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各家备年货,贾家愁云惨淡(1/2)
腊月二十的脚步刚从胡同里悄然迈过,这座灰瓦青砖的四合院里,本该日渐浓郁的年味儿还只是若有似无的一缕轻烟,远没到沁人心脾的地步。
可那股子因贫富差距而生的焦虑与躁动,却像凛冽北风卷起的黑黢黢的煤灰,顺着院墙上的砖缝、窗棂的缝隙钻进来,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呛得人胸口发闷,心里直打鼓。
各家各户都攥着皱巴巴的票证、数着薄薄的工资,开始张罗起年货,这场看似寻常的筹备,实则成了一场无声的比拼,将每家的家底与光景,赤裸裸地展览在全院人眼前。
前院阎家:抠搜算计下的紧巴日子
阎埠贵家的年货筹备,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确到分厘的精打细算,堪比账房先生的精密演算。
三大爷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手里攥着一把边缘磨得发亮的尺子,另一只手举着放大镜,几乎要贴到那些花花绿绿的凭票供应单据上,反复比量、盘算,仿佛那不是几张单薄的票证,而是关乎全家生计的救命符。
雪白的精面要仔仔细细地用粗布口袋装起来,压在箱底最稳妥的地方,专门留着年三十和初一包饺子,连一点细碎的面渣都舍不得浪费,每次舀面都要用小秤称得明明白白;肉票只有巴掌大的一张,他揣着这张“宝贝”,在菜市场的肉摊前转悠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咬咬牙割回一斤半肥得流油的五花肉。
回家后,先小心翼翼地把肥肉切成小块,放进铁锅慢火熬煮,炼出的金黄荤油装在陶瓷罐里,成了接下来几天全家菜里唯一的荤腥;熬剩下的油渣则用纱布包好,留着年三十炒白菜,算是给年夜饭添点“硬菜”;
糖果票换回来的半斤最便宜的水果硬糖,被他锁在樟木箱的抽屉里,每天只给三个儿子每人发一颗,还得盯着他们吃完,生怕被哪个孩子偷偷多拿几颗,早早把这点甜头儿挥霍一空;至于花生瓜子这类稀罕物,阎埠贵自有“妙招”,他从粮缸里舀出半瓢黄豆,放在铁锅里小火慢炒,炒得焦香酥脆,权当是过年的零嘴,聊胜于无。
阎解旷站在院门口,看着隔壁家孩子手里攥着的水果糖,嘴里的口水不争气地往下咽,喉结上下滚动着,终于忍不住跑回家,拉着阎埠贵的衣角小声问:“爸,咱家今年能买挂小鞭吗?就一小挂,听听响儿也行啊。”
阎埠贵眼睛一瞪,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陡然拔高:“放什么鞭?那都是些听响就没的冤枉钱!有那闲钱,不如买点米面油,实实在在填肚子!”
他嘴里厉声训着儿子,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中院的方向,眼神里带着几分艳羡又几分算计,心里暗自琢磨:傻柱那小子今年肯定又能从食堂弄回不少好东西,说不定还有机会能从他那儿“借”点,或者找个由头分一杯羹。
后院刘家:官迷撑起的虚假繁荣
二大爷刘海中家的年货,透着一股刻意撑起来的体面,像极了打肿脸充胖子的戏码。他好歹是工厂里的七级锻工,每月的工资在全院算得上中上等,为了维持自己在院里的“领导”权威,年货置办得表面上还算齐全。
肥瘦相间的猪肉买了三斤,用麻绳吊着挂在屋檐下;两条冻得硬邦邦的鲤鱼,尾巴上还带着冰碴儿,被摆在案板上;烟酒糖茶也一应俱全,虽然烟是最普通的“大前门”,酒是散装的二锅头,糖也是混合装的杂拌糖,但摆出来的架势,足够撑得起场面。
可这些精心置办的年货,更像是他“领导”身份的装饰品,仅供外人观赏。刘海中真正上心的,根本不是这些东西的滋味,而是年夜饭时的“发言环节”。
他每天吃完饭就坐在炕沿上,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反复琢磨着发言稿:该如何开篇才能显得有气势,怎么“总结过去一年院里的工作”,又该如何“展望未来的和谐前景”,怎样才能通过这一番话,让全院的人都感受到他刘海中的“威信”和“关怀”。
至于肉炖得烂不烂,鱼鲜不鲜,孩子们吃得开不开心,在他眼里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
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看着桌上摆着的年货,手脚都放得规规矩矩,眼神小心翼翼地在那些吃食上扫过,连伸手碰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生怕一不小心做错什么,又招来父亲一顿冗长又严厉的“思想教育”,扫了这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热闹”氛围。
中院易家:平稳表象下的暗流涌动
易中海家的年货筹备,显得从容不迫,带着一种不温不火的淡然。老两口都是工厂的老职工,工资不低,又没有孩子的负担,手里还算宽裕。
该买的年货一样没落,精面、猪肉、鲜鱼、糖果点心,样样都有,而且质量比前院和后院的人家要好上不少——猪肉选的是带里脊的精肉,糖果是包装精致的奶糖,连瓜子都是颗粒饱满的大粒葵花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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