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祖宗的瓷瓶:擦的时候掉出干血块(1/2)
我爷下葬的第七天,我在祠堂角落翻出个蒙满灰尘的青花缠枝莲瓷瓶。那瓷瓶高约两尺,瓶口收窄,瓶身爬着暗青色的莲纹,花瓣边缘泛着一层诡异的油光,像是常年浸在什么东西里泡过。祠堂里阴冷得渗人,明明是三伏天,站在瓷瓶旁边却能感觉到一股钻骨头缝的寒气,混着老木头腐烂和香灰的味道,呛得人鼻子发紧。
我奶说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宝贝,是我太爷爷当年从山西逃难时带回来的,一直藏在祠堂最里面的柜子里,我爷活着的时候都不让人轻易碰。“这瓶子邪性,”我奶用围裙擦着眼睛,声音沙哑,“你爷年轻时候好奇,偷偷擦过一次,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说看见浑身是血的女人站在床边哭。”
我那时候刚辞掉城里的工作,回村处理我爷的后事,心里正烦躁,压根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只当是老辈人迷信,觉得这瓷瓶年代久远,说不定是个值钱的古董,擦干净了或许能卖个好价钱,也好给我奶换点养老钱。
当天下午,我就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擦瓷瓶。阳光挺足,照在瓷瓶上却反射不出多少光亮,那层灰像是长在上面似的,用湿抹布擦了三遍,才露出底下青中带黑的瓷面。擦到瓶颈的时候,我的手指突然摸到一处凹陷,像是瓶身裂了道缝。我凑近了看,那“裂缝”其实是一道细窄的凹槽,里面嵌着些暗红色的硬块,像是干涸的泥垢,又比泥垢更紧实,指甲抠上去硬邦邦的,还带着点黏腻的触感。
我心里纳闷,找来一根牙签,想把凹槽里的东西挑出来。刚挑了没两下,那硬块突然碎了,从凹槽里掉出几粒暗红色的碎屑,落在白色的毛巾上,像是撒了几颗干枣核。我捡起一粒捏在手里,手指刚一用力,那碎屑就化成了粉末,指尖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腥气,不是泥土的腥,是那种陈年旧血特有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这啥东西?”我皱着眉啐了一口,以为是以前谁不小心弄上去的血迹,没太在意,接着往下擦。
擦到瓶底的时候,变故发生了。我用抹布裹着瓶底一转,突然感觉到瓶身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晃动,像是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我心里一动,把瓶口朝下晃了晃,没听见响声,再晃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顺着瓶口滑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那是一块暗红色的血块,约莫核桃大小,表面结着一层厚厚的血痂,边缘已经发黑发脆,像是放了几十年的老物件。血块掉在水泥地上,没有碎裂,反而弹了一下,滚到了我的脚边。一股浓烈的腥气瞬间涌了上来,比刚才指尖残留的味道重了十倍,像是有人拿着刚杀过猪的刀凑近了我的鼻子,呛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吓得往后一缩,凳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阳光明明很毒,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瓷瓶看着是实心的,怎么会藏着一块干血块?而且这血块的样子,不像是近期形成的,倒像是在里面封存了上百年。
我不敢再碰那血块,也不敢碰那瓷瓶,转身就跑回了屋里,把这事跟我奶说了。我奶一听,脸“唰”地就白了,手里的针线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线轴滚了一地。“造孽啊!”她哭喊着就要往外跑,“那是你太奶奶的血!你怎么能把它弄出来!”
我被我奶的反应吓懵了,追问之下,才知道了这瓷瓶背后的恐怖往事。
我太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山西一个小有名气的货郎,常年走南闯北。三十岁那年,他在陕西地界遇到了我太奶奶。太奶奶长得极美,皮肤白得像瓷,却总是穿着一身黑衣服,眼神里带着股说不出的哀怨。我太爷爷一眼就看上了她,不顾旁人劝阻,执意要娶她为妻。
新婚之夜,太奶奶却不肯同房,只是坐在床边哭,说自己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会连累太爷爷。我太爷爷以为她是害羞,没当回事,强行拉着她上了床。可第二天一早,太爷爷醒来,却发现床上没有太奶奶的身影,只有一滩暗红色的血迹,还有这个青花缠枝莲瓷瓶,放在床脚,瓶口还在往下滴着血。
太爷爷疯了似的找了三天三夜,始终没找到太奶奶。后来村里的老秀才告诉他,说太奶奶可能是“血娘子”转世,专门找男人续命,一旦圆房,就会把男人的精血吸光,自己则化作魂魄藏进随身的器物里。那瓷瓶里的血,就是太奶奶的本命血,也是她魂魄的寄托。
老秀才说,这瓷瓶不能碰,更不能让里面的干血块掉出来,否则太奶奶的魂魄就会出来作祟,轻则让人久病不愈,重则家破人亡。太爷爷半信半疑,却还是把瓷瓶藏了起来,从此再也不敢提起太奶奶的名字。
后来日军侵华,太爷爷带着家人逃难,什么都没带,唯独把这个瓷瓶贴身带着。一路上,只要遇到危险,瓷瓶就会变得异常冰冷,瓶口会渗出淡淡的血丝,而那些危险总能莫名其妙地化解。到了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村子,太爷爷才算安定下来,他把瓷瓶藏在祠堂的柜子里,立下规矩,子孙后代谁也不能碰这个瓶子。
我爷年轻的时候不信邪,偷偷拿出来擦过一次,结果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躺在床上胡言乱语,说看见一个穿着黑衣服、浑身是血的女人站在床边,头发披散着,脸白得像纸,眼睛里流着血,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太爷爷知道后,又怕又怒,把我爷绑在柱子上打了一顿,然后对着瓷瓶磕了三个响头,烧了三炷香,我爷的高烧才慢慢退了下去。从那以后,我爷再也不敢提碰瓷瓶的事,也严禁家里人靠近祠堂的那个柜子。
我听我奶说完,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难怪那瓷瓶透着一股邪气,难怪那干血块有股诡异的腥气,原来里面藏着太奶奶的魂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捏过血块粉末的指尖,竟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染了色,洗都洗不掉。
“快,快把那血块捡起来,放回瓷瓶里,再找张黄纸把瓶口封上,给祖宗磕三个头,求太奶奶饶了你!”我奶拉着我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拉着我就往外走。
院子里的阳光已经西斜,那块干血块还躺在原地,表面的血痂似乎比刚才更黑了,周围的地面上,竟然渗出了一圈淡淡的暗红色水渍,像是血块在慢慢融化。我看着那血块,心里一阵发怵,腿都软了,怎么也不敢上前。
“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我奶急得直跺脚,推了我一把。我咬了咬牙,弯腰伸手去捡那血块。就在我的手指快要碰到血块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冷风从背后吹过来,院子里的树叶“哗啦啦”地响,像是有人在背后喘气。
我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一双眼睛,正从暗处死死地盯着我,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怨毒。我打了个寒颤,赶紧捡起血块,转身就往祠堂跑。
祠堂里更暗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我把血块小心翼翼地放进瓷瓶里,刚要盖上瓶盖,突然发现瓶身内壁上,竟然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
那是一张极美的脸,皮肤白得像瓷,眼睛很大,却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脸颊上还淌着两行暗红色的血。我吓得“啊”地叫了一声,手里的瓶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瓷瓶也差点摔在地上。
“别碰它!”我奶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我,对着瓷瓶连连磕头,“太奶奶,是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我们这就把您封起来,再也不打扰您了!”
我奶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那是我爷下葬时,道士给的护身符,她用口水把黄纸粘在瓶口,又找来一根红绳,绕着瓷瓶缠了三圈,打了个死结。做完这一切,我奶才扶着我站起来,祠堂里的寒气似乎减轻了一些,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也消失了。
可我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噩梦。
我梦见自己躺在祠堂的地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个青花缠枝莲瓷瓶,放在我面前的供桌上,瓶口的黄纸已经掉了,里面的干血块不知什么时候又掉了出来,在地上慢慢化开,变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水,朝着我流过来。
血水越流越快,很快就淹没了我的脚,冰冷刺骨,带着浓烈的腥气。我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按住了。就在这时,瓷瓶里突然飘出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衣服,头发披散着,脸白得像纸,正是我在瓷瓶内壁上看到的那张脸。
她飘到我面前,弯下腰,凑近我的脸,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她的眼睛里淌着血,滴在我的脸上,冰冷黏腻。“你为什么要打扰我?”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用指甲刮着木头,“我已经睡了几十年了,你为什么要把我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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