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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宴(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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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一个女子在外头跟人说句话,都要被人造谣胡说是勾搭吗?”罗依彤十分讨厌这种无端又坏心眼的猜测。她出身武将家族,之前跟随父亲入军营也被人纠病,害得她父亲已不敢把她带去兄长们常去的校场练武了。

“过几天就是宋阁老家的老太君寿宴,阿初你也会去,说不准就能碰上,你到时候留些心眼。”王若溪想了下最近的行程,宋阁老的夫人今年六十大寿,宋阁老的儿子就在国子监,司马家的人肯定会去贺寿。

阿初对这司马姑娘还真没什么印象,对方目前也没真正地攻击到她,只是这种事不沾上为好。承了大家的好意,阿初笑着点头应下。

“她要是在我面前说,我保证立马骂回去。”林染扬眉,娇蛮地擡起小下巴,“初宝就由我来护着,说到做到。”

“呜呜呜,好感动。”阿初张手一把抱着林染,“不愧是我表姐,爱你哦~”

“我也会,我也骂。”临安不甘落后,

“都爱,都爱。我都爱~”阿初左拥右抱地感动得一塌糊涂。

舜华无语地瞪着她们,“这些人怎么这般让人操心?”

“她们也就在我们面前这般,出去不都人模人样的。”黄玉莹难得揶揄。长宁书院的学生哪个不是样样拿得出手的姑娘?

“是啊……我们不也如此。”舜华看一眼自己难得放松的坐姿,展颜笑了。压在身上那么多年的规矩,一刻也不敢放松,但在这里,却可以得到半刻的松快。

擡眼看着笑容灿烂的阿初,舜华敛去心底的思绪。她没有说出来的是,那天回程她还跟遇到的顾思衡抱怨司马家三姑娘,当时顾思衡的脸色让她有点诧异……那是她极少看到那张脸出现这种神色。

只是……舜华看着满眼清澈坦荡的姑娘,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

“哎,舜华,快过来,我都要输了。”几个姑娘闲来打着叶子牌,黄玉莹手气不好,连忙要找外援。

舜华回过神,扬眉一笑,“连秀宁这样的你都要输,你说你还能赢谁?”

李秀宁不依了,“这话是何意,你既贬低了她又诋毁了我呀?好你个舜华,快来,让本姑娘把你今年的年礼都先赢过来。”

围观的人纷纷笑倒在旁,暖房之内,肆意的轻语盈满,缕缕飘到了院落之中,为冬日添上几分生气。

热闹了大半天,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阿初整个人趴在浴桶边,任由素秋和银冬给她按捏酸痛的肩背,被热水熏得红扑扑的脸蛋满是疲色,像是快要凋谢的花儿。

“搞宴会好累啊……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娘亲和大姨母那般佩服淑静长公主和安国公夫人了。”这两位一个守寡多年一个长袖善舞,都热衷于组局办宴,连花开得盛,下了初雪等事都要办个宴会来乐一下。

“姑娘是第一次办宴,才觉得劳累。等多些经验,一切便有章可循,不会这般了。”素秋两人也跟着正院的嬷嬷奔波了一天,几乎就没停下来过,但成果也是显著的。原本毫无经验的两人,现在已经对大致流程有谱了,上手很快。

“今天也辛苦你们了。”阿初也知道她们辛苦,“还有鹿鸣阁的其他人,这个月的月钱双倍,从我的小金库里出。”

阿初打小就在通知父母的前提下存了小金库,这些年基本只进不出,数目在闺阁中很是可观。

“那奴婢就代大家感谢姑娘慷慨。”银冬喜上眉梢,一个月的月钱啊,刚好可以让家里过个好年。

“困……”阿初轻摇手,眼都快要阖上了。时辰尚早,但她已很想窝被窝了。

“姑娘别睡,等下还得清点今儿个收的礼呢。夫人已命人把贺礼都搬到偏房了,说让姑娘清点完,奴婢才规整。”银冬提醒道。

时近年末,这些礼正好可以作为年礼的参考,也可以让小库里头比较有年头的珍品拿出来换一换。有些特点在款式上的放久了也不好,银冬管着阿初的小金库,早已在琢磨了。

“不……”阿初想起还有这一茬,颓废地后仰,嗷嚎着整个人都埋进热水里。

累归累,在看到那串长长的礼单后,阿初瞬间便恢复了精神。

“天啊,这绒花好好看,太逼真啦。这是点翠头脸……蝴蝶还能动呢,也太贵重了吧……”巧夺天工的精美首饰让阿初双眼发亮,“大家也太破费了……这千年人参什么的,哦,是大姨母送的。这是什么?也是大哥哥送的吗?”

雕刻着祥云图案的檀木盒子跟林晖的送的名砚放在一起,阿初好奇地打开盒子,红色的绒布上叠放着一方粉蓝色绣着仙鹤暗纹的绸缎腰带。

“这是谁的贺礼?”素秋翻着册子,没找到对应的。

银冬也觉得奇怪,“这是跟世子的礼一起送来的,可世子为何送两份礼?不过这个腰带倒是跟姑娘那套粉蓝色的新衣很是相配。”

阿初指尖轻抚腰带上的花纹,黑眸半阖,“那就收起来吧,也不用特别记着。对了,把贺礼中的那套翡翠首饰和红宝石头冠都挑出来,还有那盒雪顶含翠。这些太贵重了,看起来不像是送我的,明儿请安时再问问阿娘的意思。”

尽管是小姑娘的生辰,但相熟的人家例如安王府,淑宁长公主府都送了重礼,也有一些跟林家和云家关系不错的看在林晖和云易份上送了礼过来。云家低调,云易和煦却滑不留手的,阿初生辰也是个跟云易搭上关系的好机会。

翡翠礼盒是耳坠项链手镯的一整套,水头极好,青翠欲滴,她年岁尚小不太能压得住。红宝石在大齐算是罕见珍品,这位夫人竟一次送一顶以红宝石雕砌成众多花朵造型的头冠,配以珍珠,绚丽夺目,想来也不仅仅是小姑娘的贺礼。

阿初想了想,又让银冬把她库房里比较贵重的物品清点一下,部分可以作为今年的年礼。最后再看了眼礼单,没什么纰漏后,阿初便放手让银冬去折腾了。

终于躺进温暖的被窝,阿初才松了口气。随手把放在枕头下的话本子拿出来,翻看了几页,眉头轻皱。话本子中夹着的小纸随着她翻书的动作滑了出来,恰好覆在她脸上。

阿初呼了口气,纸张轻动,把书丢一边,手指撚起纸张,上头是两个小姑娘的卡通画像。

这种画风是她很久以前常画的,已经快十年没画过了……如果不是不记得的话。

“桃子……她是什么意思呢?”阿初百思不得其解,今天她趁着生辰宴跟临安打听了一下,颜姝儿跟严春华是没什么交集的。

严春华从小在严家族学上课,平日喜静足不出户,却博览群书,偶尔出席一些诗书宴会出品都能惊艳众人,才女之名当之无愧,却甚少与人交好。

这样的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呢?阿初细看那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是被白辞肯定为颜姝儿,而另一个,眉眼与神态却像极了藏书阁内捧着书本的严春华。

“姑娘,别在被窝里看书了,仔细眼睛。”素秋收拾完房内,看帐中人还在看着什么,提醒道。

想不通地把纸张夹进书册,阿初翻了个身打算入睡。那抹粉蓝毫无预兆地在脑海里浮现,还有那人温润的眉眼,眼底含笑的注视。

蓦地睁开眼,阿初懊恼地皱了皱眉,“什么呀……莫名其妙。”

既然没有片言只语,她就只当是还了之前包扎之恩罢了。

“庸人才会自扰,我是常人,睡觉!”

定安侯府前院。

好不容易把公务处理完,林晖趁着书房没有人,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大手一挥,竟把书案上的信函都拂落在地。

挫败地瞪着地上的凌乱,林晖不太想再弯下他僵硬的腰。忽然,熟悉的笔迹在信函中露出一角。剑眉轻挑,林晖懒懒地拎起那封信函,看着上头苍劲有力的字,唇边咧出一个邪气的笑容。

“哎呀呀,竟然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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