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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我右贤王,今次要杀穿西河郡,火照甘泉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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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我右贤王,今次要杀穿西河郡,火照甘泉宫!

“咳咳咳!”几声清亮的声音从正堂檐下传了过来,眾人朝那边看去,看到了桑弘羊“诸公来得早啊!”桑弘羊笑道,带著司马迁和卫布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在眾人面前。

“我等问使君安。”眾属官连忙行礼,齐刷刷地问安。

“司马公,將昨夜城內和城外的事情,说与诸公听。”桑弘羊毫无拐弯抹角地直言道“诺!”司马迁抱拳之后,用波澜不惊的声音將昨夜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说者自然平静冷漠,听者早已是翻江倒海!

连同东郭寿和李万里这两人在內,场间所有属官都瞪大眼晴,半张著嘴巴,面露惊樊使君的“狠决果断”莫不是一种病难不成会人传人这几个年轻人为何同样狠决

桑弘羊成为云中实际的长官仅仅三日,便有如此的魄力,悄无声息地將一场“投敌叛乱”扼杀於无形之中

这可让他们这些“积年的老吏”不寒而慄啊:没有提前与他们说,要么是信不过他们,要么是留著向他们示威!

但很快,他们心中这小小的“不满”便消弹於无形之中了,他们都很清楚,若无眼前这几个年轻人,云中城的大局定然已崩坏!

说不定,他们此刻已人头落地,无处葬身了!念及到此处,他们更觉得冷了,不禁紧了紧自己的袍服,脖子也往衣领里缩了缩。

“诸公听完,可有別的疑问”桑弘羊问道,场间眾人只是面面廝,无人站出来质疑。

“人证物证,全都不缺,本官已写好了爱书,日后樊使君回来了,我会向他稟明,亦会与他一同向县官奏明。”桑弘羊再说道。

“使君处事,甚是周全,我等佩服。”李万里率先由衷地称讚道。

“有赖使君,云中无虞,我等替云中黔首谢过使君了。”东郭寿平日绝不多说奉承话,此刻却行了个大礼,其余人亦附和。

“不必谢我,云中城至今不破,得益於诸公与將士流血流汗,更是闔城乡梓齐心御敌的功劳,我不敢居功。”桑弘羊摇头说道。

“..—.”眾官吏不言语,亦有所动,他们看得出桑弘羊此言绝非空话。

“尔等可知,盒中为何”桑弘羊指了指台阶上的漆盒。

“..—”眾官吏看向那边,心中已有了一个明確的猜测。

“李军侯,去打开。”桑弘羊说道。

“诺!”李万里走过去,迟疑片刻,打开了第一个漆盒。

“矣!”眾人惊呼一声,里面果然是一颗血淋淋的首级。

“全打开。”桑弘羊道。

“诺、诺—”李万里擦了擦头上的汗,逐一打开盒子。

七十五个漆盒,七十五颗人头。

全都满脸血污,瞪著一双眼晴,直勾勾地盯著眾官吏看。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飘散了出来,打著滚往眾人鼻子里钻。

这几日,这一眾官更也见过许多残肢断臂和鲜血淋漓了。但多是远观,又或者是在空旷处,所以並未闻到那么浓的血腥气。

以至於有几个官吏面色铁青地撑了片刻,便“哇哇哇”地呕吐了起来。

“这是通匈奸人的首级,今日午时,將悬掛於各城门上,以做效尤,威震宵小!”桑弘道。

“”..—”眾官吏顿了顿,再次说道,“使君处置妥当,我等绝无异议。”

“本官还有几句话想说,云中危急,数万黔首的性命与我等息息相关,千万莫要行错踏空,否则终无回头路。”桑弘羊道。

“.—”眾官吏知其所指,哪敢说不,连忙整整齐齐地应了一声“诺”!

“诸公各自忙碌去吧,匈奴人“赚城”不得,恐怕明日便要发兵来袭,声势只会更加浩大,不可掉以轻心。”桑弘羊再道。

“我等定会尽忠竭虑,绝不让匈奴人越城池半步!”眾官吏再次回答道。

“去吧。”桑弘羊只觉得浑身疲惫,有些无力地挥挥手,让眾人离开了。

院中的人影凌乱散去,徒留那几排人头摆在阶下,引来更多的苍蝇筑巢。

是日入夜,匈奴北营。

朔风卷沙、篝火飘摇,铁甲凝霜、刀映寒星,战马嘶鸣、人声鼎沸——

空气中飘散著烤肉的香味、牲畜的腹味、粪便的臭味、佳酿的酒味、胡人的腥味——

在这复杂的气息之中,时不时还会传来女子悽厉的惨叫,还有一阵阵匈奴人粗野的鬨笑。

整个大营呈一个长形,东西大约五百步,南北亦有二百余,容纳著匈奴各部的六万战兵。

大营的四周立著柵栏,各处还建有望楼,虽难免有些简陋,却也能牢牢地监控营中动態。

大营內部还做了分隔,不同的部族驻扎在不同的营盘之中,避免了各部可能发生的自相爭斗。

在各营之间的便道上,还有单于本部的精锐战兵来回巡视,隨时准备著弹压各营战兵的骚乱。

匈奴战兵自然很勇猛,但军纪也很鬆弛。

又或者说,匈奴战兵那瓢悍的战力正是来源於军纪的鬆弛。

他们本来就以劫掠作为出征的主要目的:在外头抢红了眼,回到营中,又怎能安分遵守军纪

驻扎在北营的六万战兵都受单于王节制,却不是一块铁板,其中两万人是单于本部,剩下的四万人则是各部的“联军”。

除了此处,西营的右贤王大营,东营的白羊王和娄烦王大营亦是如此:內部各有分野,大小头目心怀鬼胎,自有谋划。

与此同时,还有几十万匈奴牧户正在阴山两麓游荡,作为后援,伺机杀入汉塞。

为了劫掠,这些匈奴人暂时拧成了一股绳,却也危机重重。

顺畅之时,能在席间相互敬酒称颂;一旦吃亏,便可能轰然崩塌,甚至相互攻伐!

此次南下,士气同样经歷了类似的变化:到今日暂时还没有崩坏,却已开始浮动。

戌时左右,从东营和西营方向一前一后奔来了两队骑兵,他们直入营门,赶往大营心腹之处的单于王帐。

两队人马分別打著右贤王、白羊王和娄烦王的旗帜,所以入营之后並未受到盘查。

先来到单于王帐前的是右贤王兰础禄,他如今四十有五,身材匀称,但长相普通。

若不是头戴鹰形黄金冠冕,与大漠草原上常见的训怒牧民並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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