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荀学子弟（1/2）

“大学章句新注？这李汉阳想干嘛？他想开宗立派吗？！”

从嘉靖手中，拿到书稿的陆炳，一瞧那书名，顿时惊呼出声。

这回是《大学》，下一回是不是就到《中庸》、《孟子》、《论语》了？然后再四书合一，变成《四书章句新注》？

上一个写这玩意的，是朱熹。那是前宋的人，名望再高也无所谓。可那李斌，却是活生生的现世人啊！

这要让其开宗立派了，那还了得？！

短暂的惊呼过后，陆炳压根没有翻开这本“新编教辅材料”的心思。曾经给嘉靖当伴读时，就被这“之乎者也”的玩意折磨得够呛，现在谁看这玩意啊？狗都不看！

拿着手里的书，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甚至书页间也快速翻了一遍。陆炳疑惑地抬起头：

“陛下，这...没有书信啊？”

“这还用单独书信吗？把书翻开瞧瞧，瞧瞧内容。”

“内容？额...”

遵照嘉靖的意思，陆炳勉强翻开书页，然后陆炳便感到脑瓜子嗡嗡的...

“他这是在说人性本恶吧？”

“知道你不爱读书，但你总不会连字都不认得了吧？”

“怎么会，陛下...这...他这言论，有点离经叛道啊！倒是那‘重实效’，说得在理！这满朝文武，喊起口号来，一个比一个响亮，可真要看做了点啥吧？又啥都没有。”

陆炳快速翻了两眼手中的书籍后，便没了再看的兴趣：

“不过陛下，他这就差人送了本书回来是什么意思？”

“在向朕明心志呢！朕还真是小瞧这家伙了...”

眼见陆炳追问不断，嘉靖也没了继续批奏折的心思，干脆放下朱笔，踱步行至殿外。

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嘉靖颇有些感慨地叹道：

“你没看过他的殿试策论，或许不知。早在殿试时，这家伙就是个理学之敌了。只是当时，他藏得太深...倒是将朕和蒋学士都瞒了过去！”

“现在想来，他在宛平时的种种离经叛道之举，也说得通了。”

“理学之敌？”

陆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嘉靖的感慨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但陆炳也不蠢，他能看出，嘉靖现在丝毫没有记恨李斌的意思...

这特么是怎么做到的？！

“还没看出来吗？这李斌学的，压根不是孔孟，而是荀子。真是稀奇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教《荀子》...”

“他是披着理学的皮，从朕这拿了功名。如今身在江南，心学繁盛，为不被当地士人排斥，这才又给自己披了层心学的皮。”

“朕且问你，凭心而论，阿炳你觉得李斌任宛平知县如何？”

“陛下是问成效，还是其行为？若论成效，那自是上上；若论行为...确实离经叛道得很，桩桩件件，做成之前谁能猜到他敢那么干。就那庆阳伯府，到现在都还在追着宛平县衙，讨要玉河乡的地呢，说是李斌许过他们...”

这一问一答间，陆炳似乎悟出了一点嘉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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