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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鳞跃金(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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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鳞跃金(七)

羊玄之听罢,面上霎时黑了。

既都说是从汝南来的,还是他们半个羊家的人,便也只有他那个平日里总是不动声色的三房庶妹的女郎了。

不巧,是个在羊家族谱上面同他这写在正正中心位置的人儿离了可以说是有十万八千里远的一个旁支庶女。

韵文自打来了这泰山郡,对于自己见着的每个人皆甩着一张臭脸,碰上这此刻是黑了面的如今羊家郎主,心里头的火气愈发大了。

她还没狠狠来追究她阿娘的下落呢,如今对方听见一句自己是那汝南周氏的人便自己先黑了脸,这种出气出不干净的感觉真是让人觉着浑身都不得劲。

“长舅伯安。”

她象征性地微微勾了抹笑,客套地施了个礼。“这些日子大母去了,想必要处理的公事儿与私事儿都极多,不过晚辈瞧着您似乎休息得还不错,看来是都将事情办妥帖了,实在是令人佩服。”

羊玄之面上僵了一瞬。“多大点的孩子就在这里能观望别人的气色了,我这事儿忙都忙不过来,竟被你说得是逃了许多我作为郎主应当要办妥贴的事儿,去用以休憩。”

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眼下。“都青着呢,你可瞧仔细了!”

“晚辈可没说您眼下不泛青呐!”

她也懒得继续在他面前装下去,也不等他发话,自己便重新站直了身子,遂是歪着脑袋略显无辜:“您这面色发黄,眼下青黑,我虽不太通什么医术,但也大致看得出来,这是纵/欲过度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能沉迷温柔乡的,长舅伯,您可是头一份。”

韵文说这话时并未刻意将自己的声音放轻,此刻整一个正厅灵堂里的人也并不算少,于是原先点了线香祭拜的也不跪了,拿了长长的铜钳在火盆里边拨弄纸钱币的也不翻弄了,那些个假模假样哭得嗓子都快哑了的也都不哭了,齐齐地往他们这边回过头来看。

羊玄之这样一大把年纪了的人,怎得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被人看笑话的份,面子都丢尽了!他的语气十分不善:“羊家的家事,关你们汝南周氏什么事儿?”

“自然是相关的,我阿娘是羊家人,我便也算是羊家人,哪怕我自打落地以来至今时,从未踩过你们羊家的任何一片琉璃瓦,那也是不争的事实。”

她笑得轻蔑,“我只想要郎主一句话。我阿娘如今在哪儿?”

羊玄之瞧着她,觉得映入眼里的嘴脸越发在扭曲。“你问兰泽啊?这倒是稀奇了,你阿娘月前便离了府了,那会儿母亲身子还好着呢,这个没孝心的东西,亏得羊家将她一点点儿拉扯大,还教出一身的闺秀样儿,临了了也不知道为咱们羊家奉献……点儿,真真是养了个白眼儿狼,虽冠以夫姓,好歹她还姓羊!”

始终沉默着旁观着这一切的袁宇却忽而发了话。“侯爷这话可不对啊。绵绵的阿娘回来泰山郡,便是为了侍奉令堂的,原先信笺上面写着的也是因着令堂病重,这才想要召了奔波在各处的羊家晚辈们一道安养天年,又何来奉献一说?”

将心里面想着的话全都倒了出来,袁宇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韵文的脸孔。她眸中满是惊喜,赞赏着冲他眨了眨眼,心里面顿时一片冰湖化为柔水,潺潺的暖汪流满了一整颗心。

这话是将羊玄之问得心里面有些慌。他恨自己在气头上时一根舌头通头脑,也恨自己好不容易是虚模假样地在朝堂之中摸爬滚打了这般多年,竟还能有朝一日被一个才及笄的孩子给气得失了智。

他恨恨地看着韵文。这张脸,真是像极了他那平日里瞧着都是怯怯缩缩的庶妹啊,他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张面孔。

看见这张面孔,便好像看见了她在周家享受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荣华富贵,而他的亲阿妹却因为她,只能远嫁到吴郡张氏家里,嫁得还是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嫡次子,满院子都是莺莺燕燕的不说,偏偏还宠妾灭妻,听说若是惹怒了他,便会狠狠挨上一顿揍。若是哭饶,亦或是有人帮着一道求情的,便会打得更重,皮开肉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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