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上朝参贵妃母家一本(2/2)
更衣时,林风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结痂的地方。
景淮初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汗,却只是咬着牙没说话。
此时铜镜里的人脸色苍白,眼底的红血丝格外明显,那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淬了锋芒的剑,半点不见疲惫。
接过林风递来的紫檀木盒,景淮初打开检查——鎏金令牌、银簪,还有暗卫一手写的证词,上面详细记录了两次遇刺的时间、地点,以及刺客的特征,甚至连“鬼刀”的武功路数都写得清楚。
景淮初将木盒锁好,塞进朝服的袖袋里,才对暗卫一道:“走吧,去皇城。”
皇城门外已聚集了不少官员,见景淮初带伤而来,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礼部侍郎苏文远是苏氏一族的人,此刻正站在人群前,见景淮初走来,立刻上前两步,脸上堆着假笑:“五殿下这是怎么了?怎的带着伤入宫?莫不是返程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
景淮初抬眸看他,眼底没什么温度:“一点小事,不劳苏大人挂心。”
说罢径直越过他,走向宫门,留下苏文远僵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晨钟准时响起,厚重的宫门缓缓开启。
景淮初步入太和殿,殿内烛火摇曳,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当中有好奇,有担忧,也有苏氏一派的阴鸷。
皇帝坐在龙椅上,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神色威严。
待百官行过礼,他目光扫过景淮初,见他手臂缠着布条,眉头立刻皱起:“淮初,你昨日便该回京,为何今日才到,还带着伤?”
景淮初上前一步,跪在丹墀之下,声音清朗却带着沉意:“儿臣启禀父皇,儿臣在去朝阳城和返回的途中,两度遭遇刺客追杀,险些丧命,而这两次刺杀的幕后主使,正是贵妃娘娘,其背后更有苏氏一族撑腰!”
“放肆!”话音刚落,苏丞相立刻出列,跪在地上叩首:“五殿下此言毫无根据!贵妃娘娘贤良淑德,我苏氏世代忠良,怎会做出刺杀皇子的大逆不道之事?还请陛下明察,莫要让奸人挑拨离间!”
殿内顿时哗然,百官交头接耳,目光在景淮初与苏丞相之间来回逡巡。
景淮初却神色未变,从袖中取出紫檀木盒,高举过头顶:“父皇,儿臣有证据!”
内侍接过木盒,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打开盒子,先看到那枚鎏金令牌,眉头皱得更紧:“这是....”
“回父皇,此乃昨日刺客首领‘鬼刀’之物,令牌上刻着‘贵妃令’三字,是贵妃宫中独有的制式,内务府前年专为贵妃打造,可查文书。”景淮初声音清晰:“昨日落雁崖一战,暗卫一可作证,‘鬼刀’正是持此令牌指挥刺客。”
暗卫一立刻上前一步:“臣作证,确是如此。”
苏丞相脸色微变,却仍然狡辩:“一枚令牌不足以定罪!说不定是旁人伪造,故意栽赃贵妃娘娘!”
“那这银簪呢?”景淮初又道:“此簪是第一次遇刺时,从刺客身上搜出,簪头刻着‘苏’字,是苏氏工坊特制,簪身银料与苏府去年从江南采买的银锭完全一致,工部已核对过印记,绝无差错。”
内侍将银簪递给百官传阅,工部尚书接过看了片刻,上前躬身:“陛下,此簪确是苏氏工坊所制,银料印记与苏府采买文书相符。”
苏丞相的额头渗出冷汗,却还想挣扎:“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是我苏氏所为!或许是刺客偷盗了苏府之物,故意嫁祸!”
“偷盗?”景淮初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那刺客的供词,苏丞相也要说是假的?昨日十九擒获一名活口,对方已招认,是贵妃通过苏明哲的管家,以五千两黄金收买‘鬼刀’行刺,供词在此,上面有刺客的指印,可传大理寺核验。”
说完顿了顿,目光扫过苏丞相接着说道:“若是苏丞相不信,可传十九入宫对质,只是十九昨夜为护儿臣,中了‘牵机引’之毒,此刻正在府中养伤,怕是经不起折腾。”
这话一出,苏丞相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皇帝看着手中的供词,又看了看那枚令牌和银簪,怒火终于压不住,猛地一拍龙案:“好个胆大包天的苏氏!好个不知好歹的贵妃!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刺杀皇子!传旨,将苏明哲打入天牢,彻查苏氏一族!贵妃暂且禁足,不许任何人探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苏丞相连连叩首,额头磕在丹墀上,渗出血来。
景淮初缓缓起身,手臂的疼痛似乎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