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帝座之下的原初之种（1/2）
虚空死寂。
那片创世之光缓缓敛去，重新凝聚成叶枭的身形。
他站在吞金兽爆碎后的虚无中心，仿若万古以来便永恒伫立于此的神祇。
没有滔天的气焰，没有霸道的威压，只有一种让万物本源都为之臣服的平静。
金不换的意志，在虚空深处剧烈地颤抖。
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根植于灵魂深处的，名为“颠覆”的崩塌。
他信奉了一生的法则，他构建商业帝国的基石，在今天，被一个年轻人用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彻底踏碎。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噗。”
又一口神魂本源之血从虚空尽头喷出，染红了一片未知的星域。
金不换的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
道心受损，这比任何肉身上的伤势都要严重百倍。
“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不换的笑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笑声中充满了癫狂与自嘲。
“好，好一个生命的分量，好一个买不起的东西。”
“叶枭，我记住你了。”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沙哑，仿若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
“今天，我金不换认栽。”
“但你不要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我用钱买不到你的‘道’，那我就用钱，来买你的命。”
话音未落。
一道金色的法旨，仿若撕裂了万古时空，骤然出现在这片虚空之中。
法旨之上，没有文字，只有一个用无上商业气运烙印下的，狰狞的“杀”字。
“此为我四海商会的‘虚神法旨’。”
金不换的声音，透着一股鱼死网破的疯狂。
“从这一刻起，诸天万界，所有受过我四海商会恩惠的势力，所有欠我商会人情的古老存在，所有在虚空市场注册的赏金猎人，都会收到这条法旨。”
“你的神魂烙印，你的气息，你的一切，都会被法旨记录。”
“杀你，可得我四海商会一半的财富。”
“杀你，可让我四海商会欠下他一个永恒的人情。”
“叶枭，从今天起，你将是这诸天万界，最昂贵的一件‘商品’。”
“享受你生命最后的光阴吧。很快，你就会发现，即便你能创造生命，也抵不过无穷无尽的贪婪与杀戮。”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金不换的气息，便彻底从这片虚空消失了。
他走了。
走得干脆利落。
但他留下的那道“虚神法旨”，却悬浮在虚空之中，散发着让神明都为之心悸的金色光芒。
那一个“杀”字，仿若活了过来，化作了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死死地锁定了叶枭。
钱如山瘫在地上，看着那道法旨，眼中最后的一丝神采也彻底熄灭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会长抛弃了他。
而他，将要独自面对通天塔的清算，以及眼前这个连会长都奈何不得的恐怖怪物。
九童子收起了化作巨钟的黄铜铃铛，他看着叶枭，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忌惮，但更多的，是一种平等的凝视。
“叶先生。”
他换了称呼。
从“小家伙”到“叶先生”，代表着通天塔对叶枭身份地位的重新认可。
“金不换虽然走了，但他的法旨，却是个天大的麻烦。”
“这道法旨，连通着虚空市场的底层法则，除非四海商会覆灭，否则它将永远存在。你，真的要与整个诸天为敌？”
叶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钱如山。
“他，该如何处置？”
九童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叶枭的意思。
他这是在问通天塔的态度。
九童子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属于守塔人的威严与公正。
他走到钱如山面前，声音冰冷。
“钱如山，违背虚空市场法则，藐视金律天平，罪无可赦。”
“资产清算，继续执行。”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敢再插手。
九童子伸出稚嫩的小手，对着钱如山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场面，钱如山整个人，连同他的神魂，他的修为，他的一切存在过的痕迹，都悄无声息地化作了最纯粹的虚无。
做完这一切，九童子再次看向叶枭，态度愈发郑重。
“叶先生，金不换坏了规矩，我通天塔自然要给你一个交代。”
他手掌一翻，一枚通体漆黑，雕刻着一座通天巨塔的古朴令牌，出现在他掌心。
“此为‘通天令’，持此令者，为我通天塔最高等级的贵客。在任何一座通天塔庇护下的虚空市场，你都享有法则的最高豁免权。”
“此外，此令可让你无条件向通天塔提出三个要求。只要不违背我塔的根本利益，任何要求，我塔都会满足。”
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要知道，即便是那些不朽神国的国主，想要获得一枚通天令，也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叶枭看着那枚令牌，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他只是淡淡地问道。
“最高豁免权？”
“那是否意味着，如果今天是我先动手，即便我杀光了四海商会的人，通天塔也不会追究？”
九童子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个问题，很尖锐。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理论上，是。”
“很好。”
叶枭这才伸出手，将那枚通天令收下。
“这个交代，我收下了。”
就在这时。
一片圣洁的光辉，毫无征兆地从虚空的另一端洒落。
光辉所过之处，吞金兽爆碎后残留的凶戾之气，金不换意志化身崩溃后留下的暴虐意念，都被一一净化。
仿若春风拂过冰面，万物复苏，祥和降临。
一道绝美的身影，踏着圣光，一步步走来。
白裙胜雪，纤尘不染。
面覆轻纱，难掩绝世容颜。
正是九天神庭的圣女，风紫月。
“九天神庭的人？”九童子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通天塔和九天神庭，虽然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但暗地里却摩擦不断。
一个代表绝对的秩序与规则。
一个代表至高的神权与审判。
两者理念，本就冲突。
风紫月没有理会九童子，她那双仿若蕴含着星辰大海的眸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叶枭。
她的眼神很复杂。
有震撼，有迷茫，有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畏惧。
“叶枭。”
她朱唇轻启，声音仿若天籁。
“我们又见面了。”
叶枭看着她，眼神平静。
“九天神庭的圣女，也喜欢来这片废墟凑热闹？”
风紫月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扫过那道金光闪闪的“虚神法旨”，轻声说道。
“我不是来凑热闹的。”
“我是来提醒你，你惹上的麻烦，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哦？”叶枭眉毛一挑。
“四海商会，在九天神庭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比较富有的蝼蚁窝。真正想要你命的，不是金不换。”
风紫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而是某些，连我九天神庭，都感到棘手的存在。”
她伸出玉手，掌心之中，浮现出一枚通体浑圆，仿若星核的奇石。
那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此为‘引星石’，是我神庭用来探查宇宙中一些特殊存在的法器。”
“正常情况下，它是死物。”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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