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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静滞的审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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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

那两个字,不带任何语调,冰冷地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上,不像声音,更像是一种直接烙印在意识里的概念。营地死寂,连之前那些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能量嗡鸣都消失了。被彻底“秩序化”的区域,暗红色的光芒稳定地亮着,像冷却后凝固的熔岩,散发出一种完成使命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金属森林整齐得像阅兵式上的雕塑方阵,晶化草地如同铺满了灰色电路板,悬浮的岩石棱角分明得如同工业模具的产物——一切都凝固了,变成了一座座献给某个无形存在的、冰冷而完美的祭坛。

“它们……这是在向‘逆熵法庭’打报告?”苏牧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而有些变调,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把我们,把林栀,当成了需要被清理掉的……垃圾文件?还要申请个删除权限?”

墨衡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握着控制台边缘而发白,监测屏幕上的曲线让他心沉到了谷底。代表那些标记区域的能量信号,和天空中那堵“无形之墙”的波动,那原本微弱的共振,此刻像找到了某种谐频,正以一种稳定而可怕的速度增强。不再是若即若离的试探,更像是两条冰冷的铁轨,正在精准地对接到一起,发出沉重的“咔哒”声——虽然无声,却震耳欲聋。

“恐怕没那么简单……”墨衡的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着喉咙,“这不像是简单的申请……更像是一种……‘认证’和‘提请仲裁’。你想想,‘失语者’是什么?是远古秩序文明的残留,是一段卡死在某个逻辑节点上的‘死代码’。它们识别了林栀和镜子的特殊性,这个‘悖论单元’,但它们自己,因为自身的‘静滞’状态,就像一台只有识别功能却没有执行权限的老旧扫描仪,无法独立处理这么高等级的‘异常’。”

他猛地灌了一口早已冷掉的水,试图湿润干得发痛的喉咙,继续快速说道:“所以,它们需要借助——或者说,唤醒——与它们可能同源的那个更高级别的系统,‘逆熵法庭’里面,某个专门负责处理这类‘远古遗留问题’的……‘子程序’或者‘特定协议’。林栀这把钥匙,插进的可能是连接两个时代秩序体系的古老锁孔!”

这个推断让帐篷里的温度骤降。如果“失语者”是古老的秩序化石,那“逆熵法庭”就是这化石进化(或者说异化)后的终极形态。它们之间存在着未被激活的底层链接。而现在,林栀这个前所未有的“bUG”,这个打破了常规逻辑的“变量”,正在无意中充当了激活信号!一旦这扇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会是援军吗?不,更可能是来自两个秩序极点的、双重意义上的审判!

“不能让它完成!”苏牧霍然起身,战刀“霜铭”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绪,发出低沉的嗡鸣,“毁了这些鬼标记!把它们的连接切断!”

“没用的!老苏!”墨衡几乎是吼出来的,脸上写满了无力感,“你看看外面!那些标记已经和当地的环境法则深度纠缠在一起了!就像病毒嵌入了基因链,强行摧毁?那只会引起连锁崩溃,能量乱流能把整个营地都撕碎!而且,谁知道这‘申请’是怎么传递的?是能量波?是量子纠缠?还是他妈更玄乎的、基于某种宇宙底层规则的‘概念共鸣’?我们连攻击的目标是什么都找不到!”

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感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看得见的敌人可以拼杀,这种无形无质、基于规则层面的侵蚀,让人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可使。

就在这令人崩溃的寂静中,卫生舱那边,又有了动静。

一直像具精致人偶般躺着的林栀,身体表面,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层极淡极淡的绿色辉光。

这光并非来自她眉心那神秘的“起源之种”,而是从她的皮肤底下,从她与身下这片“生之地”紧密连接的每一个细胞深处,自然而然地渗透出来。它不像“失语者”的红光那样带着侵略性和死寂感,这绿光温暖、柔和,充满了韧性与生机,像初春冰雪消融后,从泥土里顽强钻出的第一抹新绿,带着大地复苏的微弱呼吸。

这绿光没有任何攻击性,它只是存在着,如同生命本身最原始的脉动。

然而,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生机浮现,却让营地外围那些凝固的、死气沉沉的暗红色光芒,齐刷刷地、产生了一阵极其细微但清晰的……涟漪般的波动!

就像一滴温水,滴进了一池冰冷的油里。虽然瞬间就被包裹、压制,但那一瞬间的扰动,真实不虚!

紧接着,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那片已经被转化成金属雕塑的森林边缘,一株被暗红色金属覆盖了大半躯干、几乎看不出原貌的古老藤蔓,在靠近根部的、尚未被完全侵蚀的一小片区域,竟然挣扎着、以一种近乎悲壮的速度,抽出了一丝比小指还细的嫩绿新芽!那芽尖在暗红光芒的压制下迅速变得蔫黄,但它确实存在过,在那片绝对的死寂中,绽放了短短一瞬的生命色彩。

几乎同时,晶化草地里,几颗被刻满了电路般纹路的宝石颗粒内部,原本被压制到近乎熄灭的、属于这片土地的自然灵光,像是被注入了最后的勇气,猛地闪烁了几下,才不甘地再次黯淡下去。

就连一块悬浮的、表面已经被打磨得如同镜面的岩石下方,一缕未被完全“规整”的紊乱气流,如同垂死者的最后一口呼吸,轻轻搅动了周围的尘埃。

这些“反抗”微弱得转瞬即逝,如同风中残烛,很快就被那冰冷庞大的秩序力量重新镇压、抹平。但它们确确实实发生了!在这片被“静滞秩序”统治的区域,生命和变化的本能,进行了短暂而激烈的挣扎!

“是平衡!是‘平衡’本身在起作用!”墨衡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我明白了!‘失语者’的秩序,是绝对的、排他的、追求永恒不变的‘死秩序’!而林栀代表的,是混沌与秩序相互依存、动态变化的‘活秩序’!这是两种从根本上就水火不容的法则!林栀的存在,她与这片土地的生命共鸣,本身就是对那种死寂秩序最直接的否定和干扰!”

所以,“失语者”才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反应激烈!林栀对它们而言,不是需要研究的样本,而是必须清除的“病毒”!是能污染它们那潭死水的“杂质”!

“可……这干扰太弱了。”苏牧看着那瞬间消逝的新芽和灵光,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摇曳不定。林栀已经濒临油尽灯枯,这点无意识散发的生机,就像螳臂当车。

“不!这给我们指了条明路!一条疯子才敢想的路!”墨衡激动地抓住苏牧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我们之前总想着怎么防,怎么挡,思路被限制住了!我们最大的优势,不是镜子,不是科技,甚至不是武力,而是林栀本身代表的这种‘生命’和‘变化’的特性!我们不应该去阻止那个‘申请’信号,我们应该……去‘污染’它!”

“污染?”苏牧愣住了,旁边的族人也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就是污染!”墨衡的眼神亮得吓人,语速快得像连珠炮,“用我们的生命意志,用‘生之地’所有还活着的东西的力量,去主动冲击那个正在形成的‘申请’信号!不是硬碰硬地对抗秩序,而是在秩序的内部,强行塞进去‘生命’、‘随机’、‘不确定’这些因子!让那个发送给‘逆熵法庭’的报告,变得不纯粹,充满矛盾和漏洞!让那个冰冷的法庭就算收到了,也没法轻易下判决,甚至可能因为逻辑冲突而宕机!”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主动去污染一个可能引来终极抹杀的信号!这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不,是在引爆核弹的按钮上涂鸦!

但眼下,这似乎是唯一一条能将他们自身特质转化为武器的途径!一场用“生”的混乱,去冲击“死”的秩序的自杀式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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