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研制牛痘（2/2）

蔷薇动用了她所有的商业网络和隐秘人脉，以“试验新式牲畜饲料”为名，在京郊那座名为“静心庄”的偏僻庄园里，悄悄运入了二十头精心挑选的健康小牛犊。

庄园内外加强了戒备，所有庄户都被严厉告诫，不得泄露庄内任何情况。

与此同时，蔷薇通过一位与刑部官员有往来的可靠掌柜，以“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贵人有秘方需人体验证，成功者可免死罪并得百两安家银，失败亦抚恤家人”的条件，艰难地说服了三位因拦路抢劫被判秋后问斩的死囚。

这三人家境贫寒，或有老母幼子需要抚养，在绝望中抓住了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签下了生死状。

紫薇则利用可以随意出宫的便捷，准备了许多必要的器具放在庄子上，等蔷薇弄到死囚犯她准备了锋利的小刀、干净的瓷瓶、棉花、烧酒（用于消毒）、以及一些应对可能出现的发热、感染的草药。

她将系统提供的工艺流程反复推敲，确保每一个细节都烂熟于心。

她和蔷薇特地向皇后娘娘请了几天假，说宫外有重要的事情，这几天不住皇宫中。

紫薇对皇后有救命之恩，她也知道这俩丫头有自保能力，就欣然同意了。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辆密封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了静心庄。

车上下来的，正是做男装打扮的紫薇和蔷薇，以及那三名戴着沉重镣铐、面色灰败却又带着一丝希冀的死囚。

庄内一间特意收拾出来的、通风良好的独立砖房，成了临时的实验室和观察室。

紫薇先是对三名死囚进行了详细的身体检查，确认他们目前健康状况良好，无其他隐疾。

然后，她按照系统指引，开始了最关键的一步——取痘。

在蔷薇和两名她医馆里的医女的协助下，紫薇选中了一头看起来最健壮、精神状态最好的小牛。

她小心翼翼地用烧酒擦拭干净牛腹部的一小块皮肤，然后用消过毒的锋利小刀，轻轻划破表皮，取出了少量清澈的痘浆，迅速装入消过毒的瓷瓶中密封保存。

整个过程，她的手稳如磐石，眼神专注。

取痘完成后，紫薇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三名忐忑不安的死囚。

她尽量用平静而安抚的语气说道：“三位壮士，接下来，我将为你们接种这‘牛痘’。过程会有些许刺痛，之后几日，接种处可能会红肿、发热，甚至出现类似痘疹的反应，这都是正常的。这说明你们的身体正在产生抵抗力。我会日夜在此观察，用药调理，确保你们的安全。请相信我。”

死囚们面面相觑，最终都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他们已无路可退。

紫薇依次为三人接种。

她用银针蘸取少量痘浆，在他们左上臂外侧轻轻划破一道浅痕，将痘浆涂抹上去。

动作轻柔而准确。

接种完毕，漫长的等待和观察开始了。

紫薇几乎住在了庄子上，蔷薇陪了一天，就去巡视产业了。

医女日夜轮流看守，记录着三名死囚的体温变化、接种处的反应以及他们的精神状态。

最初两天，一切平静。

到了第三天，接种处开始出现预期的红肿，三人均有不同程度的低热，但精神尚可。

紫薇根据系统提供的护理方案，给他们服用了一些清热解毒的汤药，并用干净的布巾冷敷。

最难熬的是第五天到第七天，接种处出现了明显的水疱，其中一名体质较弱的死囚发热较高，出现了些许烦躁。

紫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让医女日夜守在他身边，有情况禀报给她，她再调整药方，物理降温。

蔷薇也在一旁全力协助，有时候会送一些药材物资。

紫薇对自己的医术和涅盘的方子很有信心。

万幸的是，到了第八天，那名死囚的高热渐渐退去，水疱开始结痂。

另外两人反应较轻，也已开始恢复。

又观察了数日，直到三人接种处结痂脱落，留下一个小小的疤痕，体温完全正常，精神食欲恢复如初。

“成功了……第一阶段，成功了！”蔷薇看着记录详实的观察日志，激动地抓住紫薇的手，眼眶微红。

这十几天，她们没想到用了这么久，中途蔷薇还回宫去想皇后多要了几天假，毕竟紫薇也是一位格格，对外就说去庄子上小住了。

紫薇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她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步。

牛痘接种对人体无害，且能引发免疫反应，已经得到验证。但最关键的一步——证明接种牛痘后能有效抵抗天花——还没有完成！

然而，这一步，却无法主动进行。

总不能故意让接种者去接触天花病毒，那太不人道，也太过危险。

“姐姐，接下来，我们只能等待。”紫薇看着窗外渐暖的春日，语气凝重，“等待下一次天花疫情的出现。届时，我们的志愿者，才能真正证明这牛痘的价值。”

她们将三名恢复健康的死囚暂时安置在庄内僻静处，派人好生照料，等待命运的裁决。

同时，紫薇开始着手整理详细的实验记录和数据，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向乾隆和太医院展示这划时代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