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上朝参贵妃母家一本(1/2)
残星还嵌在墨蓝的天幕上,驿站后院的梧桐叶沾着晨露。
景淮初站在廊下,玄色披风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手臂上草草包扎的布条,那是昨夜落雁崖的刀伤还在渗血,晕开的暗红在布面上结成硬痂。
暗卫十九单膝跪地,肩头的伤更重些。
染血的绷带缠了三圈,仍挡不住皮下泛出的青黑,那是“牵机引”毒发的征兆,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殿下,属下调息过片刻,能撑着随您入宫。”十九抬头时,眼底布满血丝,却仍攥着腰间的短刀:“贵妃敢在半路动手,朝堂上定有她的人埋伏,属下不能让您独自涉险。”
景淮初弯腰扶起他,指尖触到十九手臂的震颤,眉头微蹙。
昨夜十九为护他,肩膀被箭矢射中,若不是暗卫一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景淮初从怀中摸出个白瓷瓶,塞进十九掌心,瓶身还带着体温:“这是父皇当年赐的解毒丹,能压下毒性,你先回五皇子府,让李医官用金针逼毒,你的证词是关键,不能出事。”
“可殿下...”十九还想争辩,却被景淮初的眼神打断。
“暗卫一带着二十名暗卫随行,足够应对变故。”景淮初放缓语气,拍了拍他的肩:“你安心养伤,等我从宫里回来,还要听你说清楚,贵妃死士的布防究竟藏在何处。”
景淮初知道十九的性子,若是强行带伤入宫,反而会添乱。
十九望着景淮初眼底的红血丝——昨夜处理伤口、清点证物,殿下几乎没合眼,此刻下颌线绷得紧实,显然是急着赶早朝。
最后十九将瓷瓶握紧:“属下遵命,殿下入宫后务必小心,苏丞相在朝中经营多年,恐会借百官之口混淆是非。”
“我知道。”景淮初颔首,转身走向院中的白马。
那是暗卫一特意寻来的千里驹,通体雪白,此刻正喷着响鼻,蹄子轻轻刨着地面,就在景淮初翻身上马时,手臂的伤口被牵扯,疼得他指尖发麻。
“出发!”
白马撒开四蹄,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
景淮初伏在马背上,左手护着怀中的锦盒,里面是昨日从刺客身上搜出的证物,硌得胸口微微发疼,却让他心头发沉——这是扳倒苏氏的唯一机会,也是护楚清颜周全的必经之路。
景淮初摸出锦盒里的鎏金令牌,借着熹微的晨光,看清上面刻着的“贵妃令”三字。
令牌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是昨日从“鬼刀”腰间夺下的。
而另一样证物是支银簪,簪头雕着细小的“苏”字,是第一次在去朝阳城遇刺时,从与暗卫九勾结的刺客身上搜出的——那是苏氏工坊独有的样式,簪身的银料与苏府去年采买的批次完全一致,工部的文书早已核实清楚。
这两样东西,再加上十九和暗卫一的证词,足够将苏氏与刺杀皇子的罪名绑在一起。
景淮初想起昨夜在驿站擦拭玉佩时,曾在心里许诺:定要扫清障碍,风风光光地去将军府求娶清颜。
若是今日不能扳倒苏氏,别说求娶,恐怕连他自己都要陷在京城的漩涡里,更别提护楚清颜周全。
“殿下,前面就是京城城门了!”暗卫一策马跟上来,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远处的城楼轮廓渐渐清晰,再过半个时辰,早朝的晨钟就要敲响,必须赶在那之前入宫。
景淮初双腿一夹马腹,白马嘶鸣一声,速度又快了几分。
城门守卫见是五皇子,慌忙抬杆放行,马蹄声踏在京城的青石板路上,格外清脆。
街边已有早起的商贩摆摊,见这阵仗,纷纷驻足张望,看着那道玄色身影朝着皇子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五皇子府的大门早已敞开,贴身小厮林风捧着朝服候在正厅,见景淮初满身风尘、手臂带伤,手里的衣盘险些摔在地上:“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别问了,快帮我换朝服。”景淮初大步走进内室,将怀中的锦盒递给林风:“去书房暗格里把紫檀木盒拿来,把这些证物放进去,我要带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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