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说是跪请进言,实则挑唆民心:行商要逼樊千秋低头!(1/2)
第469章说是跪请进言,实则挑唆民心:行商要逼樊千秋低头!
可是,不到万不得已,长剑不愿意走这一步棋,皆因这樊千秋是一个心繫天下的干吏,能不杀最好便不杀。
长剑笔直地站在城墙上眺望许久,直到他的眼晴有一些发酸发痛了,才將视线收回来,低头看向东西关市。
关市人声鼎沸,汉匈两族的行商仍然抓著今日最后的时间討价还价,人人满面红光,仿佛得了极大的利益。
明日,樊千秋擬定的《货殖禁令》便会张贴到各处去,到了那时候,不知道这些人还不能像现在这般精神。
这边塞的日子,终究是要大变了。
长剑想到此事,只觉得心神不定,未再作任何的停留,径直离开了。
翌日,《货殖禁令》如约张贴到了云中城各紧要处,亦由卒役快马发往各郡府。
边塞其余各郡县会有何种动盪,暂且还不得而知,但在云中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货殖禁令》是辰时贴出去的,仅过了半个时辰,城中大部黔首便知晓了此事。
而最喧譁的地方,自是北城郭:虽不及別处的北城郭那么热闹,却仍是行商聚集的所在。
不管自己的户籍在不在云中城,这些行商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北城郭,焦急地打探消息。
已正时分,在云中城的北门內,便聚起了百余人,要么是城中的行商,要么是豪猾上户。
当然,其中还掺有些泼皮无赖,总之,鱼目混珠,而且与“汉匈货殖”有千丝万缕的干係。
最初,这些心焦的汉民只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面色忧虑地议论著,相互探问著传闻。
虽然时不时也会冒出“怨言”,但却並未“逾矩”,更没有传出太多大逆不道的狂妄言论。
很快,天上的日头一点点升了起来,肆无忌惮地向大地倾泻热量,炙烤著北门內的这些人。
他们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心情也越来越焦躁,积压的怒火不可避免地开始燃烧了起来。
终於,一个个小圈並在一起,逐渐匯聚成了一个大圈:人一旦凑得多了,便开始群情激奋。
“诸公听我一言!”一个名为司马库的大盐商走了出来,站在人群当中,抬手不停挥舞,引来眾人目光,人声渐渐停了。
“司马公,你有何言,不妨直说。”与他同来的铁商董广宗故意放声喊,与之一伙的几个大行商也起鬨,帮司马库造势。
“—”这一小最人的摄很快便起了作用,原本还有些吵吵的人群渐次安静下来,视线齐刷刷地投向司马库身上。
“诸公听我一言!这《货殖禁令》乃乱命啊,若是推行,我等死路一条!”司马库痛心疾首地踩脚说道,白须不停地抖。
“我附议司马公之言,这是伤民生的乱命!不可推行,否则民心大乱!”陶商鄢当户亦跳出来附和道。
“与匈奴人交易货殖,乃高祖时定下的成制,怎可乱敢岂非激怒匈奴”丝商灌长忠亦是几人一伙的,吐了口唾沫道。
“说得在理,高祖开关市与匈奴人交易货殖,为的便是宣扬大汉之德化,如今骤然闭市,更是散德啊!”司马库痛心道。
“正是如此,若无关市向匈奴输送各种货物,他们定发怒,届时恐怕又要发兵袭扰汉塞,兵灾又起啊!”董广宗也痛陈。
说话的这几人是云中最大的行商,身后自然连著那长安城,他们早就得到了长安的提醒,对樊千秋的为人了解得更清晰。
他们知道樊千秋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所以並未想过行贼:与其向他求情,还不如纠集起来,
鼓动人心,与对方硬碰硬!
只是,让这些行商没有想到的是,这樊千秋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一些,前脚才到不久,后脚便祭出了要命的《货殖禁令》。
而且,此令不留任何商议的余地,要一刀砍断所有边郡行商的活路:那一月的期限,聊胜於无,根本就算不得一条活路。
所以,今日这《货殖禁令》刚一贴出,司马库和鄢当户之流便活泛了起来,四处奔走著,挑动这些行商的本就浮动的心。
此刻,北门之下能聚集起百余人,他们这几人是功不可没,只是做得隱秘,並未被看穿,旁人亦不知自己已经被操控了。
如今,他们齐刷刷地全都跳出来,正是看到火候快要到了,“民心”可用!
“司马公,你是云中行商的耆宿,在边塞交易货殖三十年,当为我等发声!”一个不知名的小行商果然自己便著了道了。
“说得是,司马公、董公、鄢公、灌公,你们的家訾最多,当为我等主心骨,为民请命!”又一个卖蒲蓆的小行商说道。
这两个自以为能与司马库等人为伍的小行商站出来说完后,又陆陆续续有人跳出来附和,场间的气氛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此、此话倒不能这样说,理有些歪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忽然就传出来,眾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个老行商。
这年近七旬的行商叫邓贤,祖籍是蜀地,来云中安家多年,靠著酿酒的本事,赞下了一份家业,平日倒不怎么出来发声。
“嗯邓大兄,听你此言,似乎有高论,倒不妨直接说来。”比邓贤小三四岁的司马库斜眼看,冷笑几声,才伸手请道。
“依老朽所见,大战在即,与匈奴交易,难免有资敌之嫌,我等虽是寻常黔首,应以国事为重。”邓贤拄著拐杖缓缓道。
“你当真昏,我等行商,所贩之物左不过是盐铁陶漆丝,又岂会影响到大局”正值壮年的董广宗拾高了声音朗声道。
“不能如此看,禁绝货殖,匈奴人便会缺铁缺盐缺陶缺丝,不只兵刃鎧甲不得,民心亦会混乱,古人云”邓贤再道。
“你莫再云了,两军交战,比的是勇武,比的是骑射,禁绝货殖简直可笑!”鄢当户说得言之凿凿,仿佛颇为知兵啊。
“尔等是——.”邓贤还未看出这些人已私下串联过了,竟还想辩,可还未开口,董广宗便走过来一步,再出言拦住了他。
“鄢公最知兵!打仗便好好打仗,故弄玄虚,又有何用处尔等说是不是啊”董广宗不停地挥著手,附和之人,甚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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