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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鳞跃金(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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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鳞跃金(三)

袁宇就这样立在门前,以己之身挡下许多分阳光的热度,眼里满是激动与纯净。他望进韵文的眼里,心里是越发按奈不住的欣喜。

原先听说周家已经闭门不出许多时日了,他还担心,若是她真的这时候回来了,自家的府邸进不去,该当去往何处。只是他未曾想这一幕竟出现得这般早,前边才报着声儿,后边他便猛地从祠堂里面蹿了出来。

他想除了自己的阿耶阿娘,他应当是在她今日回到汝南后最早见到的人。

“绵绵,我……”

“你这孩子,好好的不去诵读经文书卷的,来前厅听大人说话作甚么?”袁夫人面上依旧是笑盈盈的,话锋却藏着些柔软的刺,让人听着总觉得有些不称心意。“说好的罚你跪祠堂百日,这才多久,又出来了,若是不觉得祠堂冷冽难受,那便再多跪五日吧。”

袁宇硬着嘴,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威胁。“等我陪着绵绵从泰山郡回来,我便跪。”

在袁宇的念想里,大约是什么事儿都比不上韵文来得重要。若说韵文是个粗神经大条的,将袁宇只当成好友,这也就罢了,至少省了半桩麻烦事,可袁家郎主与主母又不是瞎的,自家唯一的儿郎是个什么心思哪里能不知道的。

“允斛。”

坐在一旁始终是以沉默姿态的袁家郎主终于冷着声音发了话。“我劝你想清楚。”

韵文心里一颤。身为长辈,平日里至多唤唤晚辈的名与小字,若不然便是取名中的某一字叠着唤人,大多是从不唤字的。

允斛二字一出,叫她恍惚了好一阵。她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唤袁宇的字了。

只是有人比她还能豁得出去。

“父亲,我想得很清楚。”

袁宇放下撑在门框上的手,慢慢往屋子里面走。他的眼是清润透亮的,那满是坚定的神色望着韵文,一刻也未从她身上离开过。“不巧,你们方才说的话,我在外头是全听到了。绵绵打小不习武,此去泰山郡又山高水远的,只她一个女郎,如何能平安到得了泰山郡,且不说她哪怕是真的平安到了泰山郡了,若是在郡县里边受到欺负了,该当如何?”

他的声音中带着诚挚的恳切,又委屈巴巴地蒙着些许鼻音,似是欲作潸然泪下状。“阿娘,您也是看着绵绵长大的,就连绵绵这道小字也是您起得,您忍心瞧着您闺中好友的掌上明珠跌落尘泥吗?”

袁夫人听着这话一愣,转而打着哈哈再度想要拉住韵文的手,却是再一次被她避开了。她面上有些挂不住,只好烫着脸道:“你瞧这小子说的,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寻常你都唤我一句姨母的,虽说今日你似乎心情不佳,但终归姨母又怎会弃你于不顾?”

韵文却是跟着眯了眯眼,起了身行了礼。“夫人的好意,绵绵又岂会不知?只是绵绵想起,绵绵是有一位姨母的,夫人也是绵绵的姨母,那位也是绵绵的姨母,绵绵可真是好福气。怪也怪我福气深厚罢,那位姨母对我可一点儿规矩讲究都没有的,我习惯直接唤夫人二字了,一时间也没改过来。

从您这儿得了我阿娘的消息,我自当是十分欢喜的。不过,您说您收到那封自羊家返回来的问安信笺已有约莫七日有余了,您是阿娘的闺中好友,想必一定是已经去过泰山郡了,去过羊家了罢,不然又怎会这般焦急着要往我们周府里面闯,想将这事儿告诉我阿耶?”

她这般说着话,忽而弯弯地笑了起来。“不过有一件事儿,估摸着姨母和袁郎君当是多虑了。绵绵这辈子应当是落不进尘泥的,毕竟绵绵自小便是踩着泥地长大的,又何来会跌落进去一说呢?”

她故作讶状,“姨母当是平日里叮嘱着袁宇多背诵诗文经卷,便也以身作则,自己一道也在仔细背诵着,怕是将这卷卷竹简里头的意思都吃透了吧!要按我说,那颍川的扬州的人家,哪里有姨母这般如此教子有方的,将那以身作则之法落于现实,实在是令绵绵佩服!”

韵文这话是越说越来劲,于是忙不叠来到袁宇身旁,轻轻给他的臂膀来了一掌。“小胖你说说你,有这样好的家境,这样好的阿娘,我羡慕还来不及呢,你竟还一门心思想往外面跑去玩,不懂珍惜啊!”

袁宇垂着头,脑后半披着的青丝微微顺着他俯身向下的肩角滑下,将他一整张脸都藏在笑、微微抖动着的肩。

原先她心里面是jsg并无任何笑的意思的,然受了袁宇的影响,她竟也开始有些忍不住唇角的笑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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