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朱标一句话,我叶言被东宫官吏当成头了?(1/2)
朱标和朱元璋此刻已经争论不休,不过更多的是朱标想改,朱元璋却深知此法当初通过之时,也是百官出的建议,他拿的主意。
某种程度也是顺应了世家,亦或者说为了士大夫阶层而妥协。
这策出手那天还是朱元璋说了算,但今日若是改,便动了士大夫阶层的蛋糕,他们人上人的地位。
所以这其中的阻力可想而知,朱元璋和朱标争论,语气却已经没了此前的理直气壮,更多的是为了争论而争论。
而且。
“标儿,你说是你东宫官吏讲的,但能说此话者,哼,绝不是此前那些默默无闻之辈!”
此言一出,朱标也是一愣。
朱元璋却总算抓到一个松口气的机会。
“因为要说,他们早就提醒咱了,而不是等到今天,等到那两个死后……”
由此。
“父皇,您猜到了?”
“必然。”
说的是仿佛谜语人一样,马皇后在一旁都搞不清楚状况,但直至的这个人啊,不就是叶言吗?
……
东宫这里。
叶言大概猜到了朱标谏言的状况,不过呢,很奇怪的情况出现了。
或者说并不奇怪,全因太子朱标离去前那句石破天惊的一句——“肱骨之臣,智囊之首!”
他忙着处理政务文件的同时,嘴角却不由出现一抹苦笑,四周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早就变了个模样。
叶言正襟危坐的拿着笔在写,四周这些人对他的态度,不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可以称得上有了明显变化!
最先采取行动的,那自然是此前交好过的曹学士。
按照叶言的想法,虽说那次交好也是意外,不过多个人多个人脉,万一有一天能到朱标这里,其他改变这位大明太子的想法时,也有人帮衬自己一二。
但他没想到速度如此之快,而且并非此前预估的分身李魁来此,而是一不小心,不,是因为黄子澄这傻子的科举大闹,本体是受了这革新科举的功啊。
这已经不是交好曹学士了,准确点说是……
他在交好自己?
只见这位在朱标走了好久后的年轻翰林学士,此刻是又去沏了一杯茶水,几步走来,他没有看叶言还是有些湿透的官袍,也不看叶言的脸,而是仿佛在执行公务一般。
目光只看叶言此刻眼前正批示的一份关于漕运疏浚的条陈上。
“叶赞善,幸苦了啊。”曹学士声音很平和,甚至仿佛在和他讨论公务,“你此处批注‘可仿元时胶莱海运故道,另辟蹊径,以分漕压之’,你此见解当真是独到,我也记得,宫中藏书楼似乎也有一份前元海运案的旧档,记录相当颇详,或许对叶赞善深究此策也有所裨益。”
他话到此,叶言刚抬头还不待说点什么,对方却仿佛极其自然地将自己那杯刚沏好,茶香袅袅的紫砂杯茶水往叶言手边推了近半尺,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分享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说的话……
“哦,对了,这是新到的顾渚紫笋,陛下昨日刚赏赐下来的。叶赞善尝尝?提神醒脑,于斟酌这类繁琐政务时,最是相宜。”
给我茶水喝?
叶言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伸手要举起茶盏时,老曹眼中就仿佛放光了一般。
瞬间!
这是普通的递茶吗?
不是!
毕竟这茶是他嘴中朱元璋的‘御赐之茶’,而递来这种东西,这亲近和某种尊重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吧?
可就远非寻常同僚之谊了。
这不是进贡吗?
旁边一位掌管典籍的官员,仿佛被曹学士的话点醒,更因为眼前这茶,突然间就惊醒了!
他立马一改此前多少对叶言有些不在乎的态度,那是赶紧走上来,虽并未看叶言,但是对着曹学士说的话,那声音却足以让整个东宫值房听见。
“嘶!曹学士之话确实,既然新来的叶赞所言极是!下官也记得那份旧档,放在乙字柒号架顶层,平日无人问津,积了些灰……叶赞善若需,下官这就去寻来,拂拭干净,马上给你!”
他这话听着是对曹学士的回应,实则句句都在向叶言示好,连拂拭干净这样的细节都想到了,服务周到得令人发指。
虽说这种话语中的拂拭干净多少有些废话,但人家的暗示就是这活我给你干,我还干的干干净净,你就用吧。
叶言当时表情都变化明显了,但这两人的动作完全变成了一个开头。
另一位原本在角落核算账目的主事,此刻也站起身,他没有走过来,而是开始……挪动火盆?
他一边挪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嘀咕:“咦,奇了,今日这炭火烟气似乎有些偏,吹得人眼睛不舒服,而且诸位同僚叶暖和不得吧?”
他如此说着,直接就将那铜火盆不偏不倚地挪到了叶言公案斜后方三尺远,一个既能让他感受到暖意,又绝不会被烟熏到的绝佳位置。
挪完后,他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扇了扇风,点头道:“嗯,这下好多了。”
哥,你要交好的意思,要不要再明显点?
东宫内因为这个官员的动作出现后,那当时情况就变了,曹学士当初能被朱标带着去审查科举,说明他人是有两下子的,这种交好还比较隐晦,更不是那种简单的拍马屁,阿谀奉承。
但是有人的就笨了一些,直了一些,那做事叫一个不堪入目。
例如……
“哎呀呀,公务的事不重要,叶赞善,您这袍子……方才是殿下情急之下湿了袍襟?这如何使得,万一着凉风可就不好了!”
这位官可不是六品,那是一位四品的文官,此刻是好不在乎脸面,突然说出此话。
旁边其他的赞善官员,仿佛惊醒,还有人过来马上就拉住叶言胳膊,一脸关心。
“对对对,夏大人说的对,快,快来人!去取我东宫库存内的官袍,找那最好还没下发的云锦棉袍来!叶赞善此番为国操劳,岂能着湿衣办公?万一染了风寒,也是咱们东宫官吏的损失!”
他这嗓子一喊,值房里其他几位原本就在偷瞄的属官,像是听到了发令枪,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动作之迅捷,堪比听到开饭号的士兵。
“叶大人!他说的对,我这就给你去拿,这寒气重,这炉子还得近点……”
好嘛,一个胖乎乎的詹事府主簿,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小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