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学渣乘以二(1/2)
邵琅远整日埋头设计旗袍,颜知非偶尔会伸长了脖子看看他画的图。
“原来……你们是这么做旗袍的。”颜知非算是开了眼界,盯着图上细腻的旗袍设计图目不转睛。
邵琅远的思路被打断,他提醒道:“别作声,尤其在我做事的时候。”
颜知非瘪瘪嘴,走开了。转身后她小声地自言自语:“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逞什么强。”
邵琅远听到了她的话,索性停笔,道:“不拼一把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你要是能有你爷爷半分匠心,也绝不会说这种话。”
颜知非回头,“什么意思?损我不会做旗袍?”
邵琅远盯着她,字字是提醒:“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去别的房间,总之,别弄出动静就行。”
其实颜知非对邵琅远很依赖,毕竟在举目无亲的上海,邵琅远是第一个让她感到踏实和信任的人。她看懂了邵琅远眼里的不悦,迟疑了下,示好道:“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画的旗袍不好穿上身。”
不等邵琅远拒绝,颜知非就回到邵琅远身边,指着上面的图分析起来:“衣襟收得太紧,老人会感到不舒服的。”
邵琅远却道:“薛老师年事已高,身上没有多余的肉,衣襟若是不合适,穿在身上松松垮垮,该笑我们技艺拙劣了。”
颜知非有些诧异:“上海织锦旗庄挺大一块招牌,该不会一直都是这么做旗袍的吧?”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邵琅远面色严肃。
颜知非快言快语,说道:“爷爷说过了,年方十六,衣襟挑高一寸,功夫在匀称,让其身姿显得干净清爽;过了二十,衣襟放矮一寸,亦可开曲襟,功夫在腰上;过了三十,功夫就得放到腿上,小步盈盈,如果风动;过了五十,就得把前面所有的讲究都往后靠,把舒服放在第一位。”
“都到了薛老师的年纪,什么好看的衣裳没穿过,断然不会贪恋那一寸的美就让自己不舒服。”
邵琅远眼中渐生疑惑,“那你说,如果我们送去的旗袍她穿得不舒服,为什么肯一直买我们家的?”
颜知非道:“整个上海做的旗袍都是那样,她自然会选择做工最考究,样式最符合心意的一家了。”
颜知非的手指到模特的胸口处,说道:“虽然我们颜家做旗袍不画图,但我也能看出来,你画的图不对,尤其这个位置的设计不对。”
“怎么不对?”邵琅远被一个做旗袍手艺差得要死的小旗袍工否定,心里怪不是滋味。
颜知非说道:“你画的模特是年方二十的女子,胸部挺拔,小腰紧收,两腿修长,这哪是一个七十高龄的老太太所能穿得下的。”
邵琅远道:“你说的倒是没错,不过,我只是先设计样式,等做的时候会严格按照薛老师的尺寸来的。”
颜知非否了他的说法:“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按照那位顾客的身材进行设计?别的不说,单是最后绣上旗袍的绣花,也需要根据主顾的身材来增减。”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不过,颜知非鼻塞,闻不到。
“另外,做旗袍之前不是应该先去找主顾测量身材吗?”颜知非问。
邵琅远摸了摸鼻子,回答她:“我们店每一个店员都能背出薛老师的测量尺寸,纹丝不差。”
“纹丝不差?”颜知非眼里既有惊讶,也有惊恐。
邵琅远尴尬一笑,心有不悦,仿佛整个家族过往的荣光都被眼前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女子给推翻了。
“怎么了?”邵琅远问。
颜知非说道:“用旧尺码做新旗袍,这事儿在我们颜家要挨打的。”
邵琅远尴尬道:“那你一定没少挨打。”
颜知非笑道:“只是小时候的事,几乎天天挨打。不过,我稍懂事后就不挨打了,而且我爷爷也不管我学旗袍的事了。”
邵琅远揶揄她:“朽木不可雕就自然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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