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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一二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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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第一二六章

饮月的视线转移到先前那个卑躬屈膝的人身上,那人眼里只顾着自己主子,忽视箱中这么个大活人,默默把主子架离。

饮月:“……”

小半刻后,那个人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名像是护卫的人。

他叽叽咕咕讲了几句话,就见那两个护卫极其不怜香惜玉地把饮月从木箱里拽出来,接着重新蒙上她的眼,将她带离。

新房间略微好闻点,空气中带着淡淡香气,似乎也是西域那儿的香料。饮月就这样被他们丢到地上,好在地上铺着一层厚毯,不致摔得太狠。

那个人又西里古里地吩咐,没多久,房门关上。

饮月手脚仍被束缚着,摸索半天,勉强找到个地方倚靠,靠上没一会儿,她嗅到木头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这种木头她在突勒的商队里闻过,说是只生长在西域和北疆边界,因身携异香,颇受王室和贵族喜欢。

因着这种木头每年生长数量稀少,价格往往昂贵,目前只有像突勒这样的王商才有资格售卖。而买家,自然非富即贵。

会是她在那几个马贼谈话时偷听到的北疆王吗?

北疆形势与西域相似,抑或者说跟西域就是照镜子。

如西域一般,北疆一开始也是大国小国并立,但不同于西域的是,北疆各个国家之间没那么分散,地形也相对平缓。

于是三百年前,北疆某个大国君主挥戈而出,一举攻破周边数个小国,有些国家不战而降,并入其国土版图,那大国君主最后自称北疆王。

北疆与西域偶有贸易往来,但照样对西域土地虎视眈眈,于是突勒跟北疆王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

尤其是这任北疆王上位之后,常在贸易的事上挑刺,还提过以西域美女换北疆粮食的事,提出的价格异常离谱,一个人的价格甚至还不如一头羊。

若不是突勒据理力争,加之以武力反抗,只怕这种不平等的契约就要被强行摁下。

想到这里,饮月忍不住叹出一口气。

不愧是蛮夷,只会野兽行径。

这种香木上的香气嗅之有安神镇静的效果,饮月不知不觉间歪头睡了过去。直至暮色将沉,紧闭的房门才又被开启,一连串匆匆忙忙的脚步入内。

木香饶是再怎么静心,在这种随时爆发危险的地方,饮月也不可能做到安然熟睡。脚步声出现不久,她便幽幽转醒,但没立刻活动,只是就这么静静躺在原处。

她感觉有什么人将她扶起来,从身上气味和力道判断,是两个女子。再之后,眼上和嘴里的布都被除下,温暖柔软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几下,似是想要唤醒她。

于是,她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迷茫地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困惑环顾。接着,她看到了那个晕倒的青年。

他又开始咕咕唧唧地说话,一边说还一边死盯着饮月的脸,就像是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说完之后,他注视饮月好半天,然后拍了下站在自己右边的男人。

那人不高,看年龄似乎已近中年,身形倒是板直,像饮月印象中的教书先生模样。

“公主。”

饮月疑惑,既疑惑于他会说南朔话,又疑惑他对自己的称呼。

“我是南朔的郡主。”饮月纠正。

教书先生把她的话翻译给青年,青年神色忽然激动起来,又开始一连串地说话。

“我们的王说,你不是南朔的郡主,而是北疆的公主。”

饮月只觉好笑,“那你们北疆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公主?”

她以眼神示意自己还被捆绑着的手脚。

“我们的王认为,公主被南朔的人下了巫术,这么做是防止公主伤害到北疆自己人。”

饮月:“……”

真是有病。

“北疆王,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北疆的公主,那么我请问,证据呢?”

北疆王似乎是料到她会问这个,下令让侍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画像,那教书先生接过画像,呈到饮月面前。

“这是公主十二岁时的画像,第二年您就被贼人抓走,失去踪迹。”

饮月不解地凝望画像里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脸,可她十二岁的时候正在程府陪小姐读书写字,跟着厨娘生火做饭。

程府戒备森严,根本不可能闯入什么不法之徒将人抓走。而且,自她记事起,她就在南朔生活,根本没有北疆的记忆。

这画上的人不是她。

“算算时间,已有二十余年。”教书先生端详着饮月,“公主模样仍旧青春活泼,当真神迹。”

饮月道:“人有相似,你们又怎么确定我就是她?”

这话一出,她自己都有点后悔。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不如先认下身份,伺机逃跑。

可话已经出口,没有回头路。

“雪貂。”

饮月:“什么?”

她顺着教书先生指引,转头看向右侧方,自己先前躺过的位置t不知何时多出一只小雪貂,似乎是感觉到什么,那雪貂身子动了动,往饮月这儿拱了拱。

饮月心头一软,用手背轻轻碰了下它的脑袋,雪貂欢快叫了两声,拱得更近。

“这是老北疆王,也就是公主的父亲送给公主的礼物,它们只亲近公主。不信请看。”

一名侍女上前,她连半根毛都没碰到,就被雪貂龇牙咧嘴地低吼赶走。又接二连三来了几个人,有男有女,都被雪貂吓退。等面对饮月时,它又恢复成乖巧可爱的雪团子。

虽然时机可能有点不妥,但饮月越看它越觉得有几分像突勒。

“咕。”

饮月闻声擡眼,看向北疆王。教书先生也转过去,用口型做提示。

“咕,姑奶奶。”

饮月先是纳闷,而后似笑非笑道:“你在喊我?”

“按照辈分来算,公主的父亲是他曾祖父。”教书先生转回头解释。

饮月思索一番,慢条斯理地说:“或许,我知道答案了。”

北疆王和教书先生都认真地看着她。

“虽然还是有些匪夷所思,但画上的人,有可能是我的母亲。我在南朔长大,今年过完生辰也不过才十八,而你方才说公主失踪已有二十余年,照时间来看,显然不可能是我。”

教书先生翻译北疆王的问话,问她母亲的去向。

饮月道:“我也在找她,但似乎她已不在人间。北疆王,你称我母亲为姑奶奶,那称我应称一句姑姑。我不知道你们北疆是否有尊老爱幼这一法则,但在我们南朔,你这样对我,可是要被群起而攻之。”

“放开我!”

北疆王被这样一喝,有一瞬失神,而后命人照做。

饮月尝试活动手脚,但被捆绑太久,短期内不大灵活,她扫过屋里一圈人,说道:“你从一开始是不是打着要对付乌勒翎的想法,才派人将我带走?说!”

教书先生道:“公主,你误会我们大王了。”

“误会?”

“他最初是想过要给乌勒翎一个教训,可看到你的画像之后,他想的是必须要将你带回北疆。乌勒翎就是个坏人,他一定是知道公主的身份之后才故意接近您,想要挟持公主来威胁我们北疆。公主,你不要被他骗了。”

饮月放声笑开,“证据呢?”

“证据就是这张画像。”

“乌勒翎见过?”饮月问。

教书先生道:“以他的本事,肯定见过。”

“这不是你们王室秘辛么?他一个异国王子又是从哪里得知?”

“当初劫走您母亲的人就是来自西域,而且还是个西域商人。”

饮月道:“所以呢?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我要真凭实据。”

“只要公主留在北疆,乌勒翎就会自乱阵脚。”

饮月正想反驳,就见外头跑进来一个人,咕噜咕噜地回报着什么,随后就见北疆王一行人面色大变。

“发生了什么事?”饮月问。

那教书先生硬着头皮回道:“公主,我们的茏城被烧了。”

“茏城?噢,你们的祭坛,对此我深表遗憾。”

“是白狼神降下的天谴,有人曾在茏城里见到戴着狼牙的白狼神使者。”

饮月道:“使者有留下什么话吗?”

“他说,是因为我们劫走了神女。”

饮月强忍笑意,从白狼神三个字出来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大概,听完全程更是明朗。

这明显就是他们程家那位姑爷的手笔。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她转念又想,既然姑爷已经烧了茏城,很可能已经潜入这里的王城,万一发生什么事,她可得负极大责任。

想到这里,她猛地站起身,忽视突如其来的晕眩,对北疆王道:“大侄子,借我二十个人。”

北疆王被这句大侄子喊得一懵,但姑姑的话他得听,连忙点了五十个。

“先生,你也跟我一起来,我需要翻译。”

教书先生称是,跟上好奇的北疆王,一起紧随这位失而复得的小公主身后。

饮月经由教书先生指引,登上北疆王城最高的城楼,于此处俯瞰万千众生。她伸长脖子简单看了看,被过高的地势吓退,微微眩晕。

“人都站好了吗?”她问。

守城统领称是。

“好,你跟着我的手势开始挥旗。”

“是,公主。”

那是她过去好奇向突勒学来的旗语,这种旗语变化多端,仅在突勒商队内部使用。外人看来是一头雾水,还以为是在进行什么表演。很快的,城下聚集一大批百姓,人人都仰头看向城楼不断变动的旗子。

“姑姑,这是在干什么?”教书先生翻译北疆王的问话。

饮月:“不想被火烧王城就闭嘴乖乖待着。”

北疆王:“……”

他后知后觉地想,难道白狼神使者口中提到的神女就是自己的姑姑?难道茏城被烧,是因为自己曾经对姑姑有过非分之想?当然,这种想法在看到画像之后就没有一点了。

要不是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早已原地抱头痛哭。

突勒的队伍刚进城不久就看到旗语,他分辨好一会儿才彻底确认。

“王子,这……”

突勒道:“可能有诈,全员戒备。辛琰呢?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

“王子,这些旗语可都是我们内部才用的。难道是王妃她……”

“不可能!”突勒斥道,“饮月不可能出卖我们,有内鬼。”

突勒手下想了想,报出个名字。

突勒道:“很可能是他,他以前在我们商队待过两年,这些旗语他知道。我一直怀疑,他就是整件事的主谋。”

“我们的人已经潜伏在他家附近,就等您发令。”

“抓来,把现场做成强盗入侵的样子。”

“是。”

手下又道:“王子,旗语变了,我看不懂。”

突勒定睛一看,“这是南朔那儿用的,你看不懂正常。”

“快、走。”

手下重复一遍,讶道:“是王妃的讯号吗?”

“兄弟们,前方很可能是死路,我不会强求你们留下。如果你们想离开,现在就走罢。”突勒高声道。

手下一个没动。

突勒转过身,逐个看过去,“好!那就随我一起大闹北疆王城,救出王妃!”

“是!”

已然跟蒙恩一起悄然潜入王城的辛琰自然没有关注到这些旗语,边找路边暗暗嫌弃北疆王品味粗俗,好些纹饰花样还不如他们民间老百姓所用的。

“那边就是北疆王的寝殿了。”蒙恩指着对面一座大圆殿宇说。

辛琰:“像个鸟笼。”

“他们认为天圆地方,所以用圆顶方砖来建造宫殿,觉得这样会离天地更近,能够最快感知上天的信息。”

辛琰:“……”

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他不好多加评价,一心根据已有信息避开守卫视线,继续找人。

“那是什么地方?”他注意到一座略矮的圆顶白方砖殿。

蒙恩细看半晌,“像是那个传说中的地方。”

“传说?”

“公主曾经居住的地方。”

“公主?还曾经?”

蒙恩点头,把自己知道的小公主之事告诉他。

辛琰听完,说道:“作孽太多,终究还是祸及儿女。按你的说法,这个公主要是活着,应该也快四十了罢。不知道有没有后代,要是有的话,岂不就是天降富贵?”

“谁知道呢。”

正谈着,有一队卫兵走来,他们忙藏到附近的树丛里。卫兵之后,是几个侍女,相较卫兵的不茍言笑,她们显然更为放松,说说笑笑的,一路走远。

“你听懂她们在说什么吗?”辛琰问紧皱眉头的蒙恩。

蒙恩道:“她们提到北疆王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女子。”

“然后呢?她现在在哪里?”

蒙恩从怀里取出地图,手指在上头移动,“这里。”

辛琰一看,就在附近。

“但那里也是公主的宫殿,守卫不少。”

辛琰问有多少,蒙恩大概报出个数字。

“什么时候交班?趁交班时间,我们进去。”

蒙恩点头,与其从树丛慢慢向目的地接近。

城楼一整套旗语重复十来次后,北疆王擡头看向眼前触手可及的星空,“姑姑,还要继续吗?”

饮月还在尝试看地上的人,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累了?那你先回去。”

“我不累,但我的人肯定很累。”

饮月道:“要是连这些动作都撑不下去,又怎么能保卫王城,怎么上战场打仗?你要是心疼他们,那就换班,反正一天十二个时辰不许停。”

教书先生道:“公主,天黑了,王和您都得回去用饭了。”

“你饿了?”饮月看向北疆王。

北疆王不好点头,又不好摇头。

“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回去吃,让人t随便给我做点就行。”

“公主,这怎么能随便。”

饮月道:“那就不随便,做完送来就行。”

北疆王城外三里,牧民客栈内。

突勒向后一靠,居高临下看着天鹰卫朱雀组组长。

“说罢,你们南朔君主这回有什么计划?”

朱雀组长把那套先礼后兵营救公主的规划说了,突勒听着,有些不解,“公主?”

“是的,这是陛下原话。”

突勒一哼,“也对,不把事情说得严重点,他北疆王不会怕。”

“饮月主子的确是公主。”

“什么意思?”

朱雀组长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对上突勒众人犹如惊雷掠脑的神情,“否则,陛下又如何会动用天鹰卫?要知道,天鹰卫从不出南朔领土以外的勤。照陛下的意思,必要时还请王子配合,一齐向北疆王试压。”

“不用你说,本王子自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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