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胡惟庸之能力展示，致人于死地，朱元璋满意下的厌恶！（2/2）

胡惟庸最后也再次转向丹墀之上的朱元璋，深深一躬，语气恳切的仿佛朕是为了大明江山永固。

但其心，极为恐怖！

“陛下！臣也绝非妄加揣测，这于正今日之所为，步步为营，句句机锋，实在令臣……胆寒！”

“其言愈是冠冕堂皇，其心或许愈是难测！若任由此风滋长，今日他可为空印案犯请命，明日就敢为更滔天的罪行为之张目！”

“此非忠臣之道，实乃惑乱朝纲，其心可诛之举！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断不可使此等动摇国本之论，蛊惑圣听，贻害无穷！”

杀人诛心！

胡惟庸这连环出击，一招比一招狠辣，一招比一招致命。

就是让叶言此次谏言的分身去死！

但……

叶言能告诉他，我早就猜到这一步了，所以我甚至没用王彦，或者来一波李魁悍然上殿的戏码。

你猜猜我为什么用新的分身来做事呢？

当然，反驳胡惟庸的事先不提，叶言最有兴趣的是观察龙椅处静坐的老朱。

对方现在从表面上看，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眼神都未曾因为胡惟庸这番慷慨激昂，步步紧逼的陈述而产生丝毫波动。

但若有人能窥见这位洪武大帝的内心深处……嗯，系统能，叶言发觉了有趣的情况。

老朱的心情关键词就两个：喜悦、愤怒！

所谓的喜悦，叶言都能明白老朱的思维。

一方面，他对胡惟庸的表现，内心一定是满意的，甚至是赞赏的。

胡惟庸是精准地把握住了他此刻最核心的需求——立威。

空印案爆发，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惩治贪腐，更是要借此机会，重新确立并强化皇权的绝对威严，震慑所有心怀侥幸的官吏。

胡惟庸也不用其他普通官吏会用的繁琐点去反驳分身，或者说反驳叶言的言论。

他的智慧是告诉他，只要死死咬住“君无戏言”和“法不可侵”这两点，恰好就能堵死于正这官吏的谏言，也能帮朱元璋堵死所有可能软化判决结果，削弱此次震慑效果的退路。

这番表演，相当精彩，也无疑向全天下宣告——大明皇帝的意志，绝不容置疑！大明的法度，更不容挑战！

这对于巩固他朱元璋的统治，效果是立竿见影。

但至于愤怒……

胡惟庸他厉害啊，但他太厉害了！

这种愤怒，叶言甚至推测朱元璋并不是在针对分身于正了，他愤怒的对象正是演戏演到完美，堪称牛逼的胡惟庸！

老胡这人，他老朱是用的顺手，对方也心思缜密，手段老辣，总能想皇帝之所想，急皇帝之所急，甚至能在皇帝尚未明确表态时，就提前将那些碍事的言论、潜在的反对声音都扑灭。

但！

他太好了！

好的过分了！

也就是这份好，反倒是让朱元璋极为愤慨，甚至是厌恶！

他厌恶的也正是胡惟庸这份‘过于’的聪明和狠辣。

此人甚至比叶言还懂得如何揣摩上意....或者说，他并非是揣摩上意了，他是太懂得如何利用规则和话语去帮皇帝，在‘揣摩上意’做事的规则中，顺手还能为他自己将政敌，将要对付的人，置于死地！

今天他可以为了讨好自己，如此不遗余力，甚至说完全不择手段地攻击一个兵部主事。

那么明天，他是否也会为了别的目的，用同样狠辣的手段来对付其他人，甚至……将来某一天，会不会用这些心思来对付皇权本身？

叶言敏锐的观察到，朱元璋点点头，视线却隐晦的看向了朱标。

朱标厉害吗？

也许吧。

但朱标未必真有胡惟庸厉害，尤其现在的朱标才十七、八，他朱标的成长路上，胡惟庸还存在的话。

他日，朱标真能和他朱元璋一样——胡惟庸了解朱元璋，但朱元璋何尝不是很了解对方呢？

太子若是无能，或者单纯不如对方，胡惟庸难道不就是大明的霍光吗？

今日他能如此轻易地给于正扣上“其心可诛”的帽子，他日是否也能轻易地给任何他看不顺眼的人罗织罪名？

所以朱元璋比谁都清楚，胡惟庸今日的忠心耿耿，其底层逻辑是权力欲，是经营自身势力的渴望。

他打击于正，固然符合皇帝眼前的利益，但何尝不是在借此树立他中书省‘宰相’的权威？

何尝不是在向百官展示，顺他者昌，逆他者亡的残酷道理？

所以表现的太好啊，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这优秀的过头肯定会让其上司愤怒的。

并非嫉妒！

而是畏惧……一种对未来的畏惧！

因此他表演的这一出，他这些话说出口，在朱元璋听来就是充满了讽刺意味——胡惟庸根本不隐藏自己的野心，他难道就不想收买人心，不想经营自己的班底吗？

想！

他太想了！

朱元璋几乎可以肯定！

只是回到叶言本体这里，他也是咧嘴一笑，好啊，至今在洪武四年，他也度过了近乎五个月的日子，迄今为止啊。

胡惟庸，他是刚刚锋芒毕露的展示真正水平。

有的玩！

与人斗，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