子,会想起1995年机场大巴站的那次意外,忍不住跟他开玩笑:“你那时候可真冒失,差点把我的脸毁了,现在想想还后怕呢。”
厉沉舟听了,会放下手里的勺子,走过来轻轻抱住苏晚,声音温柔:“对不起,苏晚,那次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不过也多亏了那次,让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我要一辈子对你好,补偿你。”
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笑着说:“都过去了,现在这样就很好。咱们好好开咱们的面摊,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阳光透过面摊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像一碗刚煮好的打卤面。厉沉舟知道,1995年的那次意外,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教训——他学会了珍惜,学会了责任,更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
往后的日子里,厉沉舟再也没有让苏晚碰过滚烫的东西,每次煮好面、熬好卤,都会先晾到温热再给苏晚端过去。他们的小面摊开了一年又一年,镇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故事,都羡慕他们的感情,都说厉沉舟是个好丈夫,苏晚是个好妻子。
有时候,晚上打烊后,厉沉舟会牵着苏晚的手,在海边散步。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海腥味,苏晚会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小声说:“沉舟,幸好那时候我没放弃你,幸好我们还能在一起。”
厉沉舟紧紧握住苏晚的手,看着远处的海浪,声音坚定:“苏晚,这辈子我欠你的,我会用一辈子来还。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对永远不会分开的人。1995年的伤痛早已被岁月抚平,留下的是满满的珍惜和爱意,还有他们一起走过的,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户,洒在麻辣烫馆里,把木质桌椅染成暖橙色。苏晚坐在角落的小桌旁,手机架在碗沿上,正看着一部轻松的家庭短剧,屏幕里的角色说着搞笑台词,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肩膀还跟着轻轻晃动,眼里满是笑意——这段时间厉沉舟没再提“试温度”的事,她也渐渐忘了之前被烫伤的疼,日子又回到了安稳的模样。
厉沉舟蹲在灶台前,正往锅里下着肥牛卷,听见苏晚的笑声,心里那股荒唐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他盯着锅里翻滚的滚烫汤底,想起前几天苏晚说“已经不疼了”,又看着她现在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她居然忘了疼?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越想越觉得“不平衡”,觉得苏晚“没把之前的教训放心里”,得再“提醒提醒”她。他手忙脚乱地煮了十碗麻辣烫,每一碗都舀了刚滚沸的汤底,红油在碗里冒着热气,还泛着细小的泡泡,明显比平时烫了不少。他把十碗麻辣烫摞成一个高高的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高,碗沿的汤汁晃来晃去,差点洒出来。
苏晚还在盯着手机笑,根本没注意到厉沉舟的动作。直到厉沉舟端着“麻辣烫塔”走到她面前,阴影笼罩住她,她才抬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你……你又要干什么?”
“我叫你笑!”厉沉舟眼里满是戾气,嘴里的话像淬了冰,“我他妈让你笑!你居然忘了之前有多疼,还敢笑得这么开心!”
话音刚落,厉沉舟双手一扬,手里的十碗麻辣烫连汤带料,劈头盖脸地扣在了苏晚头上。滚烫的汤汁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浸透了她的衣服,肥牛卷、鱼豆腐、海带结掉了一地,连她架在碗沿上的手机都被红油泡透,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啊——!”苏晚疼得尖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椅子“哐当”一声翻倒,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滚烫的红油顺着脸颊流进脖子,滴在之前被烫伤的手背上,旧伤加新伤,疼得她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混着脸上的红油和食材,狼狈得让人心碎。
周围正在吃饭的客人都被吓住了,有人赶紧站起来想帮忙,有人掏出手机想报警,还有个大姐看着苏晚的样子,心疼地骂道:“你这人是不是疯了?这么烫的东西往人头上扣,还扣十碗!你想把人烫死吗?”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苏晚在地上痛苦挣扎,心里却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觉得“解气”:“谁让她忘了疼!谁让她还敢笑!我就是要让她记住,以后别再这么没心没肺!”
“厉沉舟……你混蛋!”苏晚躺在地上,疼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眼泪掉在地上的红油里,晕开一小片湿痕,“我……我再也不想跟你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厉沉舟。他看着苏晚脸上密密麻麻的水泡,还有她眼里的绝望,心里那股“解气”的感觉瞬间消失,只剩下慌乱和后怕。他赶紧蹲下来,想扶苏晚起来,却被苏晚狠狠甩开:“别碰我!我嫌你脏!”
这时,之前帮过他们的阿明正好来送食材,看到这一幕,气得冲过来一把揪住厉沉舟的衣领,拳头差点砸在他脸上:“厉沉舟你他妈是不是人?!苏晚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么对她?!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你良心被狗吃了?”
周围的客人也纷纷指责厉沉舟,有人还帮苏晚拨打了120。厉沉舟被阿明揪着衣领,看着地上痛苦的苏晚,听着周围的指责,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错得有多离谱——他不仅毁了苏晚的信任,还亲手毁掉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希望。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把苏晚抬上担架,厉沉舟想跟着上车,却被苏晚冷冷地说:“别跟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阿明也拦住他:“你别去了,你去了只会让苏晚更生气。你还是想想,怎么弥补你犯下的错吧!”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远去,心里满是悔恨。他回到麻辣烫馆,看着地上狼藉的麻辣烫,还有苏晚掉在地上的手机,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把灶台的火关掉,把锅里的汤底倒掉,然后拿起笔和纸,在门口贴了张“永久停业”的纸条,然后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医院,厉沉舟不敢进去,只能在病房门口徘徊。他从护士嘴里得知,苏晚的脸部、颈部和手部都有严重烫伤,之前的色素沉着也加重了,需要长时间的治疗。他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一夜没合眼,心里满是自责和愧疚。
第二天早上,苏晚的家人赶来了。苏晚的哥哥看到厉沉舟,气得差点打他:“我妹妹当初不顾家里反对跟你在一起,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你要是不喜欢她,你可以跟她说,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厉沉舟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苏晚的家人指责。
苏晚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厉沉舟每天都在病房门口守着,给她送吃的、送用的,却从来不敢进去。直到苏晚出院那天,他才鼓起勇气拦住她:“苏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你别跟我离婚,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苏晚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厉沉舟,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曾经以为,你只是冒失,只是不懂事,可我现在才明白,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不在乎我的疼。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被你一次次烫伤,不是为了活在恐惧里。”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已经跟法院提交了离婚申请,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苏晚转身跟着家人离开,再也没有回头。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眼泪掉了下来,心里满是绝望。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失去苏晚了,失去了那个曾经愿意跟他一起吃苦、一起奋斗的女孩,失去了那个他本该用一辈子去珍惜的人。
后来,厉沉舟离开了那个小镇,再也没有开过麻辣烫馆。他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找了份普通的工作,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他常常会想起苏晚,想起他们一起开面摊的日子,想起她笑着给客人端面的样子,想起她被烫伤时痛苦的表情。他才明白,真正的爱不是“试探”,不是“提醒”,而是珍惜,是包容,是把对方的疼放在心上,是用一辈子去守护。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幸福,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伴随着他度过往后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