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特别篇:站在光里的少女(1/2)
我遇到了一个女孩,虽然说只是网友
她很温柔,温柔到不敢让人相信她才十三四岁
我们是玩光遇认识的
那个时候我们天天黏在一起,我也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把所有不敢对家人说的话都告诉了她。
光遇里的云野总是飘着似的云朵,我们牵着彼此的手,从晨岛飞到墓土,她的小揪揪在我屏幕里晃来晃去,像株会发光的蒲公英。她说她住在海边,每天早上都能听见海浪拍礁石的声音,还说要录给我听。
“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呀?”有次在雨林躲雨时,她突然停下来,屏幕上跳出这句话。雨滴打在我们的斗篷上,溅起细碎的光粒。
我犹豫了很久,敲下一行字:“家里好像只有我一个外人。”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发来一个递蜡烛的动作:“那你当我的家人好不好?我把我的开心分你一半。”
那天晚上,我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第一次有人说要分我一半开心。她不知道,那半份开心,对我来说已经是整个世界了。
我们开始聊现实里的事。她说她数学不好,每次考试都要偷偷哭;我说我作文被老师当成范文读了,可没人愿意听。她会发很多可爱的表情包,把“加油”打成“加邮”,说这样我就能像邮差一样,把坏心情都寄走。
可压力像潮水一样,在三月的月考后彻底漫过了堤岸。模拟考成绩一塌糊涂,班主任找我谈话,说“照这样下去,普通高中都悬”。回家时,奶奶正在翻我的书包,把那张画满红叉的卷子甩在地上:“我就说你是个废物!浪费我们家钱!”
爸爸蹲在地上给弟弟修玩具车,头也没抬:“实在不行,就去读个职校学汽修,早点出来挣钱养弟弟。”
那天晚上,我站在阳台,冷风灌进单薄的校服,楼下的路灯像颗快要熄灭的星星。手机屏幕亮着,是她发来的消息:“明天一起去打卡新地图呀!”
我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我不想活了”上面,迟迟没按发送。我怕吓着她,更怕她像家人一样,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最后只回了句“我有点累”。
她秒回:“那我们去养老窟躺着吧,我给你弹《小星星》。”
光遇里的养老窟有片软软的草坪,她坐在石凳上弹琴,音符像萤火虫一样围着我们转。我突然觉得,原来活着也不是那么难,至少还能在这里,和她一起看会儿星星。
可那根紧绷的弦,终究还是在四月断了。弟弟把我攒了半年的作文稿撕了,说是要叠飞机。我冲上去抢,却被奶奶一把推开:“你跟个小屁孩计较什么?几张破纸而已!”
稿纸上的字迹被踩得模糊不清,就像我那些被踩碎的梦想。我回到房间,把自己锁在里面,看着窗台上的空瓶——那里面装满了折成小船的委屈,现在终于要溢出来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她发来的语音,声音软软糯糯的:“我录了海浪声哦,你听——”
海浪声里,夹杂着她轻轻的哼唱。我突然想起她说过,难过的时候就听海,海会把不开心都吞掉。
我重新振作了起来,像她说的一样,又一次站了起来,有她的陪伴,我觉得未来也没那么糟糕
大概在四月份的时候,我和她谈恋爱了,是的,你没错,一个初三学子和一个初二学子谈上恋爱了
“我喜欢你!小友!请和我在一起吧!”
鬼使神差的我答应了下来
我时常确认这真的是爱情?而不是对她的爱慕和占有吗?
最终我得到了一个结论,我真的爱上这个家伙了
她会在聊天框里面听我诉说在学校发生的大小事情
会在我问出幼稚问题的时候给予我回答
“你愿意陪我否认这个世界吗?”
“你在说什么呢?我当然愿意啊”
和她确定关系那天,光遇里的霞谷正下着流星雨。我们并肩坐在观星台的长椅上,她的小揪揪被风吹得歪歪扭扭,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以后你的不开心,我全收啦”
可是我没想过因为我的傲娇,我失去了再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
那个时候临近中考,我和她吵了一次对方都已经认错了
“不要嘛宝宝,你不要生气了”
“哼”
“哼”字发出去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她发来一连串哭唧唧的表情包,最后是一句带着委屈的“我真的知道错了嘛”。我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输入框上,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明明想打字说“我没生气”,可pride像层硬壳,死死卡住我的喉咙。
那天是因为她忘了我们约定好要一起打光遇的新副本。我从晚自习结束就守在手机前,从七点等到九点,蜡烛都攒了二十根,她才发来句“对不起呀,我妈突然让我练钢琴”。
其实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妈妈对她管得严,钢琴考级迫在眉睫,可那股被冷落的委屈像潮水,瞬间淹没了理智。我想起家里永远没人等我回家,想起生日时自己啃的硬糖,突然就把火气撒在了她身上:“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重要?”
她发来一大段解释,说练琴时偷偷看了八次手机,说手指弹得发红都在想我会不会生气。可我像被猪油蒙了心,只回了个冷冰冰的“哦”,然后就开始了这场幼稚的冷战。
她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弹进来,从小心翼翼的道歉,到带着哭腔的语音,最后变成怯怯的“那你早点睡,晚安呀”。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枕头底下,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黑暗里,光遇里她弹琴的音符好像还在响,那些“加邮”的表情包在脑海里晃来晃去,像在嘲笑我的斤斤计较。
第二天早上,手机里有她凌晨发来的消息:“我给你录了海浪声,睡不着就听听呀。”点开音频,海浪拍礁石的声音里,夹杂着她轻轻的叹息:“小友,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正要打字道歉,奶奶突然踹开房门:“还玩手机?几点了还不背书!想考不上高中吗?”手机被她一把夺过去,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的瞬间,我好像听见了海浪声戛然而止的脆响。
等我偷偷捡起手机,修好屏幕时,已经是三天后。聊天框停留在我发的那个“哼”字,她最后一条消息是“中考加油,我等你回来”。
我疯了一样发消息,从“对不起”发到“我错了”,从光遇里的寻人启事贴到云野的每个角落,可她的头像始终是灰色的。像一颗被风吹走的蒲公英种子,再也找不到踪迹。
中考结束那天,我揣着修好的手机去了海边。我对着海浪喊她的名字,声音被卷进浪里,连回声都没有。沙滩上有个小女孩在捡贝壳,我问她见过一个扎小揪揪的女孩吗,她说“海边的风太大啦,好多人来了又走了”。
后面的时候终于她的头像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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