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温泉水滑洗凝脂(2/2)
“微臣仔细询问了姜姑娘这些日子的病案,得知姑娘冬至前得过一次风寒,许是想好得快些,便喝了几副猛药,虽然当时瞧着是好了,但是内里的虚火并未发作出来,而是被强行压制在体内,于是这次病情才来势汹汹。微臣认为堵不如疏,故而不敢再用猛药强行压制,只开了些寻常解表发汗的药物,等到汗一发出来,高热便可退去……”
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眼看着心爱之人被病痛折磨,陆廷渊自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以身相替。
“就没有更快的办法吗?”
“当务之急,就是要让姑娘尽快发汗,汗越早发出来,病症痊愈地越快。”
心急无用,陆廷渊只能让二人先退下,秋屏想留下来照顾姜澂鱼,也被陆廷渊一并支开去照看陆辞用晚膳。
她如今烧成这样,交给谁照顾他也不放心,不如自己亲自来。
等到所有人出去后,陆廷渊将门窗一一关严实。屋里地龙烧得很旺,对于他而言自是过于闷热。
于是他便脱了外袍,只着中衣,然后端了盏温水一点点喂给姜澂鱼喝。
此时姜澂鱼躺在床上,身上裹着两层棉被,棉被里还放好几个汤婆子,却依旧冷得浑身打颤,面色也潮红地不正常。
陆廷渊拧紧了眉头,“阿妤,还是很冷吗?”
姜澂鱼牙齿轻颤着点了点头。
陆廷渊此时却热得有些出汗,闻言他便掀开被子躺到她身侧,而后将她从头到脚拥进怀里,想要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姜澂鱼推了推他,声音有气无力。
“你离我远些,再过了病气给你……”
闻言,陆廷渊反倒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根本不当回事。
“你夫君的身子骨没那么弱。”
姜澂鱼闭了闭眼。此刻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呼吸与心跳声在耳畔清晰可闻。
她承认,她贪恋他怀抱的温暖。
反观陆廷渊,娇妻在怀,香香软软,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轻扫在他胸膛上,很难不让人心猿意马。
他的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似是有所察觉,姜澂鱼将手从他腰上拿开,而后推了推他。
“你都热出汗了,快出去吧——”
“光我出汗有什么用,太医说你得出汗,出了汗烧才能退下来。”
四目相对,明明身体很冷,姜澂鱼却被他看得快要烧起来。
陆廷渊凑上前去附耳道:“若说你什么时候出汗最多——”
他轻笑一声,猛得把被子往上一拉,将二人彻底罩进被子里。
一声短促的呜咽被闷在被中,几不可闻。
再次出来时,男人嘴唇显然红润了许多,还带着一丝晶莹。
姜澂鱼脸色微酡,耳垂因高热绯红欲滴,鬓角与鼻尖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不是出汗了么,哪还用得着喝那什么劳什子汤药……”
此时陆廷渊显然是心情极好,而姜澂鱼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嘴上。
一想到他嘴上是什么,她几乎羞愤欲死,一下子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在他这儿,她从来都是溃不成军。
陆廷渊好笑地看着躲进被子里的人儿,她向来爱在这种时候装鸵鸟。
他起身下床去给她拿换洗衣服,太医特意嘱咐了,若是发了汗要及时将湿衣服更换下来,也不能捂得太厚实,以免影响散热。
方才他自己也出了一身汗,便随手将中衣脱了,却瞥见衣领处却多了两道断断续续的血痕。
他随手摸了一下脖子,不怎么疼,就没太在意。
屋里现在热得很,想到一会儿要沐浴,他索性没再穿上衣,只替姜澂鱼拿了换洗衣服,又投洗了块热帕子,顺便端了盏温水过来。
“出来,喝口水。不嫌闷得慌啊?”
他上手去掀她的被子,却收到一声恼羞成怒的指控。
“陆廷渊,你无耻!”
陆廷渊低低笑了一声。
“阿妤这是在过河拆桥?怎么伺候好了也要生气呀?”
底下人一下将蒙在脸上的被子掀开,脸上红潮未退,眼角泪痕未消,继续控诉:
“我没有要你……是你强迫我的!”
陆廷渊知道她这是在害羞,并不是真的恼他,便拿了帕子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汗,继而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姜澂鱼方才退下温去的耳垂又迅速红了起来。
陆廷渊不敢多看,稳住心神,强迫自己起身。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姜澂鱼有些不受控制地顺着他利落的腰线看上去,却见他肩膀与脖颈处多了几道微微渗着血丝的抓痕。
此时屋里又没旁人,那一定就是她方才的杰作了。
她脸一热,心虚地移开视线,陆廷渊却没多说什么,只道:
“我把水放这了,你记得喝,衣服也赶紧起来换好,别着凉。收拾好了让下人过来把被褥换一遍,我先去洗澡。”
听他句句关切,姜澂鱼顿时又有些内疚。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拉住他,看向他的眼神清亮又有些羞赧。
“也不是非要去洗澡……”
陆廷渊看向拉住他的那只小手,继而将目光移向她的面容。
即使看出来此时她有些动摇,若是他趁势留下来必然可以收获一番温存,他却捉过她的手腕,将她裸露在外面的胳膊重新塞回被子里盖好。
“你夫君只是想让你快点退烧,不是禽兽。晚膳可还想吃?我让人给你端过来。”
姜澂鱼摇摇头。
“那便好好睡一觉,今晚我守着你。”
闻言,姜澂鱼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从安,你靠近些——”
“再近一点。”
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她微微擡头,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只是简单的一触即分,轻轻的,却很动人。
她的声音因为生病稍微有些沙哑,可眼睛却如一汪湖水,明亮而透澈。
“下辈子,我还要你当我的夫君。”
她听自己这样说道。
温热的吐息轻抚过他的耳侧,陆廷渊被方才那个吻迷得心旌荡漾,又被这句话灌得七荤八素。
她根本不知道这句话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大,以至于他得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手臂攥得青筋暴起,才最终将那些躁动尽数压下。
他俯身,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克制的轻吻。
“好。我们生生世世都做夫妻。”
他听自己这么回道。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姜澂鱼的高烧终于彻底退了下去。
所幸这次高热并没有引起旁的病症,可陆廷渊依旧不敢大意,就连明日的朔望朝都想罢朝不上。
见他有这样的打算,姜澂鱼第一个反对。
“不可!我一回来,你皇宫也不住,早朝也不上,若因为我而耽误了朝政,我岂非成了那祸国妖妃?”
“我们常在一处不好吗?”
“政务不可懈怠,否则免谈,我现在就搬走。”
陆廷渊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让那些大臣明日一早来山庄前厅朝议。
谁让他是皇帝呢,他不想挪窝,那便只能让别人多走几步路了。
午膳过后,见阳光正好,陆廷渊便命人将棋案搬到窗前,准备同姜澂鱼手谈一局。
落子时,却瞥见姜澂鱼执棋的手指指甲似乎有些长。
于是一局终了后,他便拿来把小剪刀,打算亲自给她剪指甲。
姜澂鱼看向他脖子一直蔓延到侧脸的那道划痕,伤口虽已经结痂,但明日指定不能恢复如初。
一想到他要顶着这么一副尊荣去面见臣子,她不禁觉得有些脸热。
想来的确是自己理亏,于是便任由他捉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修剪过去。
刚剪完,却听前院护卫来报,说是昌平公主带着几位伴读过来想看望小殿下。
正巧彼时陆辞正在前院玩,听出是小姑姑在喊他的名字,便连忙跑出门去将人了领进来。
护卫们不敢拦,此时一行人大概已经走到花厅了。
听罢,陆廷渊抚额,觉得自己定是上辈子欠了那小家伙,这辈子专找他讨债来的。
姜澂鱼闻言则登时从榻上坐起来,急忙四下打量着该往哪处躲。
(打开作话偷听小夫妻讲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