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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色靥面(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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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色靥面(八)

他这话一出,却被韵文囫囵着盖过去。“汝南风景秀美,同牡丹不相上下的花儿也甚多。我道他画错了,哪里说了要去洛阳了!”

“怎么就不去洛阳了。”籍之知道她是因着害羞而有些嘴硬,在那小而窄的画舫里面轻轻捧住她的肩。“夫人嫁过来是迟早的事儿,往后的大半辈子可都是要住在洛阳的,怎么就不去了?”

这一句夫人让韵文的面颊唰地通红。“什么夫人,净说些没脸没皮的话,我还要我的清誉呢!”

“清誉都是给旁人看的,你本就是我名义上的嫡妻,这是先帝亲自发了话的。”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同他相对着,眼里满是认真。“三清真人在上,吾琅琊王氏王籍之今日以命为誓,生生世世,唯有卿卿一人,待到山无陵、江水竭、冬生莲、夏雨雪,乃敢与卿绝。”

这道誓言毒得很,韵文望着他的眼,被吓得连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好端端地如何能够发这样的毒誓!”

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原是根本没有想过的。多少世家郎君们在迎他们的夫人时候都说过这句话,结果呢?还不是这里得收一个人,那里得塞一个人的。

她想着自己的阿耶和阿娘算是今时世家里面的意外了,阿娘也是被赐婚给阿耶的,作为泰山羊氏的庶女以长房嫡女的仗势下嫁到周家,阿耶也自当是没脸再去往屋子里添人。

琅琊王氏的大房主母的位置,便是想想都知道是个难坐稳当的,她原先也没想过那般远的事儿,好歹想着先将自己当下的日子过明白再说。

籍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你不了解我这个人,我说的话,从来没有一句是在开玩笑的。”

他忽然凑近她的面庞,温热的气息吐露萦绕。“不过我是绝不会怪你的。余生还很长,你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来了解。”

韵文红着面,将那伏在自己面前的脸给推开来。说话便是好好说话,凑那么近作甚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就谈上余生了,哪儿会有那么快呐!

她回过头去看画舫里的画作,以此来掩盖内心的慌乱,可满眼画卷似浮云,眼神落了一圈都寻不到一个合适的着落点。这样故意避着嫌的模样落进籍之的眼里,让他逐渐萌生了又想要捉弄她的意思。

擡手擡到半空中,他忽而有些担心,若是自己捉弄于她,她不搭理自己了,亦或是自己再度控制不住该怎么办。向来自诩意志力极强的籍之怀疑起自己来时是一点儿都不含糊,那停在半空中的手便尤为滑稽。

“怎么了?”韵文不太明白他这又是在做什么,但又似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就好像他是天生的记忆力不太好似的,总是说话或者做事到一半便停住了。

她回过神来,在心中有些释然地长叹了一声。他不是自幼习武吗,武功剑法这种东西,就是再注意,也难免会伤着身子,亦或是撞着脑袋。他总是说话说到一半便将前头说得东西给忘了,想必他过去一定是被撞过脑袋的吧!

于是她再看他的眼里便愈发多了一些无奈与怜悯,心里暗道待回头见着了尔风,一定要好好嘱咐他,让他们王家的厨房多替他做些核桃酥酪吃,对他的身子,自然还有脑子,一定是大有裨益的。

籍之将她目光中一层层的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心里总觉着好像愈发不妙,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原先他想着,游画舫定然是个极适合同自己心上人儿亲近乃至是一亲芳泽的时候,但此刻周身的气氛全变了,哪里还下得了这个手。

于是他将她的身子扶正。“你知道顾长康吗?”

韵文此刻还未从方才的念头里拔出神来,因而反应的时间略显长了些。她点点头,“我虽未见过真迹,但也知其山水有神,画人点睛的笔触,世间再难寻到一个同他一般的人物了。我虽未见过他,但阿兄见过呀,此番他没能跟着我们一道来扬州不就是去见顾恺之么!”

籍之听罢,笑着道:“你道这牡丹绘得不艳丽惊世,可这也是长康的图呀。”

这下可把韵文吓愣了。她一个只是浅薄着懂些书画的人,如何能够评价在工画里边数一数二的人物!

于是jsg她紧忙上前去,对着那幅牡丹图仔细地瞧了又瞧。画圣的图卷,必然是有其独到的神韵在里面的,必然是她方才草草地扫了这样一眼,心意不够诚恳,读不出里面的见解。

她歪着头眯眼,“你说画圣不愧是画圣,虽不似那真正生长的牡丹,但里面的神韵实在是抓得精准。”

身后的少年郎君跟着她的话,笑着附和,“绵绵是觉着,里边有什么样儿的神韵在呢?”

韵文悻悻地闭上了嘴。什么神韵?她又如何能知道!都说画卷里的图与那作画之人在那一时刻的内心与境遇有着极强烈的关联,那顾长康当时是如何想得,于她而言是既不清楚也不重要的。

只不过她向来实诚。“我才识学浅,只瞧出来是个牡丹,旁的神韵我也不敢去瞎猜,若是猜错了该怎么办,遥遥地将人给得罪的事儿我可不干。”

“你再仔细瞧瞧?”

韵文却也并不吃他这一套。“你这般了解,不妨你说说看,也为我解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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