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苦头也是自找的（2/2）
贾张氏只顾放声大哭，时不时掐一把槐花和小当，又朝棒梗使眼色。
一家子抱团哭嚎，只等能主事的人出现。
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呜呜……我要妈妈……”
“求求你们了，我妈不是坏人，放她回来吧。”
“妈！家里没吃的了，你快回来呀，小当好饿……呜呜……”
在秦淮如的日常熏陶下，贾家一家子都成了演戏高手。
别说盗圣棒梗，就连小当和槐花都懂得怎么装可怜讨同情。
没过多久，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被一位妇女搀着走了出来。
“小花，你这是闹哪出？有什么委屈跟太太说，太太给你做主，快叫孩子们起来。”
“如今是新社会了，可不兴这样闹腾的。”
张小花——也就是贾张氏，一见聋老太太，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哭喊起来：
“老太太呀，贾家活不成了，要被人害死啦！”
“我不就是跟李进阳那小子有点误会嘛，他就诬赖我们淮如不干净，这是要逼死淮如！”
“我们家太惨了，老太太您可得给我们做主……”
听到这话，聋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
她一向以院里的老祖宗自居，维持着和蔼可亲的形象，这会儿出来本想赚点好感。
没想到贾张氏胆子这么大，竟敢公然说轧钢厂制造冤假错案。
这可不是小事。
贾张氏一个乡下老太太不懂轻重，聋老太太却清楚上万人规模、正厅级的轧钢厂是多大的单位。
这么嚷嚷不但救不了人，搞不好还会惹祸上身。
贾张氏可以破罐子破摔，聋老太太可不敢，万一轧钢厂领导不高兴，连她五保户的待遇都可能保不住。
“啥？你说啥？”
“太太我耳朵背，听不清呀！”
聋老太太熟练地使出装聋技能，侧着头大声问道。
“太太，我家淮如是清白的，您得给做主。”七
“你说话响亮点，我这耳朵听不清。”二
“老太太，您得跑一趟轧钢厂，跟领导们说说，帮帮淮如。”九
“啥？你要吃面条，还得配上两头蒜？”一
“不是吃面，是求厂领导开恩。”一
“小花，你还惦记炸酱面呐？”九
“老太太，得叫人把李进阳抓起来，他弄虚作假害人！”
“你说进阳人好，要给他打洗脚水？小花，这可使不得，你是长辈，哪能这样！”
“……”
贾张氏气得差点晕过去。
旁边看热闹的也都看不下去，这都哪跟哪。
聋老太太这耳背来得真不是时候。
贾张氏心里咬牙切齿，可也明白自己要求太高，老太太是不想揽事。
没办法，她只好退一步，扯着嗓子喊：
“老太太，我求您救救淮如的命，别让她给——”
聋老太太点点头：“嗯，这个我倒能去街道办说两句。不管淮如做错了啥，总得给个机会，就当可怜那几个孩子了。”
“孩子都这么小，没娘可不行。”
“小花，你从乡下来的，野惯了，往后可得长点记性。四九城能人多，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等忠海回来，我就去街道办说说。淮如死不了，别的就别多想了。都回家吧，散了吧。”
聋老太太点拨两句，就转身回了屋。
她对贾家并不上心，能答应去说情已经算心善。除了她大孙子傻柱，她对谁都不怎么在意。
就连易忠海两口子伺候她那么多年，死后她一点没犹豫，把房子和钱全留给了傻柱。
差点没把易忠海和一大妈气死。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秦淮如这事有蹊跷，十有**是李进阳在背后捣鬼。
不然哪会这么巧？贾张氏刚打了李进阳，秦淮如就被保卫科安了这么个大罪名。
外人不知道，院里的人可都心知肚明。
只是，那又如何？
聋老太太不愿多管闲事，李进阳又没害她家傻柱，随他去吧。
贾张氏刁蛮，秦淮如心思重，吃苦头也是自找的。
聋老太太甚至暗喜秦淮如摊上这罪名——这下总算不必担心傻柱被那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眼下难受一阵，往后给他说门亲事，日子照样能过。她心里还盘算着，要是许大茂和娄晓娥真离了，撮合娄晓娥跟傻柱倒是不错。
聋老太太本就精明，骨子里也凉薄，谁也不知她和傻柱究竟有什么渊源。
“得提醒傻柱，别去招惹李进阳。可不能为了秦淮如犯糊涂，那李进阳早不是从前那个老实人了。”
见她走远，贾张氏耷拉着眼皮低声咒骂。
“奶奶，我妈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她了。”棒梗低着头问。
贾张氏一把搂住他，抹着泪说：“棒梗，你得记住，这院里没一个好人！咱家出事，谁也不帮，全在看笑话！”
“还有李进阳那个小畜生，该遭天打雷劈！老天怎么就不开眼呐！”
“嗯，我记住了。”棒梗认真点头。这孩子能被教成小偷小摸，贾张氏“功不可没”。
……
无论轧钢厂里的易忠海如何震惊，四合院中贾张氏作何想法，都影响不了李进阳此刻的喜悦。
从李副厂长办公室回来的陈猛，欣慰地拍拍李进阳的肩：“这事处理得漂亮，李厂长、娄董事和其他领导都很满意。”
“厂里给你的奖励我替你领了，一会儿直接带回去。级别也提至二十二级，往后每月工资五十四块整。”
“这事本不够破格提拔，但你小子运气好——案子被某位领导偶然看到，要拿来当典型，宣传‘享乐主义害人、封建思想要不得’。”
李进阳喜形于色。二十二级，算是迈出了办事员门槛，正式成为科员了。
科员就是科室里的普通成员，属于干部后备梯队。再往上升一级，就有机会担任保卫科副队长；升两级便能和陈猛平起平坐。
虽然二十二级在京城不算什么，但至少已经脱离了工人身份。
尤其李进阳才十九岁，更是难得。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怕是说媒的人要把他家门槛踏破。
\"谢谢师傅。\"
\"进阳，秦淮如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吗？大领导既然过问了，肯定要开批斗会，可别出什么纰漏连累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陈猛担忧地问道。
他虽然不清楚秦淮如事件的具体细节，但知道个大概——无非是得罪了李进阳才被整治。至于是否真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多半是屈打成招。原本倒也不怕，但既然惊动了大领导，就怕秦淮如在上级面前乱说话。
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稍有不慎，进派出所的还不知道会是谁。
现在必须谨慎行事，绝不能乐极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