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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谏言到底后,给李善长干退休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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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夸!

然后——

“然则!”这个转折词被胡惟庸说得极其清晰沉重,如同开启他心中的闸门,“天下万物,正如李佥事所说的有利也必有弊……治国良策,亦不免有兴利时,也亦能有尽察之隐忧时!”

“宝钞一法,立意本善!然其发行流通、控御调度方方面面自是难以控制,其环节之繁复,其利害之深远,纵然借鉴前代纸钞之经验教训,亦需千般实践,方能透彻!”

胡惟庸说的很干脆也很纯粹,宝钞之法也被他赞扬的很高,但对于弊端……对于他此前为何不提弊端之事……

他接下来的话就说的很清楚了。

“故,纵有史书可鉴,纵有能臣筹算,未经大规模国法推行,谁能尽窥其间所有关节?谁能算尽天下奸猾之徒如何钻营牟利?谁能确知民情信心理性底线何在?”

胡惟庸回头看向群臣,他的话让胡党臣子都不由点头,是相当赞同他这话。

胡惟庸这才微笑的讲:“正如良工治器,图稿再精,也需千锤百炼……此于现在就通过李佥事之嘴,陈述事实,弊端之事也提上日程论述,这难道不好吗?”

胡惟庸也用目光扫过李善长,声音忽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因此,李佥事虽话语多为狂悖,可言并未尽也,但韩公此前总理中书,日理万机,其所阅者,是乃各地按制呈报之公文……臣也认为,为何刚刚谈宝钞只谈利也,难道真是无弊?难道是避而怕责不成?望韩国公给下官解惑!”

胡惟庸话说完就不再言语,沉默的注视李善长,注视龙椅上的老朱。

而他这个状态,也就是叶言的计划。

这三位洪武大官中,唯独胡惟庸最冷静,最圆滑,最知道审视情况,也不是李善长此前那种狂妄自大的结党营私。

不然他不可能挤开李善长,成为咱华夏历史上最后一名宰相。

胡惟庸只会赞同叶言此次被迫谏言的言论,他是个只跟着道理走的人,李善长刚刚的保身让他也很不舒服,他也不介意下场多说几句……赶走对方,他才算真正的文官之首。

奇怪的也是,当这句话出现后,李善长眼神中的怒火反倒是消失了,只是深深的看眼分身,以及这曾经还拜于他下的胡惟庸。

大势已去……

朱元璋也看的心情越来越好,历史上的洪武四年,李善长本就会被老朱下放,送到凤阳监督中都古城的建设……一个左丞相被送到他老家看建设,想一想都知道这就是下放,这就是赶出京城的权力圈子。

老朱没收回他的左丞相身份,那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嘶,此言有理。”朱元璋微微点头,视线也看向了李善长,嘴角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韩国公啊,你有何辩解呢?”

奉天殿气氛凝重,没有任何人出声。

李善长沉默了数秒,最后却只是拱手,而这一次……他没有辩解,没有像之前明哲保身的对李魁发难,也没有在过多辩解自己的问题。

胡惟庸的落井下石,已经让自己大势已去,他想取代自己成为洪武丞相的事也改变不了。

那么最后就干脆一点,干脆也发表点真实看法。

“陛下!臣……认了!”

此言一出,糊涂小官们都大惊,大官们却诡异的沉默着。

李善长也甚至笑起来,笑的却无比落寞,目光也奇怪的看向胡惟庸,看向李魁,最后看向这整个奉天殿的四处。

“是老臣思虑不周,见识浅陋,一味称颂宝钞之利,而于其弊……竟近视若无睹……”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向朱元璋深深一躬,言语间也带着一种真正的决然!

“然则陛下,今日李佥事之问,胡右相之析,乃至满场沸腾,正昭示宝钞之弊,恐已如沸鼎待倾,非一时一地之小疾!其势汹汹,民心惶惶,确已是刻不容缓了!”

说到此处,他猛地抬高了声调,带着最后的诚恳!

“如今……老臣斗胆!与其在此时空辩利弊,不若就此次乡试试卷详加查阅!天下士子之心声,便是兆民之实情!借这科举之卷,探民心之所向,察疾苦之根源,而后再议革新之策,方是真正以断圣明之道!”

话至此,李善长也干脆不演了,当初他深知宝钞之弊,但却不能说给老朱的话,今日也直接讲出来吧。

“而宝钞之制,行之日久,弊端....老臣细细思之,其弊非是否有,而甚几何?臣其实很清楚。”他不顾朱元璋、朱标的表情微变,难得跪倒在地上的叩首,“宝钞....是钞本虚悬,发行无度,以致宝钞之数远超国用所需,物贵钞贱,民生凋敝。”

“宝钞是奸吏豪商!上下其手,伪造滥印者甚多,朝廷强征暴敛下,低收高折者也有之,层层盘剥,民脂尽矣!”

李善长看事还是在时代之内,但所说已经很厉害了,不愧是历史名臣。

他也没说多让人不能接受的事,而是提及最简单的两点,朱元璋为了富国发行而没数,宝钞被伪造的也更多,贬值的问题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都是铁一样的事实,但他此前能说吗?

百官又有谁敢说?!

朱元璋他明明应该也能知道,但他不可能轻易承认和去改变。

李善长也不等老朱责罚,他知道现在到底怎样才能脱罪。

“陛下,言之于此,是老臣坐镇中书,虽有地方奏报,却未能深究其源,究察根本,是为失职!是为老朽昏聩,有负圣恩!”

他干脆彻底脑袋贴地,说出了和历史上他结局无异的话。

“故,陛下天纵神武,雄才大略。但老臣……老臣已老迈昏聩,精力不济,近来常感政务繁杂下也心力交瘁。而今见此宝钞之弊深重,牵涉之广,更是难言利弊,实乃才疏智短了,已难担首揆重任。”

“而既已有李佥事于科场点醒弊端,胡右相亦能明察秋毫,老臣恳请陛下允准老臣……因老迈,因疾也,解甲归田,退居凤阳旧邸,以养残躯!”

卧槽!

叶言一直愣愣的注视李善长最后的表演内容,然后……他得出一个恐怖的结论。

意外的宝钞问题,意外的分身谏言。

直接给尼玛历史上的左丞相,洪武百官之首干的请辞了?

他算不算虽没有改变历史,但让历史重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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