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猛演双簧,明天科举之事的谏言,干就完了!(2/2)
他胸膛剧烈的浮动,这一刻是真被气到了。
如果是在牢狱中论军屯的弊端,那话朱标能完全听进去……不对,今日不是又说到世袭问题了吗?
这李魁完全是借题发挥,不单单说科举,说世袭的问题,他不满的是大明为了稳定社会而立的根基,世袭户籍制度!
但他却没有继续愤怒的大骂,反而是让叶言再度高看了这位封建太子一眼。
叶言也知道自己本体该展示了!
由此,他猛地扯住愤怒的分身胳膊,然后急切的说:“李大人!慎言!慎言啊!殿下息怒!”
他得先给朱标行礼,然后才开始大骂道:“李大人难道是疯魔了不成?”
他一边说,一边手上暗暗用力,仿佛要将李魁这头犟牛按下去。
“李大人……李魁!你岂敢如此顶撞殿下?!殿下仁德,体察下情,方才已为天下寒门、为军户子弟开了前所未有的恩典!”
那姿态当真是惹得朱标都一愣,甚至眼神中不自觉的出现欢喜。
叶言也继续发挥:“你这番不知感恩,反而变本加厉,在此大放厥词,质疑圣朝根基!你口口声声为民请命,可知你这般狂悖无状,只会陷殿下于两难,令新政蒙尘,让那些真正期盼改变的寒门子弟希望落空你这不是在帮他们,你这是在害他们!是在逼殿下收回成命!”
“你……你糊涂啊!”
“放开你的手!”然而李魁分身特意表现的看不上叶言,此时一下子挣脱开,反问道:“你口口声声这般说我,但我且问你?咱们当了这朱紫之官,为的不就是为民请命……若殿下此时就收回政令,岂是一言九鼎的明君?”
朱标表情骤变。
李魁却仿佛越说越起劲,直接说:“我李魁断然不会像你叶言这种揣摩圣意,溜须拍马之辈……你今日能在贡院为寒门子弟考究,那你内心断然为科举有自己的看法,你敢说现在的科举一点问题没有吗?你敢不敢正视此问题,然后大声的回答于本官!”
叶言马上摆出一副尴尬的样子,就符合他此前那种圆滑人设。
朱标也马上回神,这叶言能被父皇看好还真有道理,李魁也真是糊涂官……
一个给自己明显的台阶下的官员,一个死都不不服自己这太子的质问,真是绝了!
叶言那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既点明了朱标方才举措的英明与不易,又给李魁扣上了一顶好心办坏事、狂悖害民的帽子,更隐隐点出李魁若再闹下去,可能迫使朱标为了维护权威和稳定而收回刚刚宣布的政策。
这哪里是在骂李魁,分明是在给朱标递一个完美的台阶,同时也在提醒李魁见好就收。
不过分身不收,这还真在朱标的预料之中,他这位太子竟然还控制好了情绪,慢慢坐了回去。
“李魁啊李魁,父皇说你糊涂官,孤还不信……现在一看,你的胆子,真是比奉天殿的柱子还硬,孤今日暂且记下你这番狂悖之言。”
他也看向窗外,看向欢喜的百姓,尤其被限制户籍能报考科举的人们。
“科举之弊,实务之重,孤今日在贡院门前已有明示,不日则天下皆知!……你们今日所争,所谏,非是孤一人可决,亦非在此小小酒楼可断。”
朱标的声音变得沉重,带着一种将风暴引向更高处的意味。
“你们一个言辞如刀,句句见血,一个心思剔透,擅于转圜……有趣,孤倒要看看,明日早朝之上,面对满朝公卿,面对父皇的雷霆之怒,你们是否还能如此忠肝义胆,舌灿莲花!”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而决然的一响。
“今日之事,孤会如实禀明父皇。至于你们所言科举改制之细则、实务策问之推行,乃至……”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李魁,“这世袭户籍之积弊,明日早朝,御前辩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孤也想听听,满朝朱紫,面对这关乎国本、关乎未来的大计,究竟能拿出几分真知灼见,又有几分私心作祟!”
朱标站起身,不再看他们二人,语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疏离:“都退下吧。回去好好想想,明日……该如何自处。叶言,你那份互举章程的条陈,孤明日也要一并呈给父皇御览。好自为之!”
说罢,朱标拂袖转身,不再理会二人,只留给叶言和李魁一个沉重而充满未知压力的背影。
成了!
又成了!
这下子明天谏言科举就不成问题,说不准还能死几个分身,挺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