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告赏导致洪武官场再无信任!(1/2)
叶言图求的正义,至此也完全在大明洪武时期展开。
然,分身王彦所谏,朱元璋必准的告赏一策,其影响虽并未立即如同族诛甘结那般,在复核堂前引发直观的血腥与震撼。
但此策也引发了不同凡响的状况,用朱标某日的话说,此法过于阴狠,其引发的连锁反应,更是持久,乃至彻底重塑了官员之间的相处之道。
叶言当时不置可否,这一个月内,他也始终关注此策的变化。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都空印案本身的影响。
这在族诛连坐的死亡威胁下,许多涉案官员虽不敢轻易尝试自陈辩白,但原本或许还存有几分法不责众的侥幸,指望能靠着沉默和昔日官场情分蒙混过关。
但在此策下,这点侥幸也瞬间灰飞烟灭!
例如,诏狱和临时羁押所内的气氛已经变得极其诡异。
在官吏眼中,昔日或许还能同病相怜、低声交谈的同僚,如今在昏暗的光线下对视时,眼中闪烁的不再是共患难的悲戚,而是深深的猜忌与审视。
每个人都在心里急速盘算一点,谁知道身边这人会不会为了那十之一的家产,或者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擢升承诺,就将他自己知道的那点事捅出去?
尤其是那些自知屁股不干净、确实有贪墨行为的官员,更是如坐针毡,看谁都像潜在的告发者。
例如,叶言的分身于正就在诏狱内见到了让他沉默的状况。
兵部职方司一位姓陈的主事,与户部一位姓赵的郎中原本是同科进士,私交甚笃,同被关押后,起初还曾互相鼓励,盼着能有转机。
他们不敢自白,但在流放前的每日,在那日夜里,也都会交流。
此刻的囚室角落,赵郎中就压低嗓子,几乎耳语的和对方说:“陈兄,昨日提审,那亲军府百户暗示,若我能说出些……旁人的事,或可减罪。你可曾听闻什么风声?”
陈主事闻言,身子不易察觉地一僵,借着铁窗透进的微弱月光,他看向老友那双在黑暗中闪烁不定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有往日的信任,只剩下试探与恐惧。
他沉默片刻,方涩声道:“赵兄,慎言。你我皆知自身难保,何苦再牵扯他人?安心等待朝廷明察便是。”
话虽如此,他却不自觉地挪动身子,与赵郎中拉开了半尺距离。
这一夜,两人再无一语,但叶言看得出,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在自己的一策下,已经出现了无法挽回的缝隙。
而且这仅仅是最初看到的猜忌,这种猜忌也很快便化为了大明洪武官场上的实际行动,流向各部衙内之中。
户部衙门内,往日里为钱粮调度争执得面红耳赤的景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和谐。
公文往来,字斟句酌,唯恐留下任何可能被曲解的纰漏。
同僚之间,非公务绝不交谈,即便必要的对接,也多在众目睽睽之下,语气公事公办,眼神却不时警惕地扫过四周。
就连午膳时分,官员们也不再像以往那样聚在一起用餐闲聊,多是各自默默进食,速速散去。
一种各扫门前雪的氛围,现在也实在明显。
再说到一日深夜,刑部大牢。
一名曾与工部钱员外郎有过勾结的户部小吏,在极度恐惧和利益的双重驱动下,趁着守夜兵士交接班的间隙,用藏匿的碎瓦片在牢房里刻下简短的举报信息,指明钱员外郎另有数笔通过空印手段侵吞的工料款,藏于其某处外宅的地窖中,并详细描述了位置。
次日清晨,他便假借腹痛难忍,哀求狱卒带其出恭,在途中将刻有信息的砖块位置暗示给了另一名他观察许久,看似较为和善的狱卒,并许诺若举报成功,所得赏银分其一半。
消息迅速密报至三司。
当时朱元璋闻讯,冷笑一声,立刻派亲军府侍卫按图索骥,果然起获了赃银!
那钱员外郎原本还在幻想熬过审讯,此刻罪证确凿,连凌迟都成了奢望,最终被处以极刑中的极刑——剥皮揎草,其下场之惨烈,令所有听闻者股栗!
而那名举报小吏,虽因自身亦涉贪墨难逃一死,但朱元璋却金口玉言,竟真将其应得的那份赏银赐给了他在老家的寡母,并下旨免其家族连坐之罪。
至于那名传递消息的狱卒,也秘密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赏金。
此事在朱元璋有意的情况下,一经传出,效果立竿见影。
叶言亲眼所见,这告密之风是在涉案官员群体中立即刮起。
乃至于有恐怖的情况出现——有儿举其父,言称不忍父一错再错,要大义灭亲!
实则觊觎赏银且想保全自身……
有下属举报上司的,历数其贪墨罪状,细节详尽,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
甚至还有同僚之间互相举报,只因平日积怨,此刻借机报复,真伪难辨,也使得三司官员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去核查这些如雪片般飞来的举报信。
朱元璋也并未处置这种变化。
这更引得,叶言本体不如分身出名,在京城的酒馆内,还能通过自己那锦衣卫级别的身体寻得更多让他也有些心情复杂的状况。
比如就这酒楼某处不起眼的茶楼雅间,几位与空印案牵连不深,但心中惶惶的中层官员在私下小聚。
房门紧闭,可也仍有人不放心地检查窗棂。
“王大人,您看这风向……胡相那边,近日可有什么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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