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我来接你。(1/2)
第066章我来接你。
神都,城南军营。
伶舟祈垂眸看着手中的城南军营的令牌,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
“君上,发生了什么如此愉悦?”副帅方玉平殷勤问到。
伶舟祈没有擡头,修长的指尖磨砺着手中的令牌。
“小猫出了家门,学的不乖了。”
方羽听不懂伶舟祈的话,只能附和着干笑几声。
方羽离开后,暗一看着坐在主帅之位的伶舟祈,面露疑惑:“君上,此令牌是顾家派人送过来的,君上还并未下令让人调查顾家,可这城南军营的令牌却出现在南疆,看来此次顾平安之死,疑点众多,是有人想要利用此事挑拨君上与顾家的关系。”
伶舟祈将手中令牌放在桌子上,勾唇颌首:“你说的不错。”
暗一面色凝重,这其中有第三方势力异动。
会是谁?皓月国摄政王彴洮?
他是最有可能之人。
他看向伶舟祈,面色微怔。
主位上那尊贵的身影好似并未因此担忧或震怒,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
兴致?
“此事蹊跷,幸得顾家对君上忠心耿耿,属下这就派出所有暗影卫去调查。”
“不必了。”
暗一不解。
伶舟祈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孤已经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就在这时,有暗影卫前来禀报。
“君上,查到与顾小将军身形相似之人,那人在我等发现时便已自尽而亡,不过属下从那人身上搜出了这个。”暗影卫将一枚紫砂佩递给暗一,暗一对伶舟祈道:“是皓月彴府的暗卫。”
伶舟祈微微颌首,语气平静:“孤知晓了,下去吧。”
太阳西下暖色的余晖映在伶舟祈的侧颜之上,高挺的鼻梁下是晦暗不明的阴影,淡色的薄臣轻轻弯起,莫测而晦暗。
暗一恭敬的站在一旁,伶舟祈将手擡起,食指上悬挂着那枚令牌,视线凝在那摇晃的令牌上,神思不明。
暗一问道:“君上这般神情,难道此事还有蹊跷?”
伶舟祈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轻声问道,似是有些苦恼:“暗一,若你知身边有人背叛,该当如何?”
暗一面色一凛:“自是杀之。”
伶舟祈点了点头。
暗一只见那一向杀伐果断的君上此时却露出迷惘。
“可若是,舍不得杀呢?”
暗一面色一滞,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他身子紧绷,试探般的问道:“此事,难道并非彴洮所为?”
伶舟祈轻嗤一声:“孤倒希望是他。”
说完,他将手中那枚城南军营的令牌扔给暗一,暗一接住,依旧不解。
“可还记得,神都送亲使团都有何人?”
暗一如实道:“外交使臣八名,铁骑尉一千,宫娥内侍五十,城南军营神都军……两千。”
他说完,瞳孔一缩。
暗一垂头仔细看向手中令牌。
“君上曾命送亲的神都军与铁骑尉上交过令牌……”他说完,找到了令牌之上的不同之处,令牌上那代表着神都的铁印有一道断纹,若不仔细比对,很容易忽略。
暗一震惊:“君上难道早有预料?”
“孤又不通占卜之术,哪里能早有预料。”
任人唯心,无心可信。
是先帝主曾教授给他最重要的一课。
伶舟祈坐回主位,指尖磨撚着玉珠,视线落在暗一手中的令牌。
“孤该杀了她,对吗?”
暗一垂着眸子,握着令牌的指尖泛白。
良久后,道:“是。”
“可若此事是孤冤枉了她呢?彴洮若想取得此令牌,并不困难。”
暗一垂眸看向腰间的香囊,眼中眸光变得幽暗:“君上,疑人不用。”
伶舟祈指尖用力,玉珠粉碎。
他突然扬声笑了起来:“暗一啊暗一,孤还以为,你舍不得孤杀她,就像……”他眼眸一转,落在暗一腰间的粉色香囊身上:“就像舍不得你这香囊一样。”
仅一句话,便让暗一遍体通寒。
伶舟祈赐予他权力,命他掌管暗影卫。
时间久了,他便真的混淆了,以为浴血奋战的暗影卫是他的兄弟,他的亲卫、
这香囊,今时月送与他的时候只有他最信赖的亲信在场。
可伶舟祈的话,令他骤然清醒,无论朝夕相处,生死与共,暗影卫始终是神都帝主的暗影卫。
暗一跪在地上:“守护帝主的暗影卫该断情绝爱,不该有私心,请君上责罚。”
伶舟祈走到暗一身旁,掌心落在他肩膀之上:“不必紧张,你也是人,逃不过七情六欲,至少,孤知晓了,孤与她,你的立场始终在孤这里,这便足够孤继续相信你。”
暗一重重的磕在地面上:“谢君上饶恕之恩。”
他说完,便将腰间香囊解下,刚想毁去,只见伶舟祈摊开手。
暗一将香囊递给伶舟祈,伶舟祈垂眸细细的嗅着:“这香囊香味奇特。”他将香囊递给一旁的锦全大监:“去,将其送去鉴香司,查一查,这是什么香。”
锦全大监接过香囊后离去。
暗一看向伶舟祈:“君上,属下愿戴罪立功。”
伶舟祈挑了挑眉:“立什么功?”
暗一脸色发白,下定决心般说道:“杀了她。”
伶舟祈眼底一冷:“暗一啊,孤允许你对她动心,可孤不允许,任何人越过孤对她做什么。”
暗一目色复杂,难道君上他……
伶舟祈像是看懂了他的目光,自嘲一笑:“孤不知道。”
暗一伏下身,叩伏在地面上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君上,疑人不用!请君上,当断则断。”
伶舟祈垂眸看着暗一,良久后,缓声道:“你也说了,是疑人,不是罪人。”
“理智上,孤该杀了她,可孤…有些舍不得。”
伶舟祈罕见的面上出现黯淡之色,他舍不得。
或许是因他曾亲手把她捡回神庭,又或许是因……这世上,再无人给他那种如此肖似的熟悉感。
看到那令牌时,就在想她背叛他的理由。
是恼了他将她当做棋子送去皓月?
还是因…蒋抚月?
伶舟祈想到蒋抚月,眼底的厉色遮掩不住,那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于他而言,与皓月那假太子并无不同。
纵使是皇室血脉,依旧不堪一击。
可每次,一想到她对其动了真心,便郁气难消,如哽在喉。
他愿相信,就算她真的犯下大错,也是因那蒋抚月仗着一副勾栏式拿不上台面的脸短暂的勾了她的神智。
“可犯了错,总是要罚的,该让她长长记性。”
暗一直起身:“君上打算如何做?”
伶舟祈意有所指:“无冥这段时间,好似有些忙啊。”
天色渐暗,今时月被春鸢扶上了马车。
掀起车帘,看到马车中的红色身影,今时月无奈一笑。
“你怎么这般黏人?”
蒋抚月不满的瞪着她:“本公子只是想送你回驿馆,仅仅一日你便厌了本公子?”
今时月看着他梗着脖子,那张浓艳的脸闪过委屈之色。
今时月软了语气:“怎么会?我只是不想你太过劳累罢了。”
蒋抚月露出“这还差不多”的神情。
没一会,今时月狐疑的看着他,只见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傻笑着。
蒋抚月转向她,勾起唇角:“还有不过一月,便是你嫁给本公子之时。”
今时月面色一怔。
时间,过了好快。
只剩一个月了……
蒋抚月紧紧盯着她:“你这什么表情?”他说完,皱眉说道:“你不想嫁给本公子?”
今时月毫不犹豫的摇头,而后开口道:“其实我……”
“我知你此行是来刺杀本公子的。”
今时月目光一滞,而后语气急促:“我不会伤害你,你信我。”
蒋抚月认真的看向她:“我信你。”
他不知她究竟在谋划什么,但她不愿说,便不说,他信她不会伤害她,这便够了。
所以,哪怕这桩婚礼建立在别有用心之上,他依旧期待。
他期待她成为他的妻。
他又何尝看不出她眼眸中藏了太多事,可他愿意等,等她愿意相信他,愿意将她的事讲给他听,愿意让他同她一起分担她的心事,喜怒与哀乐。
他等的起。
在此之前,他自私的想要用这桩婚姻与她有所牵绊。
今时月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他信她,她也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在她知晓蒋抚月的身世时,她便已经打定主意,刺杀一事不会出现。
这也意味着,她所有的准备,只剩一个月时间。
她深深看着蒋抚月,她曾说过,她不能既要又要。
可她现在,想要复仇,还想要面前之人。
她的筹谋一旦失败,他该怎么办?会恨她吧……
今时月压下心底的不安,靠在蒋抚月肩上。
漫长的路程今夜变得十分短暂,今时月在马车下看着那慵懒靠在车窗之人,青年靠在车窗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眸里似有星辰闪烁,乖顺的时候极想让人摸一摸他的头。
今时月也这般做了,蒋抚月勾着唇微微眯了眯眼。一旁的柳灵看到他这般模样,哪里还有白日里面对她时的趾高气昂,心中唾弃。
月下美人,好看是好看,奈何是个油烟不进脑子不正常的!
柳灵愤愤的挪开目光,又看向今时月,视线有些挪不开了。
真好看啊。
她从未见过,这世上有从发丝到指尖都如此好看的人,好看到令人嫉妒,又令人挪不开眼。
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一抹暗含威胁的目光。
是马车上的青年,那目光隐含不悦与审视,就像在“抓奸。”
柳灵垂下眸子,暗暗的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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