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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酒楼困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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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的冬日,总带着一股湿冷的寒意,如同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肩头。李寻租住的小屋位于城南一条还算热闹的街巷里,虽不宽敞,但胜在清净。离小屋不远,隔着几条青石板路,有一家名为“望江楼”的酒楼。

这望江楼的位置其实相当不错,坐落于一条相对繁华的街道转角,两层带一阁楼,飞檐翘角,朱漆虽有些斑驳脱落,但依稀能想见它昔日的风光。它离汉江码头也不算太远,本该是南来北往的客商、脚夫、以及城中些许闲人打尖歇脚、饮酒谈天的好去处。然而,不知为何,近几年来,这望江楼的生意却如同秋后的蚂蚱,一日不如一日,到了这寒冬时节,更是门庭冷落鞍马稀,与隔壁那家招牌簇新、终日人声鼎沸的“悦来客舍”形成了惨淡的对比。

李寻因囊中羞涩,平日饮食极为简朴,但读书练功久了,精神难免疲惫,也需要换个环境透透气。于是,这价格低廉、客人稀少的望江楼,便成了他偶尔驻足的地方。他通常会点一壶最便宜的、带着些许烟熏火燎味的粗茶,拣一个临窗的僻静位置坐下。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贩夫走卒的吆喝声、车马碾过石板的轱辘声、邻家孩童的嬉闹声隐约传来,构成了鲜活而真实的市井画卷。他常常一边慢慢地啜饮着微苦的茶汤,一边望着窗外,任由思绪飘飞,或思索武学疑难,或回味经义玄理,或只是单纯地放空自己。

时间久了,他与这望江楼的掌柜也渐渐熟络起来。

掌柜姓何,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小男子,背有些佝偻,脸上总是带着一股化解不开的愁苦之色,眉头习惯性地蹙成一个“川”字。他时常拿着一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本就光可鉴人的柜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外悦来客舍进进出出的客人,然后便是长长的一声叹息,那叹息声里饱含着无奈、焦虑,还有一丝不甘。

有时见李寻独坐,何掌柜便会凑过来,拖过一张凳子坐下,开始向他这个算是熟客的年轻人倒苦水,仿佛憋了满肚子的话无处倾诉。

“小李大夫啊,”何掌柜的声音带着沙哑,“你说说,我这望江楼,地段不算顶好,可也绝不差吧?这价钱,你也知道,再公道不过了。后厨张师傅的手艺,虽不敢说冠绝襄阳,可那拿手的‘江鲜焙面’、‘腊味合蒸’,往日里也是有不少老主顾称赞的。可你看现在……这生意,怎么就一落千丈,硬是做不起来呢?”他用力地搓着手,指节因为常年操劳而有些变形,“眼看着隔壁那家,也没见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怎么就天天客满,赚得盆满钵满?我这心里头啊,急得像是有十七八只猫爪子同时在挠,夜夜都睡不踏实!再这样下去,这祖上传下来的产业,怕是真的要败在我手里了……”

李寻起初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温言安慰几句,说些“生意兴隆有时节,或许只是暂时低迷”、“掌柜的放宽心,总会好起来的”之类的宽心话。他深知市井营生之艰难,但也觉着这或许是时运不济,或是经营策略上有所欠缺。

然而,听得次数多了,加之他本身在隐谷常年清修,养成了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和对自然气息的细腻直觉,便不自觉地开始更加留心地观察起这望江楼内部的环境来。

此时已近深冬,酒楼为了保暖,门窗时常紧闭着。但李寻渐渐察觉到,这楼内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初时不觉,待得时间稍长,便隐隐感到气息沉闷,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粘滞的薄纱笼罩在四周,呼吸不算困难,却让人心头莫名地有些发堵,难以真正地静下心来,甚至隐隐生出些许烦躁之意。这与窗外那鲜活流动的市井气息,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他放下茶杯,目光开始如同最精细的篦子,缓缓扫过楼内的每一处角落,试图找出这不适感的源头。

大门开在东南角,本是纳气之所,但一进门,便是一条笔直而狭窄的过道,直通后厨。这本是常见的“穿堂风”格局,利于空气流通。然而,问题在于这条过道在接近尽头处,被几个堆得半人高的空酒坛和一些废弃的桌椅杂物堵得严严实实,气流行至此处,戛然而止,非但不能顺畅穿堂而过,反而形成了淤塞。进来的“生气”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在原地打转、滞涩,久而久之,自然变得浑浊不堪。

再看那柜台,被安置在大堂西北角一个凹陷进去的角落里,那里光线本就昏暗,仅靠一盏昏黄的油灯照明,显得格外憋屈和小家子气。掌柜整日坐镇于此,如同被困守一隅,如何能提振得了整个酒楼的气象?

大堂颇为宽敞,但几根支撑楼板的粗大木柱,位置似乎有些突兀。尤其是中间两根,恰好立在视野最开阔处,将原本完整的空间切割得有些零碎,客人无论坐在哪个方位,视线总不免被其阻挡,破坏了整体应有的开阔感和舒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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