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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回响的序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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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卫生舱的警报声像一根烧红的针,猛地扎进苏牧的耳膜,也扎进了他的心里。他一个箭步冲到舱体旁,屏幕上原本相对平稳的脑波曲线,此刻正疯狂地上下窜动,如同一只在狂风暴雨中濒临破碎的风筝,线头却攥在某个无形且充满恶意的手中。

“林栀!”苏牧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几乎窒息。他看得见仪器上惊心动魄的数字跳动,却触摸不到那片正被侵袭的意识战场。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某种亘古不变死寂气息的东西,正顺着那微弱的联系,像污水渗入干净的沙地,试图污染林栀意识最深处的核心。

那不是能量冲击,也不是物理破坏,而是一种更本质、更可怕的东西——信息的强行覆盖,秩序的暴力植入。苏牧空有一身蛮力,握着战刀的手青筋暴起,却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站着,这种层面的交锋,他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

“老墨!”他猛地扭头,看向一旁脸色煞白,十指在控制台上几乎舞出残影的墨衡。

“我知道!我知道!”墨衡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罕见的慌乱,“他妈的……这信息流的源头是飘忽的,像从虚空中直接渗出来的!找不到接入点,常规屏蔽手段全都没用!它在试图……在她脑子里‘扎根’!”

帐篷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警报声和墨衡急促的呼吸声。几个负责协助的族人更是面无人色,缩在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喘。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每个人的脚踝。

就在墨衡几乎要放弃,准备启动风险极高的物理断闸程序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从头顶传来。

是那面镜子。“真实之镜”。

那面自从被安置在临时搭建的方尖塔顶后,就一直像个死物般沉寂的银边圆镜,此刻,其黯淡的镜面竟然像被投入一颗小石子的水面,漾起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镜面中央,那个几乎要被岁月磨平的、代表着“真理”的古老印记,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微弱得如同夏夜最后的萤火。

紧接着,一道清辉洒落。

不像之前几次那样带着某种警示或威慑的锐利,这道光异常柔和,像初冬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些许凉意,却无比坚定地笼罩住了维生舱,以及舱内的林栀。

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对抗,没有刺眼的光芒爆炸。那清辉只是轻轻拂过,如同母亲的手拂过婴儿的额头。

然而,奇迹发生了。

监控屏幕上,那代表入侵的、紊乱的异种信息流信号,在被清辉触及的瞬间,就像暴露在正午阳光下的冰霜,开始迅速变得稀薄、扭曲,原本清晰的入侵路径被打散、搅乱,最终,带着一种近乎不甘的“嘶嘶”声(这或许是苏牧的错觉),彻底消散无踪。

镜光也随之熄灭。镜面恢复死寂,甚至比之前更加黯淡,仿佛一位油尽灯枯的老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一掌后,彻底陷入了沉睡。

维生舱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屏幕上,林栀的脑波曲线虽然微弱,但总算恢复了平静,变回了那条令人心碎的直线。只是她的脸颊,似乎又透明了几分,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较量,消耗的不是力气,而是她赖以存在的某种根本。

帐篷里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几秒,才有人重重地喘出一口气。

“是……是镜子救了她?”苏牧的声音干涩,他抬头望着那面再次变得平凡的镜子,心情复杂难言。这面镜子带来的麻烦不少,但关键时刻,又是它出手护住了林栀。

墨衡脱力般地靠在控制台上,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不完全是‘救’。更准确地说,是‘界定’。”他努力让自己的专业素养回归,试图分析刚才发生的一切,“‘真实之镜’的本质,源于秩序,但又是秩序的阴影,是被林栀的‘平衡’本源补完过的特殊存在。它刚才做的,不是驱赶,而是划界。它用自身蕴含的‘真实’与‘平衡’法则,强行界定了林栀的意识领域为‘不可侵染之地’,拒绝了那种外来的、死寂秩序的污染。”

他顿了顿,脸色愈发凝重,拿起一个水壶灌了几口,才继续说:“但这他妈更糟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失语者’不仅收到了我们的信号,而且它们的‘回应’充满了侵略性!它们不是来打招呼的,是想直接建立连接,进行某种……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沟通。看这架势,说是‘沟通’,不如说是‘同化’更贴切!”

主动联系,果然引来了更直接、更危险的窥视。这感觉,就像在黑暗森林里点起篝火,本想吸引盟友,却先把最凶残的掠食者招来了。

然而,麻烦从来不会单独上门。

就在那缕信息流被镜子驱散后大约五六分钟,营地外围负责警戒的族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恐。

“长老!苏牧先生!外面……外面不对劲!”

众人冲出帐篷,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血液都几乎冻结。

最先出现异变的是那片共生体森林。之前,树干上那些圆圈套着辐射线的冰冷图案,只是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死寂感,像是某种古老的墓碑铭文。但现在,这些图案活了!

暗红色的光芒,如同冷却的岩浆在图案的沟壑中缓缓流动,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活性。伴随着这种光芒,森林里那些半是木质、半是金属的树木,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它们的形态正在发生改变!不是生长,也不是枯萎,而是一种……重塑。

树木的枝干变得更加笔直,分叉的角度趋于完美的几何对称,树皮上的天然纹路被一种规整的、类似电路板的刻痕所覆盖甚至取代。它们甚至开始自发地移动——不是像动物那样行走,而是像积木一样,缓慢却坚定地调整着彼此的位置,逐渐排列成一个巨大、严谨、充满非人美感的阵列。低沉而单调的摩擦声从森林深处传来,像是生锈了几个世纪的巨大齿轮,被强行唤醒,开始艰涩地转动。

不仅是森林。

旁边那片晶化草地,原本在星光下闪烁着七彩微光的草叶和宝石般的颗粒,此刻颜色迅速变得灰暗,如同蒙上了厚厚的灰尘。草叶表面也浮现出同样的刻痕,并且所有草叶都以完全一致的频率微微震颤,发出细密的“嗡嗡”声,仿佛整片草地成了一个巨大的、等待指令的精密仪器。

更远处,那些悬浮的岩石变得棱角分明,如同被无形的手打磨过;那些粘稠的水洼表面凝结出规则的冰晶图案……所有被刻印了冰冷图案的区域,都在发生着类似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活化”与“秩序化”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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