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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巴别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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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巷深处的钟表匠

一、青砖巷里的时光刻度

2003年的深秋,江南小城的青砖巷被连绵的雨丝浸得发亮。巷口那棵三百年的老樟树,枝桠上挂着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铃声穿过雨幕,刚好落在巷尾那家“时记钟表铺”的木招牌上。

铺子的木门是上好的楠木,被岁月磨出温润的包浆,门楣上“时记”两个隶书字,是老掌柜陈守时的父亲当年亲手刻的。推开木门,会先听到“叮铃”一声脆响——那是门楣上挂着的铜制风铃,是陈守时十五岁那年,父亲用修表剩下的铜片敲出来的。

铺子不大,进深不过三丈,靠墙的木架上摆满了各式钟表:有带着罗马数字的老式座钟,钟摆来回晃动时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有外壳氧化成暗绿色的怀表,表链上还留着主人当年刻下的缩写字母;还有几台造型精巧的珐琅彩挂钟,表盘上画着江南的烟雨杏花,是陈守时年轻时最爱的样式。

铺子中央的红木工作台,是陈守时从父亲手里接过来的。台面上铺着一块深蓝色的绒布,绒布上整齐排列着几十把修表工具:镊子细得能夹起一粒米,螺丝刀的头比针眼还小,放大镜的金属边框被磨得发亮。工作台的左上角,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白瓷杯,里面总泡着半杯碧螺春,茶叶在水里舒展着,像极了陈守时慢悠悠的性子。

每天清晨六点半,陈守时准会推开铺子的门。他总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对襟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却依旧平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镜腿用细铜丝缠着——那是三年前不小心摔断后,他自己修的。

开门后的第一件事,是给工作台前的铜制香炉点上一炷香。香是巷口王奶奶家做的,味道清淡,袅袅的烟丝会慢慢飘到挂在墙上的老照片前。照片里是年轻时的陈守时和父亲,两人站在铺子门口,手里各捧着一个刚修好的座钟,笑得眉眼弯弯。

“守时啊,又这么早开门?”巷口卖豆腐脑的张叔推着小车经过,隔着雨帘喊了一声。

陈守时放下手里的香,走到门口应道:“张叔早,今天雨大,路上慢点。”

张叔笑着点头,豆腐脑的香气混着雨雾飘进铺子,陈守时深吸一口,转身回到工作台前,拿起放大镜,开始检查昨天没修完的那只怀表。

二、怀表里的秘密

这天上午,雨还没停,铺子的木门被轻轻推开,风铃“叮铃”响了一声。陈守时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女孩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深色的锦盒,头发上还沾着雨珠。

“老师傅,您能帮我修修这个吗?”女孩的声音带着点怯意,她把锦盒轻轻放在工作台上,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陈守时放下手里的镊子,推了推老花镜,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银色的怀表,表壳上刻着精致的缠枝莲纹,只是表盖已经有些变形,表链也断了一节。

“这表有些年头了吧?”陈守时拿起怀表,用指腹摸了摸表壳上的纹路,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上海钟表厂的工艺,他父亲当年修过不少同款。

女孩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红:“是我爷爷的,他走之前说,这表里面藏着他和奶奶的故事,可现在表停了,我想修好它,听听里面的声音。”

陈守时没再多问,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绒布,把怀表放在上面,然后用专用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打开表盖。表盘里面的零件已经有些氧化,指针卡在了十点十分的位置,游丝也断了一根。他拿起放大镜,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零件,动作轻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女孩坐在铺子角落的木椅上,看着陈守时修表的样子。他的手指很粗糙,指关节有些变形,那是几十年修表留下的痕迹,可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不可思议。镊子夹着细小的零件,在放大镜下轻轻移动,仿佛在摆弄时光的碎片。

“老师傅,这表还能修好吗?”女孩忍不住问。

陈守时抬了抬头,眼神里带着笃定:“能,就是游丝得重新做,表壳也要矫正,大概要三天时间。”

女孩松了口气,从包里拿出钱包:“那我先付定金,三天后再来取。”

陈守时摆摆手:“不用,修好了再给钱,你要是不放心,我给你开个单子。”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上面记满了修表的记录,他在新的一页写下女孩的名字“林晓”,还有怀表的型号和故障,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林晓走后,陈守时继续修那只怀表。当他拆开表芯的那一刻,突然发现表盘背面贴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男女,男孩穿着中山装,女孩扎着麻花辫,两人站在老樟树前,笑得很灿烂。照片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可上面的人影依旧清晰。

陈守时愣了愣,他认出照片里的男孩,正是巷口老林家的大儿子林建国,也就是林晓的爷爷。而那个女孩,是当年巷里最漂亮的姑娘苏婉,后来成了林建国的妻子。

四十多年前,陈守时还是个十几岁的小伙子,跟着父亲学修表。有一天,林建国拿着这只怀表来铺子,说是要送给苏婉当定情信物,让父亲帮忙在表壳上刻上缠枝莲纹。父亲刻了整整一下午,林建国就在旁边坐了一下午,眼睛里满是期待。

后来,林建国和苏婉结了婚,住在巷里的老房子里。每天清晨,苏婉都会拿着怀表,站在门口等林建国下班;傍晚,两人会坐在老樟树下,听怀表“滴答”的声音,说着一天的家常。直到十年前,苏婉走了,林建国就再也没戴过这只怀表,只是把它放在锦盒里,藏在衣柜的最深处。

陈守时轻轻抚摸着照片,眼眶有些发热。他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取下来,用软布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然后放在一边,继续修表。他知道,这只怀表不仅是一件工具,更是一段时光的见证,是林建国和苏婉一辈子的深情。

三、钟表铺里的烟火气

三天后的清晨,雨停了,阳光透过老樟树的枝叶,在青砖巷里洒下斑驳的光影。林晓早早地来到了钟表铺,手里还提着一袋刚买的桂花糕。

“老师傅,怀表修好了吗?”她推开木门,风铃清脆地响着。

陈守时从工作台前站起来,手里拿着那只怀表,表壳已经矫正如初,银色的表面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把怀表递给林晓:“你试试。”

林晓接过怀表,轻轻打开表盖,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清脆而稳定。她按下表把,表盖“咔嗒”一声合上,然后又打开,目光落在表盘背面的照片上——照片被重新贴好,还覆了一层透明的保护膜,比之前清晰了不少。

“这照片……”林晓惊讶地看着陈守时。

“我看照片有点磨损,就给它加了层膜,这样能保存得久一点。”陈守时笑着说,“你爷爷当年拿着这表来刻花纹,我还在旁边看着呢。”

林晓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她把怀表贴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里面跳动的时光。“谢谢您,老师傅,这表对我爷爷来说太重要了。”她从包里拿出钱,“多少钱?”

陈守时想了想:“游丝是重新做的,表壳也矫正了,收你八十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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